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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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名字是爺爺給起的,爺爺是個典型的老古董,平時總是看不慣年輕人的作風(fēng)。嘴里總是嘮叨著“世風(fēng)日下”之類的話。在鎮(zhèn)上,他的輩分最高,幾乎所有的人見了他都是晚輩。都要“爺”“太爺”的打招呼。 他年輕的時候做過鎮(zhèn)上公社的主任,在那個物資匱乏的年代,這絕對稱得上是手握大權(quán)。在三年自然災(zāi)害的時候,他私自開放糧庫,給全鎮(zhèn)的人放糧。被上級免職,后來在十年浩劫期間又因此事被批斗,打斷了他的一條腿。住了三年的牛棚。導(dǎo)致他從六十年代跛到現(xiàn)在。 爺爺兄弟五個,他最小。他的三哥哥都死了,死在了建國以前那個兵荒馬亂的年代,沒有留下子嗣。他的四哥,也就是我的四爺——是個土匪。 當(dāng)年日本人打進(jìn)熱河,國民黨軍不戰(zhàn)而逃,日本人只用了一百二十八個騎兵就占領(lǐng)了熱河全境。四爺那時正值熱血年少,毫不猶豫的參加了桿子幫,開始跟日本人打起了游擊。 后來聽四爺跟我講,那根本就不像現(xiàn)在的抗日劇里演的那樣。幾個人帶著幾挺機(jī)槍打一個小隊(duì),純粹的胡說八道。他說日本人很少,戰(zhàn)斗力很強(qiáng)悍。他們平時根本就不出縣城,基本上都是偽軍和漢jian在禍害老百姓。 偽軍和漢jian知道我四爺?shù)恼鎸?shí)情況,就帶著兩個日本人和一隊(duì)偽軍來到鎮(zhèn)上,架起機(jī)槍,把院子給圍了,讓太爺交出四爺,不然就放火殺人。 太爺在滿清時期曾在熱河行宮的綠營當(dāng)過兵,也是硬骨頭。把爺爺藏在家里的地窖里,自己點(diǎn)著了房子,一家十幾口全部死于大火。只有藏在地窖里的爺爺和在山上當(dāng)土匪的四爺活了下來。 自此家道中落,爺爺在鎮(zhèn)上街坊的幫助下,重新蓋了房子。直到快四十歲的時候才娶了奶奶,,奶奶只生了我爸自己。到了我這代,已經(jīng)是一脈單傳了。 就為這,爺爺一輩子都不和自己的四哥說話。四爺一生未娶,孤老終身。以此為自己贖罪。我出生后爺爺很高興。特意請了算命先生給我‘批八字’,接過算命先生批完之后,說我八字太輕,魂魄要到七歲才能‘扎根’。在扎根之前,隨時有可能死掉。 爺爺聽了很著急,問有什么方法可以補(bǔ)救。算命先生在收下奶奶送的老母雞后,告訴爺爺,讓她給我找個八字重,命硬的女孩兒給我定個‘娃娃親’,這樣就就能yin邪不侵,鬼神辟易。 在那之后,爺爺就一直打聽哪里有命硬的女孩,后來。村里還真就來了一個超級命硬的女孩兒。 在我六歲那年,我開始變得很虛弱。總是疾病纏身,而且,我開始‘看見’一些別人看不見的人。比如過年時,家里請神的時候,我就不敢去爺爺家,因?yàn)闋敔敿依锕┲易V,家族里所有的人都會在初一的那天早上拜年之前去給祖宗燒香磕頭。 我能看得見屋子里到處都擠滿了人,這些人有的站在地上,有的蹲在角落里,甚至還有的,就像畫一樣貼在墻上,他們個個都穿著古舊的衣服,那種衣服我長大以后才知道,那叫壽衣。 mama拉著我給祖宗磕頭,我死活也不敢進(jìn)祠堂。mama很生氣,問我問什么不給祖宗磕頭,我告訴她說屋子里好多人,到處都是老人。mama看了看空蕩蕩的屋子,嚇的臉都白了,抱起我就回了家,路上叮囑我不要把看見的對別人說。 就在那年正月,村里搬來了一戶外地人,說是一戶,其實(shí)就是祖孫兩個。一個老太婆,大概六十歲左右的樣子。小的是她孫女,五六歲的年紀(jì)。那會我父親是村里的治保主任,照例她們要到我家跟我父親打聲招呼。 那天我第一次見到了這個后來成了我“媳婦兒”的小女孩。 她梳著長長的麻花辮,那辮子已經(jīng)快留到了腰間,估計她出生之后就沒剪過頭發(fā)。穿著一件藍(lán)色的碎花小棉襖。腳上的棉鞋很破舊,而且已經(jīng)破了洞,我能通過那個洞看到她里面穿的花襪子。 小臉凍得通紅,鼻子下面還掛著兩條清鼻涕,一抽一抽的。 她的奶奶看起來很精神,雪白的頭發(fā)梳得一絲不亂,箍著一個黑色的鐵質(zhì)發(fā)卡,上身穿著一件那個年代很流行的呢料外套,下面的穿一條已經(jīng)洗得發(fā)白的藍(lán)色褲子。腰桿挺得很直,給人一種精神奕奕的感覺。 那個老太太在看到我的第一眼,我就注意到她一直盯著我看了很久。我竟不敢看她的眼睛,應(yīng)為我看到她的眼睛里好像有另一個人在看著我,那感覺很詭異。 盯著我看了半晌,他跟我的父親說:“這孩子還沒有扎根兒,恐怕在七歲前會歸位。” 父親是黨員,經(jīng)歷了文.革,是受毛主席教育長大的一代人,他是絕對不會相信這些話的。但是在一旁的mama聽到了這話,在送她出去的時候,就問她有沒有什么方法可已破解。 這老太太問了我的生辰八字,掐算一番后搖了搖頭,重重的嘆了一口氣。對mama說回去問一下,然后就頭也不會的拉著那小姑娘走了。 mama很快把這件事告訴了爺爺。爺爺馬上就帶著我找到了那老太太。 她住的地方是村里公社時期的飼養(yǎng)站。后來廢除公社之后,那房子就成了村里公產(chǎn),每年會把收到的租金用來給學(xué)校維修桌椅什么的。 房子年久失修,墻皮都已經(jīng)開始剝落,院子里很多地方都生出了野草。我很奇怪她們?yōu)槭裁磿∵@里,而不住自己的家。 進(jìn)到院子里之后,我就看見那個女孩站在屋門口,用一種很奇怪的眼神在看著我。我明明在上午才見過她,這么快就把我忘了不成? 我掙開爺爺?shù)氖郑艿剿啊査銥槭裁纯次遥徽J(rèn)識我嗎? 她搖搖頭,說:我在看你身后,那個小孩子為什么要跟著你啊?你認(rèn)識他嗎? 我回頭看了看,在我身后的不遠(yuǎn)處,一個渾身上下只穿了一件紅肚兜的小男孩正蹲在地上看著我,那小男孩兒,只有三四歲的樣子,臉色鐵青,不哭也不笑,只是愣愣的盯著我。 ☆、第十章 法器的記憶(下) “不用管他,他跟著我好幾天了。我回家他就在我家門外蹲著。也不跟我玩。你陪我玩好嗎?” 她笑了,露出兩顆可愛的虎牙。“好呀,我們一起玩。” 我拿出手帕,給她擦了擦就快流到嘴邊的鼻涕,開心的笑了。 完了一個小時左右,我就看見爺爺板著臉從屋子里走出來,過來拉著我的手一句話也沒說的走了。我扭過頭對這小女女孩揮手告別。從那天起,我知道了她的名字:文文。 回到家后,爺爺跟我父母在房間里說了很久。我依稀聽到了爺爺在說‘娃娃親’‘八字重’之類的話。 很快,我局知道了‘娃娃親’是怎么回事。那天mama告訴我,說給我找了個媳婦兒。我當(dāng)時就哭了,死活不同意。因?yàn)槲抑溃绻辛讼眿D兒,我就要把我的糖分給她一半,她還會看我的小人書。于是我滿地打滾,死活不肯。 mama說給我找的媳婦兒不要我的糖,也不會看我的寶貝小人書,我才止住哭。一邊抹眼淚一邊問mama說我的媳婦兒好看不。 當(dāng)時mama就笑了,說好看,而且還是‘渥都根’呢!你小子可有福氣了。 我根本不知道她說的‘渥都根’是什么,但是當(dāng)我穿著新衣服,跟著mama和爺爺提著禮物去應(yīng)奶奶家‘求親’的時候,我才知道,‘渥都根’究竟是什么。 文文那天也穿上了新衣服,而且腳上的鞋也換了新的。長長的麻花辮用紅頭繩扎著,鬢角上還別著一個粉紅色的蝴蝶發(fā)卡。 文文見到我來,似乎很高興,拉著我的手就往外跑,要我陪她一起玩跳房子。 在我的老家,那個年代很流行‘娃娃親’。顧名思義,就是有父母做主,給兩個孩子訂下婚約,等兩個孩子長大以后就履行婚約,正式完婚。 玩了一會,mama就把文文我倆拉到了堂屋里,堂屋正中間的兩把椅子上坐著我的爺爺和文文的奶奶,mama則是站在爺爺?shù)纳砼裕呛堑目粗覀儍蓚€小孩。 “跪下,給奶奶磕頭。”爺爺看著我,表情嚴(yán)肅的要我跪下。 我以為是要拜年,就馬上跪下了,咚咚咚的磕了三個響頭。然后站起來靜靜的等著她給我壓歲錢。 文文的奶奶臉上露出了慈祥的笑容,“過來,到奶奶身邊來。” 要給壓歲錢了!我愉快的跑到她身邊,等著她掏錢。 誰知道她在口袋里掏出了一個褐色的圓球,圓球的中心有個小孔,用一條金色的細(xì)繩穿著。這個圓球看起來像是某種動物的眼睛。 文文奶奶把這個東西掛到了我的脖子上,表情嚴(yán)肅的對我說:“這個墜子在你七歲之前千萬不要摘下來,洗澡睡覺的時候也不行!記住了嗎?” 看她說的一本正經(jīng),我只好點(diǎn)點(diǎn)頭,表示聽明白了。 然后就見她掏出了同樣的一個,掛在了文文的脖子上,對他她了同樣的話。 從那天起,我就有了這么一個“小媳婦兒”。 自從那天和文文定了‘娃娃親’之后,那個跟了我好些日子的小孩子再也沒有跟在我身后了。文文的奶奶告訴我,從今往后,我再也看不到那些臉色鐵青的‘人’了。而且,不許我跟任何人說能看到他們。 我似懂非懂的點(diǎn)點(diǎn)頭,我明明就是看見了啊,為什么不讓我說? 直到多年以后,我才知道我那時看見的,究竟是什么。 一轉(zhuǎn)眼,文文和應(yīng)奶奶已經(jīng)搬到村里一年多了。這一年多的時間里,給我印象最深的莫過于那次應(yīng)奶奶給人治病的事情…… 二狗的爸爸是村子里的護(hù)林員(因?yàn)槲覀兊拇遄釉诹謪^(qū)里面),在那個年代,槍支管控的還沒那么嚴(yán)。他有把獵槍,經(jīng)常在他巡山的時候打點(diǎn)野兔野雞回來打打牙祭。 有一天他巡山回來,一進(jìn)家門就開始齜著牙,兩只手向下勾著平放在胸前。路也不會走了,開始一蹦一跳的向前走。誰也不認(rèn),直接就進(jìn)了菜園子,趴在地上啃起了剛鉆出地面的小白菜。 二狗媽嚇壞了,趕緊跑到我爺爺家找我的爺爺。爺爺二話沒說,到他家里把他拉到牛車上就拉到了應(yīng)奶奶家。 當(dāng)時我正和文文在玩抓石子,文文見爺爺來了,馬上站起來去迎接,因?yàn)槊看螤敔敹紩o她糖果。 文文走到車前,正齜著牙流著口水的二狗爹,突然就安靜下來了,怯怯的把頭轉(zhuǎn)向一旁,好像很怕見到文文。 文文也看到了二狗爹,她繞到牛車一側(cè),和二狗的眼光對視。眼睛里的稚嫩霎時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如刀般的凌厲。 文文的臉色也和往常大不相同了,隱約可見有一股紫氣在臉上游走。緊接著,文文開口說話的聲音竟讓我這個每天和她一起玩的玩伴都大吃一驚。 那是跟本就不應(yīng)該出現(xiàn)在這個小女孩身上的成年女子的聲音,溫柔中不失威嚴(yán),讓人聽了根本不忍心去拂逆她。 “你來這里做什么?這不是你該來的來的地方。放開這個人,回山里去吧!別壞了三界的規(guī)矩。” 二狗爹哆嗦著向后退了兩步,竟然開始用一種我從來沒聽過的語言開始迅速的跟文文說著什么。 更奇怪的是,文文不但聽懂了似得微微點(diǎn)頭,竟然也開始用類似的話開始和他交談。 說了幾句話之后,二狗爹的眼睛向上一翻,軟軟的倒在了地上。 文文臉上的紫色也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近乎虛脫的蒼白。并開始大口的喘著氣,細(xì)密的汗水順著她的鬢角滴了下來。 這期間沒人敢說一句話,應(yīng)奶奶也早就走到了院子外面。整個過程她看的一清二楚,但是她并沒有上前阻止。 應(yīng)奶奶上前抱起了瘦小的文文,看著不知所措的二狗媽,平靜的告訴她,二狗爹沒事了,以后千萬不要在再上山打獵了。否則就只有死路一條,神仙也救不了他,并讓她不要把今天的事說出去。然后瞪了爺爺一眼,轉(zhuǎn)身走進(jìn)院子并隨手關(guān)上了大門。 尷尬的爺爺扶起二狗爹,把我一并抱上了牛車。果然,二狗爹還沒有到家就在牛車上醒了過來。對于自己的今天的經(jīng)歷,他完全沒有記憶。據(jù)他說他在山上看到了一個很大的兔子,剛要瞄準(zhǔn)開槍,那只兔子就跳到他身上。然后他就不省人事了。 爺爺把應(yīng)奶奶的話重復(fù)了一遍。回到家二狗爹就把那桿獵槍摔得稀爛,從此再也沒有上山打獵。 然而二狗的媽并沒有遵從應(yīng)奶奶的警告。一段時間之后,文文的神奇在山村里不脛而走。 接下來的日子里,經(jīng)常會有人開著拖拉機(jī)帶著各種‘病人’等在應(yīng)奶奶的院子外面。 但是從來沒見過應(yīng)奶奶來給他們開門。 我也很少見到文文了。終于在一個下雪天應(yīng)奶奶帶著文文離開了村子。 那天早上,我剛剛起床。正無聊的趴在窗臺上對著玻璃上凝結(jié)的霜花呵氣,等著mama的早餐。就看到站在我家門口,冷得直跺腳的文文。 我開心的跳到地上跑出去給她開門,拉著她的小手要她進(jìn)屋里來。 她搖了搖頭,用很低的聲音說,她要走了,要和奶奶去很遠(yuǎn)的地方。 我的幼小的認(rèn)知里面,最遠(yuǎn)的地方就是縣城了。于是我就問她是不是要去縣城住。 她搖搖頭說不知道,我說沒關(guān)系。等我長大了我就去縣城看你。 她開心的笑了,說等我長大了就嫁給你做媳婦兒。我很鄭重地點(diǎn)點(diǎn)頭。然后把我最喜歡的大鬧天宮小人書送給了她。 文文戀戀不舍的不斷回頭看我,手里拿著我送她的小人書,和應(yīng)奶奶慢慢的走出了我的視線。 最終我也沒能在那個小小的縣城找的我的‘小媳婦兒’那個掛墜也在大學(xué)畢業(yè)之后就被我摘下來束之高閣 ☆、第十一章 離奇的死亡案 我從口袋里掏出了一張名片,上面寫著兩行小字:全球薩滿研究會理事長,兼不二酒吧老板——丁佳雯。 呆呆的看著這張名片,我的腦中閃過她在地府中渾身燃起火焰,沖向黑衣人時的畫面。 “阿俊,去不二酒吧。”我把名片遞到了何俊手里。 何俊按照上面的地址,很快找到了這間位于市中心的主題酒吧。 站在酒吧門口,我抬頭看著頭頂上巨大的霓虹燈招牌,閉上眼深深的吸了口氣。 我心里隱隱有一種期待,那就是我走進(jìn)這間酒吧的時候,能在吧臺里看到巧笑嫣嫣的丁佳雯。 “喂——大編輯,怎么有空來這里啊?”耳邊響起了一個悅耳的女聲。 我睜開眼,眼前是亭亭玉立的女護(hù)士——蘇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