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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清穿之德妃日常在線閱讀 - 第41節(jié)

第41節(jié)

    惠妃最近的日子不太好過,御膳房的奴才開始各種不服管, 每天丟了碟子打碎碗的,總有些煩心事讓她cao心。相比起來,宜妃就氣焰高漲了,五阿哥漢文不好,皇太子特意點(diǎn)了專門為皇太子服務(wù)的機(jī)構(gòu)——詹事府的少詹事湯斌做他的漢語老師。這是多大的榮幸啊。

    再聯(lián)想到皇太子的母族無人在后宮為妃,將來改朝換代尊封的時候,她們翊坤宮只怕還要還要壓貴妃的永壽宮一頭呢!

    翊坤宮近日容光煥發(fā),卻惹了眾怒了。連一向中立、最與世無爭的榮妃都忍不住在宜妃背后吐口水。

    溫僖更是氣到在繡瑜面前口出惡言:“連最沒指望的榮妃都盼著三阿哥爭氣有本事,將來獨(dú)當(dāng)一面。她倒好,使著兒子去捧別人的臭腳,還敢踩到本宮頭上來了。”

    “捧別人的臭腳”,那人不就是皇太子嗎?這話說得僭越,也可見溫僖急了。她雖然母族勢大,但是十阿哥年紀(jì)太小,等到他長大黃花菜都涼了。她還盼著大阿哥跟太子一直斗下去,削弱太子的勢力,好為她的兒子將來鋪路呢!

    宜妃勢大,雖然是暫時的,但是也對永和宮威脅不小。溫僖眼見要狗急跳墻,繡瑜跟她走得近,生怕她一個想不開,非要拉著自己一起跳。

    她本想吃瓜看戲,可惜站得太近,還是免不了濺上一身泥。可喜可賀的是,她在這個緊要關(guān)頭,又有了身孕。這最小的一個孩子來得恰到好處,她立刻關(guān)門閉戶,連帶拘著幾個孩子不準(zhǔn)走動,以防不測。

    果然,貴妃先出手了,而且打的是恰到好處的感情牌。

    太皇太后身子不好了,康熙心情沉重,突發(fā)奇想要畫師為皇祖母畫一幅小像,結(jié)果到了如意館,卻翻出他二十四歲平定三番之后那一年,畫師為他和太皇太后做的一幅像。

    多么有寓意的一幅畫啊。平定三番的功臣是明珠,畫師是高士奇,題詞的人是容若。

    康熙頓時唏噓不已,沒多久索額圖就收到梁九功的消息,說皇上讓找《飲水集》(容若著)出來看。

    媽的,最煩跟明珠這個老雜毛比兒子!索額圖氣急敗壞地砸了一屋子?xùn)|西,寫了封信到佟佳氏承恩公府上。

    佟國維興沖沖地接了信來找大哥,結(jié)果被佟國綱噴了一臉唾沫星子:“他赫舍里家盼著皇太子趕緊繼位,你也盼著不成?咱們跟太子再親,能比過索額圖嗎?皇上在一日,才有咱們佟家一日,真論起來,哪個阿哥都是我們的侄孫兒,何必去趟這個渾水呢?”

    佟國維羞愧地捧了信回家,閉門稱病。

    但是也不是每家都有如此睿智的家主,特別是有些人家的靈氣與智慧,好巧不巧全都集中到了兩個女兒身上,兒子們反而都是叉燒。

    鈕祜祿家的家主、一等公法喀得了宮里的消息,呵,meimei溫僖貴妃已經(jīng)加入戰(zhàn)場,親自出手幫助明珠了。那咱們是不是也得趕緊跟上啊?

    于是七月盛夏,法喀的一封奏折遞到暢春園,參奏索額圖府上門人草菅人命,收受賄賂,強(qiáng)占民田這些罪名。

    鈕祜祿氏的家主親自挽袖子下場,并且把一直站在道德制高點(diǎn)的索額圖與其背后的皇太子也拉了下來。這無疑把水?dāng)嚨酶欤尲ち业膽?zhàn)局達(dá)到白熱化的程度了。

    原本溫僖貴妃恰到好處的幫忙之后,康熙已經(jīng)打起了息事寧人的主意。等事情冷卻一下,隨便懲罰一下明珠,罰點(diǎn)俸祿,降個一兩級什么的也就罷了。

    可是法喀的這封奏折無疑讓局勢朝他所能料想的最壞的場面發(fā)作,那就是溫僖和太子對峙。

    太子與老大、老十,他的三個兒子一下站到對立面去了。

    更讓康熙心驚膽寒的是,納蘭家什么時候跟鈕祜祿家走到一起去了?明珠是文臣之首,鈕祜祿家是武將世家。納蘭家有惠妃大阿哥,鈕祜祿家有貴妃十阿哥,你們抱團(tuán)抱這么緊,是針對皇太子呢?還是針對朕呢?

    繡瑜在延爽樓里吃到這個瓜的時候,都忍不住為貴妃揪心:“世上怎么會有這么蠢的人呢?你好歹找個幕僚副官什么的參奏索額圖也好啊。哪有真身親自上陣的?連個緩和的余地都沒有。”

    “明珠也算是飛來橫禍了,本來裝可憐裝得十分成功的,強(qiáng)行被鈕祜祿家貼上來潑了一盆臟水。”繡瑜連連嘆氣,轉(zhuǎn)頭說,“再來點(diǎn)瓜子。”

    胤祚不由暗暗給額娘豎了個大拇指,想來那諸葛孔明運(yùn)籌帷幄之中,決勝千里之外也不過就是這樣了吧。

    胤禛一邊給她剝瓜子,一邊問:“額娘,那你說皇阿瑪會嚴(yán)懲明珠嗎?”

    繡瑜點(diǎn)頭嘆息:“你們要引以為鑒,越是英明的帝王,就越容不得結(jié)黨,瞧著吧。”

    夏末,這場幾乎持續(xù)了一整年的權(quán)謀加宮斗大戲,終于以太子索額圖一方的完勝告終。納蘭明珠被罷黜一切職位,其黨羽貶謫的貶謫,入罪的入罪。權(quán)傾一時的納蘭家成為歷史。

    但是牛人永遠(yuǎn)是有牛的道理的,明珠雖然大勢已去,卻成功地保全了皇長子。康熙處置明珠,說白了,不是因?yàn)樗娴呢澪郏枪室饪沉舜蟀⒏绲淖蟀蛴冶郏乐顾躺模娴母侍幼叩讲凰啦恍莸哪且徊健?/br>
    明珠又讓大阿哥全程保持沉默,沒為自己說一句話。康熙頓時覺得這個長子識大體明事理,

    隱隱覺得委屈了這個沉默溫厚的孩子,對惠妃母子頗有照顧。加上大福晉又在年中的時候被查出懷有身孕,有可能誕下康熙的第一個嫡孫,也是第一個孫輩。惠妃臉上又漸漸有了光彩。

    對鈕祜祿家的處置就稍微復(fù)雜一點(diǎn)了。法喀傻到皇帝都懶得去對付他,只隨便想了個由頭,去了他都統(tǒng)的實(shí)權(quán),保留一等公的虛爵就是了。

    康熙也看出來了,鈕祜祿家真正厲害的人是溫僖,真正有二心的人也是溫僖。可貴妃是他的枕邊人,更是十阿哥的生母,怎么處置卻需要好好斟酌。于是溫僖就順理成章,體貼圣意地“抱病”了。

    “什么?讓我撫養(yǎng)十三阿哥?”繡瑜心驚膽戰(zhàn)地扶著肚子站在清溪書屋的紫檀大案前。

    白得一個健健康康、白白胖胖的皇子,對旁人來說,這就好比天上掉餡餅。可問題是她不餓啊,兒子這東西,不好意思,她還真不缺。更何況鈕祜祿家倒霉這當(dāng)口,她接手十三,總有落井下石得罪貴妃的風(fēng)險。

    誰知康熙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開始推心置腹地跟她耍無賴:“貴妃和章佳貴人都跟你交好,如今貴妃病著,章佳貴人又懷著身孕,老十三只有交給你朕才放心。朕知道你有辦法,好好勸勸貴妃,也叫她寬慰少許。”

    康熙并不是要把貴妃逼到絕路,只是鈕祜祿家有一個皇子已經(jīng)夠了,為太子計(jì),老十三一定要換人來養(yǎng)。惠妃避嫌還來不及呢,榮妃年老,宜妃跟溫僖不和,就只剩下繡瑜了。

    康熙笑著運(yùn)筆寫下圣旨:“反正一只羊也是趕,兩只羊也是放。正好給你肚子里這個作伴。”

    繡瑜不由頭疼,捧著圣旨暈乎乎地去了集鳳軒。

    第67章 補(bǔ)更

    太子布局多時, 以雷霆之勢而下的一番猛烈攻擊最后虎頭蛇尾地結(jié)束了。明珠雖然去職,但終究沒有性命之憂, 兩個兒子依然領(lǐng)著一等侍衛(wèi)的職務(wù)。溫僖貴妃雖然被康熙防備, 但卻沒有遭到厭棄, 把十三阿哥送到德妃宮里就是最好的證據(jù)。

    太子雖有不甘,卻不好苦苦相逼, 以免傷了自己仁慈寬厚的好名聲。前朝終于風(fēng)平浪靜,后宮也跟著回歸表面上的富貴閑適。

    繡瑜領(lǐng)了尚不滿一周歲的十三阿哥回家, 覺得抱了個燙手山芋似的。宮里五歲以下的孩子不好養(yǎng)啊,更何況這不是自己生的,輕了重了都有人說閑話。

    但老十三的確是個憨厚活潑討人喜歡的孩子,繡瑜尚在猶豫怎么處理他在永和宮的定位, 結(jié)果不過十來天的功夫, 胤祥就已經(jīng)給自己找好了靠山——兩位jiejie。

    九兒一直非常羨慕四哥跟六哥整日形影相隨,做什么都有人陪著。但是同母的meimei小十二身子骨比她好,性子也比她野太多了, 屬于那種能用跑的地方就絕不用走;能在園子里就瘋到酉時,就絕不提前回屋。

    看這樣子,九兒已經(jīng)完全不敢指望meimei跟她高山流水會知音,對弈品茗夜讀書了。

    她這個jiejie當(dāng)?shù)靡幌驔]什么成就感, 很是失望。可如今家里突然來了個白白胖胖的弟弟,一雙鳳眼又大又明亮, 成日里愛笑,流著口水叫她:“姐, 姐。”

    這頓時彌補(bǔ)了九兒無處安放的長姐情懷,她很快就喜歡上了這個聰明可愛的弟弟。

    不得不說,九兒在永和宮其實(shí)是相當(dāng)有地位的。繡瑜因?yàn)閙eimei先于她有了名字的事情,心存愧疚,對她多有憐惜偏寵。胤禛外面看不出來,其實(shí)內(nèi)心是個寵妹狂魔,最喜歡乖巧文靜、有詩書氣的女孩子,對九兒幾乎是有求必應(yīng),甚至愛屋及烏地對老十三也關(guān)照起來。

    胤祚又是個好好先生,更何況四哥喜歡,他就喜歡了。

    只比胤祥大半歲的瑚圖玲阿則是有了惡作劇的第一對象。她那些淘氣的玩具終于能夠派上用場,胤祥膽子大又不怕生,總是很給面子地咯咯大笑,即使是被嚇到了也很少哭。瑚圖玲阿對這個會爬會笑的大玩具十分滿意。

    幾個孩子都喜歡,繡瑜當(dāng)然也沒什么反對的立場了。小十三就這樣在永和宮扎下了根,小日子還過得頗為不錯。

    這日,繡瑜在隔壁教兩個大點(diǎn)的孩子看賬本,卻聽到西暖閣那邊傳來斷斷續(xù)續(xù)、咯吱咯吱的琴聲。胤祚不由嗤笑,落下的字都歪了一筆:“四哥,我覺得九兒可能隨了你。斷崖真是時運(yùn)不濟(jì)才會連續(xù)碰上......哎喲。”

    胤禛淡定地收回手:“世上哪有那么多天賦異稟的人?九兒小小年紀(jì)能堅(jiān)持練習(xí)已經(jīng)很不錯了,你就是這么做哥哥的?”

    不待胤祚反駁,暖閣里的琴聲突然停了,噼里啪啦的一通響之后,傳出九兒的大聲尖叫。

    這邊母子三人都嚇了一跳,趕緊帶人往暖閣那邊去。剛進(jìn)屋就見九兒捂著眼睛躲在嬤嬤懷里;瑚圖玲阿坐在炕上一臉茫然,旁邊小宮女手上拿著個根雕的蛐蛐盅;胤祥高高舉起的右手上,捏著個蚱蜢,正樂呵呵地傻笑。

    琴案邊,香爐倒地,茶杯滾落,奶嬤嬤們忙著安慰自己的主子,屋子里亂成一團(tuán)。

    “好了好了,”繡瑜過去撫摩著女兒的脊背安慰著,抬頭高聲喝問,“究竟怎么回事?”

    不待宮人回話,瑚圖玲阿的小宮女手上的蛐蛐盅里突然發(fā)出兩聲悶叫“呱噠,呱噠——”,九兒聽到又往母親的懷里縮了縮。

    “這是癩蛤蟆?還有蚱蜢......”繡瑜目瞪口呆,半晌才想到問奶母,“你們怎么讓格格捉了這個來玩?”

    瑚圖玲阿的奶娘李嬤嬤剛要苦笑著回:“這是九爺和六格格送給......”

    話音未落,那頭又響起胤祥的奶娘孫嬤嬤的驚呼:“哎呀,阿哥快放下!這個不能吃!”

    胤祥笑嘻嘻地要把那蚱蜢往嘴里放,結(jié)果被嬤嬤捉住了手。他手一松,那蚱蜢就落在炕上,往角落里一蹦,不知躲哪兒去了。

    九兒終于忍不住大哭:“額娘,我不要在這里待了!哇——”

    “嘶——”胤祚伸手捂住了耳朵,跟四哥對視一眼,這一屋三個孩子,真是太可怕了。

    繡瑜最終哭笑不得地聽奶嬤嬤匯報,兩位格格搶著跟弟弟玩,一個要彈琴給弟弟聽,一個要拉著弟弟玩蛐蛐,陽春白雪跟下里巴人誰也不肯讓誰,非要湊到一起,虧得胤祥天生的脾氣好。

    “好了,日后單數(shù)的日子九兒帶著弟弟玩,瑚圖玲阿要想加入也行,但是玩什么就得聽jiejie的,不許吵架哭鬧!雙數(shù)的日子就反過來!”繡瑜干脆利落地分配了小十三的歸屬權(quán),回到正殿來,歇在炕上。

    胤祚狗腿地過來給她捶腿:“額娘,辛苦了。兒子們以后一定好好教導(dǎo)meimei們,少叫額娘cao心。”

    繡瑜一指點(diǎn)在他額上:“六阿哥還是先管好自己吧!前兒是誰要看貓是怎么捉老鼠的,偷偷從我這里抱了貓去,非要奧利奧抓老鼠吃?而且你那是倉鼠啊!倉鼠!”

    “額娘——”胤祚抱著她的腿蹭蹭,自以為不著痕跡地給胤禛使眼色。

    “嗯?”繡瑜立馬警覺地問,“你們又有什么壞主意,老四?”

    這兩兄弟這些年配合默契,每每有事求她,套路永遠(yuǎn)是胤祚先開口胡攪蠻纏地提出要求,胤禛在旁不著痕跡地補(bǔ)充一兩句精要的話,增強(qiáng)合理性和通過率。

    故而繡瑜一開口就擒賊先擒王。胤禛被額娘點(diǎn)名,只好坦白:“臨近年關(guān),兒子們聽說舅舅從邊關(guān)回來了......”

    胤祚迫不及待地說:“而且兒子小太監(jiān)們說,每年冬月里京城北邊西河子道有鬧市,常有胡商前來販賣各種皮毛雜貨......”

    前朝的動蕩剛平息沒多久,康熙忙著,裕親王被胤祚糾纏許久也沒空搭理他們。幼年的皇子想要出宮,就只有去舅家了。

    “不成!”繡瑜斷然拒絕,“西河子道口那里魚龍混雜,蒙古人羅剎人西洋人都在那里做生意,若出了岔子可怎么好?”

    胤祚頓時泄氣,額娘一向說一不二,她說不成的事就一定是不成了。

    果然,繡瑜已經(jīng)在吩咐廚房擺飯,叫幾個孩子上來吃飯了。

    永和宮新來的小宮女萍兒用小銅盆子端了水上來,高高地捧到兩個阿哥面前:“四爺,請凈手。”

    自從那年胤祚出事,永和宮洗臉洗手的水都換了無味的藥材來。可今兒胤祚把手泡在水里的時候,卻聞到一股若有若無的香味,他揉了揉鼻子,拘起一捧水聞了聞,最終把目光定在了萍兒頭上那朵藕荷色的小花上。

    “這是什么花,倒挺好看的。”

    萍兒愣了一下,忙回:“此花名為小盞菊,只是尋常品種罷了。”

    胤禛的注意力也被吸引過來,他隨意掃了一眼穿天藍(lán)宮裝的萍兒,倒還算入眼,隨口贊道:“花型如蘭,香氣淡雅,雖然只是尋常品種,但總比那些碗口大的菊花插滿頭的要強(qiáng)多了。”

    萍兒心內(nèi)狂喜,臉上紅霞暈染,不由自主放輕了聲音:“謝四爺夸獎。”

    胤祚這才后知后覺地發(fā)現(xiàn)不對,宮女平時打扮以穩(wěn)重端莊為主,不到過節(jié)花兒粉兒不許上身。聽說榮額娘已經(jīng)賜了兩個貼身宮女給三哥,難不成......他下意識偏頭去看胤禛。

    豈料四哥比他還遲鈍十倍。萍兒在那里滿臉通紅地給他擦手,胤禛視若無物,突然開口說:“這花不錯,但永和宮孩子多,兩位格格年紀(jì)都小,萬一染上敏癥就不好了。你到外頭去,先別進(jìn)來伺候了。”

    噗——這才真是媚眼拋給瞎子看呀。胤祚看著萍兒呆滯的目光,不由暗笑。

    晚上繡瑜聽白嬤嬤說了這事,也置之一笑:“他還小呢,急什么?”

    白嬤嬤卻憂心忡忡:“娘娘有空還是跟四阿哥談?wù)勑陌伞!比绻皇俏粗履蔷瓦€好,如果是不愿意麻煩就大了。

    繡瑜本著防范于未然的心思,單獨(dú)跟兒子談話,不經(jīng)意地提前:“鑲白旗豫州知府完顏家的夫人前些日子帶著女兒進(jìn)宮來給我請安,額娘瞧著那個姑娘倒還乖巧。”

    胤禛垂著頭不說話,支支吾吾:“額娘,兒子還小,正是該好好念書的年紀(jì)。”

    “你皇阿瑪?shù)囊馑际窍确乓粌蓚€人在身邊照顧你,三阿哥那邊也是這樣......”

    幾番推脫不掉,胤禛終于露出如小狗一般委屈的表情,難得抱了她的胳膊嘟囔道:“兒子,兒子不想娶福晉。我一個人住著挺好,別人,別人進(jìn)我的屋子,怪臟的。”

    “what?”繡瑜的腦子頓時當(dāng)機(jī)了,按照古人的邏輯下意識地問,“傻孩子,不娶福晉,孩子從哪來?”

    胤禛滿懷希冀地看向她,小心翼翼地說:“兒子不孝,將來從六弟的兒子里挑一個過繼到我名下,以承香火就好了。”

    繡瑜的腦海像是被十級臺風(fēng)襲擊過后的森林,一片狼藉。我的老天,我養(yǎng)兒子的方式似乎出了什么問題。她一直覺得小四這輩子好像過得太過順?biāo)欤改复葠郏钟训芄В@孩子一點(diǎn)爭儲的念頭都沒有也就算了,可如今這是什么神展開?

    你那屋子狗進(jìn)得,弟弟meimei進(jìn)得,女人進(jìn)不得,這是要作死的節(jié)奏嗎?清朝不許官員嫖妓,可是衍生出了很多冷僻的愛好,她兒子該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