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節(jié)
我看這果塵和尚實在沒有幫忙的意思,也只好道了謝離開了寺院。 但是我也就此確定了一點,那就是這小艾以前肯定打過胎。 離開寺廟的時候,天色已經(jīng)黑了。我站在路邊的公交站等車,身邊站著一個女人,這女人正是剛剛在寺廟燒紙的那個。 此時她正盯著手機,手指不停的在屏幕上快速的點著,臉上不時笑一下。 連續(xù)過了幾趟公交車,都不是我要坐的,那個女孩也一直沒有上車,只顧低頭玩著手機。我偏著頭看了一眼,又一輛公交車正向站點駛來。 我扭過頭看了一眼那女的,心說這可是這個站點的最后一班了,如果她還不上,就證明剛才的幾趟車肯定有她要坐的,她只顧著玩手機給錯過了。 就在我看她的時候,她突然瞪大了眼睛看著手機屏幕,嘴巴不自然的張開,似乎要叫喊。但是隨即她的眼睛就恢復了常態(tài),嘴巴也慢慢的閉上,臉色也變得平靜下來。 她緩緩放下雙手,垂在身側(cè),然后眼睛呆滯的看著前方,慢慢的邁動了腳步。 我有些疑惑的看著她,不明白她這是要干什么。 當她賣出兩步之后,我才感覺到了情況不對。 正常人走路的時候,雙臂會在身體兩側(cè)不自然的擺動,可這個女人兩手完全不動,而且邁步的樣子十分機械。 “滴——” 隨著一聲刺耳的鳴笛,那公交車竟然搖搖晃晃的直接沖出了站點,撞向了已經(jīng)走到路中央的女人。 ☆、第一百四十四章 致命手機 咚的一聲悶響傳來,那個女人被公交車直接撞飛了十多米遠,落在地上后又滾出了五六米的距離,才躺著不動了。 公交車也剎住了,司機慌忙的下車,跑到女人身邊,然后掏出手機撥打了120,接著就是報警。 那個女人側(cè)著身體躺在地上正好面對著公交車,頭枕在一直胳膊上,臉上全是血,眼睛瞪得大大的,但是她的嘴角卻以一個詭異的弧度上揚,似乎在陰笑。 但是我注意到她的手里一直死死的攥著她的手機,甚至被車撞飛,手機也沒脫手,直到現(xiàn)在屏幕還在亮著。 整個過程發(fā)生在不到5秒的時間里,等我反應過來的時候,她已經(jīng)倒在十幾米開外的路中央了。 我腦子里第一個想法就是這絕對不是一起簡單的交通事故。那個女人在走到馬路中央之前的幾秒鐘里,她的表情變化非常詭異。 先是看著手機一副驚恐的樣子,但隨后就變得異常平靜,以一種詭異的姿態(tài)走到馬路中央。 就像是接到了一條死亡指令。想到這里,我再次看向那個女人手里的手機,那手機的屏幕依然執(zhí)著的亮著。 司機已經(jīng)徹底慌了,對車上走下來的乘客們不斷解釋著:這真的不怪我,我剛要減速進站,她就突然沖過來了,我根本來不及減速啊。 有些乘客安慰他說車上有行車記錄儀,肯定都拍下來了,交警一定會秉公處理的云云。 等了四五分鐘后,救護車和警車幾乎同時來到了現(xiàn)場,幾個醫(yī)護人員做了初步檢查之后,就對著一個警察搖了搖頭。 隨后那警察就叫過幾個屬下,開始對著現(xiàn)場拍照。 我心里一沉,完了,這女人肯定是當場死亡。 果然,幾個警察對現(xiàn)場拍了照之后,那幾個醫(yī)生就給那個女人蓋上了一條白單子,直接放上了擔架,準備抬到救護車里去。 就在女人被臺上救護車的時候,她的手突然從擔架上耷拉了下來,緊攥著手機的手松開了,手機吧嗒一下,掉在了地上。 手機掉在地上之后,屏幕閃了一下,滅了。 現(xiàn)場人很多,警察也沒有注意到這個細節(jié)。于是我趁沒有人注意,過去把手機拿撿了起來裝進了口袋里。 如果放在平時,就算給我錢,我也不不會去碰死人的東西,但是現(xiàn)在這種情況,已經(jīng)由不得我有那么多的忌諱了。 我再次看了一眼地上的血跡,然后攔了一輛出租車,直接回到了我的出租屋。 回到家后,我卻發(fā)現(xiàn)這個手機怎么也打不開了。開始我以為是沒電了,可是找來充電器充了一會兒之后仍然沒有任何反應。 難道是撞壞了?因該不會啊,我明明看到在那女的被臺上救護車之前手機還是亮的,怎么掉在地上摔了一下就壞了呢? 又鼓搗了一會之后,我決定還是去找個修手機的看看。 下樓找了個手機維修店,把手機遞了過去。 “哥們兒,看一下,開不了機了。” 修手機的是個二十歲出頭的小伙子,染著黃色的頭發(fā),穿著也很時尚。 他接過手機,在手上翻看一下,“喲,不錯嘛,新款水果機,賣不?” 他說話的語氣和神態(tài)都讓我覺得,他已經(jīng)把我當成了一個偷手機的賊。 我這么儀表堂堂的,哪里像賊了? “修不修啊你?不修我換一家。”說著我就伸手要手機。 “得,我就隨口一說,不賣就不賣,別急呀。” 黃毛陪著笑,把手機連在了電腦上,并且打開了桌面上的一個軟件。接著雙手在鍵盤上飛舞。 “得!搞定!”黃毛打了個響指。得意的拿起了手機,按下了開機鍵。 水果手機那種標志性的開機音樂并沒有響起。黃毛驚奇的看著手機屏幕。 由于黃毛的工作臺正對著我,我看到他的臉上先是驚奇,然后變成恐懼,接著張大了嘴巴身體不斷的顫抖起來。 “哥們,怎么了?” 他猛的站了起來,狠狠的把手機順著窗子扔了出去,并且聲嘶力竭的大叫著:“不是我!不是我!” 我急了,“我說你這是干嘛呢?為什么扔我手機?” 他雙眼血紅,狀若瘋癲的舞動著雙手,似乎在驅(qū)趕什么。 “不是我!我不知道!不是我!”他嘴里反復的重復著這兩句話,然后猛地打開門,頭也不回的跑了出去。 “哎——我說……” 我剛打開門追出來,就聽到咚的一聲,接著啪的一聲悶響。那個黃毛跑著橫穿馬路,被一輛貨車直接撞飛,貨車沒有剎住車,撞飛之后又從他頭部軋了過去…… 馬路上的交通頓時混亂起來。我跑到那輛貨車前面,看著現(xiàn)場倒吸了口冷氣。 黃毛的腦袋被軋了個粉碎,紅的白的濺得到處都是。一股濃重的血腥味兒直沖腦門。我轉(zhuǎn)身跑到路邊嘔吐起來。 理所當然的,我又成了現(xiàn)場的目擊證人,并且作為最后一個接觸死者的人再次被帶到了警局。 公安調(diào)取了黃毛店里的監(jiān)控錄像,給我做了份筆錄就讓我出來了。剛出警局門口,我就碰到了北海。 他斜倚著車站著,看我出來后直接打開了車門,“走,請你喝一杯。” 我其實對北海的印象還不錯,上次跟他喝酒倒也痛快,于是我二話沒說,直接鉆進了車里,跟著他來到了上次那家小飯店。 幾杯酒下肚之后,北海放下筷子問道:“我說你小子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怎么跟柯南似的,到哪哪死人?” “屬喪門星的,沒辦法。” “你少跟我扯,今天是怎么回事?” 我夾了口菜放進嘴里,“我剛才不是錄了口供了嗎?自己回去看去啊!” “少來這套,你知道我說的不是這個。” 我也放下了筷子,鄭重其事的把今天所有的事情和盤托出。錄口供的時候我當然沒有說上午的事情。但是我知道,這黃毛的死跟幾個小時前死的那個女人之間肯定有聯(lián)系。 北海聽完,緊蹙著眉頭說道:“那你覺得這兩人的死有什么關(guān)聯(lián)嗎?” “海叔,你醒醒酒,我是沈泉,雜志社的,不是警察。” “去去去!少跟我這賣關(guān)子,有話趕緊說!” “唉——說實在的,我還真沒頭緒,不過你回去問一下你們警員,在現(xiàn)場附近找到一部水果手機沒有,我覺得那部手機有問題。” 于是我又把那個女人被撞死之前看手機,和黃毛死之前看手機的反應說了一遍。 北海說辦就辦,立馬拿起電話給值班的警員打了電話詢問,得到的結(jié)果卻是在現(xiàn)場并沒有看到這部手機。 “手機的事情要過幾天才能查出來了,有消息我會通知你。”北海說完喊老板結(jié)賬,就要離開。 “哎哎哎——慢著海叔!”我趕緊攔下他,“您老行行好,有消息千萬別告訴我,我一會回家就洗洗睡,做個夢明早一起就把這事兒給忘了。我可不想再摻和這些了!” “這事是不是因你而起的?你要是不撿那個手機然后拿去修那個黃毛會死嗎?如果你這樣撒手不管了,你說那個黃毛的鬼魂會不會纏著你不放呢?” “我……” “我什么我,這事你關(guān)也得管,不管也得管!有什么需要我?guī)湍悴榈木痛螂娫捊o我,走了。” 北海結(jié)了賬,出門開車絕塵而去。 我郁悶的走出那家小酒館,獨自走在街上,腦子里又開始混亂起來。 這個黃毛的死,肯定是跟那個手機有關(guān),可是手機又不見了,該怎么辦呢? 我把手插.進口袋,隨即碰到了一個硬邦邦的東西。 手機! 冰冷的感覺從握著手機的手向上蔓延,順著手臂一直涼到心里。 手心里開始滲出冷汗。我馬上就能斷定,這不是我的手機!因為我的手機要比這個大得多! 我咬了咬牙,從口袋里掏出了這個已經(jīng)導致兩個人死亡的手機。 它靜靜的躺在我的手掌當中,跟普通的水果手機沒有任何區(qū)別。 按下了開機鍵,結(jié)果手機馬上就亮了。 沒有屏保密碼,只需輕輕一劃,我就能看這手機里的任何東西,甚至是那個死去的女人的隱私。 猶豫半天之后,我終于還是無法戰(zhàn)勝我的好奇心。 滑屏——解鎖。 手機進入了主頁面,我剛要翻看她的通話記錄,手機突然閃了兩下,接著開始自動播放一段視屏。 視頻很模糊,但是可以確定這是人體某個部分的特寫。 私密視頻?這是我第一個冒出的想法,但是,就在我剛要按home鍵的時候,畫面里出現(xiàn)了詭異的一幕,一個渾身都是褶皺的嬰兒慢慢的爬到了鏡頭前,睜開還沾著體.液的眼睛,咧嘴一笑,接著慢慢的轉(zhuǎn)身往回爬。 這個時候鏡頭拉后,一個女人出現(xiàn)在了畫面之中。她渾身赤.裸躺在地上,好像被什么東西禁錮了身體。雖然不停的掙扎,卻完全無法移動。 嬰孩兒慢慢的爬到女人身邊坐下,看著鏡頭,慢慢的張開了嘴。 他的越張越大,直到跟他的臉已經(jīng)完全不成比例。女人絕望的扭過臉,看著鏡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