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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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瀅的蛇身晃了晃。 沈遙夜抬眸,眸色疏離而冷:“你是不是覺著我太殘忍了?” “不……”水瀅想了會兒,如夢初醒般,“我不知道,如果換做是我,我會做出什么事來。” 少年的眸色溫和了些:“其實,跟你說這些,只是想告訴你,過去怎么樣,家人怎么樣,都不用在意。” 水瀅說不出自己心里是什么滋味。 沈遙夜笑了笑:“就像是我,你瞧,我沒有辦法選擇自己的出身,沒有辦法選擇自己的遭遇,甚至沒有辦法救我唯一的朋友反而害死了它……但我要掌握自己的命運,我不想再被那些齷齪的人欺辱至死,也不想被別有用心的人利用,我要隨心所欲地做我自己,我要變得更為強大,直到所有力量都無法左右。” 水瀅聽到這里,猛然震了震。 “真的可以做到嗎?”半晌,她小聲地問,“我是說,假如我也想……像是你一樣,也可以做到嗎?” 沈遙夜道:“世上無難事,只怕有心人。” 水瀅又呆呆看了沈遙夜半天,才說:“謝謝你這么費心費力地勸導我,夜哥哥。” “沒什么,反正也是閑著,”沈遙夜打了個哈欠,道:“我也不想看你自怨自艾,弄得我的心情也變差了。” 水瀅點頭:“我明白你的心意。” 她低頭想了會兒:“夜哥哥,你是除了我的父母外,對我最好的人了,如今我的家人都已經(jīng)亡故,你愿不愿意……當我的家人?” 沈遙夜一愣,沒想到水瀅會這樣說。 頃刻他笑道:“反正我的家人也都死絕了,難得你叫我一聲哥哥,以后不如就把我當作你的親哥哥就是了,我也把你當成妹子看待,怎么樣?” “那就……一言為定。” 門口處,阿鏡聽到這里,抬手摸了摸下巴。 她轉(zhuǎn)身放輕了腳步,離開。 靈崆在旁邊跟著,邊走邊低低說道:“這個壞小子的經(jīng)歷果然……夠復雜啊,不過他也著實夠狠,能夠殺了那一村子的人……難怪他現(xiàn)在的脾氣這樣反復無常。” 阿鏡嘆了口氣,并不做聲。 靈崆道:“你為何還是憂心忡忡的,難道……是怕他這般性子,一個不慎會墜入魔道?” 靈崆揚首,突然道:“那個鬼骨扇,一定是因為看出了這小子身上有仙骨,所以才肯甘心奉他為主人,哼,這魔物打的主意真不錯,一旦沈遙夜無法滿足他,他就要吞了這小子的血rou跟精魂,相當于吃了一個仙人呀!嘖嘖!” 阿鏡的心頭發(fā)涼。 靈崆嘆道:“你是不是又擔心了?叫吾看你還是不用杞人憂天了,他是心甘情愿跟那鬼骨扇盟約的,何況他一點也不覺著這買賣虧本,先前還想得天機鼎呢,幸而那鼎給國師收了去,不然現(xiàn)在他用那鼎修煉,難免墜入魔道,八匹馬也拉不回來。是他自個兒想變得更強,根本不在乎魔道神道,也不怕自己被鬼骨扇反噬,非親非故你又何必為他憂心?若說要憂心的,該是他才認的這個‘妹子’罷了。” 阿鏡喃喃:“真有這么簡單就好了。” 靈崆說道:“早跟你說過了,不要一味地沉湎過去,你當人家是個知己,人家卻已經(jīng)有自己的妹子了,何況你為他做的也夠多了,撒手吧。去做我們該做的事。” 阿鏡深深呼吸,竭力定神:“罷了,你說的對,現(xiàn)在我的確不該只在這上頭用心,橫豎……我看水姑娘仿佛也……也不壞,大概不至于害他。還是想法兒對付那妖獸吧。” 她轉(zhuǎn)頭看著靈崆問道:“對了,先前聽了知府大人所說,你可知道那是什么妖怪了?” ☆、第46章 天神之殤 據(jù)北安州的知府大人描述, 這來侵犯州府的妖獸, 生得頭像是龍,身子如虎,十分兇猛。 一露面就傷了兩名百姓,并咬死其中一人。 后來又屢屢出現(xiàn), 陸陸續(xù)續(xù)殺傷了許多人命, 但因為這妖獸來去如風, 行蹤不定, 而且兇殘的很, 所以就算是穿著鎧甲手持利刃的士兵們都對它無計可施。 靈崆見阿鏡問,便回答說:“這個還用問我,你大概也想到了吧?” 阿鏡的確已經(jīng)想到了,只是不大愿意承認就是她所想的那個, 所以特問靈崆,指望靈崆能有不同的回答。 誰知靈崆如此反問,可見答案已經(jīng)確認。 阿鏡嘆了口氣:“真的是猰貐嗎?” 靈崆也跟著長長一嘆:“龍頭虎身, 又猛又兇殘還喜歡吃人的,除了這難纏的妖獸,還會是什么?” 兩人面面相覷,都覺著棘手。 也難怪北安州的士兵們對這妖獸束手無策。若說起這猰貐, 也是個大有來頭的。 據(jù)說猰貐原本是天神, 生性老實而善良, 卻被其他的神祗誤殺, 當時天帝大為不忍, 命復活猰貐,誰知道復活后的妖獸已經(jīng)并不是原先的猰貐了,它性情大變,變得十分兇殘而且襲擊人類。 這畢竟是曾經(jīng)貴為天神的妖獸,要對付起來談何容易。 幾片雪從屋檐頂上飄下來,打在臉上,涼浸浸地。 阿鏡道:“既然避不開,那就只能硬干了,先前它還擄走兩個孩童,雖然……多半已經(jīng)兇多吉少,但我還是想親去探一探,靈崆你可知道它藏身在哪里?” 靈崆說:“就算是修煉者,聽說了這種妖獸,也要即刻敬而遠之,你倒是好,連等他出現(xiàn)都等不及,還要打上門去?吾可警告你,照你現(xiàn)在的修為去找猰貐,只不過是多給他加了一頓美餐罷了。” 阿鏡笑道:“萬一他挑食呢?” 靈崆道:“面對別的凡人他都不挑食,一個轉(zhuǎn)世的天仙在跟前兒,他反而挑食了?這食兒也挑的出類拔萃。” 兩人正說著,就聽身后沈遙夜的聲音傳來道:“誰挑食?” 阿鏡回頭,見沈遙夜只身一人,她打量了會兒,疑心水瀅又給他攏在袖子里或者藏在懷中。 沈遙夜見她打量,用手撩了一把垂在胸前的長發(fā):“你色/迷迷地看著我干什么?” 望著少年貌若無邪的臉,阿鏡心里卻想到方才他跟水瀅所說的身世經(jīng)歷,那玩笑話就說不出來了。 靈崆見阿鏡不回答,便道:“小夜兒,我們正在商量如何對付那妖獸猰貐,鏡兒毛遂自薦地要去當誘餌呢。” “什么誘餌?”沈遙夜吃了一驚,又問道:“那妖獸真的是猰貐?” 靈崆道:“龍頭虎身的,我只想到這一款。對了,你不是說要捉兩只強大的妖獸做手下么?這一只你覺著如何?是不是很襯你的品格了?” 阿鏡見靈崆有激將的意思,忙道:“你還不知道猰貐在哪里出沒呢,要不要出去查探查探?” 沈遙夜已經(jīng)走到跟前兒,他抱著雙臂道:“猰貐曾經(jīng)是天神,還是個老實巴交的天神呢,被人陷害才落得現(xiàn)在人人喊打喊殺的下場,我覺著很對我的脾胃。” 阿鏡震驚地看著他。 靈崆若有所思地說道:“你倒是提醒了吾,原先是老實善良的天神,現(xiàn)在是生性兇殘的妖魔……唉,真是一模一樣啊。” 沈遙夜疑惑:“什么一模一樣?” 阿鏡已經(jīng)反應(yīng)過來,猰貐的遭遇跟蘭璃君的遭遇,豈不是大有異曲同工的相似之處? 當下一把將靈崆提在手中:“你到底知不知道猰貐的藏身之處?” 靈崆被她揪起,胖臉上的rou都往后擼去,弄得整個貓臉都變了形:“放吾下來,可惡的丫頭!是想殺貓滅口嗎?” 阿鏡才訕訕地把他放下,靈崆舉起爪子揉了揉自己的臉,十分愛惜容貌的樣子。 沈遙夜在旁嗤嗤地笑道:“怎么了靈崆大人,你是怕你英俊的臉給鏡兒弄壞了,母貓們會紛紛嫌棄看不上你呀?” 靈崆沖著他吐了口唾沫:“閉嘴,吾不跟糊涂鬼一般見識!” 沈遙夜好奇問道:“我是糊涂鬼?” 阿鏡瞪向靈崆:“說正事!” *** 猰貐原本居住在少咸山,山上草木稀少,大石嶙峋。 但少咸之山只是存在于傳說之中,無人知道真正的少咸山在什么方位,更沒有人曾去過。 靈崆道:“最后還不是要吾領(lǐng)路?你們最好對吾尊敬些,一無所知的家伙們。” 沈遙夜嘆息:“還要怎么才算是尊敬啊,靈崆大人。你都騎在我的肩膀上了,難道還要在我的頭頂上才算是尊敬?” 此刻,靈崆四足巧妙地立在沈遙夜的肩頭,高高在上,十分傲慢。 聽了沈遙夜的抱怨,靈崆像是受到了指點,于是微微躬身,從沈遙夜的肩膀直接跳到了少年的頭頂上。 沈遙夜震驚,木立原地,雙眼往頭頂上翻看,卻依稀只看見毛茸茸的半個貓頭,趾高氣揚。 阿鏡在旁看的忍俊不禁,水瀅從她的搭絆里探頭,看見這一幕,蛇嘴便半張開,作出一個傻笑的樣子。 而在他們身后的十幾個士兵見狀,也都嘻嘻哈哈地笑了起來。 因為靈崆知道猰貐的下落,阿鏡央求他帶著出城找尋,畢竟如果在城中守株待兔的話,一來不知猰貐何時出現(xiàn),二來放縱猰貐入城,勢必又要傷及無辜,所以阿鏡想主動出擊。 北安知府得知他們的打算,便要調(diào)撥軍隊幫助,阿鏡知道對付猰貐的話,普通凡人就算再多,也只是枉送人頭而已。 知府畢竟不放心,于是特意挑了十幾個精銳跟隨。 這一行人走了一天一夜,靈崆突然從沈遙夜肩頭昂起頭來。 沈遙夜道:“怎么了?” 靈崆目光幽幽地望著正前:“吾最后再說一次,現(xiàn)在逃的話還來得及。” 沈遙夜心頭凜然,細嗅風中,果然有一股腥臊的氣息,隨風淡淡而來。 靈崆轉(zhuǎn)頭看著身邊的阿鏡:“丫頭,這一次可沒有瞿如來救場了。” 阿鏡顧不上跟他玩笑,也凝眸看向正前方,水瀅則探出半個頭:“地、地好像在動。” 地面的確是在顫抖。 顫抖的原因,卻是因為正前方奔騰而來的那只妖獸。 龍頭,虎身,曾經(jīng)貴為天神,被復活后卻成為神憎鬼厭的妖魔。 猰貐嘶吼著,一腔瘋狂的憤懣似不知往何處宣泄。 只能遇神殺神,遇佛殺佛。 巨大的虎爪印在地上,讓大地也發(fā)出了輕微的震顫,因為奔跑的速度過快,虎爪跟地面碰撞的剎那,甚至有火花濺出。 只是看這種氣勢,就足以震懾住這前行的一干人等了,原本那些豪氣干云的州府精銳,也一個個膽戰(zhàn)心驚,猰貐還沒有奔到跟前兒,就已經(jīng)膝蓋發(fā)軟了。 最先有所反應(yīng)的是沈遙夜,少年不退反進,自懷中將鬼骨扇握在手中,當風一揚。 陰力襲出,綿綿不絕地往前,化成了一股跟猰貐相逆的颶風,猰貐感覺到了這股強大的阻力,兩只銅鈴般的眼睛驀地更瞪大了數(shù)寸。 他迎風而上,喉嚨里發(fā)出了駭人的怪叫。 阿鏡握緊雙手,雖然早就知道猰貐的可怕,但卻終究不及親眼所見的這種沖擊力,靈崆已經(jīng)靈活地從沈遙夜肩頭跳到阿鏡肩頭:“丫頭,咱們逃吧。” 阿鏡苦笑:“不要在這時候開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