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節
但就在這是,屏幕上那孩子的眼睛突然轉向了我,嘴角向上咧了一下,那表情竟像是在獰笑! 我身子向后一仰,結果椅子翻了,我四仰八叉的摔倒在地上。 慌忙爬起來之后,再看電腦屏幕,照片已經恢復到原始大小,那嬰兒的眼睛也看不真切了。 直接蹲下去拔掉了電腦的電源線,然后收起照片,小跑著下樓打了個車就直接去了老道那里。 趕到老道那里的的時候,他正抱著個雞腿啃得開心,見我來了也不招呼我,仍舊埋頭啃著他的雞腿。 “師父——” “得——現在別說,沒看我正在超度這只雞呢嗎?這也叫法事你懂不懂?做法是就要專心,你的屁事兒一會再說。” 我的事什么時候成了屁事兒了? 剛要開口爭辯,老道從盤子里抓起雞屁股就塞進了我的嘴里。 我趕緊吐了出去,并倒了杯水漱口。 老道趁這功夫啃完了雞腿,用袖子在嘴巴上一抹,盤起腿做好,臉上好一副法相莊嚴。 “徒兒,找為師何事啊——” 我嘞個大去!這老道不去好萊塢做影帝都屈才了! “師父,你不是算的準嗎,你今天就來算算我有什么事找你。”說完,我搬了把椅子做到老道對面靜靜的看著他。 老道瞟了我一眼,慢條斯理的說道:“你左眉梢有一絲黑氣游移不定,此來應該是為朋友而來,這絲黑氣雖小,但是舉而不散,隱隱有壯大的趨勢,一旦凝而化煞,則可直沖天庭,那時就會波及到你,所以,你朋友這衰事,你還是不要管了吧!” 我心里不禁為老道喝了聲彩,他還真有些本事,這卦算的基本上八九不離十了。 掏出了包里的照片放到老道面前,“師父,這人是我下屬的女朋友,好像被什么東西纏上了,你就給看看吧。” 老道拿起照片,只瞥了一眼就扔到了一邊,冷冷的吐出兩個字:不管! “師父,人家付錢的,又不是讓你白幫忙。” “不管!”老道依舊是這兩個字。 “我說師父你怎么不通情理呢!?你可是出家人,應該慈悲為懷好不好?” 我還沒說完老道直接躺了下去,然后一側身直接給了一個后背。 “得,我還就不信了,沒了王屠夫我還非得吃帶毛的豬?我找別人去!” “省省吧你,少去害人!”老道懶懶的說道。 我沒理他,心想我估計我都走不出這個院子,他就得把我叫回來,然后問我是怎么回事。 結果我在院子門口來回溜了半個小時都沒聽到屋里的動靜…… 看來這老道這次是鐵了心不管了,算了,我找別人去,實在沒人我自己上! 拿著照片剛回到社里,就接到了小艾的電話。小艾急切的對我說,她女朋友把自己反鎖在屋里,死活都不肯開門。 我問是不是你惹她生氣了,他說沒有,離開我那里后他就來看看她女朋友有沒有什么異常,結果到了他女朋友家里之后就聽她合租的室友說,她從昨晚回來一直到現在都沒有出來過,怎么叫門也不開。 我告訴他現在馬上想辦法把門撬開,一分鐘也別耽誤。我馬上就過去。 小艾說了地址之后電話都沒掛就去找家伙撬門了。我也馬上下樓打車,直接去了他女朋友住的公寓。 到了之后,小艾正在和一個二十歲上下的女孩費力的撬門。我看了一下,小艾手里拿著把菜刀,正在對著門鎖用力的砍著…… 小艾見我來了,似乎馬上就有了主心骨,“泉哥,怎么辦啊?” 我拿過他手里的菜刀,使足了力氣直接劈到了門上,幾下之后,門就被砍出了一個洞,我伸進手去抓住了門把手。 就在我剛要擰的時候,似乎一只冰冷的小手搭在了我的手腕上,并且越抓越緊…… ☆、第一百四十三章 割腕 我趕快抽回了手,并且后退了兩步,小艾不解的看著我問怎么了。我不敢告訴他我的感覺,只是又后退了兩步,然后猛沖兩步一腳踹在門上。 門被踹開了,小艾第一個沖進了屋子。我和他女朋友的室友隨后跟了進去。 一個披頭散發穿著睡衣的女孩正蹲坐在墻角,雙手抱著膝蓋,正在瑟瑟發抖。 小艾跑過去把她抱在懷里問,“思思你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思思長發垂在額前,遮住了大半張臉,身體不住的顫抖,好像根本沒有注意到我們進來。 小艾又問了幾遍之后,思思這才回過神來,緩緩的抬起頭,露出了驚恐的眼睛,然后抬起手顫抖的指著我,用沙啞的聲音顫抖的說道:“他……他要我死。” 我懵了一下,這女孩的精神狀態有問題了,這是我第一次見到她,怎么會說我要她死? “小艾,你清醒一下,這是泉哥,來幫咱們的!” 思思的眼睛在我們幾人身上掃了一遍,這才一把將小艾保住,哇哇大哭起來,一邊哭一邊說,“小艾,我要死了,他要我死……” 小艾趕緊把她扶到客廳里面,過了條毛毯坐到了沙發上。 思思喝了杯熱水后,情緒才稍稍穩定下來,倒在小艾懷里睡著了。 我一看這情況,估計這女孩兒一夜沒睡,想要問出點什么也要等他睡醒之后。于是我就跟小艾告辭,讓他在這里先看著思思,等她睡醒了在問清楚是怎么回事。 當我再次回到社里的時候,我突然感覺手腕上有些發涼,一看之下大吃了一驚,手腕上一個小小的青色手印清晰可見。這個手印的大小只有正常人的三分之一大小,像是嬰兒的手掌。 我回想起剛才開門時我手腕上那種冰涼的感覺。當時我就感覺那是一只嬰兒的手抓在我的手腕上,現在看來,思思的房間里,的確藏了個‘小鬼’。而思思的口中說的‘他要我死’估計也是指那個‘小鬼’而言。 可是這‘小鬼’究竟是什么來路?為什么要害思思? 太多的疑惑瞬間涌上心頭,這一切都要等思思清醒之后才能解答。 下午快下班的時候,我再次接到了小艾的電話,這次他幾乎是帶著哭腔說,“思思割腕自殺,現在正在醫院搶救呢!” 我掛了電話馬上感到了醫院,見到了驚慌失措的小艾。 小艾告訴我,我走了之后,他把思思抱到了臥室休息,他看思思睡的很沉,自己就找了工具修理門鎖。當他修好門后,卻發現思思的手臂垂在被子外面,正滴答滴答的滴著鮮血。手腕上一個嬰兒嘴巴大小的傷口。 正說著,一個小護士走了過來,臉色不善的問:“誰是陳思思的家屬?” 小艾趕緊過去,“我是她男朋友。” 小護士瞥了他一眼,“你這男朋友還真是合格呢,再晚送醫院十分鐘人就完了,簽個字辦住院吧。”說完遞過一張住院通知單。 小艾趕緊簽了字,跑到收費處繳費去了。 等到病房看到思思的時候,她仍然在昏睡,臉色出了蒼白之外還有一絲沒有褪去的恐懼。 我雖然經歷了幾起靈異事件,但是對鬼神之道卻知之甚少。 思思的情況顯然是由照片里的那個嬰兒鬼造成的,可是即便那個嬰兒是鬼,他怎么能那么強大?鬼不是也有普通的鬼魂和厲鬼之分嗎? 只有那些生前怨氣極大,死后又經過修煉的鬼才能化成厲鬼害人,一個小小的嬰兒鬼,能成多大氣候? 我囑咐了小艾幾句,讓他好好看著思思,我再去找找高人想想辦法。 離開醫院之后,我再次去了老道的小院,卻發現他已經鎖上門出去了,門上貼著一張便簽,上面寫著:徒弟,為師云游四海去了,不要干涉他人因果,以免業力纏身。勿念。 反復看了幾遍,我明白這是老道讓我少管閑事,可是既然已經摻和進來了,再撒手不管也不是我的風格啊! 把便簽塞進口袋,我開始琢磨著到底要到哪里去找個高人。 黑魔顯然是不行的,如果是我的事,或許他還能幫忙,可是這事跟我完全沒關系,他不一定會出手幫忙。 邊浩東? 顯然也不行,本來我就盡量避免和他們產生太多的關系,因為每次牽扯到他們準沒好事。 正在我茫然無措的時候,路邊有人遞給我一張傳單,上面寫著‘**禪院祈福法.會’。 我眼前一亮,這家寺院我聽說過,聽說有幾個得道高僧很是高明。為什么不去找找看呢! 于是我打了個車直接來到了這家寺院。 寺廟里香客不是很多,來來往往的只看見了幾個小沙彌。來寺廟燒香這種事我還是第一次,既然來了,不管干什么,先燒幾柱香表示一下。 當我燒香的時候,我身邊跪了一個二十多歲的女人,他一邊在燒著黃紙,一邊低聲說著:“孩子,不是mama不要你,只是現在mama還養不起你,你不要怪mama。” 當她把黃紙投進瓦盆,隨著火光燃起,我突然聽到了一聲嬰兒凄厲的哭喊聲。 我驚異的看向這個女人,她卻好像完全沒有聽到一般,仍舊低著頭向瓦盆里添黃紙。 旁邊一個正在敲著木魚閉目念經的老和尚此時正好睜開了眼,看了那女孩一眼,微微的搖了搖頭,微微的搖了搖頭,嘴唇翕動之間,我看的出他說了兩個字:罪過。 當下我就斷定,這個女人肯定是剛剛打過胎,來這里燒香懺悔來了。 但隨即我就有了另外一個想法,思思會不會也是這種情況?她是不是也打過胎? 但是這個事情我卻沒辦法確定,因為據我所知,小艾跟她談戀愛還不到兩個月,我總不能去問小艾,你女朋友前些日子打胎了沒有? 因為從時間上來算,就算是思思真的打過胎,那這個孩子也不可能是小艾的。我要是這么貿然的去問,說不定會影響到兩個人的關系。 那個女人燒完了紙,雙手合十閉上眼睛默念了幾句什么,然后站起來走出了大殿。 我看了那個老和尚一眼,老和尚正巧也在看我,于是我轉過來對著佛像恭敬的磕了幾個頭,站了起來,直接走到老和尚面前。 “大師,我有事請教。” “老和尚不是大師,施主叫我果塵便好。” “哦,果塵大師。” 老和尚微微一笑,“施主是個是個執著的人。”隨后對我做了個請的手勢。 我跟著果塵和尚來到了寮房(僧人宿舍),對他說了小艾女朋友的事。 他聽完沉默不語,半晌后才搖著頭連連說:罪過罪過。 “果塵師傅,您看我這朋友是不是被不干凈的東西纏上了?” “施主,莫要多造口業,鬼魂由人化來,并非不干凈,也不是東西。” 我趕緊點頭稱是,果塵這才繼續說道:“佛家說緣定三生,并非專指男女情愛,所有緣分皆由三世因果而定,父母兄弟無外如是。所以佛說隨緣。但如果外力強加緣分之上,便是逆了天道,因果業力必反噬其身。你這朋友定是將已經成形胎兒打掉,所以這嬰兒才會含怨不入輪回。” 這果塵和尚一番話說的我暈頭轉向,但是我仍然聽出了他話里的含義,意思就是小艾的女朋友以前打過胎,現在這胎兒回來報仇了。 “果塵師傅,那您可有辦法?我這朋友今天已經開始割腕自殺了!” 果塵沉默了片刻,談了口氣說道:“出家人本已跳出三界之外,不在五行之中,實在不該干涉世間因果,施主還是回吧!” 說完做出了送客的姿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