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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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還不等她多看他幾眼,車簾已放下,眼看南山要駕馬往宮里的方向走,蘇詩語忍不住出聲道:“世子爺忙碌歸來,為何不先回府歇息?老夫人還在等著世子爺回去一起過節(jié)……” 車簾沒有再掀起,樓樾的臉卻冷了幾份,聲音也冷了,冷冷道:“我還要去宮里給皇姑母請安,你先回府陪老夫人吧。” 感受到他話語里的不滿,蘇詩語的小臉蒼白幾分,但還是開口道:“娘娘此刻正陪皇上過節(jié),世子爺此刻前去只怕娘娘也抽不出空……另外,妾身meimei托了妾身給世子爺帶了東西……” 落夜時分了,寒風(fēng)越大,吹得蘇詩語身子輕輕的抖著,連帶著聲音也微微的顫栗著。 聞聲,樓樾先是愣了一下,等反應(yīng)過來她嘴里的meimei就是蘇流螢時,全身一震,脫口而出道:“什么東西?給我。” 話音未落,閉著的車簾終是再次打開。 看著再次打開的車簾,蘇詩語心里一酸,折身親自去馬車上取了包裹送到樓樾面前。 掀簾進(jìn)到樓樾的馬車?yán)铮虐l(fā)現(xiàn)車內(nèi)竟燒著紅泥小爐,而小爐上還溫著一碗東西,聞著味道,蘇詩語知道是臘八粥。 看份量,蘇詩語的心顫了顫了,如果沒猜錯,這碗臘八粥只怕是樓樾特意給蘇流螢帶的…… 想著他不管多冷的天都不喜在馬車?yán)餆颗瑁游兜缆勚飷灐6缃駷榱颂K流螢,不光燒了爐子,還怕涼了粥,一絲車簾都不打開…… 瞬間,蘇詩語心里就落滿了冰雪,一顆歡喜的心漸漸的冷卻…… 見樓樾接過包裹就迫不及待的要打開,她忍不住出聲道:“爺,要不要回府再看?” 聞言,樓樾手中動作一滯,心里已是明白什么。 然而下一刻,他終是解開了包裹,看清了里面的東西。 雪白的白狐披風(fēng),他贈于她的匕首,還有他給她親自蓋到身上的玄色披風(fēng)…… 將他給她的東西悉數(shù)還回了! 握包裹的手不由自主的收緊,樓樾的聲音冷若寒霜。 “她是什么意思?” 看著他的樣子,蘇詩語心里很痛,不想將蘇流螢托她帶的話說出來傷害他。 可是,對上樓樾冰冷的眸子,她的心緊縮了一下,囁嚅道:“meimei說……她說,她此生……都不要樓家的東西……” 此言一出,天地間一片死寂,不止風(fēng)雪聲聽不見,樓樾連呼吸都滯住了…… 認(rèn)識了他這以多年,蘇詩語從沒在樓樾看到過挫敗的神情,連當(dāng)年蘇流螢拒婚時他臉上也只有憤怒難過,卻不像現(xiàn)在這般挫敗絕望過。 那時,樓樾想,她是因?yàn)椴涣私庾约海由香曛莅l(fā)生的事,讓她對自己有誤解,所以她不愿意嫁給自己也是理所當(dāng)然。 可是,四年后重逢,他打開關(guān)閉的心門,重新給予她溫暖包容,她為何還要這樣殘忍的對自己? 樓樾想不明白,更不甘心。 他要親口問她為何要對他如此不公?! 眸光深沉如墨,他冷冷道:“既然話已帶到,你先回去。” 蘇詩語沒想到聽了蘇流螢如此絕情的話,他還堅(jiān)持要去宮里見她,心里的酸澀鋪天蓋地而來,壓得她心口生痛,四年來自己所受到的冷漠都抵不上此刻的傷情…… 送蘇詩語走后,蘇流螢一個人呆呆的在院子里坐了好久,腳邊的碗底蓋滿雪花,她的身上也落滿了冰雪。 起初穗兒聽到院子里有說話聲,知道是有人來找她,可后來久久不見她進(jìn)來,也沒了聲音,不由出門去看,才發(fā)現(xiàn)她一個坐在雪地里怔怔的發(fā)著呆,嚇得連忙拖她進(jìn)屋,驚道:“這么冷的天你怎么在院子里凍著,你要凍死自己嗎?” 她身體冰涼,穗兒將自己床上的被褥也抱過來蓋到她的身上,想著剛才聽到她在院子里說的話,心里替她難過,嘆息道:“之前那些宮女雖然一個個嘴碎的在背后說你閑話,但其實(shí)大家心里都羨慕你,羨慕你同時有大庸朝最優(yōu)秀出眾的兩個男人的喜愛……可如今,李大人要娶榮清公主,你還狠心的再次拒絕了樓世子,一下子將兩個男人都從身邊趕走,可你的名聲卻……唉,以后可要怎么辦?” 以后?她的人生還有以后嗎? 將包裹交給蘇詩語的那一刻,她的心一并的空了,比得知李修要娶榮清時還要空落難受…… 一次又一次的相助庇護(hù)卻換來自己一次又一次的拒絕,他不會再原諒自己了…… 她全身仿佛被抽空沒了一絲力氣,眼皮很重,一下一下的往下沉,臉上一片濕濡,哭著哭著終是渾渾噩噩的睡去…… 睡夢中,她又夢見自己掉入井里,井水冰冷刺骨,凍是她難受極了,她拼命伸手去抓東西,想撈到救命的稻草逃出這幽涼逼仄的可怕空間,可是,四周除了光滑的井壁,她什么都抓不住。 就在她絕望無助時,她忍不住喊出聲,一雙溫暖的大手突然而至,緊緊的握住她的手。她全身一松,緊緊的握著寬厚的大手再也不愿意松開…… 再次睡來,蘇流螢有片刻的怔愣,等她眼睛被外面的日光刺痛,她猛然從床上坐起身—— 她竟是睡得這么晚,差事怎么辦?! 然而,不等她從晚起的驚慌中回過神來,眸光落在床畔的包裹上,瞬間,全身都怔住了。 包裹她認(rèn)識,正是之前她讓蘇詩語帶出宮還給樓樾的。 難道,昨晚他來過? 夢里那雙給她溫暖安全的大手是他? 蘇流螢心口瞬間被堵住,遲疑片刻,她終是伸手打開了包裹。 包裹里的東西一樣不少,還多了一朵黃色的蠟梅花。 只是,這次的蠟梅花不是他為她從樹上摘下的,而是拿金貴的金絲翡翠雕刻而成,做成了花簪的樣子。 蘇流螢在汴州曾聽玉石商人說過,這種純黃的金絲翡翠極其難得,得是翡翠石剛好埋到了金礦里歷經(jīng)千年才能形成,不但有翡翠的透亮水潤,還有黃金特有純亮色澤,真正是萬金難得。 而樓樾給她的這朵臘梅卻是金絲翡翠中的極品。拿在光亮下,可以清晰的看到玉質(zhì)里的一條條清晰的金絲,仿佛臘梅花瓣上的脈紋,越發(fā)襯得花簪精致入微,栩栩如生。 即便蘇流螢從來不在乎這些身外之物,但還是被手中的金絲翡翠臘梅花簪震驚到了。 看著手中的臘梅花簪,那日在云嶺樓樾幫她戴臘梅花時的情景不可抑止的浮現(xiàn)眼前,甚至連他的手輕輕觸碰到她臉頰上的溫?zé)嵊|感,似乎都還留在臉上…… 穗兒從外面進(jìn)來時,看到蘇流螢一臉緋紅的坐在床上發(fā)呆,搓著凍僵的手道:“今天的風(fēng)雪格外的大。你可好,有世子爺護(hù)著,差事都不用當(dāng)了。” 雖然知道她是在同自己開玩笑,蘇流螢?zāi)樕线€是露出了愧疚之情,囁嚅道:“今天又讓你一個人干兩個人的活,實(shí)在對不住,明天你在屋內(nèi)休息,我一個人把活干了……” 看著她一臉認(rèn)真的樣子,穗兒終是忍不住笑了,道:“用不著了,你的活計(jì)世子爺自然會安排人做好,我可沒有幫你干活。” 說罷,不等蘇流螢出口詢問昨晚之事,她主動湊到蘇流螢的面前認(rèn)真道:“你都不知道,昨晚你睡著后,樓世子突然闖進(jìn)來,那臉黑的,簡直沒把我嚇?biāo)馈髞聿恢涝趺吹模谀愦策吺亓四愫镁茫钡綄m禁到了才離開,不過離開時臉色挺好的,還賞了我一袋銀子,嘻嘻!” 聽了穗兒的話,蘇流螢心里閃過狐疑。 按理說,自己這樣做肯定惹怒了樓樾,但他為何非但沒有責(zé)怪自己,還將送出的包裹留下,還多塞了一根貴重的花簪給自己? 自己睡著時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 而那邊,穗兒一邊將樓樾賞給她的錢袋拿出來細(xì)細(xì)數(shù)著,一邊咧開嘴笑道:“這個世子爺?shù)故潜饶抢畲笕税V情得多。那李大人自從賜婚后一次都沒見他來找你過,而這世子爺?shù)故怯幸馑迹憔芙^他,非但不生氣,還再接再勵的對你好,嘖嘖,真是難得……” 蘇流螢心里涌上苦澀,她了解李修,他是個有責(zé)任的人,他既然答應(yīng)娶榮清,就表示他愿意斷了與她之間的感情,所以,他是不會再來找自己的…… 而樓樾……她也不明白他為何要對她執(zhí)著如斯? 穗兒突然想起什么,猛然的拍了拍自己的腦袋,著急道:“哎呀,我把最重要的一樁事給忘記了。” 說罷,收拾好錢袋,一溜煙似的跑出去。一會兒功會小心翼翼的端著一個青瓷小碗進(jìn)來。 一進(jìn)門蘇流螢就聞到了甜糯的味道,才瞧見她手里端著的是一碗臘八粥。 時節(jié)都過去了,哪來的臘八粥? 穗兒寶貝似的將粥端到蘇流螢的面前,笑道:“這是樓世子昨晚特意給你帶來的,不過你當(dāng)時睡著了他沒再叫醒你。聽他身邊的隨從說,這粥卻是世子爺?shù)哪稿H自熬的,與宮里大不相同。你快嘗嘗!” 蘇流螢心里很是震驚,她沒想到樓樾昨日竟是給自己送來臘八粥過節(jié),而自己呢,卻是對他說出了那樣狠絕的話。想著他聽到那句話時的心情,頓時,心里忍不住后悔起來—— 那么多日子,為何要在這天傷害他? 看著穗兒一臉羨慕的樣子,蘇流螢給她倒出半碗。 樓樾給她帶來的臘八粥味道確實(shí)與宮里的大不相同,估計(jì)是用料不同,比宮里清淡醇香許多。喝到最后,蘇流螢心里涌起一股熟悉感,總覺得這種味道她以前似乎吃過,只是一時卻怎么也想不起來了…… 吃完粥,蘇流螢將樓樾還回的包裹小心的收好,那朵臘梅花簪更是小心翼翼拿絹帕包好放在了柜子的底層…… 經(jīng)過樓樾的親自抓捕,新年前終是將刺殺寧貴妃一行的刺客擒住關(guān)進(jìn)了天牢。 得知消息的那一刻,蘇流螢連忙去求寧貴妃,讓她下令準(zhǔn)許自己親自去天牢審問刺客。 自從安國寺蘇流螢幫寧貴妃揪出謀害她皇子的真兇后,寧貴妃對她倒是很信任,相信她有辦法可以從刺客嘴里得到她們想要的幕后黑手的消息。 天牢是刑部關(guān)押重犯的地方,當(dāng)初,蘇流螢的父親就是被關(guān)進(jìn)這里不過三日就自盡而亡…… 時隔四年蘇流螢再次踏進(jìn)這里,腦子里不可抑止的出現(xiàn)了阿爹慘死在牢房里的樣子,一顆心頓時死死的揪緊,痛得全身直冒冷汗。 這些刺客據(jù)說都是江湖上的亡命之徒,追捕時死傷過半,到最后抓進(jìn)牢里也只剩下三人,被關(guān)在了地下的水牢。 蘇流螢并不急著審問三名刺客。她換上刑部差役的服飾,將臉涂黑,每日跟在刑部官員后面,看著他們審訊要犯。 三天時間過去了,各種厲刑都用盡了,三人都咬緊牙關(guān)一字不吐。 就在刑部官員一籌莫展之時,樓樾來了。 一進(jìn)到刑部,他目光在眾人身上一掃,等看到臉黑得像個炭人般的蘇流螢時,眉頭緊緊的擰起,俊臉立刻冷得結(jié)霜。 見他無故皺眉冷臉,刑部官差以為他是責(zé)怪刑部辦事不力,不由一個個跪到地上慌亂的請罪。 樓樾的眸光一直若有似無的落在跪在最后的單薄身影上,心里憤憤的想,她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膽,什么地方都敢來,什么事都敢碰! 從他察清這些人的身份后,他心里就明白,這些人的背后之人出自宮里。 江湖人無故是不會牽扯到朝廷中來,除非買兇殺人! 所以,這件事根本不是她一個小小宮女可以插手的。 顧不得其他人在場,他大步上前,拎起地上的‘炭人’頭也不回的走了。 ☆、第57章 非你不娶 樓樾拎著蘇流螢直接朝外走去,一路走到外面的馬車旁,將她往車?yán)镆蝗樱愿滥仙剿退貙m。 蘇流螢一慌,拽著他的胳膊不放,迭聲道:“世子爺,奴婢有差事在身,不能離開這里的……” “你在這里有差事?!” 聞言,樓樾回眸冷冷的瞪著她,氣怒道:“你知道這背后牽扯的都是什么人?你有幾條命可以送?” 想著她之前就不管不顧的幫寧貴妃查真兇,差點(diǎn)死在了那刺客的手里,樓樾至今還后怕著,那里會讓她繼續(xù)陷入這險境中來。 可是,蘇流螢要追查刺客幕后之人卻不全是為了寧貴妃。 想著懷里的那串紫檀佛珠,蘇流螢心里一直沒有著落,雖然心里無數(shù)次的否定佛珠之事與阿娘無關(guān),但佛頭上那個小小的‘瓊’字無時不在戳著她的神經(jīng),讓她迫切的想知道,這串佛珠背后的真正主人是誰? 她知道樓樾是擔(dān)心她的安危,但她卻執(zhí)意要解開佛珠之謎。所以,只得將寧貴妃在安國寺對她說過的話拿來說服樓樾讓她留下。 她跳下馬下,道:“從我插手寧貴妃小產(chǎn)一案開始,我已脫不了干系,真正的幕后之人也不會放過我,所以,貴妃娘娘說得對,與其坐以待斃,不如主動出擊,找出幕后黑手才是。” 這樣的道理樓樾如何不懂,而他主動攬下刺客一案,也正是想趕在幕后黑手對她下手之前揪出來,護(hù)她周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