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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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而除了前爪之外,其他的都只是爾爾,沈遙夜從懷中掏出一個藥瓶,取了兩顆丹藥,一粒塞到貍讙口中,貍讙乖乖地卷舌吃了。 沈遙夜又握住貍讙前爪,小心把上頭沾著的草木石塊等清理妥當(dāng),把另一顆藥丸碾碎,灑在傷口上,將自己的衣襟撕下一塊兒布條,把讙的爪子小心地包扎妥當(dāng)。 貍讙乖乖地一動不動,見沈遙夜忙碌,便伸出舌頭舔了舔他沾血的手。 沈遙夜喝道:“老實點(diǎn)。” 讙縮了縮頭,沈遙夜哼道:“黏糊糊的……也沒什么用,居然被人打成這個熊樣。” 讙叫了聲,似在道歉,沈遙夜卻又道:“行了,又不指望你真的殺死那可惡的丹鳳國師,沒看見連我都吃虧了么?” 阿大阿小因為跑了一路,累的變成了老鼠,蜷縮成一團(tuán)在貍讙身邊瑟瑟發(fā)抖,沈遙夜掃了兩只片刻,嘆了口氣,又將那藥瓶拿出來倒出兩顆藥丸。 蠱雕在旁邊探頭探腦,沈遙夜噗嗤一笑,往后扔過去:“吃吧,賊頭賊腦的。”蠱雕一搖頭,吃了個正著,快活地?fù)]了揮翅膀。 另一顆,沈遙夜將其掰開,分別喂給了阿大跟阿小,兩個小家伙吃了后,終于不再哆嗦,人立而起,向著沈遙夜連連地拱手行禮:“多謝令主賜藥。” 沈遙夜晃了晃木瓶,里頭發(fā)出空落落的聲響,靈藥只剩下兩顆了。少年嘆道:“為你們這些廢物,白瞎了我四顆靈藥,以后還不知要費(fèi)多少工夫才補(bǔ)回來呢。” 廢物們羞愧地低下頭,阿小握拳發(fā)誓般道:“令主不要灰心,我們總會把鏡兒姑娘搶回來的。” 沈遙夜瞪了他一眼,阿小阿大嚇得齊齊倒退。 正要縮回讙旁邊,沈遙夜哼道:“她不知好歹一心想著丹鳳國師,還幫著那混蛋打我們,我才不稀罕這種女人,哼,她不跟著我正好,我還嫌累贅呢,就算跟著我,我還要費(fèi)心把她甩掉,要不然就給蠱雕當(dāng)食物吧。” 蠱雕再次無辜的被射中,看在方才那一顆靈丹的份上,只好強(qiáng)作鎮(zhèn)定。 阿大突然小聲說道:“女神并沒有幫北冥君,北冥君打我們的時候,女神還攔著哩!怪就怪那北冥君太jian詐了……故意裝作奮不顧身救人的樣子,騙取了女神的芳心……” “不許這么說男神!”阿小抗議。 “我說的是實情,不然女神怎么可能不喜歡我們令主,反跟那個老家伙走了?” 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沈遙夜喝道:“滾!” 阿大阿小齊齊跳起來,抱頭縮尾,化作兩團(tuán)毛球跳到讙的懷里去了。 沈遙夜呵斥完后,心情并沒有因為方才的自我安慰而輕松,阿大阿小的對話像是一根針,把他先前好不容易營造起來的“滿不在乎”氛圍給輕而易舉地戳破了。 原先就被北冥君打傷了,現(xiàn)在,連心靈跟自尊雙雙受傷。 正是沮喪的無法自拔的時候,夜風(fēng)中一股妖氣襲來,與此同時,半空有人笑道:“哈哈哈,我當(dāng)是誰,真是冤家路窄啊。” 沈遙夜聞聲凜然,抬頭看時,一陣妖風(fēng)卷過,半空中有道熟悉的妖嬈身影降落。 靈犀宮主揮了揮夸張的彩色披帛,擺了個動人的姿勢站定,笑道:“小哥兒,這么快又見面了,你在這兒一個人發(fā)什么呆?” 沈遙夜知道這妖怪能耐,手早就握住了鬼骨扇,佯笑道:“宮主先前聽見北冥君到就望風(fēng)而逃,怎么又回來了?他們就在后面還沒走,要不要回去較量較量?” “我可沒那個膽量,”靈犀宮主媚眼瞟著沈遙夜,笑道:“你這臭小子也不必顧左右而言他,你先前辣手傷了我,現(xiàn)在北冥君又不在,看你往哪里逃!” ☆、第32章 此時此夜難為情 瓊瑤山距離丹鳳皇都不算太遠(yuǎn), 算起來只有百多里的路程, 若是有道行的人, 也只是半盞茶的功夫而已。 沈遙夜到達(dá)瓊瑤山的時候,天還未明, 遠(yuǎn)遠(yuǎn)地就見到山頂上燈火輝煌, 在周遭起伏的山巒簇?fù)硐拢{(lán)的晨曦中看著宛若人間仙境。 沈遙夜忍不住道:“這個地方挺美呀,只是宮主在距離皇都這樣近的地方如此張揚(yáng), 難道不怕北冥君心血來潮, 跑來剿滅了你嗎?” 靈犀宮主得意洋洋地說道:“你懂什么?兔子不吃窩邊草知道么?最危險的地方往往也最安全。” 沈遙夜不知是該佩服她知識淵博好,還是膽子比狗還大的好。 先前兩人狹路相逢,沈遙夜之前沒受傷的時候就打不過這位宮主殿下,何況如今連他帶妖獸們都傷損了, 如果硬拼,下場自然慘烈的可以想象。 雖然蠱雕早就展翅擋在跟前兒, 貍讙也不顧傷, 一躍而起準(zhǔn)備戰(zhàn)斗,沈遙夜還是當(dāng)機(jī)立斷做了一個決定。 識時務(wù)者為俊杰——他痛痛快快地舉手投降。 沈遙夜聳聳肩道:“何必呢,不就是跟著宮主去情宮嘛, 說實話, 早先有人邀請我去,我年紀(jì)輕輕沒見識, 所以不想去, 這兩年越發(fā)聽說情宮的好, 我早也想去見識見識了。” 靈犀宮主對他的口燦蓮花保持半信半疑的態(tài)度:“我最欣賞識大體的美人了,你要是乖乖地聽話倒也罷了,若還想著跟先前一樣偷襲我,我可不介意美人多吐幾口血。” 沈遙夜笑道:“再吐血就成了死人了,美不到哪里去。” 靈犀宮主信子一吐:“這個你放心,憑你這樣的姿色……死了也不會浪費(fèi)。” 沈遙夜拒絕去想這個不會浪費(fèi)的意思。 眼見離情宮越來越近了,沈遙夜扭頭看向丹鳳皇都的方向,心里鬼使神差地想起了阿鏡:“她大概巴不得跟著北冥君去吧,這會兒大概都已經(jīng)進(jìn)了皇都了……哼,女人都是這樣,水性楊花,見一個愛一個。” 突然靈犀宮主探頭過來道:“你喜歡那個小女娃兒?” 沈遙夜本能地回答:“誰喜歡她?” 靈犀意味深長地瞥著他:“你若不是心里默默地想著她,又怎知道我說的是誰?” 沈遙夜語塞。 靈犀不屑一顧道:“你這點(diǎn)兒心事全在臉上了,豈能瞞得住我?何況我是堂堂地情宮宮主,但凡是情愛之事,自然一眼就能看透。” 沈遙夜沒有大拍馬屁的精神了,只是不恥下問地:“對了,我一直不明白,為什么宮主要把自己的宮殿起名‘情宮’,有何典故?” 靈犀傲然道:“當(dāng)然有典,因為本宮主是三界六道之中最懂情之人,專解癡男怨女的情難雜癥,到情宮來的都是有情眾生,所以叫情宮。” 沈遙夜聽著這番大言炎炎的說辭,不知為何竟覺著有些耳熟。 他不由問道:“世間除了宮主這里,還有第二個情宮么?” “沒有,絕對沒有,”靈犀否認(rèn),同時以蕩平三界橫掃六合的語氣道:“普天下情宮只此一家,別無分號。如果有人吃了熊心豹子膽的敢仿冒,老娘就生吞了他們。” 沈遙夜看著她篤定的神情,微微蹙眉。 *** 清晨的第一縷太陽光探出頭來的時候,張春總算醒了。 她摸了摸臉:“怎么火辣辣地有些疼。” 靈崆斜睨她,正做好準(zhǔn)備要繼續(xù)開打,寶龍駒已經(jīng)拉著馬車,飛馳進(jìn)了皇都開啟的大門。 張春聽見外頭鼎沸的人聲,頓時忘了臉,忙俯身靠在車窗上細(xì)看熱鬧。 因為鳳明擅自離京,皇宮中已經(jīng)派了人出來追查,既然迎了太子回來,便立刻先簇?fù)碇北蓟蕦m。 北冥君因是國師,也陪同前往,他臨去吩咐屬下將阿鏡等帶到自己的國師府。 馬車在國師府門口停下,張春早就按捺不住,車還不穩(wěn)便跳下地,一馬當(dāng)先地跑進(jìn)去參觀。 阿鏡跟靈崆慢慢地跟在后面。 自從下車,抬頭看見國師府的門口之時,阿鏡就覺著有些眼熟,等入內(nèi)后,越看越是心驚。 她問靈崆:“這國師府是什么時候建成的?是何人所造?” 靈崆道:“是北冥君被封為國師后,皇帝賜給他一座宅邸,地角隨他選,這里原本是前朝一位王爺?shù)木铀凰脑斐涩F(xiàn)在的樣子,怎么了?” ……倒是沒怎么。 只不過跟情天宮……十分相像而已。 阿鏡望著面前的湖泊,情宮的進(jìn)門,也有一面湖水,喚作洗愁湖,湖水之中氤氳有酒氣,常常有貪嘴的仙鶴喝多了水,醉倒在湖畔。 如今這國師府也有這樣一面湖,也有數(shù)只仙鶴同幾尾孔雀慢吞吞地在周圍徘徊。 阿鏡想到在馬車?yán)锔`崆所說過的北冥君的來歷,但是,就算他真的是秋水君的“分神”,又為什么要把國師府建造成情天宮的樣子? 北冥君的表現(xiàn)明明是不認(rèn)得自己,更加絕不可能記得天上的事,可為什么,竟記得情天宮?還建造了一座如此類似的府邸。 現(xiàn)成的,他明明該建一座肅穆莊嚴(yán),令人靠近就會覺著發(fā)抖的司刑府啊。 侍從引著眾人往前,其實幾乎不必指引,阿鏡完全是熟門熟路。 這簡直就是情天宮的翻版,除了門口的匾額該換一換。 只不過走在這里,有一種故地重游的感覺,讓阿鏡心里有些不成滋味。 在阿鏡五味雜陳的時候,張春已經(jīng)飛快地在里頭轉(zhuǎn)了一圈兒,她跑出來拉著阿鏡:“鏡兒,這里是不是很華麗?比咱們家里更大十倍,不,是百倍!我是不是沒騙你?” 她興奮的有些語無倫次:“如果讓爹跟娘看見哥哥這般有出息,只怕要高興的暈過去……對了,還有霜哥哥,我也要請他來參加婚禮。” 阿鏡瞪向她,張春腳不點(diǎn)地地又撒腿望內(nèi)跑去:“我先挑個房間。” 靈崆看阿鏡:“你怎么不也去挑個房間?” 阿鏡回看它一眼,靈崆突然捂著嘴笑:“我想起來了,你們成親后就睡在一起,倒是不必?zé)┬脑偬魟e的房間了。” 阿鏡嘆了口氣,左右看了會兒,對靈崆說道:“往右手邊去,是不是有個霧臺?” 靈崆睜圓了眼:“是呀,你怎么知道?” 阿鏡已經(jīng)邁步往那邊去了,經(jīng)過前殿后,越走路卻陡峭,最后竟來到一叢假山石前,從小徑拾級往上,便進(jìn)了一座翼然的小亭子。 阿鏡走到欄桿旁,手扶在碧玉色的柱子上,慢慢地在美人靠前坐了,雙腿交疊,舒展著搭在座上。 整個情天,這霧臺是靠近前門最近的地方,順便還能看見離恨海上的風(fēng)光。 阿鏡閑著無事,便會攜一壺酒,坐靠在這霧臺內(nèi),喝酒賞景,偶爾再懷念個人。 靈崆跟在身后,動作敏捷地隨著跳上欄桿,跟阿鏡面對面:“丫頭,你先前來過?” 阿鏡搖頭。 靈崆問:“那為什么熟門熟路?” 阿鏡竟不肯把實情告訴靈崆,因為這實在是太詭異了,隱隱地也有些難以啟齒。 從國師府的霧臺,看不見離恨海,也看不見那片桃林,所有一切都在阿鏡想象之中。 如今她能看見的,只有國師府外的長街,街頭上人來人往,以及遠(yuǎn)處開闊的晴空。 這里是熙熙攘攘五光十色的凡間紅塵,畢竟不是情天宮。 阿鏡問道:“靈崆,假如太子殿下也是仙人轉(zhuǎn)世,而且還是我認(rèn)得的那個人,但是據(jù)我所知那個人是絕不會降生于世的……可是……” 沈遙夜,北冥君,再加上鳳明太子,一個個的身上,都有著舊人的影子。 就算沈遙夜跟她相繼下界,那兩個人,卻是沒可能的。 究竟是什么原因,讓這些人又在紅塵聚首? 靈崆并沒有立刻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