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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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鏡盯著北冥君。 北冥君慢慢道:“我病好了后,就什么都愛吃了。” 阿鏡嗤之以鼻。 張春突然想起來:“鏡兒,昨晚上你跟我哥干什么了?我怎么一點兒也不知道?” 阿鏡沒想到她動嘴的時候還能同時動腦……正想編個理由,北冥君道:“我跟鏡兒久別重逢,她心里大概是太想我了,所以……趁你睡著了,就去找我……” 他說到這里,臉上似乎微紅,含笑垂下眼皮。 阿鏡張大了嘴。 張春也忘了嚼吃,隨著張口結(jié)舌。 靈崆伸出胖爪子撓了撓渾圓的肚子,因在人前不適合出聲,所以只朝著北冥君發(fā)了一聲貓叫,意思是:“佩服佩服。” 早飯過后,大家離開客棧。 朝陽初升,街市上熙熙攘攘,張春見這樣繁華場面,不由分說便拉著阿鏡一路閑逛。 不覺來到一處攤位,抬頭卻見是一張張奇形怪狀的面具,張春見那面具難看,看了一眼便丟下。 阿鏡正要隨著走開,卻冷不防撞在旁邊一人身上。 此人戴著一則猙獰的惡鬼面具,看不見臉。 阿鏡正要道歉,卻瞟見他□□的雙足,左腳踝上紅線銀鈴,如此醒目。 面具人道:“多日不見,小丫頭可還記得我嗎?” 阿鏡屏住呼吸。 面具人抬手撫向她的臉,語聲哀怨:“你如今有了丹鳳國師陪在身邊兒,想必早喜新厭舊的,把我忘了對么?”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kikiathena扔了兩個地雷 (づ ̄3 ̄)づ╭?~ 感謝2251670,趙琦航,幻滅扔出的地雷~(╯3╰) 唉,留言同收藏十分稀疏,月榜爬不上去,點擊也都慘淡無比,真是絕望啊 ☆、何似君情與妾心 阿鏡沒想到會在這里見到沈遙夜。 “你……”想說的話似乎有許多,卻不知該說那一句。 目光掠過少年并沒有著鞋履的雙足,阿鏡選了最可笑而不適宜的那句:“你……冷不冷?” 沈遙夜愣了愣,而后湊過來:“是在關(guān)心我嗎?” 這鬼面具做的簡單粗糙,圓鼓鼓的雙眼,獠牙外突,頭上長角。卻因為這份簡單,卻更透出一種原始的可怕。 他靠的太近,那鬼角幾乎要戳到她的頭發(fā)上了。 阿鏡本能地往后傾身。 沈遙夜卻又說道:“算你這小丫頭還有點良心,沒有只聞新人笑,便忘舊人哭。” 奇怪的是,在這瞬間,阿鏡心里想起的,是在情天之中,她忙不迭地跟蘭璃君解釋:我是有名的喜新厭舊的性子,遲早會看厭了他……唯獨你才最為長久。 一瞬恍惚,腳下靈崆的聲音響起:“鏡兒,離他遠些,這個人不懷好意。” 阿鏡低頭,沈遙夜卻哼道:“你這只臭妖怪,信不信我把你抓住閹了。” 靈崆大怒:“吾跟你勢不兩立!” 沈遙夜一腳踹過去。 靈崆靈活地躲開,同時跳起來大叫:“國師!這小妖人在這里!” 阿鏡跟著回頭看時,手腕卻被人緊緊握住。 還未來得及反應(yīng),沈遙夜拽著她的手,大笑著往前飛奔而去。 他的長發(fā)隨風(fēng)吹回來,撩在阿鏡的耳畔跟臉上。 倘若閉上眼睛不去看,就好像……是被蘭璃這樣牽著手,在離恨海邊上徜徉玩耍。 *** 北冥君沒對任何人說過,從他第一次睜開雙眼的時候,他已經(jīng)是這個叫“張秋”的少年了。 但他心里卻明白,他原本不叫張秋。 至于叫什么,無從知曉。 在他睜開雙眼的時候,“張秋”的眼前,是一堆亂飛的噪鴉,烏黑的尖嘴啄在他的身上,努力想要撕下一塊兒rou來。 它們以為……他已經(jīng)死了。 事實上,北冥君也并不覺著疼。 他輕輕地呼出一口氣,手指微動。 噪鴉們才像是感覺到什么一樣,驚恐地四散逃開。 身側(cè)似乎有什么東西蹭過,有些異樣。 北冥君本能地探手握緊。 舉起手來看時,手中握著的,卻是一條斑斕的細蛇,正在他的掌心扭動,掙扎,甚至俯沖下來,死死地咬住他的手。 北冥君仍是沒有痛覺,他瞇起雙眼看著那露出利齒垂死掙扎的獵物,突然意識到自己該做什么。 輕而易舉地撕開蛇腹,冷血動物的血其實還是有些溫熱的,沾在他的嘴唇上,干裂的唇從麻木到逐漸生出了一絲痛覺。 他把那蛇身上能吃的都吃光了。 身體像是有了一絲力氣。 當北冥君從原地爬起來之時,他放眼四顧,這是一偏荒蕪的郊原,目光所及,地上有重重累累的白骨,有腐爛跟半是腐爛的尸首。 噪鴉舞動期間,為找到一塊兒美餐而雀躍。 遍地,蛇蟲出沒,時而有些奇形怪狀的妖獸。 北冥君不知道在這具rou身為何會出現(xiàn)在這種地方……但對他而言,卻顯然太過平常。 他絲毫都不覺著畏懼,反而覺著一切都如此的新奇。 頭頂上的噪鴉警惕地望著這“死而復(fù)生”的少年,烏黑的眼睛里透出驚疑。 噪鴉本能地察覺少年身上有一種令人望而生畏的氣息,類似黑若淵藪的死亡,但卻并不是它們喜愛的那種死亡,而是比死亡更可懼的氣息。 陸陸續(xù)續(xù),有一大片噪鴉在頭頂盤旋,看來像是一片奇異的烏云。 北冥君仰頭,突然莫名地想大笑。 沒有任何緣由地想笑,也沒有人教導(dǎo)過他該怎么笑,但他……仍是情不自禁地生出一種想要“笑”的情感。 原來為人的rou身,是這種感覺。 *** 接下來,北冥君陸陸續(xù)續(xù)又吃了幾條蛇,包括送上門來的噪鴉跟其他的野獸。 連續(xù)地吃那些生澀的血rou吃了十數(shù)天,他才在一塊兒被雷擊過的巖石旁邊收集了一堆燒著的樹枝,開始“無師自通”地生火烤rou。 口感似乎的確比先前要好一些,最重要的是,這樣才更像是一個人。 孱弱的身體,迅速地恢復(fù)。 同時恢復(fù)的,還有關(guān)于這具身體的所有記憶。 他不知道自己叫什么,但是知道這具身體叫“張秋”,他的家中有一對名為父母的東西,還有一個名為meimei的東西。 除此之外,另一團模模糊糊之物。 北冥君看不清,只記得那團模糊的影像叫做……“新娘子”。 后來的后來,他走出了那片被世人叫坐“死亡之沼”的荒原,入了世。 屬于張秋的記憶,再配合超高的天賦,讓他的入世十分的游刃有余。 他愿意往人世間最繁華的地方,想見識更多更有趣好玩的東西。 所以他在路人的指引下,去了丹鳳皇都。 當時丹鳳皇都的鳳明太子得了怪病,御醫(yī)們束手無策,皇宮里貼出了招醫(yī)皇榜。 據(jù)說,有來自天南海北的許多“名醫(yī)”,因貪圖那榮華富貴,應(yīng)聘進了皇宮。 然后……他們有的尸骨無存,從此再不見蹤跡。 有的,就變成了高掛在城頭籠子里那幾個已經(jīng)變了形的頭顱。 所以就算皇家給出的獎勵再誘人,甚至以“國師”的名頭許之……卻沒有人再敢用自己的性命做賭注。 畢竟人世間好玩的東西很多,只要留一條命,怎么也能見識到,又何必為了爬到那最頂峰而去搏命。 眾目睽睽之下,北冥君越眾而出,撕下了那皇榜。 彼時北冥君已經(jīng)不再似當初那個死而復(fù)生的傴僂枯瘦少年了。 兩年的游歷,讓他學(xué)會了任何人世間生存的技能,衣著打扮雖然并不出色,但耐不住天生的出色樣貌跟超然的氣質(zhì)。 他有一雙天生的丹鳳眼,眼里卻是凜凜泛光地秋水。 長發(fā)如瀑,身形高挑,身姿端莊如松。 一襲普通的青衫給他穿的猶如仙人下降,令人只看一眼便生出類似“高山仰止”的敬畏情緒。 圍觀眾人都大為惋惜。 覺著這樣清俊超逸的出塵青年就要如此送命,實在是不值得。 但更令眾人驚愕的是,三日后,皇宮里發(fā)出新的榜文。 主要說了兩件事。 第一,鳳明太子的病已經(jīng)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