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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宮闈花在線閱讀 - 第175節

第175節

    蕭墨見父皇進來開始,問的一直是安王妃的事,心里稍稍放松半分,不由抬手指向遠處那道筆直如線的山崖,沉聲道:“就是那處名橫梁的山崖,安王妃因與父皇舊事被安王發現,被安王削斷筋脈踢下了山崖……”

    握樹干的手驟然一緊,胡狄王深邃的眸光暗下去,冷冷道:“安王樓譽,也虧得他死得早,若是落進朕的手中,他就不是萬箭穿心而死這么簡單了……”

    說罷,胡狄王收斂起自己的情緒,冷冷向蕭墨問道:“他如今如何了?”

    蕭墨小心道:“皇兄就在后面的禪房,情況……卻是不太好……”

    從樓樾絕決背叛胡狄重回大庸開始,胡狄王恨得咬牙切齒,竟是不顧身份,千里迢迢的從胡狄來到了大庸,親自來了結他。

    胡狄王對背叛之人從不手軟,那怕是他的親生兒子!

    可是,氣勢洶洶而來,在得到他自盡的消息時,胡狄王心里的氣恨又變成了憤恨,恨他為了一個女人,竟是連自己的命都可以不要……

    而如今站在這方幽靜僻冷的庵堂里,他的腦海里驀然想起了十幾年前那個清麗出塵的美麗女子來。

    當年,在那間點了催情香的東宮偏殿里,像胡狄王這樣心智堅定之人,若是不動情,那樣的催情香或許不能讓他完全情迷……

    而若不是對安王妃有情,胡狄王更不會在事后,讓人給安王妃送去了代表胡狄半壁江山的兩塊玉牌……

    所以,來到安王妃住的這房小小的庵堂,想著庵堂的名字,胡狄王滿心的怒火瞬間就被這里的清涼澆滅,再得知樓樾的情況不好,心里一緊,當即甩開步子隨蕭墨去了樓樾的屋子。

    看著面色蒼白靜靜躺在炕上的樓樾,胡狄王心里一痛,看向垂首站在一邊的薛念,冷冷道:“聽說你是大庸的神醫,還是他的朋友,為何卻救不醒他?”

    薛念沉聲道:“大皇子刺下去的那一刀離心口只差半分,心脈受損嚴重,所以……只怕是兇多吉少……”

    “帶他回胡狄,我們那里多的是神通的巫醫,一定能救活他!”

    胡狄王看著床上的樓樾,眉頭緊緊擰起,想也沒想就對蕭墨吩咐道。

    聞言,蕭墨一驚,連忙道:“父皇,皇兄胸口的傷口還未痊愈,而回胡狄的路途遙遠坎坷,實在不利于皇兄養傷,不如等他病好后再回胡狄……”

    薛念也連忙道:“只要留下大皇子,我還有三分把握能救醒他,若是一路舟車勞頓,大皇子更加活不了了……”

    聽了他們的話,胡狄王神情中閃過遲疑,冷冷道:“若是將他留在這里,他始終會忘記不了那個蘇流螢,所以……”

    然而不等胡狄王把話說完,炕上的人突然睜開了眼睛,眸光茫然看著眼前的一切,等看到了站在炕前眸光著急的看著自己的三人,樓樾心里一滯,片刻后才艱難吐字道:“我……竟是沒死么?!”

    見他醒來,三人都不約而同的松了口氣,胡狄王冷峻的面容不覺松馳下來,而蕭墨和薛念在高興的同時,心里又生出了新的擔心——

    他們擔心樓樾一醒,胡狄王更加會堅持帶走樓樾。

    若是他愿意跟胡狄王重回胡狄還好,若是他不愿意,卻要如何是好……

    夏日的橫梁上,山風涼爽,甚至對像樓樾這種剛剛能夠起床的病人來說,是有些涼骨的。

    胡狄王負手站在山崖邊,眸光看著下面深不見底的山崖,冷冷道:“你的母親慘死在這里,這里如今只有你的仇人,你的親人都在胡狄,你為何還要執意留在這里不走?!”

    樓樾苦澀一笑道:“因為這里曾經也是我的故土!”

    “在不知道父皇是我的親生父親之前,這里就是我的故土,是我生活了二十五年的地方。就算如今一切都改變,也無法將這一事實抹滅……”

    “你是在怪父皇沒有早點尋你回胡狄嗎?”

    胡狄王回頭看著臉色蒼白的樓樾,嘆息道:“在墨兒告訴我一切事情之前,父皇并不知道你的存在……若是早知道,父皇一定早早的就接你與你母親回去了……”

    “兒臣并不是怪父皇!”

    樓樾不顧身上的傷口,咬牙在胡狄王面前跪下,懇切道:“兒臣只是希望父皇看在這片土地曾經是兒臣的故土,不要對它進行踐踏……而母親在這里生活了幾十年,同樣將這里當成了她的第二家鄉,她的骨灰也埋葬在這里,兒臣不希望胡狄的鐵騎驚擾到她的安息……”

    樓樾最后的一句話卻是讓胡狄王挺拔的身子微微一顫。

    他眸光平靜的看著山下成片的山川河流,久久沒有回答樓樾的請求。

    他不開口,樓樾就一直跪在他身后不起身,父子二人間彌漫著緊張的氣氛。

    良久,就在樓樾快絕望之時,胡狄王終是徐徐開口。

    “父皇知道駐扎邊界的北鮮兵馬是你為大庸搬來對抗胡狄的,也知道你所做一切,皆是為了那個大庸長公主蘇流螢……”

    “我們胡狄人講究重情重義,不論是兄弟朋友還是對待自己的妻子,皆是如此。所以,父皇并不反對你傾心去愛一個女子。但,像你這樣為了一個女子,可以不要江山,連自己的命都不要,實在讓父皇放心不下……”

    “你已為了她死過兩次,父皇不希望你再為她死第三次。所以,父皇可以答應你退兵不攻打大庸,但你也要答應父皇一個條件——”

    聽胡狄王說了這么多,樓樾如何不明白他要自己答應的條件,不由全身一涼,胸口剛剛愈合的傷口又生生的痛了起來。

    “只要你答應父皇,不要再去找蘇流螢,也不要讓她知道你還活著。從此,你與她徹底了斷,各過各的人生。如此,父皇就退步,不再侵庸——你能答應嗎?”

    樓樾愴然一笑,迎著刺骨的山風鄭重拜下,一字一句道:“兒臣答應父皇,從一刻起,不論是大庸的樓樾,還是胡狄的大皇子,都已在那一刀之下死了——世上再無樓樾!”

    胡狄王心口一滯,緩緩道:“你真的不隨父皇回胡狄嗎?”

    樓樾再次拜下,苦澀笑道:“樓樾既死,大胡狄大皇子也就不在了……兒臣替自己,和胡狄、大庸兩國的兵將百姓,謝父皇的恩典……”

    經過近一個月的診治,薛念真的再次應驗,治好了蘇流螢的眼睛。

    眼睛重見光明的那一刻,看著久違的陽光色彩,蘇流螢除了有片刻的不適,并無多大的歡喜。

    她拒絕了李修與其他眾人的求見賀喜,悄悄避過眾人,帶著小暖隨著薛念出宮出城去了。

    她聽薛念說,樓樾也葬在了涼山,就葬在了安王妃的旁邊……

    她早就想來他的墳前看看了,所以眼睛復明的第一件事,就是來他的墳前看他……

    山風嗚咽,蘇流螢一身素縞靜靜跪在墳前,從袖中取出樓樾送與她的臘梅花簪和耳環給自己戴上。

    冰冷的雙手輕輕的撫過墓碑,蘇流螢沒有哭,也沒有說話。她挨著墓碑坐下,身子靠在冰冷的碑身上,仿佛這一刻又依偎在了樓樾的身旁,內心竟是前所未有的平靜下來……

    從晌午一直坐到落日黃昏,小暖過來哽著喉嚨勸道:“公主,天黑了,不如我們回宮吧,以后奴婢再陪公主來看世子爺……”

    “不來了……“

    蘇流螢在小暖的攙扶下站起身,眸光定定的看著墓碑上樓樾的名字,臉上露出了苦澀絕望的笑意,悲聲道:“再過三日,我就要嫁做他人婦,我有何臉面再來這里見他……”

    然后下一刻她臉上的苦澀絕望又褪卻,換上釋然的笑意,緩緩道:“下次,我不是來看他,而是要在這里長長久久的陪著他……小暖,你要記住,若我死后,我不葬入皇陵,我要葬在他的身邊,陪著他一起……”

    小暖一驚,慌亂的拽緊蘇流螢冰涼的手,害怕道:“公主,你千萬不要做傻事啊……小皇子與九公主還沒長大呢……而且馬上就要與大司馬大婚了,這個時候公主千萬不要出事啊……”

    蘇流螢死寂的眸光中劃過寒芒,語氣也跟著冷了下來,抬眸看著暮色下四沉的暗色,冷冷笑道:“是啊,我還要嫁給李修呢——他不擇手段執意讓我嫁給他,我如愿能讓他失望!”

    說罷,她回頭再次眷戀的看了樓樾的墳墓,取下頭上的臘梅花簪和耳環,拿東西包好,埋在了樓樾的墳前……

    看著暮色下孤零零的墳墓,她的眼淚終是再也忍不住滾滾落下,握在袖下的雙手死死摳緊,單薄的身子微微顫栗——

    樓樾,害你的人,我一定不會放過的!

    ☆、第159章 決斷前夕

    蘇流螢在樓樾的墳墓前守了一下午,李修就在涼山下守了她一下午。

    蘇流螢眼睛復明,最高興的人當屬李修,所以得到消息的那一刻,他立刻進宮去看她,卻被她拒而不見。

    不止是他,連鈴嵐公主等人都被攔在了宮外,李修心里已是想到了什么……

    一身素縞從山上下來的蘇流螢,看到守在山下的李修,眸光微微一沉,卻是什么也沒說,轉身進了自己的馬車。

    看到蘇流螢的那一刻,看到她空洞死寂的眸子里又重新閃現亮彩,李修空落慌亂的心終是安定下來。

    他跟在蘇流螢上了她的馬車。

    見他掀簾進來,蘇流螢眸光一冷,下一瞬已是閉上眸子身子疲憊的靠在車壁上,對著李修側開了臉。

    她的冷漠李修早已習慣,可是他不在乎——只要她愿意嫁給他,留在他身邊,她對他怎樣他都愿意……

    身邊坐墊陷下去,李修挨著蘇流螢坐下,拉過她冰涼的雙手,再將她的頭輕輕攏著靠在自己的肩頭,柔聲道:“若是累了,就靠在我的肩頭好好休息一下,回城后我再叫你……”

    蘇流螢沒有拒絕,也沒有答應。她仿佛真的累了,一直閉緊著眸子沒有出聲。

    馬車進了城直接在李府停下。

    此時的李府,一如五年前,張燈結彩,喜氣洋洋!

    李修拉著蘇流螢的手站在李府門前,聲音激動到顫栗——

    “流螢,五年前你就應該要嫁給我。可惜,陰差陽錯,我們遲做了五年夫妻……不然,估計我們的孩兒都能叫阿爹阿娘了……”

    “流螢,五年前我們已經錯過了一次,五年后,我們不要再錯過了好嗎?”

    李修清亮的眸子在大紅燈籠的映照下閃著異彩,不知何時,他身上的墨綠衣衫又換成了之前的月白色,陰戾的面容也恢復成以往的清俊出塵的樣子,仿若一切又回到了從前,他還是那個一身月白衣衫,翩然儒雅的謙謙君子……

    李府還是那個李府,面前的人似乎還是五年前那個翩翩君子,可蘇流螢知道,一切已不復從前。

    面前的人,非但不是五年前她第一次愛上的男人,還殺了她此生最愛的人,她對他,沒有愛,只有恨……

    眸光冰冷的看著眼前諷刺的一切,蘇流螢涼涼笑道:“司馬大人不擇手段成就了這門婚事,如今,怎么又遲疑害怕了?”

    李修確實是在害怕,他害怕他不計手段得到了的這段婚姻,又會像五年前一樣,在最后的時刻化泡影……

    攥著蘇流螢的手不由用力,李修臉色一白,愴然道:“娶你,我從不遲疑。但我確實害怕,我怕你心里恨著我,不會愿意再與我在一起……”

    此刻的李修,心思特別的敏感卑微,還帶著重重的罪惡感。而蘇流螢眼睛復明后不愿意見他,卻在第一時間去涼山樓樾的墳前,讓他負累重重的心里更是添上一絲慌亂害怕。

    他害怕,那怕樓樾死了,他還是得不到她。他害怕他為她付出再多,到最后,卻也比不過山頭的那座墳墓……

    不論李修說得多動情,但在此刻的蘇流螢心里,卻一點感覺都沒有,更多的卻是憎恨。

    面上,她冷冷道:“不怕告訴司馬大人,我心目中那個執笛如玉的李修早已死了,而如今的你,卻是一個為達目的不擇手段之人。我遵守約定嫁給你,可我的心永遠不會原諒你,更不會愿意與你在一起。”

    聞言,李修心口猛然一窒,臉色越發的蒼白,眸光里閃過無措與絕望。

    下一刻,他卻是牽起了蘇流螢的手來到了李家祠堂里,指著上首新供奉上的兩個靈牌位,哆嗦道:“我爹娘的尸首找到時,他們告訴我,他們是死在叛軍之手……可是,事實如何,你我心知肚明——”

    蘇流螢心口一緊,終是忍不住抬手朝李修看去。

    “……家里的下人告訴我,在叛軍進城前,爹娘就被接進宮里,最后卻死在了街頭。流螢,我知道,是皇上殺了他們……”

    “聽說叛軍提前攻城,我帶著三十萬大軍日夜兼程的往京城趕,就為了答應你的約定……為報父母之仇,我本該帶著三十萬大軍在滅了叛軍后再殺了皇上,滅了大庸,可為了你,我連父母之仇都放下了……蘇流螢,你口口聲聲曾經的李修已在你心目中死去,可你卻不知道,我一個呆在苦寒的北境,獨自守著你畫像是怎樣過來的?我只有用這些卑鄙的手段,才能讓你再次回到我的身邊啊……”

    說到后面,李修已是歇斯底里,長久以來壓抑在內心的痛苦與煎熬再也抑止不住迸發了出來。

    李修長臂一伸,將怔愣住的蘇流螢擁進懷里,仿佛用盡了他一生的氣力死死摟住,狠聲道:“流螢,你不能再逼我了……你一定要好好的嫁給我……我也什么都沒有了,只有你……我們要在一起生兒育女,很幸福很幸福……”

    蘇流螢全身陷入冰涼,用力的推開了李修,抬頭的那一瞬間,見到了李修滿臉的淚水……

    之前,蘇流螢心里卻是恨毒了李修,可到了這一刻,她心里對他卻是生出一絲悲憫,他就像是一個病入膏肓的病人,陷入絕境無可救藥……

    蘇流螢眼睛復明后的第二日,她帶著殷離與九公主去慈寧宮看望太皇太后,也算是她即將出嫁離宮前的辭行。

    經過叛亂一事,太皇太后對蘇流螢的態度改變了許多,如今見她眼睛好了,也很是歡喜,提出讓她將小皇子和九公主留在慈寧宮交由她撫養,讓她安心出嫁。

    蘇流螢抱著尚且不足百日的殷離,淡然笑道:“謝太皇太后的體恤,只是寧娘娘離世前一再叮囑讓我親自撫養照顧離兒和九兒長大,而我也已答應下來,卻是不能對娘娘食言。”

    太皇太后點頭道:“既然如此,九兒和離兒就辛苦你撫育。哀家也相信你一定會好好撫養他們姐弟倆長大成人……你成親后,可是要回去汴州封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