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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官家(福寧殿)在線閱讀 - 第127節

第127節

    他再笑,原來這次指向之人,竟還有他。

    又是誰這么厭惡他?這樣的事,也不忘把他給拉進去。

    他可才回京兩月而已。

    之后的事便再也無法控制,原本被安撫的鹽民們因那位男子之死,再度躁動起來。盡管趙世碂暗自猜測,定是又有人故意挑唆鹽民暴動。但這次的暴亂,怎么也壓不下去。

    他急匆匆趕回鹽城縣,林白自還是對他不滿。

    趙世碂又不是什么心善之人,不管林白清白與否,他又何必為此人留面子?他直接將賬本子扔到林白面上,笑道:“這是我從楊淵家搜出來的,他們家的家眷親眼所見,我帶來的陛下貼身太監也親眼所見。林大人,周大人,還有些我不認得的大人,你們仔細瞧瞧,你們的名字可都在上頭寫著呢!”

    林白雖氣,倒當真不怕,只氣得直吹胡子。其他人大多有貓膩,嚇得趕緊拿起賬本子看。

    上頭某某人,某日得了多少銀兩,記得一清二楚。

    要說做這賬本子的人也是聰明得很,九分真中摻了一分假,將那些真得了銀子的人嚇得立刻便軟跪地上。其中幾人紛紛對趙世碂拱手道:“郎君!這賬冊子是假的?。 ?/br>
    “你又不是賬房先生,你說假便是假?”趙世碂再看眾人,“但凡名字在賬冊子之上的,全部捆住關起來!”

    “你敢!”林白拍桌子。他為官多年,做了十年的知州,再做轉運使,在地方上向來是被人奉承的份,如今卻要被一個毫無官職的,向來被他瞧不上的宗室子弟這般行為,他能忍?

    趙世碂再笑,敢這樣對他說話的人,都早死了。

    林白不敬他,他其實并不氣,他只是厭惡這種迂腐之人。

    他連看一眼都不愿,直接朝路遠示意,路遠點頭,拿起冊子便問:“何清是哪個?!”

    一位身著七品官服的官員抖抖索索地不敢抬頭,趙世碂抬下巴:“捆起來?!?/br>
    幾個小太監立即上前去捆他。太監們在宮里是受過老太監百般教導的,這些事兒做起來不比侍衛們差,甚至比他們還身手伶俐。這些個都是文官,少時讀書,長時做官,身子早就乏軟,根本反抗不了。路遠一個一個地報名字,太監們一個一個地堵住嘴用繩子捆。

    太監們出自福寧殿,平常是伺候陛下的,林白在他們眼中,甚都不算,他們照樣捆。

    念到最后,只余大約五人還沒被捆,都是八九品的末位小官,估計也沒人去賄賂他們。他們松了口氣,倒也被嚇著了,紛紛跪著低頭不敢看趙世碂。

    趙世碂望著被堵住嘴的官員,說道:“我無權審你們,也無權將你們關進大牢。這番作為,也不過是不想放走漏網之魚。楊淵的尸身,我也已派仵作去查看。待我與蕭棠蕭大人解決完畢鹽場之事,自會火速向陛下稟報此事。究竟是再派官員來這兒調查,抑或就地摘了你們的烏紗帽,再或者直接要了你們的命,權看陛下!你們若清白,自無事?!?/br>
    “只是你們心中也當有個數,鹽民不知事,無人挑唆,他們懂暴亂?他們說的那些話,無人教予他們,他們會說?鹽民們的鹽本錢到底去了哪里?你們與場官到底又有何勾結?既我與蕭大人奉陛下之命來到此處,你們一個也逃不掉!”

    趙世碂說罷,轉身走出屋子。

    路遠面上也淡淡的,帶人將捆住的官員挨個查了一遍,再與名冊對一遍,才冷笑道:“諸位大人好生待著罷!”

    林白被堵住了嘴,手腳又被捆著,轉而怒視他。

    路遠笑:“這位大人別瞪我,小的雖是個太監,卻也知道百姓苦。你們身為官員,卻這樣吸百姓的血!小的也替你們不堪!”

    他說罷也轉身離去,與其余幾個太監牢牢守在外面。

    趙世碂連軸轉,忙完這邊,又趕緊往鹽場趕。

    李志成雖中規中矩,倒記得干活,與蕭棠一同安撫鹽民。蕭棠一見他過來,立即擦了把汗:“小郎君!您可算回來了!——”

    趙世碂抬手,制止他的話:“我都已知道,林白等人已被我關了起來。”

    “???!”蕭棠與李志成都傻眼了。

    趙世碂挑重點,將楊淵之死與他家賬冊子那些事說了一遍。

    李志成心中直道“我的個乖乖!”,林大人居然還貪鹽本錢哪!虧他往日里那般信任、仰望林大人!

    蕭棠則皺眉:“小郎君,我的官位在他之下,這樣……”

    趙世碂不在意道:“萬事有我頂著呢?!?/br>
    蕭棠細想一回,來前,陛下便說若是當地官員拿喬,郎君身份正好拿來一用。難道陛下早預料到這點?

    他倒是不禁又對陛下更為欽佩,心中想著出了這樣的事兒,總要傳信于陛下。否則,即便有小郎君的身份,他們也不好處理此事啊!

    轉而他便寫信令人往京中傳于陛下。

    蕭棠倒是又過分崇拜,趙琮預料到當地官員不好對付,畢竟都是地頭蛇。他也知道這些鹽場所在地,定有貓膩,但他也沒想到貓膩竟會這般多。

    他們往淮南來時,正好趕上順風,且趙琮不暈船,在水面上身子毫無不適,船行得很快。從汴河改道再至大運河,順流而下,五日之后到得楚州城內碼頭。趙琮使人去問了一番,知州李志成也好,趙世碂、蕭棠也好,果然都不在,如今均在鹽城縣。

    他也不再逗留,直接又坐船去鹽城縣。

    趙世碂并不知曉趙琮將來淮南,他這些日子一直住在鹽場附近,與蕭棠各有忙碌。那日將林白等人捆起之后,他再派仵作去查那位被他扎了一刀的尸身。他扎過一刀的地方,果然被按著原本的口子再度扎了許多刀。

    他令人提了大夫與叫場官詢問,只知當時傷口已包扎好,那男子又不是什么貴人,既已包扎好,他們便都已離去。壓根查不出來,到底是誰鉆進男子家中又扎了他數刀。

    而人流血過多總會死亡,即便不是致命地方。

    屢勸不聽的鹽民們卻再也聽不得解釋,以暴制暴,頭一回殺一個還有用處,這會兒再殺,已無震懾作用。

    鹽民們在意的是什么?

    無非是生存,是他們賴以為生的鹽本錢。

    他此時唯有將吞了他們錢的人找出來并殺了,才能震懾他們。

    派到杭州去的人也是走水路,杭州離楚州雖不遠,卻也不是很近,恰巧又碰上逆風,來回花了兩日多,寨子建在山里頭,去提人也需來回一日多。因而當他們回到鹽城縣,再提人往鹽場趕時,趙琮正好剛到楚州,也正好沒碰上。

    趙世碂見人提了過來,稍微放下些心。

    不管如何,趙琮是個和善的人,派給他的事,他還是愿意盡量緩和地去處理。殺了該殺的人便可,無辜的人實在不該被牽連。

    被他牽連死去的那名男子,他已經令路遠單獨給了銀子安置。

    這兩名場官早就被穆扶調教過,老實得很,招了個干干凈凈。只不過他們倆只是尋常的催煎官,他們供出來的人無非便是些上等鹽戶,以及鹽城縣里頭的末等官員。

    林白也好,楊淵也罷,尚不是他們能觸到的級別。

    但已足夠。

    隔日清晨,趙世碂令人再度將鹽民集合起來。曬鹽場上有個木臺子,趙世碂就站在上頭,蕭棠與李志成分立兩側。

    趙世碂看了看下頭的鹽民們,既覺得他們可憐,也恨。但他們不識字,不念書,何以懂道理?

    念及趙琮的那些后招,趙世碂倒也感慨,趙琮想得遠,也有大志向。

    這一日倒是個好天氣,海風溫柔,海浪聲繾綣。

    趙世碂背手,沉默片刻,對下頭的鹽民們說道:“上回見你們,我便說,三日之后自有交代。你們卻不信我,更不信陛下,又鬧出風波來。那名被我誤傷的男子,仵作前些日子也已查看過一遍,結果也已經告知于你們,他是被人再度扎了幾刀才身死。”

    “你是王府里頭的郎君,自然你說什么便是什么!我們平頭老百姓,還不是被你們騙的份?!仵作說不定還是你的人!”

    趙世碂一聽這話便有些氣,但他今日要成事兒,不能動怒。

    他聽罷,并不理,只繼續道:“你們在意的是什么,陛下心里頭有數。你們懷疑的是什么,陛下心里頭更有數!按我朝規矩,鹽民每歲的鹽本錢應按時發放,上等鹽戶每戶四十貫,中等鹽戶每戶三十五貫,下等鹽戶每戶三十貫。這幾日,我與蕭大人、李大人與你們多人接觸,并詢問你們,也知道,你們從未按時收到過鹽本錢,即便收到也是與規定數目相差甚遠?!?/br>
    下頭人紛紛點頭,叫嚷著“沒錯!”。

    “你們以為是朝廷不給你們派錢?”

    有人點頭,也有人猶豫地說“說不得也是上頭大人搶了咱們的錢去!”。

    趙世碂這時朝下面站著的路遠點頭,兩個太監將兩名場官押到了木臺子上。李志成與蕭棠也紛紛一愣,趙世碂令太監將兩人的頭抬起來,他指著他們,問道:“你們可識得?”

    “這是咱們鹽場里頭的催煎官大人!”立刻有人認出了他們。

    趙世碂點頭:“正是如此。只是你們知道他們是催煎官,是否也知道他們其實吞了你們的本錢?”

    下面的人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這些催煎官成日里頭與他們打交道,住在一處,吃在一處,據聞俸祿也低得很,與他們一樣可憐,媳婦兒都娶不得,怎會私吞他們的錢?!

    趙世碂冷笑,再微微一抬下巴。

    太監抽出他們兩人口中的布巾,他們老老實實地再招一遍,并將到底是與哪些官員聯手,與哪些上等戶聯手也都說了出來。

    下面一片嘩然。

    趙世碂也不制止他們,只是又道:“鹽場已被封死,方才他們二人提及的上等鹽戶,即刻便能抓住,誰也逃不掉!”他再指那二人,“各位也都瞧見了,并非陛下不給你們派發錢,甚至陛下每歲都惦記著這些,常要過問,宮中更有詳細記錄。只是陛下身在京中,要處理諸多事宜,如何能輕易離京,親自處理這些事情?”

    “陛下知道你們的境況,他親政以來,一直為改善你們的境況而百般考慮,才想得這么個法子來。方才有人不屑于我是王府之人,我是出自王府,可我更是陛下的侄兒。陛下親派我這個侄兒來此處,難道就是為了唬你們,為了與你們作對,為了殺人?”

    他們不由便搖頭。人家是貴人,哪會干這種事兒。

    可趙世碂又道:“但今日,我也的確要殺人。”他說罷,便再看路遠一眼。

    路遠領命,走上木臺子,從袖中抽出把短刀。眾人怔愣之間,他已經手起刀落地直接用刀子割了兩人的喉,只剎那間,兩人便已斃命。

    李志成再度腿抖,哪能殺人殺得這么猝不及防!

    幸好路遠瞧見,搭了他一把,否則他真要跪下來。

    鹽民們不比他好到哪里去,忽然便親眼見著兩個熟悉之人被割喉,還要如何不慌張?!

    趙世碂要的便是這樣的情景,殺雞儆猴就是要用在最有震懾力的時候。

    就在眾人嚇得怔愣間,他道:“這般之人,私吞鹽民的錢,該殺,該死。往后,只要膽敢這般行事,有多少,殺多少!陛下心懷萬民,極為憎恨這般不堪之人。在場各位,還要懷疑我與兩位大人不懷好心?還要不解于陛下的打算?”

    “不敢懷疑!”他們大聲回道。

    趙世碂心中冷笑,他可不信,不過這回估計能震懾好些日子。他望著臺下之人,再道:“陛下一切都是為了你們!前幾日我便說,陛下還有其他思量。今日不妨告予你們,陛下……”

    趙世碂也從不知道他有這么好的耐性,竟真的與這些人不厭其煩地重復著趙琮的好,更是將趙琮的打算一一詳細告訴他們。

    可他看不得這些人誤解趙琮的好心,有史以來,趙琮這樣的皇帝當真少見。

    趙琮是真的很在意百姓,既在意,他便不能令趙琮失望。既在意,也不能白在意,他要令所有人都知道趙琮的苦心。

    如果有一天,全天下的人都知道趙琮的苦心與心愿。

    那么他自己的心愿大約也就能解了。

    趙世碂說得詳細,蕭棠卻又聽得有些癡迷。

    從來到楚州的那刻起,這位小郎君做的每一件事,說的每一句話,全都是出乎人意料之外。他與李志成兩人,徘徊在信與不信之間,無比折磨。每回當他們以為這次走進死胡同時,趙世碂卻又能徒手劈開一道口子,耀眼的光芒傾灑而入。

    這樣的人是奇人。

    他也不知除了佩服,還該做如何反應。

    這一路當真是驚險!

    李志成更是癡迷,一邊聽著這位小郎君的話,一邊撥拉著家中女兒。憑他的官位,正妻指望不上。可這位小郎君有陛下愛護,又這樣有本事,往后說不定也能封個王爵。便是當王府的側妃,那也比其他人家的正妻強!即便側妃,那也是要上皇室族譜的!

    想到皇室族譜上有個李氏,他心中便熱得很。

    鹽場中,只有趙世碂清朗的聲音,為眾人說明陛下的種種安置,每個人都仔細聽著,并不時點頭。

    里頭的人,誰也沒瞧見,就在鹽場門口,離曬鹽場十尺的地方,站著一行人。

    站在最前頭的是位郎君,身著妃色長衫,外披堇色披風,披風的下擺因海風絲柔的吹拂,忽而便輕擺起來。

    他卻毫不在意,只是看著十尺外的那個黑色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