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節(jié)
看來是真的很生氣啊… 岑言勉強(qiáng)支撐自己坐起身子,想讓自己的模樣看上去盡量真誠一些,對上夜寒的眼睛,十足真誠地開口:“雖說不知道這只蠱是什么來頭,但你這么生氣那一定很金貴,你放心,本蠱器……” 話未說完,便被夜寒堵住了嘴。 岑言難以置信地瞪大眼睛,夜寒一只手扶住她的后頸,另一只手握住了她的右手,剛開始只是輕輕地觸碰著,可漸漸他的呼吸變得灼熱起來,于是有了更深入的向前探進(jìn)。 夜寒含住岑言的唇瓣,微涼的舌探入她口中,近乎貪婪地攫取著屬于她的氣息。 這小丫頭還不知道,她體內(nèi)的蠱已經(jīng)被引了出來,他經(jīng)歷過一次她瀕死時的那種絕望,不想再經(jīng)歷第二次了。 起初太醫(yī)說岑言能存活下來的可能性極小時,明明外面是亮晃晃的陽光,他卻覺得伸手是不見五指的黑。那張本來一直罩著他的黑布好不容易破出一個洞,露出一點微末的光亮,可在那時,那個洞又這樣毫不留情地給補上了。 沒有下令處死那些跪在地上被嚇得止不住發(fā)抖的太醫(yī),甚至沒有責(zé)怪他們,他只是一言不發(fā)地離開了寢宮。 岑言還沒死,這些太醫(yī)是最后的機(jī)會。他再呆在那里或許會忍不住殺人,也會將這最后的機(jī)會也給毀了。 于是他花了一天去的時間處理了左相和太后。看著牢中哭天喊地的兩方親屬,他當(dāng)時想,如果岑言死了,就讓這些人跟著一起去吧。 等到他忙完晚上去寢宮時,卻被太醫(yī)告知,岑言穩(wěn)定了情況,也沒了生命危險,背上的傷也處理得很好,只是不知道會不會留疤。 他哪管會不會留疤。 只要能活下來,就太好了。 他坐在床榻前,又花了一夜來想了一些事,比如他為何在看到那把刺刀末入岑言背中的時候會覺得心中猛地一緊,比如他為何會控制不住地上前將她欲倒的身子接住,比如為何聽到她會死這個消息時覺得天塌一般的絕望可聽到她活下來的消息時又會覺得無比慶幸。 很快他就想明白了。 因為喜歡。 他花了一天的時間喜歡上了一位姑娘。 甚至可能還不到一天,也許是在看到她睡在房間中的木雕葡萄紋圓桌上時,也許是她對自己說道『你覺得自己有可能會喜歡上我嗎?』時,也許是見著她居然被蠱蟲嚇哭時,也許是她在柏樹下遞給自己用帕子裹住的糕點時。 回想起來,一天雖短,卻有這么多個能喜歡上她的瞬間。 夜寒緊跟著就作了決定,不管岑言是什么身份,有何種目的,喜歡的是誰,對著月亮想要護(hù)其平安的又是誰,他既然喜歡上了,那這個人便注定只能是他的。 得此一人,三生有幸。 作者有話要說: 希望這次玄學(xué)能成功… 來自非洲人的絕望 第11章 情話 或許是顧念著她身上還有傷,這個吻雖說帶著無盡的霸道與強(qiáng)烈的占有欲,但并未持續(xù)多久,很快夜寒便松開了她的唇,同時也將扶住她后頸的手一同收了回來。 岑言在被吻住時就開始進(jìn)入當(dāng)機(jī)狀態(tài),比起傷口上的疼痛,她現(xiàn)在感覺卻集中在了微麻的嘴唇上。 這這這這這這拓么…是初吻啊! 一想到剛才那激烈的吻以及夜寒如同野獸一般瘋狂地攫取,熱氣便從體內(nèi)騰騰騰地往臉上竄,想象一下畫面,岑言大概知道自己此時肯定滿臉通紅,加點特效的話,頭頂應(yīng)該是不斷往上升的蒸汽。 忍不住看了看夜寒,只見他居然還像是很不滿足似得舔了舔唇。 岑言覺得整個頭都要燃起來了,以前看小說,什么煮熟的番茄,熟透的蘋果,尼瑪她這就是個紅燒人頭啊!! 一把拉過蠶絲薄被,倒在床上,用被子將自己罩住。 由于倒的時候有些用力,扯得傷口一陣疼,岑言忍不住悶哼了聲。夜寒聽后皺了皺眉,想要拉開被子看看她的傷口,卻不想她將被子攥得緊緊的,絲毫沒有要松開的意思。 “別搶我被子!”岑言縮在被中,超兇。 夜寒看她這幅像是要逃避現(xiàn)實的樣子,覺得好玩,想著再火上澆油一把:“親都親了,現(xiàn)在才想著躲,是不是太晚了一點?” “你你你你你……!” “嗯?” “氣死我了!!” 夜寒笑了起來,剛才她也氣得自己要死,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也算是打了個平手。 他伸手拍了拍被中的岑言:“別鬧脾氣快點出來,小心別把傷口碰到了,乖。” 這溫油的聲線和寵溺的語氣就不說了,居然還在結(jié)尾加了個乖?很會撩啊兄弟,你這個夜店風(fēng)sao老油條!岑言默默在內(nèi)心吐槽道,又緊了緊手中的被子,委屈:“我沒有鬧脾氣…” 其實初吻什么的,甚至是初夜,她早就做好了承受的準(zhǔn)備,畢竟這是個攻略任務(wù),沒有男人會天真地守著所愛之人的純潔。 只是。 初吻來得太快,就像龍卷風(fēng)。 來到這個世界除去她昏迷的時間只有一天而已啊! 岑言再次探出一只手,戳了戳夜寒,忍不住問:“你是不是又有事要找我?guī)兔Π。€出賣色相來勾引我,你很有犧牲精神啊。” 夜寒:“……” 她又繼續(xù)說:“讓你一個侯爺親自出馬勾引,那這件事肯定很重要,你先說來聽……誒?”可能是說了會兒話給松懈了,罩在頭上的被子一下被人掀開,突然出現(xiàn)的光亮讓她不得不瞇了瞇眼,不過很快這抹光亮便被夜寒俯下身子的陰影所代替了。 與之前那強(qiáng)勢的吻不同,這次夜寒只是微微地拂過她的唇,像是有羽毛飄過,有些癢癢的。 隨后他便抬起了頭,正視著她的眼睛,一字一句中皆是認(rèn)真:“本侯不想你對本侯的心意有所誤解,明白了嗎?” 岑言頓時有種如釋重負(fù)的感覺,但又覺得難以置信:“可…可是這才一天啊。” “以后還會有很長時間的,”夜寒執(zhí)過她的手,握在手中,“你只需要喜歡上本侯就夠了。” 怎么有種瘋狂被撩的感覺?? 作為一個現(xiàn)代人,怎么可以這么輕易地被古代人撩到?? 說情話撩人???能有她這個看遍了各種小說喝了各種微博毒雞湯的網(wǎng)超段子手會說情話嗎?? 心中燃起雄雄現(xiàn)代之魂,岑言反握住夜寒的手,開口道:“還怕我不會喜歡你嗎?你可是我的甜心小寶貝兒…嗯…就算是一大桌的rou擺在我面前…我…我也會毫不…不猶豫選你…啊啊啊啊啊瘋了!” 丟開夜寒的手,一把拉過剛才被掀開的蠶絲薄被,她再次鉆了進(jìn)去。 所以說你一個容易害羞的少女干嘛突然說情話啊!!! 夜寒剛開始還有些詫異,不過看著岑言的臉頰隨著她的話越來越紅,最后索性又開始逃避現(xiàn)實躲入被中,他忍不住大笑出聲,原本還想逗逗她,但見她在被子里蜷縮成一團(tuán)努力將存在感減到最小的可憐樣子,于是好心地幫她轉(zhuǎn)移一下話題:“快三天沒吃飯,餓了沒?” 岑言將被子一角掀開一個縫,只露出了眼睛,鏗鏘有力地答出一個字:“餓!” “想吃什么?” “rou!” 夜寒微笑:“哦?本侯剛才好像聽到有人說就算是一桌子rou擺在她面前,她也會毫不猶豫選本侯來著?” 岑言:“……” 夜寒繼續(xù)微微笑:“那么,吃rou還是吃本侯,選一個吧?” 選…選nm個香蕉船啊!!岑言怒摔掀開一個縫的被角,就當(dāng)沒聽到?jīng)]聽到,繼續(xù)躲在被子里裝死,這個人怎么這么色氣啊!! 隔著一床薄被,聽到了夜寒在低聲笑,然后感覺床榻一輕,他應(yīng)該是站了起來,接著喚來個聽名字應(yīng)該是個太監(jiān)的人,吩咐他準(zhǔn)備午膳,又說了幾個菜名,只是聲音偏小,不太能聽得清。 岑言咽了一口口水,忍不住又掀開個縫看。 卻不想看過去剛好對上夜寒的目光,他像是意料之中她會偷看似得地對著她笑了笑。 她怎么就給忘了,狗.日的腹黑小霸王。 菜做好后,夜寒吩咐了站在外間的驚蟄來給岑言服侍吃飯,然后自己也去膳房用膳了,岑言見了驚蟄,開心道:“驚蟄jiejie咋來啦,年下和壁咚呢!” 根據(jù)周圍的布置風(fēng)格以及剛才夜寒所喚來的太監(jiān)所猜想,這里應(yīng)該是皇宮中某個殿吧?所以能看到除了夜寒外的熟人還蠻親切的。 驚蟄將岑言扶了起來,想起前日她原本在世安苑中澆著花,心里還詫異著為何姑娘去皇宮去了一日還未歸來,便被宋爭找上。 大概地了解了一下情況。 應(yīng)該就是姑娘受了重傷,所幸沒了生命危險,但因為受傷的緣故得在宮中再住段時間,于是要讓信得過的人比如自己去照顧姑娘。 驚蟄很是不解,偷偷問宋爭:“主子這么體貼?按理來說沒了生命危險就該拉回來了啊,皇宮是什么地方,里面的人雜七雜八的,萬一姑娘被發(fā)現(xiàn)是控心蠱的蠱器怎么辦?” 宋爭:“主子打算明日讓蘇一將姑娘體內(nèi)的蠱引出來。” 驚蟄:“???” 宋爭嘆氣:“我們侯府可能很快,就會有夫人了。” 驚蟄原本不怎么信,即使是看著主子在姑娘床頭守著,一守就是很久,她還是有種『怎么可能』的不實感。直到今日姑娘醒了,不知道說了什么,逗得主子朗聲大笑。 從未聽過主子這樣真實開心的笑聲。 她突然就信了。 “念夏和碧冬守著院子,等姑娘傷好了就回去找她們,”驚蟄將岑言扶了起來,然后小心翼翼地替她披上衣服,接過一旁宮女遞來的清粥,“姑娘先用膳吧,幾日未進(jìn)食,身體要緊。” 岑言為了不壓到傷口,側(cè)身靠在枕頭上,看到碗里的清粥,快要哭了:“說好得吃rou呢,欺騙我的食欲,我要打妖妖靈了!” 驚蟄習(xí)慣了她的胡扯,舀了口粥遞到岑言嘴邊:“姑娘傷口未好,不能吃太油膩的東西,這粥是藥膳,對姑娘恢復(fù)有很大的幫助。” 于是岑言一邊內(nèi)心暗自流淚一邊默默吃下了三十碗粥。 周圍打下手的宮女:“……” 用完午膳后,聽說夜寒忙去了,岑言躺在床上,傷口痛著,睡了幾天現(xiàn)在也睡不著,百般無聊。 好一會兒驚蟄安排好了在宮中的吃穿用度,走了進(jìn)來,岑言眼睛一亮,想著終于可以找人說說話了,卻聽驚蟄說:“皇上候在外面想要見姑娘一面,您看如何,如果姑娘不愿意,也不用勉強(qiáng)。” 給皇帝一個面子好不好,就算沒有實權(quán)也別說得這樣直白啊…而且小皇帝那么可愛,長得還像個雪糕糯米糍,突然…突然想吃雪糕糯米糍。 果然…好餓啊。 就算吃不了,望餅充饑總是好的。 岑言掙扎著起身,想要下床,卻被驚蟄攔住:“姑娘這是干嘛。” 岑言:“皇上來了我行禮啊。” 驚蟄:“……” 驚蟄:“其實姑娘不用這么客氣。” 皇上就我們主子家的一個傀儡而已,您作為將來的主子夫人真的不需要這么客氣……驚蟄想這么說來著,可又覺得這種事不應(yīng)該由自己來告訴姑娘,于是總結(jié)道:“都是自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