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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從君記在線閱讀 - 第86節

第86節

    熟悉的身影跨過門檻大步來到兩人面前,停住之后,翻著毛邊的袖口仍在風中顫抖,岳凌兮抬頭看去,發現一貫溫柔儒雅的父親正緊緊攫住母親的手腕,滿臉無法置信,仿佛被一盆滾油潑在了心上,既驚又痛,目光寸寸逼來,似質問又似責怪,令人難以招架。

    母親亦是臉色蒼白,甚至不敢直視父親的眼睛,莫名的心虛。

    后來兩人又開始爭吵,說了些什么岳凌兮已經沒有印象了,只記得母親在掙脫之時不小心摔倒在地上,痛苦地呻。吟了許久,裙下依稀有血跡滲出。

    啪!

    一本古籍掉在了大理石地磚上,發出沉重的悶響,岳凌兮從夢中驚醒,恍惚了一會兒,這才意識到自己躺在鳳凰榻上睡著了。

    窗外天色泛灰,想是臨近傍晚了。

    岳凌兮撐著兩旁的木制花藤欄桿坐了起來,只覺渾身綿軟無力,薄汗未消,想起方才的夢境,心口更是突突地跳個不停,她抬手按住,呼吸了幾次才稍覺緩和。

    又夢見以前的事了。

    最近她睡的時間長,做夢的頻率也開始增加,反反復復猶如走馬觀花一樣,將記憶中那些淡薄的地方描出輪廓,填上色彩,繪成一幅完整的畫卷,她甚至分不清哪些是真的哪些是假的,頗受困擾,以至于陸明蕊前日過來請脈的時候又多開了幾副寧神靜氣的藥給她吃。

    不過她喝慣了湯藥,這倒也沒什么,就怕楚襄知道了要擔心,好在近日朝政繁忙,他被纏得脫不開身,再加上她對一干宮人的耳提面命,這事便掩蓋了過去。

    罷了,不想了。

    岳凌兮揉了揉眉心,暫且放下心事,揚聲喚來了書凝。

    “都這個時辰了,陛下還在御書房么?”

    書凝細聲答道:“回娘娘的話,下午剛送來了前線的戰報,陛下跟內閣的幾位大人商討了許久才將旨意下達至兵部,后來又單獨宣了裴大人覲見,到現在還沒出來呢。”

    岳凌兮抿著唇沉吟須臾,緩緩起身道:“等會讓她們把晚膳直接送去那里吧。”

    “是,奴婢知道了?!睍娝鲩T,立刻邁著小碎步跟了上去。

    御書房。

    “朕從江州回來之前讓你們務必看好了陳秋實,現在倒好,一家子就在關東軍的眼皮子底下死盡了!你們說該當何罪?”

    楚襄長身立于堂前,玄衣墨冠,凜然如鋒,一張俊容仿佛浸了冰,散發著迫人的寒意。流胤和裴昭雙雙跪在下面,垂首沉眉,神情嚴肅,過了半晌才徐徐出聲。

    “陛下息怒,此事固然是關東軍保護不力,但事發之時謝將軍遠在西夷,無法對那邊的情況做出及時的掌控和判斷,這才讓行兇者鉆了空子。眼下事已至此,臣覺得可以趁此機會找出宋家與刺客的關聯,從而掌握其罪證。”

    “那是次要的?!背鍞[了擺手,星目微瞇,溢出一縷懾人的冷芒,“先給朕把岳梓柔找出來,活要見人,死要見尸?!?/br>
    “屬下明白?!?/br>
    陳家上下連主子帶仆人總共十余人,在喝下有毒的井水之后皆橫尸院中,唯獨少了岳梓柔一人,什么時候不見的已經說不清了,若是還活著,在這種情況下能把一個大活人帶離關東軍的控制范圍內,幕后之人的心計必然不可小覷。

    “陛下?!迸嵴烟痤^來,問了一個非常微妙的問題,“如果找到了岳梓柔,是否將她就地安置即可?”

    楚襄眸光一凝,剛準備開口,忽然瞥見窗邊飄過一抹娉婷細影,頓時把話咽了回去。底下的兩個人也都機敏得很,裝作無事一般住了嘴,迅速起身撫平下擺,并退至兩旁向進來的人躬身施禮。

    “拜見皇后娘娘?!?/br>
    岳凌兮見兩人一臉肅然,還以為前線出了什么要緊事,遂輕聲問道:“陛下,是不是夷軍又在利用陣術作亂了?”

    “沒有,小事罷了?!背骞创降?,然后攬過她的腰問道,“餓不餓?”

    岳凌兮輕輕頷首:“有一點。”

    “先陪你吃飯,其他的事稍后再議?!?/br>
    說罷,楚襄帶著岳凌兮徑直向外走去,路過裴昭之時看似不經意地投去了一眼,淡然卻又暗含犀利,裴昭微微一凜,立時俯下了身體。

    “臣恭送陛下和娘娘?!?/br>
    第114章 姐妹

    岳凌兮窩在宮中休養了半個月,某一日,悄然動身去了寧王府。

    盡管在西夷時她和端木箏就有書信往來,回宮之后也曾經派人傳過好幾次話,但到底不如親自見上一面來得安心,不過因為她最近懷孕反應嚴重,端木箏又不方便進宮探望她,所以才拖到了今天。

    所幸老天爺給面子,碰上了難得一見的好天氣,再適合出門不過。

    風如絲,輕卷簾幕,一束金光灑進了車廂,絲絲縷縷地熏著暖意,岳凌兮欲將軟屏掀開一些,書凝卻唯恐她受了風,絮絮叨叨之中又給掩實了。

    真是要把她養成襄襄那樣才甘心。

    岳凌兮略顯無奈,卻也沒有要反抗的意思,她知道今時不同往日,肚子里揣了個小家伙自然要倍加小心,只是可惜了她一切從簡的習慣,從出宮起就被這些人給破壞得一干二凈,車內架著紅木床,墊著絲絨枕,車外幾乎十步一哨,不知有多少影衛在暗中保護著,若不是怕太過招搖,流胤估計會直接走御道去寧王府,好讓她少受些顛簸。

    關心是真,但多半還是受了楚襄的影響。

    就在前幾日,他清早起來去上朝,她也困兮兮地穿衣起身去給太后請安,宮女太監們端著洗漱用具進來的時候恰好看見他在給她穿鞋子,她則悶悶不樂地盯著自己的肚子,幾次想要插手都被他擋回來了,見此情形,底下的人差點都驚掉了下巴。

    從那天開始,玄清宮里所有人對待她的方式跟供祖宗基本沒有差別。

    朝堂上偶有風言風語也并非指責她把楚襄迷得神魂顛倒,亂了尊卑,而是盛傳楚襄求子心切,愛屋及烏,畢竟他已經二十有六,不管是為了江山社稷還是香火綿延,對子嗣之事上心總是好的,所以多半臣子都樂見其成。

    至此,她心中那點兒淡淡的憂慮也都隨風散去了。

    思緒游離之間,寧王府已經近在眼前,鸞駕停住之后書凝便扶著岳凌兮下了車,門口早有人在恭候,簇擁著她進去之后,布滿銅釘的大門旋即發出古老的長吟,跟著就緊緊地闔上了,擋去行人好奇的目光。

    一進疏桐院,下人便作鳥獸散去了。

    “jiejie?!?/br>
    岳凌兮望著幾步開外紅衣似火的端木箏,明眸綻出細微的悅色,猶如蜿蜒在碧空之上的云線,淡渺卻深遠。端木箏沒有回應她,站在原地杵了片刻,直到眼眶發紅,水漾清眸,然后走上來給了她一個大大的擁抱。

    “兮兮,你當真教我——”

    當時那種焦灼、恐懼、惶急交織在一起的感覺,如今已是難以形容,連開口都覺得艱難,岳凌兮卻像是心有靈犀一般,輕聲接過了話頭。

    “jiejie,我沒事。”

    岳凌兮拍了拍她的脊背,聲音如晨間雨露飄灑開來,滋潤入心,端木箏卻只是細細地瞅了她半晌,無聲凝噎,難以成言。

    縱然在月前就得知meimei平安無事,可此刻她的心湖依然波瀾不止。

    從小到大,這兩個字幾乎成了岳凌兮的口頭禪,接骨的時候疼得渾身痙攣沒事,因為罪眷的身份在外頭被人欺侮了也沒事,看起來堅強到任何事情都無法撼動她分毫,可端木箏明白,她只是單純地不想讓她擔心罷了。

    昨日種種再加上這次的劫難,她一想起,淚水便落了滿襟。

    “幸好……幸好你回來了……”

    端木箏抱著她哭得聲嘶力竭,像是積攢了多日的情緒一下子洶涌而出,難以控制,岳凌兮也不勸慰,由得她發泄,過了一會兒才輕聲道:“jiejie,我腰酸了?!?/br>
    短短一句話比什么長篇大論都有效,端木箏立刻停止了哭泣,緊張地上下打量著她。

    “還有哪里不舒服?肚子疼不疼?快快快,進房坐著先。”

    端木箏一邊扶著她走向偏廳,一邊吩咐紫鳶去把軟墊熱茶等東西拿過來,待她舒舒服服地靠在搖椅上之后端木箏還在來回轉,差點把府里的大夫也叫過來,那副嚴陣以待的模樣倒跟楚襄有八成像。

    這般活力滿滿,身體想是無礙了。

    岳凌兮彎起了唇角,淺淺櫻色勾勒出nongnong笑意,妙然生姿,端木箏不經意一回首,瞥見她的神色也明白過來了,不禁好氣又好笑。

    “你這丫頭,玩笑豈是這么開的?回頭陛下找我算賬你就開心了!”

    “jiejie這么哭下去,眼睛腫了嗓子啞了,王爺怕是也要來找我算賬了……”

    聞言,端木箏豎起美目嗔了她一眼,佯怒道:“還學會頂嘴了,沒個正形,可別教壞了我的寶貝外甥!”

    “jiejie也喜歡男孩?”岳凌兮微微揚眸,旋即撫著肚子說,“可惜他太小了,又不會動,連明蕊都分辨不出來是男是女?!?/br>
    端木箏盯著她的腹部瞧了一陣,奇怪道:“你這都快五個月了吧,應該有胎動了?!?/br>
    “還不到四個月呢?!痹懒栀饧毬暤?。

    “是么?我摸摸看……”端木箏把手小心翼翼地覆上去,摩挲了片刻方道,“感覺好像要大一些呢,你身上也沒幾兩rou,莫不是都補到孩子身上去了?”

    岳凌兮淡淡一哂:“他健康就好。”

    端木箏看著她眉眼間散發出的光采,不禁感嘆道:“好像不久前我們還坐在老房子的臺階上數星星,一轉眼,你都要生寶寶了?!?/br>
    “是啊……”

    岳凌兮喟嘆了一聲,似乎也覺得世事無常,幾個月之前的她根本不敢有與楚襄一生一世的想法,可現在兩人都成了家,還有了孩子,一切不敢期待的東西都變成了現實。

    對于端木箏而言亦是如此,他們兩人身份懸殊,她從一開始就擔心岳凌兮會受情傷或是走上她的老路,可當楚襄為了岳凌兮義無反顧地奔赴西夷之后,她終于意識到自己想錯了,這位放縱不羈的年輕帝王對meimei的用情之深已經遠遠超出了她的想象。

    后來的事就不必多說了,岳凌兮去西夷的事被楚襄以刺探敵情掩蓋了過去,沒有人懷疑,因為靈霄關那二十萬淪陷在陣中的夷軍就是最好的證明,她的聰慧和機智在他刻意的烘托下完完全全展露在三軍將士面前,傳遍了朝野。

    不過她庶女的身份倒是引來一些反對的聲浪,楚襄不知跟夜太后說了些什么,竟讓這些年來小心維護外戚之名的夜家突然間鋒芒畢露,將紛紛揚揚的輿論壓制住了,再加上楚襄的維護和將士們的支持,再無人敢置喙。

    端木箏身在局外看得清清楚楚,楚襄就像是一道堅不可破的壁壘,把該擋的都擋在了溫暖的避風港之外,以至于岳凌兮這個皇后當得幾乎完全沒有壓力。

    她悠悠地舒了口氣,兀自撫摸著岳凌兮的肚子不說話,岳凌兮以為她觸景傷情,還在為之前失去的孩兒而難過,遂握住她的手柔聲道:“jiejie,你余毒已清,身子也在慢慢恢復,想必不久就會有好消息了。”

    端木箏愣了愣,旋即溫婉地笑道:“我不著急,顧著你這邊才是要緊事?!?/br>
    盡管她言笑自若,分外開朗,可岳凌兮還是從中瞧出了一絲落寞之色,遂轉過頭以眼神相詢,紫鳶懾于鳳威,又一門心思想替端木箏出頭,所以立刻就交代了。

    “娘娘有所不知,自從郡王妃回了王都就經常來找夫人的麻煩——”

    “紫鳶!”

    端木箏一聲低斥打斷了她的話,不過接下來的事情她不說岳凌兮也能猜出一二,父皇和母后從西宮回來主持大局,連帶著郡王夫婦也回來了,霍司玉向來不喜歡端木箏,又逢楚鈞不在,恐怕會對她倍加刁難。

    岳凌兮如何不知道自己jiejie那個逆來順受的性子,只能委婉地勸道:“我聽陛下說,王爺恐怕還要過段時間才能回來,你也病了這么久了,要不要出去散散心?”

    端木箏淺笑道:“不用了,我應付得來。”

    “jiejie……”

    “倒是你,以后要少來我這里,太后娘娘同郡王妃走得近,莫讓我連累你才是。”

    “不會的?!痹懒栀鈭远ǖ負u了搖頭,“我跟母后聊天的時候說過我們小時候的事,她夸你有擔當,還說任何相遇都是一種緣分,要我好好維護這份姐妹情誼?!?/br>
    這個傻丫頭,真是什么話都藏不住。

    端木箏無奈歸無奈,卻也沒有往深處想,只道夜家肯如此支持岳凌兮,她和夜太后必定相處得很好,說不定正是這種率性耿直才招人喜歡,她也無謂多加勸阻,遂輕輕一笑,將此事蓋了過去。

    “好了,jiejie知道了。”

    后來兩人又雜七雜八地聊了許多,似乎是有說不完的話,不過端木箏還是有分寸的,一見岳凌兮露出細微的困意便送她回去了,出門之時反復叮囑,生怕下頭的人沒照顧好她。岳凌兮縱是意猶未盡,卻也乖乖聽了她的話,笑著沖她搖了搖手就走了。

    云疏,風冷,暮靄生玉樹,斜陽下東樓,傍晚的景色美得令人難以移開視線。

    這個時候街上的人已經多了起來,有拎著菜rou的小販,也有忙碌了一天收工回家的挑夫,還有乘著香車出入各種酒樓和戲院的達官貴人,流胤小心且不失嚴肅地驅趕著近處的人,盡力辟出一條通暢的路供馬車穿行。

    里頭的書凝正在給岳凌兮捶腿,見她以手支額倚在窗邊,神色略顯困頓,遂小聲勸道:“娘娘不如先睡一會兒吧,奴婢讓他們駛慢點兒就是。”

    “不用了?!痹懒栀獾麸w絮的聲音在面前漸漸散開,“晚了只怕陛下要擔心,還是盡快回去罷?!?/br>
    書凝剛要接話,誰知前方的駿馬突然揚蹄長嘯,車廂順勢向后傾斜而去,流胤立即勒馬收韁,隨后猛一旋身,以雷霆之勢出掌拍上前輿,馬車這才維持了平衡。他來不及掀簾查看里頭的情況,那個從巷子里突然竄出來驚了馬的人已經撲到了車前,一張姣好的臉龐竟是梨花帶雨,好不凄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