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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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呦,這處蚊蟲真多。”蘇霽華捏著嗓子,用力的甩了甩賀景瑞的寬袖。 賀景瑞朝著蘇霽華寵溺一笑,“時辰不早了,咱們回去吧。” 話罷,賀景瑞搖著扇子的動作一頓,側(cè)眸看到那從假山石后沖出來的羅翰。 羅翰舉著塊碎石,堪堪踏上石階就突然止住了步子。他盯著廣曼兒看了半響,然后“啪嗒”一下扔掉那塊石頭,狀似無意的撥開自己輕散的碎發(fā)擺了個姿勢。 “不知這位姑娘芳名?”自詡風(fēng)流倜儻的羅翰最喜的就是像廣曼兒這般的女子。柔柔切切的帶著書卷氣,比他外頭那些粉頭相好不知好看了多少倍。 但其實說到底,羅翰只是愛風(fēng)流罷了,今日見一個覺得好,明日瞧一個覺得妙,就沒消停的時候。 廣曼兒見多了像羅翰這般喜來搭訕的男子,自是不理,只偏頭與賀景瑞說話。“瑞哥哥,我聽說二奶奶那處有一架葡萄藤,結(jié)了好些果子。今日蘅姐兒與我拿了一串過來,甚是美味。” 賀景瑞還未說話,蘇霽華便搶白道:“廣姑娘若是喜歡,明日我讓丫鬟替你拎一食盒過來,保準讓廣姑娘吃個飽。”吃到吐! 廣曼兒將視線落到蘇霽華身上,蘇霽華貼在賀景瑞身邊,眼尾上挑顯出一抹細膩媚色,在皎潔月色下似覆了一層朦朧顏色。 “那倒是不必麻煩二奶奶了,瑞哥哥有空與我?guī)弦淮愫昧恕!?/br> 一個二奶奶,一個瑞哥哥,真是親疏有別。 “不麻煩,怎么能叫麻煩呢。”蘇霽華擋在賀景瑞和廣曼兒中間,走的近了才發(fā)現(xiàn)這廣曼兒雖長相一般,但談吐氣質(zhì)卻是不錯,只是面相太過寡淡,連點胭脂都沒上,想是嫌棄那胭脂污了自個兒的清高氣質(zhì)。 “廣姑娘喚我相公一聲哥哥,那不若喚我一聲華jiejie吧,莫叫的生分了。”廣曼兒是內(nèi)閣首輔的嫡生女兒,身份尊貴,便是皇家人都不敢隨意得罪,蘇霽華上嘴就要人喚jiejie,真是占盡了便宜。 廣曼兒面色微變,她笑了一聲并未答話。蘇霽華的出生擺在門面上,即便是嫁給了賀景瑞,廣曼兒客氣些喚聲二奶奶,不客氣些喚聲華姐兒也是當?shù)玫模瑓s沒有喚jiejie的說法。 蘇霽華見廣曼兒不說話,臉上笑意更甚,“天色不早了,廣姑娘還是早些回去歇息吧,省的夜黑風(fēng)高,出點事,那可怎么是好。” 廣曼兒被蘇霽華嬌嬌軟軟的聲音說的面色僵硬,連原本的姿態(tài)都有些維持不住了。在廣曼兒的圈子里,都是些會說話,捧著她的人,就連朝陽公主都要給她幾分薄面,與她姐妹相稱,這蘇霽華,一個商家女,竟在她面前囂張至此。 蘇霽華自是知道廣曼兒的身份的,只是她光腳不怕穿鞋的,一個商戶女,不知禮數(shù),連宮里頭那賀爾巧賀夫人送給賀景瑞的宮女都敢?guī)纂u毛撣子打出去,還怕她廣曼兒一個閣老的女兒。 而廣曼兒顯然也明白,跟這等死纏爛打不要臉的女人說話是劃不來的,最重要的還是抓住賀景瑞的心。 想到這里,廣曼兒便眉目柔順的朝著賀景瑞柔柔一福身。“瑞哥哥,曼兒先去了。” “去吧去吧,路上當心。”蘇霽華插嘴道,連最后一句話都不給賀景瑞回。 廣曼兒冷著一張臉轉(zhuǎn)身,站在不遠處的丫鬟趕緊提著燈籠在前頭開路。廣曼兒斜了一眼那丫鬟,壓著聲音道:“怎么沒攔住人?” 丫鬟低著腦袋,顯然是怕的厲害,“奴婢,奴婢沒瞧見……” “要你這婢子有什么用。”廣曼兒一甩袖,急急往前去了幾步,但自背后看卻依舊是一副裊裊而行的模樣。 羅翰見人走了,甩著一把灑金扇朝蘇霽華一挑眉。蘇霽華偏頭挽住賀景瑞的胳膊,翹著小腿撒嬌,“瑞哥哥,咱們回去吃葡萄吧。” “咳咳咳……”羅翰捂著心口猛咳一陣,然后在蘇霽華的白眼中趕緊悶著腦袋跑了。怪他,多管閑事,這普通的女子哪里是她這個厚臉皮的表妹的對手。 羅翰是個風(fēng)流種,當時雖一見廣曼兒便被唬住了神,但后來聽到蘇霽華與人冷嘲熱諷的一頓懟,當即便明白了這各種道理。 嘖嘖,果真是藍顏禍水啊,單這成親來的幾日,這一個個飛蛾撲火般往前湊的姑娘家,沒有一籮筐也有一繡簍子了。 這頭語梅亭內(nèi),賀景瑞好笑的捏了捏蘇霽華的小巧秀鼻,“開心了?” “哼。”蘇霽華嬌哼一聲。 賀景瑞搖頭道:“曼兒只是我的meimei。此次一道前來揚州是因為那神醫(yī)錢開濟曾欠了閣老廣閣老一次情。廣閣老不便前來,便讓曼兒跟著跑一趟了,正巧也瞧瞧這揚州的風(fēng)土人情。” “曼兒曼兒,叫的真好聽。”就從來沒喚過她什么華兒…… 蘇霽華噘起小嘴,覺得心口酸澀的厲害。 “你呀,怎么什么醋都要吃。”賀景瑞頗有些無奈,“曼兒與我自小一道長大,我對她便像meimei似得,并未什么其它你想的情意。” “我想的情意,我想什么情意了?”蘇霽華猛地一下甩開賀景瑞的胳膊,仰頭看向他道:“我就是看不慣你跟別的女人說話。” “你這霸道性子,是與誰學(xué)的?”賀景瑞微蹙眉。 “我哪里霸道了,明明就是那廣曼兒……” “華姐兒。”賀景瑞打斷蘇霽華的話,“曼兒好心來揚州替我尋錢開濟治病,不可胡說。” 蘇霽華抿著唇瓣,顯然知道這人是沒瞧清楚那廣曼兒看他時一雙眼跟做賊似的亮。 罷了,遲鈍些也好,這樣反正不管那廣曼兒怎么折騰,這根木頭都瞧不出來。 “瑞哥哥。”重新挽上賀景瑞的胳膊,蘇霽華腆著臉,貼著他道:“我要吃葡萄。” “回去吃。”大熱天的天,蘇霽華一直往賀景瑞的身上貼,兩個人黏黏糊糊的膩的慌。賀景瑞好笑的看著這變臉跟變天似得的小婦人,用折扇隔開她道:“分開走。” 蘇霽華氣鼓鼓的瞪眼,“你嫌棄我。” “不覺得太熱了嗎?”賀景瑞實在無奈。 “不熱。”蘇霽華賴在原地不動。 賀景瑞伸出折扇,捅了捅蘇霽華的胳膊,“喏,抓著折扇吧。” 蘇霽華噘嘴,不情不愿的抓住了那折扇,視線卻是不自禁的被那掛在折扇下頭的流蘇穗子給奪去了。 “這流蘇穗子是誰給你的?”蘇霽華狀似不經(jīng)意的開口。 “曼兒給的生辰禮。”賀景瑞走在前頭給蘇霽華開路。 蘇霽華咬牙,不知道從哪處掏出來一把銀剪子,直接就給這流蘇穗子剪了個稀巴爛。 哼,敢惦記她的男人,剪殘你! 賀景瑞自是知道蘇霽華在后頭做什么小動作,輕嘆息一聲后卻是無聲無息的翹起了唇角。 真是個愛吃醋的小東西。 第82章 翌日,天降大雨, 本準備離開驛站的三隊人被耽誤了行程, 無奈只能再多呆幾日。 三進院落內(nèi), 蘇霽華吩咐梓枬摘了葡萄, 往各院落都送去了些, 自個兒坐在廊下編穗子。 “奶奶, 吃口茶吧。”元寶替蘇霽華端了一碗茶來, 看到被蘇霽華絞成一團的花線頭,猶豫著開口道:“奶奶, 還是奴婢替您編吧?” “不用。”蘇霽華頭也不抬的就拒絕了, 然后又道:“你們爺呢?” “爺自昨晚被國舅爺請去吃酒,到現(xiàn)下都沒回。” 昨晚上,蘇霽華與賀景瑞回到院子, 剛剛用了一會子飯還沒說上幾句話,賀景瑞就被國舅爺那處的人喚去吃酒了。 國舅爺?shù)拿孀舆€是要給的, 而且今次國舅爺請的也不只是賀景瑞一個, 還有李莞。 蘇霽華無奈, 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賀景瑞連板凳都沒坐熱又去了, 然后便是一夜未歸, 也不知那頭是個什么光景, 本有意差人去瞧瞧, 卻是不想國舅爺那處的院子瞞的死緊, 蘇霽華差去的人連根頭發(fā)絲都沒見著就被打發(fā)回來了。 蘇霽華這時候就想著, 怎么賀天祿那小子沒跟來呢, 就憑著他那身飛檐走壁來去無蹤的功夫,探個國舅爺?shù)男≡鹤舆€不是小事一樁。 “奶奶,您要的玉墜子。”梓枬從主屋門口出來,捧了一小巧玉墜,小心翼翼的遞給蘇霽華。 蘇霽華接過,慢條斯理編好了穗子,然后將那玉墜子拴在下頭。 這玉墜子是前些年她搜羅到的小玩意,樸實未經(jīng)雕琢,小小一顆,有天然孔隙,做扇墜子正好。 穗子編的有些歪七扭八,但好在還算緊實,一時半會子的應(yīng)當不會散。下頭穿了一個白玉墜子,溫潤如玉通透如泉,就似那渾身散著清冷氣的賀景瑞。 蘇霽華拎著穗子瞧了半刻,然后笑瞇瞇的將它收入寬袖暗袋內(nèi)安置好。 “梓枬,提個食盒帶些糕點和新鮮的葡萄,咱們?nèi)ぐ毠媚铩!爆F(xiàn)下那李莞被國舅爺絆住了腳,這會子阿寶那處定然只幾個丫鬟守著。 “是。”梓枬應(yīng)聲,收拾了東西隨在蘇霽華身后去了阿寶的院子。 阿寶是與李莞住在一處院落的,也是個三進院子,氤氳秀氣,垂簾翠幔,一進去便感覺涼爽的厲害,可見也是個好住處。 “jiejie!”阿寶正在院子里頭蹲著,也不知是在做什么,抬眸一眼瞧見蘇霽華,神色驚喜的直接就撲了上來。 蘇霽華撐著傘,被撞的往后退了好幾步,幸虧梓枬將人給扶住了,不過地上多濕水,蘇霽華的繡鞋還是被打濕了,裙裾也沾濕了一角。 “好jiejie,你終于來救我了。”雨不大,阿寶從房廊里沖出來蹭著蘇霽華,嘴里嘟嘟囔囔的也不知道在說些什么。蘇霽華垂眸對上阿寶的臉,黑乎乎的不知道被什么東西畫了一臉,圖形奇怪。 “阿寶。”蘇霽華揉了揉自己被撞疼的胸,將阿寶遮進傘內(nèi),然后牽著人往一旁背陰的房廊處走去。 阿寶睜著一雙眼,依賴的看向蘇霽華,那雙眼水汪汪的跟春潭一般,干凈的能照出人臉來。 “怎么了?臉上畫的是什么?”蘇霽華用指尖點了點阿寶的臉,然后放到鼻下嗅了嗅,才發(fā)現(xiàn)阿寶臉上的東西是墨汁。 “jiejie,不能碰的。”阿寶一把攥住蘇霽華,趕緊幫她把指尖的墨汁給擦干凈了,然后一本正經(jīng)的道:“這是那臭道士畫的符,我現(xiàn)下不能出這個院子,jiejie你快些幫我把那臭道士殺了,咱們就能走了。” “……符?”蘇霽華湊上去細看了看,然后才發(fā)現(xiàn)這果真是道符。可不是嘛,這一個大大的“符”字襯在阿寶那張白生生的俏臉上,還是很明顯的。 見阿寶絮絮叨叨的又要說話,蘇霽華趕緊打斷她道:“熱了吧?我?guī)Я似咸押鸵恍┚G豆糕來給你嘗嘗鮮。” 這“符”怕是李莞生恐阿寶亂跑得罪了驛站里頭的貴人,特意用來拴著她的。也是難得那么一個瞧著陰森森的人愿意陪阿寶玩這種事,而不是拿了一根麻繩將人捆住了事。 這樣想來,這李莞對阿寶還是不錯的,雖時常呵斥人,但畢竟還是疼惜的,竟還千里迢迢的帶著人去揚州治病。 “jiejie。”阿寶噘著小嘴坐在蘇霽華身邊,小心翼翼的扯出她的寬袖,“那臭道士太壞了。” “嗯?”蘇霽華正在剝葡萄皮,漫不經(jīng)心的應(yīng)了元寶一句。 元寶低著小腦袋,聲音悶悶道:“他說就看看,不進去,可是最后還是進去了……” “咳咳……”不怪蘇霽華往歪了想,她是個得了情趣的婦人,元寶這番話又說的糊里糊涂的,難免讓人想歪。蘇霽華想起那些宮里頭傳出來的話,說這些閹人因著不能人道,所以性子便格外兇殘,最喜凌.虐。 尤好那些如花似玉的大姑娘,活生生的人進去,一口氣也沒了的被抬出來。 想到這里,蘇霽華瞬時就抓住了阿寶的胳膊,神色略急的上下打量她一番道:“那臭道士打你了?” “嗯。”阿寶點頭,“可疼了。” 一邊說話,阿寶一邊還要褪裙子給蘇霽華看,蘇霽華被唬了一跳,趕緊按住她道:“打哪了?” “這里。”阿寶指了指自己的屁.股,聲音細細小小的抱怨道:“可疼了呢。” 蘇霽華隱覺出些味來,她覷了阿寶一眼。“還打其它地兒了嗎?” 阿寶搖頭,然后又點頭,她顫巍巍的攤開自己白嫩嫩的掌心遞到蘇霽華面前,“寫不好字,就打這里哩。”阿寶尤其記得那根粗粗長長的竹板子,一板子打下來渾身都疼的厲害。 但是那人卻不許她躲,躲一次就加一板子,直打的她抽抽噎噎的哭求才算好。 “那為什么打這?”蘇霽華指了指阿寶的屁.股。 阿寶忸怩半日,終于道:“爬墻,不乖,打哩。” 這是在訓(xùn)女兒呢。蘇霽華扶額嘆息,覺得自己是不是有點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這李莞對阿寶興許并無什么念頭,只瞧著這么一個可愛的女娃子覺得歡喜,便養(yǎng)在身邊逗趣? 蘇霽華瞧了一眼阿寶,阿寶哭訴完,覺得餓了,正抓著蘇霽華帶來的綠豆糕往嘴里塞,鼓囊囊的襯出一張圓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