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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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嘉笑道:“說的是,就是這樣。何必他們多嘴,這也不是他們能管的事。” 說到這里,薛翃見皇帝終于心定了,便問:“皇上還沒說,方才召見虞大人是為何事?” 正嘉道:“沒什么大事,有幾份彈劾他的奏折,朕問了他幾句話。暫時讓他退出內(nèi)閣,避避風(fēng)頭。” 薛翃聽到“退出內(nèi)閣”,想到方才所見虞太舒那個眼神:“內(nèi)閣是五人,虞大人退出了,是否還得選拔一人?” 正嘉笑道:“你倒是機(jī)警,那你不如猜猜,是誰選入?” 薛翃道:“我只是偶然聽人閑話罷了,朝政上一概不通,也不是我該多嘴的。” 正嘉點頭,把她往膝邊拉過來:“先前有人舉薦工部的顏璋,還有人舉薦禮部的程茂,你大概不認(rèn)得他們,顏璋是顏幽的長子,程茂嘛……算起來,是夏苗的弟子。你可明白了吧?” 薛翃即刻明白了,這分明是顏首輔跟夏太師在爭權(quán)奪利,內(nèi)閣只有五人,首輔跟太師爭鋒,中間許閣老是個和事老,高彥秋原先軟硬不吃,最近慢慢傾向太師。 如今虞太舒給排除在外,剩下的一個人自然是關(guān)鍵,顏幽跟夏苗當(dāng)然都想塞自己的人進(jìn)去。 如果選的是夏苗的人,那么,對于顏首輔的勢力,將是一大削弱。 薛翃問:“皇上要選誰?” 正嘉把玩著她的手指,覺著細(xì)嫩可愛,明凈如玉,不禁握住了,放在唇邊,又嗅到有淡淡的藥香氣,真是沁人心脾。 正嘉問道:“你說呢?” “嗯?”薛翃不解。 正嘉道:“如果讓你拿主意,你選哪一個?顏璋,還是程茂?” 薛翃甚是震驚。 以前正嘉雖也對她極為寵愛,但事關(guān)朝政,從來都不容她涉及分毫,而她也十分避嫌,從來不理朝堂上的事。 此刻又是怎么樣? 薛翃道:“皇上如何開這樣的玩笑?” 正嘉悄悄地在她腰間一攬,暗暗嗅著她身上的淡香:“朕不是玩笑,由你來選,你指誰,朕就選誰。” 君無戲言,皇帝又是這樣不由分說的決斷口吻。 薛翃的心怦怦跳了起來。 她心中想選的自是程茂,之前她的案子里太后跟皇后沆瀣一氣,要想扳倒太后,顏首輔是勢不可免要除掉的,能削弱顏幽的勢力,何樂而不為? 但是…… 薛翃將手抽回,又推開皇帝,后退一步。 正嘉雙手空空,十分不自在,招手道:“過來,好好的又怎么了?” 薛翃斂袖道:“我只懂煉丹制藥而已,何況首輔大人是太后的家人,而我先前因為康妃已經(jīng)得罪了太師,若我說程茂,便得罪了太后,若說顏璋,就更得罪了太師,皇上你這是要害我呢?” 正嘉笑道:“朕跟你私下里的話,他們哪里會知道?” 薛翃哼道:“世上沒有不透風(fēng)的墻,而且之前虞大人就曾說過要我循規(guī)蹈矩,若知道皇上私下問我這種朝政大事,非但是虞大人受不了,只怕高大人也要更無地自容,覺著我連累高家清譽了。” 她毫不掩飾自己的不悅,但這一句句的卻正落在皇帝的心坎上。 正嘉突然傾身,猛地把她重又抱了回來:“那么,朕這里有個一勞永逸的法子,不如就按照虞太舒所說,名正言順起來怎么樣?” 薛翃轉(zhuǎn)頭避讓:“皇上,您忘了跟我的約法三章嗎?” 正嘉死死盯著她的側(cè)顏,說道:“朕記得,朕也沒有逾矩!朕正在跟你好好的商量,和玉……上次除夕朕本想直接去放鹿宮的,但想到你的性子,覺著恐怕會吃閉門羹,所以才只叫郝宜去,果不其然你給了閉門羹。哼,這宮內(nèi)還有誰敢這樣?你……答應(yīng)朕,還俗到朕的身邊!自然就沒有人敢說什么了!” 他的雙臂牢牢的,像是鐵箍般把她囚禁住了。 薛翃心中著急,卻突然笑道:“看樣子太醫(yī)院跟我都是白擔(dān)心了。” 正嘉情動,卻又想不到她會說這話:“什么意思?” 薛翃道:“先前皇上屢屢召幸瑜嬪娘娘,因此而虧損了龍體,太醫(yī)院為此憂心忡忡,倘若再多一個后宮,可不知會如何了。” 正嘉自覺腹部一緊,呼吸越發(fā)急促起來:“如果是你……自然不一樣!” 卻在這時侯,外間隱隱道:“太子殿下來給皇上請安。” 正嘉低低吼道:“讓他去!” 殿外鴉雀無聲。 皇帝俯首重對薛翃道:“陶天師曾跟朕講習(xí)過雙修之法,朕知道你也懂這種修煉的秘法……朕屬意你,和玉,跟朕一塊兒雙修可好?” 第81章 當(dāng)初陶玄玉把那些書給薛翃看, 這種事想必他不會對別人去說, 就算對皇帝也未必會提此事, 那正嘉為何會知道? 不過皇帝的心機(jī)從來深沉難測,知道了這種秘事卻也不足為奇。 薛翃在皇帝的手上按落, 輕聲道:“就算您有這種意思, 也不必急于一時,萬歲近來身體欠佳,可要清心寡欲些, 暫時不可想多這些事, 若是損了龍體的根本,非但不能行雙修之道, 先前所修的道行也跟著壞了, 豈不是為山九仞,功虧一簣。” 正嘉溫香軟玉抱于懷中, 又想到那旖旎雙修的景致,隱隱地有些無法按捺, 突然間聽薛翃說了這幾句話,猶如醍醐灌頂。 他到底還是最冷絕明睿的人, 雖一時意亂情迷, 但想到自己修道之心,便生生地將那股似萬馬奔騰的綺念緩緩收住了。 “你說暫時?”正嘉望著懷中之人。 對于女子,不管是如何的身份尊貴, 容貌絕世, 向來他都是予取予求, 面前這個,卻是天底下獨一無二,他心心念念卻求之不得的人。 薛翃察覺他環(huán)著自己的雙臂放松,便微微一笑道:“誰無暴風(fēng)勁雨時?不過是守得云開見月明罷了。” 從養(yǎng)心殿出來后,郝宜親自送著薛翃回放鹿宮。一路上詢問薛翃皇帝的身體情形。 郝宜憂慮:“皇上這兩日,性情格外的急躁,動輒發(fā)怒。” 薛翃道:“公公不用擔(dān)心,萬歲是個心思清明的人,何況太醫(yī)院給的藥也十分合用。只要安靜調(diào)養(yǎng)三兩日,必然就好轉(zhuǎn)了。” 郝宜悄悄地笑道:“您是說著兩日不去召幸妃嬪嗎?” 薛翃道:“嗯,皇上已是這樣年紀(jì),雖然身體強健,到底要保養(yǎng)為上。” 郝宜笑道:“原本奴婢也覺著不妥,只是私心也想讓皇上高興高興罷了。” 薛翃不語。 郝宜打量她的臉色,又道:“其實,皇上心里真正想的人是誰,仙長該是知道的。” 除夕那夜郝宜親去放鹿宮碰了閉門羹,回來后正嘉惱怒異常,可偏無計可施,最終傳了瑜嬪,這自然是移情的緣故。 薛翃笑道:“公公,咱們不提這個了。其實皇上一則是因為太過沉迷女色,二來,像是為了朝堂上的事煩心吧。” 郝宜忙道:“是啊,這才過了年,事兒就多起來,前幾天就有人彈劾虞大人,說他勾結(jié)外官之類,偏偏今兒又得了那個鄭特使大人遇襲下落不明的消息,皇上哪里高興的起來。” 薛翃道:“那位鄭大人真的下落不明了嗎?會不會、已經(jīng)……” 郝宜道:“唉,誰知道呢,越是往北邊兒,就越是路途艱險的,只是說并沒發(fā)現(xiàn)尸首,想必還有一線生機(jī),皇上已經(jīng)命鎮(zhèn)撫司的緹騎出動了。” 這些話薛翃沒有來得及問正嘉,何況正嘉那人疑心重重,多問一句,便容易多生一重事情,不如似這樣閑聊般從郝宜口中得知。 薛翃道:“出動緹騎,難道是江指揮使的責(zé)任?” 郝宜果然說道:“江指揮使是最能耐的,這會兒正好戴罪立功。” 有江恒出面,薛翃喜憂參半,一則江恒手眼通天的,他去找尋一個下落不明的人,正合其用。但另一方面,正因為江恒極為能耐,薛翃又怕真的給他找到俞蓮臣的話,會發(fā)現(xiàn)蓮臣的不妥。書 香 門 第 思來想去,薛翃想:“橫豎先把蓮臣找到,保他性命無恙,然后再想別的就是。” 不知不覺過了正月,皇宮內(nèi)御用匠人們有條不紊地開始收拾云液宮,清理雜草,重栽花樹,打掃塵灰,重新油漆宮殿,修整不妥當(dāng)之處等等。 宮內(nèi)又有傳言,說是皇帝修葺云液宮,是為了請一位貴人入住,至于這位貴人是誰,大家自然是心照不宣的。 至四月,草長鶯飛,地氣回暖。 欽天監(jiān)選了一個黃道吉日,薛翃便從放鹿宮搬到了云液宮。 皇帝的意思,是說放鹿宮畢竟人多,她所住的地方也狹窄簡陋,并不宜居,且跟眾弟子擠在一塊兒也不像話。 云液宮久不住人,白白浪費不說,宮殿空寂也會生事。 端午將到之時,云液宮內(nèi)的花次第開放,先前因為薛翃喜歡,這殿內(nèi)本就栽種了許多花草,什么芍藥,牡丹,玫瑰,繡球,美人蕉等等,中間池子里還有睡蓮。 這兩年無人打理,有些花草枯萎而死,有的卻自己長得茂茂盛盛的,跟許多雜草混在一起,先前太監(jiān)們將雜草除去,才清朗起來,更加上一些新種的花卉,爭奇斗妍,光景不輸給御花園。 中間那池子的水已經(jīng)換了新的,蓮花嬌嫩,是新放進(jìn)去養(yǎng)著的,這會兒也開出花朵來,碧波蕩漾,映著玉樣蓮花,真如上佳的圖畫。 這天,寶鸞來到了云液宮。 自打薛翃入住,寶鸞并沒有來過一次,這還是頭一回。 站在云液宮的宮門口,看著那熟悉的門首,小姑娘眼中又是驚悸,又是說不出的喜悅。 本以為這輩子都不可能再踏足了,卻想不到峰回路轉(zhuǎn),只是宮殿猶在,自己的母妃卻再也不能回來了,寶鸞徘徊不前,眼圈早就紅了。 不料正在這時,身后又有兩人經(jīng)過,卻是寶福跟太子趙暨。 兩個人正在說著什么,一眼看見寶鸞仿佛要拾級而上,寶福便皺緊眉頭,她看一眼太子,卻見趙暨的臉色也陰沉著。 寶福便喚道:“寶鸞!” 那邊寶鸞正要入內(nèi),聞言回頭,一眼看到j(luò)iejie,便忙又退了回來站住。 等兩人將走到跟前兒,寶鸞向著太子請安。 趙暨打量著她:“你在這里干什么?”又長了一歲,少年的嗓子更加沙啞了幾分。 寶鸞低著頭說道:“我,我是來找和玉的。” 趙暨冷笑了聲,轉(zhuǎn)頭看看云液宮:“這人真是了不得了,父皇居然肯把云液宮讓給她住,她也配嗎?” 寶鸞抖了抖,沒有吱聲。寶福走到她身旁,低低說道:“寶鸞,你可千萬別給那女人迷惑了,她是壞人,不過是想利用你得寵罷了,你瞧,她現(xiàn)在把母妃的宮殿都占了,要不是看在她對你好的份上,父皇會同意讓她進(jìn)來住嗎?” 半晌,寶鸞才道:“我、我知道了,jiejie。” 趙暨說道:“不用理她,看她那樣,早把你們的母妃給忘了。” “我沒有!”寶鸞抬頭,眼中已經(jīng)含淚,“我、我今天來,也是想看看……母妃以前的住處。” 趙暨哼了聲,狠狠地看了一眼云液宮,呸地一聲,昂首去了。 寶福拉住寶鸞:“回寧康宮去,別來這里。她算什么?也勞動你一個公主來探望。” 當(dāng)下不由分說把寶鸞拉走了,寶鸞不敢違拗自己的jiejie跟太子,走出幾步,忍不住卻又回頭看一眼云液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