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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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點了點頭,可還是不放心他的傷,道:“只是叫宮外的郎中看的?那怎么成!來人,去傳王正乙過來!” 王正乙既是太醫(yī)院院判,也是品級最高的御醫(yī),除了日常管理太醫(yī)院,更是皇帝專用的御醫(yī)。 宇文泓忙攔住要出去叫人的宮女,道:“朕說過沒事,叫他來做什么?” 他鮮少生病,而只要一病,就得驚動一大堆人,倘若真由著這宮女出去叫人,待會來的必定不止王正乙一個,必定如上回風(fēng)寒時一樣,一群人挨個兒為他把脈,想動都動不了。 他有些不悅,聲音里透著些不耐煩,那小宮女顯然更害怕他一些,忙應(yīng)了聲是,看了看太后,垂頭立去了一邊。 太后雖想堅持,但見他臉色難看,只好妥協(xié),卻仍有些不放心,再次跟他確認道:“果真是好了?陛下可千萬不要任性啊!” 宇文泓神色卻沒緩和多少,直言道:“兒子知道輕重。從前在戰(zhàn)場上什么傷沒受過,這點小口子會把朕難住嗎?母后且放心好了!” 太后見他如此堅持,只好打消了主意。 宇文泓目光逡巡一番,落在某個人的身上,忽然道,“你……” 他正看著的人是賢妃,賢妃一驚,皇帝似乎從未這樣瞧過自己,若在平時,她或許會欣喜若狂,可今天的氣氛似乎有些不對,皇帝目中根本沒什么溫暖可言,看上一瞬,就叫人覺得膽戰(zhàn)心驚。 局勢轉(zhuǎn)換太快,賢妃來不及反應(yīng),只好硬著頭皮再次行了禮,“臣妾參見陛下。” 宇文泓問,“這些東西是你帶來的?” 賢妃艱難的點頭,“是。” 宇文泓喜怒未顯,繼續(xù)問,“那你是從何處得來的?怎么得到的?” 賢妃想撒謊,奈何方才已經(jīng)同太后信誓旦旦的說過了,只得照原話交代道,“回稟陛下,這些,是,是臣妾偶然得到的,聽說,是從李御侍房中拿出來的……” “聽說?”話未說完,只聽宇文泓一聲冷笑,“道聽途說的東西,你也敢拿到太后面前來?” 賢妃一頓,忙搖頭解釋,“回陛下,不是道聽途說,臣妾消息確鑿。” “所以你就去偷了?”宇文泓又道:“你好歹也是官家小姐出身,從哪里習(xí)來的這等下三濫的伎倆?” 皇帝顯然在醞釀風(fēng)暴,這話也太嚇人了,賢妃咕咚一聲就跪在了地上,不敢直接求他,只好面向太后,“太后……” 太后雖然對賢妃也不太滿意,但現(xiàn)在讓她惱怒的卻是靜瑤,眼看著皇帝如此轉(zhuǎn)移話題,未免有些不滿,忙攔道:“陛下……” 宇文泓一抬手,居然制止了太后的話,道:“母后先稍等,朕要把這件事問清楚,其余的事等會再說。” 他果真拿出大家氣勢來,竟不給太后留說話的機會,緊接著去問靜瑤,“妙淳,朕問你,賢妃拿來的這些東西,你原本是放在何處的?可曾交給別人?” 靜瑤明白宇文泓這是要替自己出氣,忙應(yīng)道:“回陛下,這些東西奴婢都好好收在乾明宮值房內(nèi),從未交給過別人,奴婢也不知怎么會去了賢妃娘娘手上。” 她特意點明了乾明宮,看來是明白自己的用心,宇文泓馬上接應(yīng)道:“既然不是你交出去的,那便果真有人偷竊了。呵,沒想到朕堂堂乾明宮,居然也無聲無息的進了賊!” 說著忽然加重語氣,問福鼎道,“福鼎,你這個大總管出了紕漏,你可知罪?” 福鼎嚇得一哆嗦,忙跪下應(yīng)道:“奴才知罪。” 宇文泓嗯了一聲,“朕給你個將功贖過的機會,一天之內(nèi),給朕查出罪魁禍首。” 賢妃當然不能大搖大擺的進乾明宮偷東西,這賊必定另有其人! 福鼎趕忙應(yīng)了聲是,心道皇帝這是敲山震虎呢,他領(lǐng)個罪過不要緊,某人想必可是沒有好果子吃了! 果然,就見宇文泓重又看向賢妃,冷聲道,“朕怕太后擔(dān)心,所以隱瞞受傷一事,是為孝心,你未經(jīng)朕的允許,私自將此事捅出來,驚擾到太后不說,還鬧出這么大的動靜,安得是什么心?” 賢妃已經(jīng)感到大事不妙,連狡辯也顧不上了,一個勁兒的求饒道,“陛下,請陛下息怒,臣妾并非有意,請陛下贖罪……” 宇文泓卻不想看她演戲了,徑直打斷道:“來人,賢妃趙氏自入宮以來,心術(shù)不正,欺下瞞上,閉門思過后仍不知悔改,心懷怨懟,妖言惑眾,如今竟行雞鳴狗盜之事,肆意擾亂后宮。即日起褫奪其封號,遷出鐘粹宮,發(fā)往冷宮思過。” “什么?” 此話一出,只聽太后與賢妃異口同聲的驚呼。 賢妃是不敢相信自己居然被打入了冷宮,而太后,則是不敢相信皇帝居然根本不同自己商量,就如此下了決定! 若是沒見面也就罷了,現(xiàn)如今就在自己的福寧宮,當著自己的面,他居然事先說也不說一聲,就這樣把一個妃子打入了冷宮!而且這個妃子還是自己的娘家人! 太后氣憤起來,道:“廢妃可是大事,陛下怎可如此匆忙定奪?況且哀家還在這里,陛下就不問問哀家的意思嗎?” 宇文泓料定母后會生氣,但不管太后生不生氣,賢妃都斷斷不可再留在宮中,這個女子居然能使出偷盜的手段來陷害別人,他沒賜她三尺白綾已算是格外開恩了。 相較于氣憤的太后,他倒顯得很冷靜,道:“她的所作所為母后親眼所見,難道還會包庇她不成?朕知道您最是嫉惡如仇,所以才當著您定奪,朕如此處置,料想您定然是同意的。” “還有,朕并非匆忙下的決定,上回得知她假傳您的旨意,將妙淳從玉牒上除了名,朕就有意要懲治她,只是念在那時年關(guān)將近,她又是承恩公的族人,這才對她網(wǎng)開一面,僅僅稍加懲戒而已,卻沒料到一個月的禁足太輕,她根本不知悔改,這才解禁沒幾天,就生出這種事來。” 他頓了端,沉聲道:“所以此女決不可留。且她居然敢指使人入乾明宮行竊,此行徑太過令人不齒。如此蓄意擾亂宮闈的人,朕沒賜她自裁,已算格外開恩!” 見太后一時無言,他徑直吩咐身旁,“還愣著做什么,沒聽見朕的話?” 看來陛下是鐵了心要收拾賢妃,福鼎忙應(yīng)是,連福寧宮的人也不用了,走到門外招呼隨御駕來的太監(jiān),眼看著就要拉賢妃下去。 賢妃意識到皇帝這是要來真的,嚇得魂飛了一半,拼命向太后求救,“太后,娘娘,求您救救臣妾,求求您了……” 太后也是著急,賢妃一旦去了冷宮,那宮里頭可就再沒承恩公府的人了,三丫頭的事還沒定下來,不能冒這個險。 她趕緊要勸,“陛下……” 宇文泓不叫她說完,堅持道:“今日的事必須要有個說法,否則他日后宮人人都效仿她,規(guī)矩豈不都成了擺設(shè)?” 事情已成定局,福鼎等人沒有猶豫,很快就將賢妃架了出去,直接帶去了冷宮。 福寧宮一時落了清凈。 作者有話要說: 小劇場 皇桑:瞧,解決了一個。 靜瑤:我數(shù)數(shù),還有兩個三個四個五個…… 皇桑抓狂:媽耶,你說你弄那么多干什么,凈給人添堵!!! 第四十一章 眼睜睜的看著賢妃就這么丟了位份, 太后的怒火簡直遏制不住, 微微顫起聲來道:“陛下如今愈發(fā)有主見, 連哀家的話也不頂用了。” 宇文泓面不改色,只是語氣軟和了些,“請母后息怒,兒子絕無不敬之心, 只是賢妃是承恩公族人,由您來出面懲戒當然不合適,所以只能由朕發(fā)話。” 太后冷笑, “好啊, 陛下處處為哀家著想,哀家該欣慰才是。”話鋒一轉(zhuǎn), 她忽然看向靜瑤,道:“哀家處置賢妃不合適, 處置一個宮女總歸名正言順吧?” 語氣十分凌厲,靜瑤一驚, 宇文泓也是一頓, 還沒來得及說些什么,就聽太后發(fā)話道:“賢妃惹是生非, 李妙淳也好不到哪兒去!若不是她,陛下能受傷嗎?哀家原本盼著她好好伺候陛下起居, 沒想到她才去半月就能闖出這么大的禍,是哀家看走了眼!來人,賞她五十大板, 御侍也不必當了,既然是從佛堂出來的,就送去貞清觀,打掃庭院去吧!” 此話一出,靜瑤只覺得天旋地轉(zhuǎn),五十大板?打完她還不成了殘廢?實在太狠了,還不如來個痛快的死法呢!她只覺得走投無路了,皇帝觸了太后的逆鱗,太后卻要拿她出氣了。 宇文泓知道收拾賢妃會令太后生氣,卻沒料到太后竟會這樣對她,忙攔到:“且慢,請母后收回成命,剛才朕已經(jīng)解釋過了,那日的事與妙淳無關(guān),出宮也是朕自己的意思,母后莫要冤枉她!” “冤枉她?”太后反問,“陛下龍體有恙,從來都是御前宮人的失職,哀家不管出宮是誰的主意,那夜既然只有她一個人在御前伺候,那便是她的失職。哀家處置一個失職的宮女,也不成了嗎?” 說著就要吩咐韓嬤嬤去拉靜瑤,效仿皇帝方才快刀斬亂麻的路數(shù),哪知韓嬤嬤還未抬腳,就見皇帝幾步來到靜瑤身邊,將她護在身后,急道:“母后不可動她。” 這慌亂的舉動實在有違他的形象,所有人皆是一愣,太后也沒想到皇帝竟會這般,驚訝道:“為何不可?” 難道這丫頭太會蠱惑人心,已經(jīng)叫皇帝離不了了? 皇帝道:“朕原就已經(jīng)要晉她的位份,只是還未來得及傳旨,她即將入嬪妃玉牒,豈能送去貞清觀。” 此話一出,只見太后果然一愣,“晉她的位份?”太后將信將疑,“哀家送她過去這么久,陛下也未晉她,今日忽然要晉了?”必定是要護著她,才臨時起的主意吧! 皇帝咳了一聲,“自她去乾明宮,朕就中意她,原就跟她說好要納她進后宮,只是京西南路忽然爆發(fā)災(zāi)亂,加之近來春闈等事務(wù)繁忙,才一直耽擱了下來。朕難得遇見一個合心意的,就請母后高抬貴手,成全了吧!” 看來的確是合了心意,這么多年,何曾見過他為了哪個女人跟自己叫過板?太后雖然怒火未平,但更在意皇嗣,因此聽他這樣一說,漸漸有些猶豫。 宇文泓豁出去面子,趕緊趁熱打鐵,“先前朕說過,要為皇嗣努力,眼看著七弟的孩子都要出生了,朕心里也很著急,就請母后莫再阻攔了。” 見他說為了皇嗣著急,太后終于舒服了些,原來不光是自己憂愁,他也是在意的……不由得心就軟了下來,猶豫一下,發(fā)話道:“皇嗣也是國之大計,陛下為政事盡心,在這上頭也該努力才是!” 為皇嗣努力…… 這話可真是令人忍不住浮想聯(lián)翩,殿中的人皆有些不自在。 韓嬤嬤悄悄掩唇輕咳,給了太后提醒,太后恍然過來,暗嘆自己是氣糊涂了,這句話都說了出來。 余光瞥過仍在下跪的人,太后忽然想起件要緊事,遂問道:“那陛下不妨說來聽聽,要晉她什么位份?” 太后看得出來,皇帝現(xiàn)在把這個小蹄子看得很重,他難得為女子動回心,若是耳根子一軟,隨意由人哄騙了去可就不好了,她一定得替皇帝把緊關(guān)。 宇文泓看了看地上那楚楚可憐的人兒,雖然明知道她不愿意,但如今為了保她,也是無法,眸中無奈一閃而過,他回答太后,“她先前受過委屈,朕本該給她補償,就暫時封她貴儀吧……” 他知道她心高,也愿意許她高位,可他也知道太后的意圖,折中之下,只得選了妃位之下的貴儀。 可誰知他話音剛落,太后當即便給了否定,“不可。” 他凝眉看去,只見太后也板起臉來,道:“徐婉儀的父親官至龍圖閣直學(xué)士,方得了這個封號,以李妙淳的家世,憑什么與她同級?陛下為人夫君,倘不能做到一碗水端平,又如何公平對待天下蒼生?如此有失偏頗,豈不落了臣子的話柄?” 宇文泓一噎。說實話他連徐婉儀是哪個都分不清楚,卻清楚記得李妙淳喜歡吃梅花香餅和七巧點心,這本來就是不公平的,又怎么能做到一碗水端平呢? 可他雖不太了解女人,卻十分熟知自己的母親,太后現(xiàn)在是鐵了心要壓制妙淳,倘若自己堅持,只怕今日不好收場。 且她的母家不顯赫,也的確是個短處。 他在心中短暫盤算,回道:“那就先封昭儀,朕答應(yīng)過要補償她,母后總不能叫朕言而無信吧!” 昭儀相對她從前的美人之位,也算連抬兩級了,太后雖還是不太舒心,但見皇帝已經(jīng)這樣說,便也作出讓步,應(yīng)允道:“那就先這樣吧,陛下抬舉你,你也當安守本分,好好侍奉陛下才是。” 這話是對著靜瑤說的,因此所有人都跟著太后看了過去,等靜瑤的反應(yīng)。 宇文泓也跟著看了過來,眸中滿含不確定,她會如何回應(yīng)? 倘若她依然堅持自己當初的打算,那恐怕今日他的努力,就要白費了! 靜瑤心中苦笑,她今日親身經(jīng)歷過這一回,兩度與危險擦身,心里很清楚,若想完好的走出福寧宮,恐怕只能接受這個條件。 她于是恭敬朝上座的兩人磕了個頭,應(yīng)道:“奴婢謹遵太后教誨,謝陛下恩典。” 宇文泓松了口氣。 而太后呢,見她先謝了自己,證明心中還是懼怕自己的,也還算滿意,點頭允道:“起來吧,往后自己知道好歹,莫再做出叫哀家失望的事。”語罷趁熱打鐵,又問皇帝,“那陛下打算幾時下旨?” 宇文泓看了看靜瑤,回道:“此事,容朕先回去想一下,畢竟災(zāi)亂的事還沒收尾。” 太后不太放心,叮囑道:“此事宜早不宜遲,皇嗣也是大事,等來等去,就怕夜長夢多,叫欽天監(jiān)擇個日子,下旨就是,只是昭儀而已,不需要多大的儀式。” 最后一句明顯是要敲打她,靜瑤心間狠狠一顫。 宇文泓也明白太后的用意,現(xiàn)在只想趕緊帶她離開,便應(yīng)道,“母后說的是。” 太后這才對靜瑤發(fā)話,“罷了,馬上要晉位了,莫再做這幅可憐樣子,起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