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節
傅何歆看著眼前的受寶,雖然已經改變了他的容貌,可是看到他臉的時候,自己下身還是不怎么規矩,也好在這個高科技的世界,衣服上都覆蓋了一層新型材料,可以在原來款式上進行調整,他稍稍調整了某個位置,才露出個禮貌的微笑,“弗勞爾同學,你有什么事嗎?” 弗勞爾也朝他笑笑:“馬上就要比賽了,擔心大家太緊張,明天我想請班上同學出去吃頓飯,輕松一下,森你雖然不是正式生,可是大家一起上了這么久的課,你也一起過來怎么樣?” “好啊。”反正他現在就打算用這個身份先接近弗勞爾,就算弗勞爾不主動找他,他都會想其他辦法和他拉近關系,現在弗勞爾主動邀約,他就算有事也得推了,更別說他最近根本就沒什么事,爽快地應了下來,“那明天我去哪里找你?” “這個……”弗勞爾遲疑了下,“其實地方和時間我還在和其他人協商中,不如這樣你可以先把你的終端id告訴我,等我確定下來了立刻給告訴你。” “行。”傅何歆沒多想,反正他一直知道弗勞爾的終端id,開口就把自己這個身份的id說了出來。 弗勞爾一遍用自己終端記下,一邊又當著他的面確定了一遍,這才和他擺了擺手,回了教室,他剛才追出去的人沒避開人,他一回到實戰教室,平時和他走的近的幾個朋友就起哄叫了起來。 “喲,要比賽了?”一個人先開口。 另外一個人接著,“打算請我們放松一下?” “出去吃東西?”再有人繼續。 “什么時候的事啊,我們怎么不知道?”這話一出,旁邊的人都笑了,加上弗勞爾在班上人緣確實不錯,平時也溫溫和和的,起哄聲更大。 “弗勞爾看不出來啊!” “下手真快!” “是啊,我說呢,那么多學姐學妹學弟學長送過來的情書,你一封不看全扔了,原來是早定好了目標了。” “不過,這個森看起來起碼二十多了,配我們弗勞爾是不是稍微有些不太合適?” “現在都什么年代了,人類平均壽命三百多歲,才幾歲的年紀差算什么,再說了對方可是個omega,還是個背景深厚得讓學校無視他的性別和我們一起上實戰課的omega,說不定是哪位親王的女兒或者公主殿下,要是能追到他,弗勞爾能少奮斗幾十年呢。” “對對對,還有他的進步速度也很溜有沒有,剛剛來的時候,班上隨便哪個人都能血虐他,現在?除了特別頂尖那幾個能百分之百贏他的人已經沒幾個了吧?簡直和和開掛了一樣,就這么下去,早晚有一天得把我們這些前浪拍死在沙灘上。” “這個時候你就得慶幸他是個omega了,就算再優秀,也只能當個業余愛好,軍方不要omega機艦師的。” “其實這個也說不定。” 還有人想說什么,不過話還沒說出口,就被人開口打斷了,“好了,現在重點不是弗勞爾對人家有意思想請人家吃飯嗎?”說話的人用胳膊肘捅了捅弗勞爾的胳膊,“想好了沒,要請我們去哪里吃?你可是和人家說好的,要和我們協商協商,協商好了立刻告訴人家的。” 弗勞爾笑:“是是是,你們想吃什么,盡管開口。” 教室里再次熱鬧起來。 還沒來得及走出教室的賽里斯也被看見他的學生吆喝了一聲,“老師,弗勞爾請客吃飯,您要不要一起去?” 賽里斯輕輕搖頭,“不了,我明天還有一些事需要處理。” 聽到這開口的人才反應過來,最近因為他來得頻率太高,態度也太和藹,他們都快忘記了,賽里斯老師不僅僅是他們的老師,還是的曼星系的首相,剛想道歉,胳膊也被旁邊一個人捅了下,才轉過頭去看捅他的胳膊的人這么一會兒工夫,賽里斯已經走出了教室。 也是這個時候,那個人才說,“蠢貨,把賽里斯老師叫去了,弗勞爾還有戲嗎?” 開口邀請賽里斯的人一臉茫然,這是什么意思? 連其他人都好奇地看了過來。 那個人:“你們真沒發現啊?賽里斯老師對森的態度有點古怪。” 這么說著他把自己的發現說了出來。 “最近因為比賽他來得頻繁,指導的對象多數也是參賽那幾個,這個沒什么好說的,但是,比賽還沒開始之前,他來的次數少,而且每一次來的時候森都在,偶爾森不在的時候,他就不出現。” “這……” 不少人還真沒注意。 那個人繼續,“當然我們實戰課也不是很多,這可以說是巧合,可是他每一次來,指導得最多的人是誰?還有我記得有一次,大約是十六進八的時候,我那天來的比較早,正好在教室看見他在拿終端看比賽的重播,我也正好在追比賽,就和他又看了一遍,在看到那支黑馬隊的時候,我們互相交流了對那支隊打法的看法,這聽起來也沒什么對不對,接下來高潮就來了。” “當天在給我們幾個上小課分析比賽的時候,賽里斯也說了他對黑馬隊的看法,結果你們猜怎么著?他的看法幾乎和森的看法一模一樣,不是那種思想上的一樣,而是就差了幾個字那種。一聽就知道,不是他照搬了森的看法,就是森轉述了他的看法,總而言之,這兩個人私下肯定又交集,再加上賽里斯平時對他那照顧勁兒,真把他邀請過去了,弗勞爾還有戲嗎?” 眾人聽完紛紛點頭,贊同他說得對。 唯獨被他們擔心被搶了對象的弗勞爾唇邊扯了個抹無奈的笑意,他自己就是個omega,怎么可能會去追求一個omega,不過他沒有開口解釋。只是道,“好了別鬧了,先定地方吧。” 簡單地將這事草草應付了過去。 傅何歆回到王宮后,就把安格爾最近的行程調了出來,又確定了一遍明天自己能空出多少時間,為了方便弗勞爾,把管理他行程的秘書找過來,剛剛交代下去,把幾件不是很重要的事給延后了一些,就有人走進書房。 “陛下,首相帶著幾位大人求見。” 首相? 傅何歆聽見這兩個字不僅在心里訝異了下。 馬上就要比賽了,每次賽里斯在上完實戰課都會在學校那邊多待一會兒,今天怎么回來得這么早? 不過他也就是訝異一下,畢竟實戰老師只是賽里斯兼職,他還有一個更重要的身份,這邊的事也肯定比學校那邊重要得多,再說了外面雖然都在傳,在他的盛寵之下,皇帝陛下和首相大人的關系越來越好,可是除了體訓有偶爾看比賽的時候兩個人會湊在一起,賽里斯很少會主動找他,這個時候過來,還帶著人…… 傅何歆也不看終端了,坐直身體,“讓他們去議政廳。” 那個人應了一聲,“是。” 傅何歆也站起身,朝議政廳走去。 約莫十多分鐘后,傅何歆在議政廳見到了賽里斯還有他帶來的那幾個人,同往常一樣,他們向他行了個簡單的禮就按照各自職位以此坐到了圓桌邊上。 傅何歆也照例開口,“各位大人前來,所為何事。” “陛下。”賽里斯先開口,“您可還記得兩個月之前,在物資被劫一事?” 傅何歆想了下這事他記得,那個時候全星系的高校機艦大賽剛剛開始不久,軍方那邊就來了消息,說是從費利克斯運往諾誒爾的軍備物資被劫,從作案手段和留下來的痕跡來看,應該是一支流竄在三大星系的星盜所為。這支星盜非常出名,就算在原主記憶里也存著大量關于他們的事跡,他們行蹤飄忽,手段非常,從他們出現到現在,搶劫無數,在三個星系通緝榜位居前位,懸賞的金額也一年比一年增多,可惜就是沒人能抓到他們。 但凡物質被他們劫去,基本都默認找不回來了。 傅何歆那個時候剛剛開始接觸政務,如果按照原主記憶里一些類似事件的處理方式,為了泄憤,只要參與了這一次物資押運的人都會因此獲罪,或死、或流放,反正下場都是往最慘的那個方向走。傅何歆雖然最近殺了不少人,可是這一次事件,除了那幾個可能泄露了物資路線的人該死,其他的人就算該罰,也不能用原主記憶里的手段,想了又想,他索性把這件事全權交給了賽里斯處理,又放了一部分權利。 為此安格爾的心腹還連夜進宮找他談了整個晚上勸他收回成命,傅何歆自然是拒絕了,不過為了安對方的心,他在真正擬任命書的時候,還是在賽里斯身邊安插了幾個安格爾陣營的人。然后這事他就沒再管了。 沒想到時隔幾個月之后賽里斯會再提起這事。 點了下頭應他,“知道。” 賽里斯這才繼續,“臣抓到了那一支星盜。” “什么?”傅何歆這一次沒有克制自己臉上的驚訝。 雖說這事過去的有點久,但是因為那支星盜太過出名,那么多個星系追捕了他們那么多年,都沒能把他們抓住,所以傅何歆也抱多少希望。讓賽里斯去處理,也就是覺得,星盜平時劫劫商船也就算了,搶劫軍方的東西,還搶劫成功了,押送物質的人中必然有內應。讓賽里斯把這一部分人給揪出來。 賽里斯竟然把那一支星盜給抓了。 他怎么能不驚訝,不止是他,旁邊陪賽里斯來的幾個大臣就算比他早一步知道這個消息,再次從賽里斯口中聽到這一句話,依舊是忍不住的興奮,畢竟那是被稱為星空幽靈的海盜。 不過興奮歸興奮除了安格爾那一句驚嘆后,誰都沒有再打斷賽里斯的話。 賽里斯淡定地繼續,“是,陛下。” 他沒有過度敘述自己是怎么抓到的那支星盜,直點了重點,“臣把人抓到之后,就提審了他們的首領,試圖問出他們所搶的那一批物質的下落。” 那一支物資數量巨大,除非他們搶了就拿去燒了,不然幾個月的時間內根本用不完。 “可是……”賽里斯頓了下,“他們首領告訴臣,那一批物資不是他們劫的。” 這話一出,傅何歆注意到圓桌邊上的幾個人神情都發生了變化,驚訝、質疑、戲謔什么表情都有。 他也不確定自己臉上現在呈現出來的是否和自己所想表達的完全一樣,不過也太在意,他更想知道的是,賽里斯對這一件事怎么想,于是他問,“你的意思?” 你是相信星盜說的,他們和這一次事件無關,還是覺得他們在說謊? 賽里斯沒有正面回答他的問題,淡定著臉繼續:“幽靈的首領除了否認他們搶劫我們的物資外,還給了臣一顆寶石,那是希爾在幾個月展出時候丟失的惡魔之眼。” 意思很明顯,對方這是在告訴賽里斯他們那個時候在希爾星系偷寶石,根本無暇分身到的曼來劫物資,充分證明了他自己的話,物資不是他們劫的。 “臣懷疑,幾個月物資被劫一事,可能是軍方內部的人監守自盜。” “首相大人!”在場有人終于坐不住了,“首相大人,您也清楚陛下非常信任您,有些話還是有證據才能下定論。” 賽里斯,“我沒有下定論。” 那人冷哼。 賽里斯也沒在意,依舊只是看著坐在最前面的傅何歆,“臣也希望臣的猜想是錯的,所以才把眾大人和陛下找來,一起商議這事應該如何解決。” 為了以示自己絕無私心,他還表示傅何歆可以重新委任別人來處理這一件事,他退居二線或者完全退出。 不過傅何歆當然不會同意,他還是相信他,再說事情就查到這個份上了,除了賽里斯或者霍爾這樣級別的人,誰敢拿波伊爾軍團開刀? 于是傅何歆沒同意他的所謂退居二線,而是就著這件事,拉著在場的人開了一個長會,一直到晚飯前,才討論出了一個大家都比較滿意的解決辦法。 傅何歆也累癱在了他坐的那張椅子上,這和體訓時候那種累法不一樣,這些個大臣各個都是人精,和他們說話,得隨時保持精力百分之集中,一邊聽他們字面的話,還要通過他們所在的陣營和職位去分析他們這番話的真正涵義,每次開會他都不輕松,更別說這一次不少人還渾水摸魚趁機針對賽里斯。 傅何歆自然不答應,他都想好了,要是自己沒辦法應付,他就學安格爾掀桌子走人,反正安格爾的脾氣本來就不太好,他這么笑瞇瞇坐在這里聽他們諷刺自己在意的人那才奇了怪了。 好在他不是一個人,圓桌旁還有一個賽里斯,兩個人一唱一和下,旁人也只能讓步,結果不錯。 起碼這一次案件的負責人還是賽里斯,只不過身邊一直和他查這個案子的人被換了不少,還被要求他把目前所有證據都交出來。 傅何歆有些不滿,人走的只剩賽里斯后,癱在那里,冷哼了一聲,“把證據給他們?哪里有那么好的事,誰知道他們當中有沒有內應。” 賽里斯聞言就笑了。 傅何歆撇了他一眼,想說,笑什么,難道自己說的不是實話? 于是繼續絮叨,“反正這事我信你,證據很重要的那些,你自己留著,他們敢有什么不滿,我的人也不是吃素的,正好這一次比賽我花了不少錢,是時候抄幾家人補補血了。” 這么說著他突然想到一句中二到家倒也應景的話,想也沒多想就看著賽里斯說了出來,“天涼了,也該讓王氏破產了。” 這會兒賽里斯臉上笑意更濃了。 可能因為此時氣氛很輕松,兩個人都知道傅何歆這話是句調侃,傅何歆也不覺得有多尷尬,緊繃的神經反而慢慢松閑了下來,開始和賽里斯閑聊,毫不吝嗇地夸他怎么那么厲害,三個星系追捕了那么久的幽靈星盜,他說抓就給抓了,這得氣死多少人。 還有他知道他剛才在會上是不想表功,所以沒有詳細說他是怎么抓的星盜,不過傅何歆清楚,以對方的實力,過程一定很崎嶇,說不定還受傷了。 夸完后也沒問他經過,就說,他哪里受傷,還有下面損失多少人一定要和他說,這種公事必須給補貼。 反正絮絮叨叨一堆,賽里斯聽著,一邊微笑,一邊認真坦誠地回答他。 他說:“我并沒有陛下想得那么厲害。” “我手下人也沒有受傷。” “星盜不是我抓來的,非要說,這不過是一場交易。” 他早在接到這個案子的時候就知道這事不是幽靈做的,這幾個月說是在查案不如說是在找一樣幽靈一直想要的東西,以這個為代價,星盜自愿入獄,陪他演這么一出戲。不過之后要去要留,就看幽靈和他誰更有本事了。 當然了這些于他而言都不是難題,沒必要捅到安格爾這邊,他也能安排好,他只是不太想安格爾明天出去。 這么想著,他慢慢開口,“幽靈遠比我們想得要厲害,這一次如果不是他們自愿入獄,我也沒把握抓到他們,他們會繼續在監獄里待多久我也不清楚,所以我想請陛下和幾個大人明天一起去監獄一次,趁他們還在監獄的時候,再提審他們一次,陛下您覺得怎么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