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節
布駝松了口氣,指向一個方向:“此路最近,不超半日,照那雪梅豹的速度就可以到達。” 穆齊光沖王卉一笑,甩出一只大鷹來,“你們這些人徒步太慢,送只笨鷹給你們。” 哈延族人一瞅,正是可以容納他們全部人的一只斬風鷹,俱是歡喜,風暴在即,若不能快些趕去,他們這些無修為的人命能不能保住還是兩說,這份謝禮可真是太過貼心了,而布駝連連道謝,身側的布翎已然將他二人當作了心腸頂好的善人。 “卉姐趕路吧。”穆齊光的笛子一吹,赫然出現了兩只雪梅豹,王卉贊其貼心,也不拒絕好意,乘上豹子,向雪野里狂奔而去。 留在原地的哈延族人靜默一陣,布翎擦了擦自己的眼睛,道:“阿公,我沒看錯吧,方才那個游俠同時出了兩只雪梅豹?” 布駝手中的拄杖在顫抖,腳下的步伐卻健步如飛,“咱們這是碰上大人物了,幸虧是個好心的,要不然咱們全都玩完兒!” 臨近御獸都,這周圍獸叫越發明顯,此起彼伏,周遭穿梭的修士身上幾乎每人都佩帶著一個御獸靈器,王卉身有魂印,清楚地感覺到此地獸魂之多甚至讓魂印都覺得有些興奮了。 說來自己雖有魂印,可除了風翼蛟龍,還沒有別的靈獸,在這御獸都中,若有靈獸合乎心意,收下一個也無妨。 二人騎著雪梅豹入內,豐姿出眾,尤其是身攜玉笛的穆齊光更加引人矚目。在這御獸都中,眾人以御獸為尊,反倒不看重修為了。若是有了強大的靈獸,縱使修為低,也一樣能絕殺對手。 穆齊光得意驕傲,略有些興奮地對王卉道:“卉姐若是有喜歡的靈獸,我馴服給卉姐。” 王卉但笑不語,若是讓風翼蛟龍出來了,你這小子還不要被龍威嚇怕了,又回想了下那賴相爺畫的地圖,距離惡蛟的海域距離不遠了。 御獸都中,買賣靈獸的地方數不勝數,年幼的稚子都拿著小小的靈獸當了寵物,對于靈獸的喜愛實在遠勝他處。王卉卻想到若是靈朱來了東洲此地,肯定是要歡喜瘋了。 二人徑直走入一處驛站,穆齊光揚起手中笛子,兩只雪梅豹便被封入了笛子中。驛站老板見此,眼前一亮,暗中贊了聲少年英俠,忙拿了兩串鑰匙迎上前,“仙子和令徒是要租住洞府還是要享用些美味靈食?不是我自夸,我們這里的蜜漿獸rou可是一絕的手藝。” 原來此人見王卉樣貌秀致卻已然成年,穆齊光卻還是一副少年模樣,又王卉修為高過他不少,只將王卉二人當師徒。 王卉含笑道:“我們只是同伴罷了,不是師徒。要兩間洞府,再送上兩份你所說的蜜漿獸rou。”又拿出兩塊上品靈石當作押金。 穆齊光神色一黯,不光他自己沒膽子,連旁人都覺得他與王卉是不配的了。 二人正是心思各異,忽聽街道上一聲男聲飽含驚喜地喊來:“王卉!” 王卉正覺聲音耳熟,回望去正見早已離去歷練的花無心與董畫宜二人驚喜地趕了進來,身后還跟著一隊侍衛,時刻注意著二人的動靜。 花無心道:“可算遇見救星了!” 董畫宜也露出一抹苦笑,上前幾步,卻離王卉十幾步之遠,見王卉詫異,道:“并非是存心疏遠,只是這女人十分難纏啊!” 一旁的花無心更是悲憤地連連點頭。 董畫宜話音剛落,身后的侍衛讓開了,一個紫裙女子昂首走來,衣著火辣大膽,露出小腹、胳膊和一雙玉腿,潔白玉足赤在地面上,發上一根絳紫簪子格外華美。 侍衛齊聲道:“主子好!” 紫裙女子美眸掃過幾人,笑道:“仙子身側已經有了個俊俏少年,為何又要搶我的正君和側君?” 正君?側君? 王卉轉眼望著面上羞憤的花無心二人,花無心俊美自不必說,董畫宜也是眉清目秀的白面書生模樣,紫裙女子看上不足為奇。修仙界雖以實力為尊,可也或多或少有些男女偏見,這還是王卉頭一次見著有女子光明正大地納了男子為正側室,雖同情花無心二人,也對女子起了兩分好奇。 “你這小子,已經收了扶瀾的定情物,怎還可花心地勾搭旁的女子?小心我用藥閹了你!” 花無心胯.下一涼,傳音道:“非是我有心,我和董師弟路過荒雪山,被這女的瞧上了,動用了一只怪異的靈鳥將我二人擊傷,傷勢未愈,還整日里都派了侍衛跟蹤,這可是天大的冤枉。” 王卉了然,對女子說:“我與身側小友并非是那般關系。這二位乃是我的同伴,分開不久,更何況我這同伴已經有了鐘情之人,仙子怎好強奪他人意愿?還請仙子歸還他們自由。” 女子含笑搖了搖頭,點了點王卉與穆齊光:“難得見到這兩個姿色上乘的,可舍不得放手。不過我也是個講理的,半月之后,便是我御獸都中的全城圍獵之日,你二人就與我這的兩個高手比試一下,誰若馴服的靈獸多,就贏了,我就將這兩個美人放了。否則,連你身側的少年也要給了我!”她看這女子雖修為了得,卻身無御獸靈器,定然不是御獸師,而那少年資質不錯,也有兩只靈獸認主,可放到現在卻未必是自己對手,因而不提比修為,只提了比御獸。 城中看熱鬧的眾人已經圍了一堆,目光在這二女三男身上游離,此時一聽女子發話,眼神不由曖昧起來,甚至還有幾個好事者叫好。 “圣女好樣的,必要奪了他做男寵。” “小子,你可是好福氣,我們圣女貌美,與你一夜春宵,可是天大的好事。” 王卉眉頭一皺,怎可拿人做賭注?雖有把握贏了她,卻也心中不舒服。 穆齊光面色發紅,不是羞的,而是氣惱,握緊了手中短笛,不待王卉開口,自己已應下:“好,那我便瞧瞧你這御獸都圣女的厲害!” 王卉一笑,手心里的魂印躍躍欲出,“那也好,就陪圣女玩玩吧。” 她的語氣輕描淡寫,讓御獸都的眾人覺得此人不知天高地厚,看不起自家圣女,就連穆齊光也生起了擔憂。而董畫宜和花無心卻是親眼看過她收復蛟龍的,倒是信心十足,笑道:“王卉大恩人,我們可就倚仗你了。” 紫裙女子嬌笑:“拭目以待咯。” 人群之中,趕來的哈延族人神色復雜,布翎扶著阿公,不停地向那邊張望。布駝感慨現在的年輕人還真是膽大,覺得自己雙手又顫了起來,“這是攤上大事了啊!” 第122章 獸場驚變 時過半月, 荒雪山的暴風雪漸漸停下,城中的居民也開始為一年一度的圍獵之日做準備。 清晨, 窗外偶爾還傳來些風聲, 御獸都中的獸鳴一陣比一陣興奮。王卉平復內息,去魂印中查看風翼蛟龍狀況,對方仍在沉睡,鼾聲如雷, 頭上已經有了龍角的雛形,正是要化龍的節奏。 走出房間, 圣女府邸的侍人向她問好, 自打和圣女定下了戰約, 王卉和穆齊光、花無心幾人住在了圣女府中。 御獸都的圣女名叫沙蓮雁, 御獸都以圣女為尊,她的地位格外高。而沙蓮雁亦是上一輩圣女的侄女, 歷代圣女可以娶正君一人, 側君二人,侍君無數以綿延子嗣。據說御獸都的圣女及其后代生來御獸靈力奇高, 只是壽命不長, 七十而殤, 子嗣也稀少, 為此,圣女有生之年必須廣納侍君來傳承圣女之位。前一輩的圣女正因與男子癡戀, 導致一生無子無女, 這一代沙蓮雁自十四歲接任圣女位時就服下了冰心丹, 心如冰雪,斷情絕愛。 此代的圣女沙蓮雁嬌媚無雙,愛好男色,在府中豢養數十男寵,依舊在外尋找美色,不少的名門弟子也被其所惑,甘愿為寵。也因此,沙蓮雁被東洲宗門稱為四大妖女之一。 這些便是王卉從周邊打聽來的,在這御獸都中已經人盡皆知,算不上什么 “王仙子,可準備好了?這次比試,你同我比試,穆游俠與鐵長老比試,我可要先行一步了。” 一襲紫紗的沙蓮雁紅唇微勾,發上的紫簪愈發流光溢彩。 王卉一眼掃過這個千嬌百媚的女子,絕對看不出此人斷情絕愛,只將男寵當做生理工具。 “可以比試了。” 沙蓮雁口哨吹響,發絲飛揚,遠處蒼穹之中不知何時已經有一架鑲嵌各色寶石晶石的華麗車駕被四匹矯健天馬腳踏云海向沙蓮雁奔來。 沙蓮雁躍上寶車,眨眼的功消失在了虛散的白云海中。 王卉足尖輕點,腳下劍光一閃,隱身于云海之中,對身后的穆齊光道:“我們分開走,不要耽擱時間,這圍獵之日只有一天一夜的期限。” 穆齊光點頭,不甘落后,他雖年紀小,但因有父母遺留下的御獸靈器與功法,也是信心十足,即使王卉落敗,自己與那圣女也不過是一比一的平手,當是無礙。 荒雪山群包括十數座雪山,縱橫一方,但卻都是歷代御獸都圣女用來豢養靈獸的捕獵場所罷了,荒雪獸場同御獸都圣女并成為御獸兩大明珠,在東洲赫赫有名,只怕玉虛門堂堂大宗的百獸峰都不如這里的靈獸來的齊全。 王卉趕到之時,還不過半刻,獸場之中已經有一些御獸師憑借著手中靈獸來捕獲別的靈獸。倒是在獸場邊界外圍觀的人不少。 花無心與董畫宜二人坐在瞭望臺上,雖然這是圣女的夫侍才擁有的待遇。 董畫宜道:“那日王卉有壓制蛟龍的能耐,不知這獸場中可有勝過那蛟龍的靈獸。” 花無心扇子搖啊搖:“王卉此人,靈根不算頂好,但卻是與天道有緣之人。逢兇也能化吉。” 他言語中猶有深意,讓董畫宜陷入沉思之中。 御獸師能夠馴服的靈獸數量也與修為和神識掛鉤。神識脆弱,一般是不具備當御獸師的條件。筑基期以內,一般只可馴服一個等級不高的靈獸,金丹后才可同時馴服多只靈獸。此時御獸都中,當以前任圣女的夫婿御獸之能最高,其次便是圣女,其下又有金銀鐵銅四位長老稍遜一籌。這也是為何穆齊光以筑基修為馴服兩只靈獸讓人驚訝了。 連綿不斷的山脈之中,寂靜十分,樹木花草已有千余年的歷史,旺盛茂密,修士入場,便立刻被枝葉遮擋,看不見身影。 一處平地上,一襲紫衫的沙蓮雁赤足站在雪地上,巧笑嫣然,身側一個俊逸出塵的白衣男子氣宇軒昂,白發藍眸。二人正談論著什么。 沙蓮雁笑道:“我才剛到,你就到了,看來修為也不是虛的。這位是我姑父柳蕭然。” 柳蕭然轉過頭,白皙的側臉之上刻著一個罪字,正是因為前任圣女癡情遭了罪。 “你這次比試,全力而為自然是好,可若是有了危險,不必在乎輸贏,立刻回身!” 沙蓮雁眼里一片淡漠,“知道了,王卉可否開始了?” 王卉余光瞥見身后一位精瘦的中年男子與穆齊光相繼趕到,心中定下,“開始!” 沙蓮雁發簪流光一閃,十只紫色羽毛、形似鳳凰的鳥兒從發簪中鉆出,發出十聲古怪的鳴叫。她足尖微立,身輕如燕,踏在鳥背上飛入覆蓋著一層厚雪的山野中。其余的靈獸不管有主沒主,全部匍匐在地上,以示臣服。 人群中有人驚呼:“圣女出動了十只鳶尾鳳凰!” 另一個年輕的男子瞅了瞅瞭望臺上怡然自得的兩個人,不屑道:“都說沖冠一怒為紅顏,咱這圣女可是沖冠一怒為藍顏了,為了這兩個美郎君動真格的啦。” 眾人嬉笑,只是說者無心聽者有意,一旁的其余三位長老一聽此話,想起上一任圣女的事故,面色陰沉。 柳蕭然瞥向王卉,淡然的神色稍變,黃衫女子腳下赫然空無一物,連方才的劍光都不見,御風而行,風姿綽約,飄飄乎若仙人也。 御風而行,倒也不是沒見過。只是那也是元嬰大能才擁有的煉神術,女修金丹修為,何等的煉神控靈之術,才能這般熟練地掌握風這類靈物。 見這女修來時身有劍光,他還猜測乃是劍修,可見此一出,難道是煉神的不能?此等的神識強悍,若是用到御獸之中,定能與靈獸相通。柳蕭然雖對侄女自信,卻也起了欣賞之意。 出乎眾人意料的是,王卉驚艷的御風而行后,再無了動作,靜立在空中,閉目凝神,仿若神游四方。 穆齊光輕笑,一下子放心下來,“卉姐原是自有打算。” 鐵長老身上的繩索叮叮作響,在穆齊光出神的功夫,已經將一只三眼攝神虎收入靈器之中,道:“小子,別一直把眼睛放到人家姑娘身上。別到時你倆都輸了,反而把自己送到了我家圣女的床上!” 穆齊光一笑,腳下猛地竄出一只雪白的豹子來,幾個數的功夫,已然領先在鐵長老之前。他抽出腰間的短笛,三聲長兩聲短地吹奏起一首曲調,歡快雀躍,身下的雪梅豹不住地張望四方,鐵長老正好奇,就不禁瞪大了眼睛。四周雪野內的靈獸幾十只沖了出來,圍在穆齊光的身側打旋跳躍,十足十地歡快。 眼下正值冬季,正是荒雪山中暴風雪最盛的時候,而且又有御獸都的圍獵日,一般的靈獸都不肯出動,這少年的一支小調聽著只覺粗野歡快,還能讓這些靈獸主動出來,還真是奇特。 不過御獸師都有自己的秘法,或許是曲調對靈獸別有他用也未可知。 鐵長老粗哼一聲,又甩出一道捆獸鎖,憑借靈獸氣息,又捕捉出一只靈獸,捆在一處,稍后再馴服。 這廂沙蓮雁步入山脈深處,神識一探,自己周身并無其他修士,面上帶出盈盈笑意。她此番來也不全然是為了與王卉相斗,同時也是想借此擺脫了事事關心的姑父,一入荒雪山深處,來收復更為強大的靈獸。她雖御獸出眾,身上的鳶尾鳳凰也是上古神獸血脈之一。可那鳶尾鳳凰并不是她親自馴服,而是姑姑贈與,她倒要瞧瞧,憑自己的能力能馴服什么樣的靈獸。 將十只鳶尾鳳凰收起,沙蓮雁往手掌中倒了些白色粉末,粉末隨風飄散,無色無味,卻能將方圓十里的靈獸引出。 不過多久,一只只靈獸嗅到了特殊的香味,從厚厚的雪層里涌出,還未湊近她就已經被鳶尾鳳凰的威壓震懾地不敢上前。她眼中閃過絲不滿,又加重了粉末,剛剛散去,突然間,靜謐的雪山之中,突然風聲簌簌,群獸sao亂,棲身在鳶尾簪中的鳳鳥在沙蓮雁的識海中發出一陣鳴叫,一陣森森的涼意正傳到沙蓮雁的心底。 樹葉被風吹得颯颯作響,不知何時,風起了。密林之中,霧氣未完全散開,遠處一片朦朧。高大緊密的樹枝上,冰凌緩緩融化,露珠滴入松軟的雪地中,透過霧氣,隱約有聲響傳來。 沙蓮雁側耳凝聽,交雜的獸鳴聲中,又有幾聲奇特的叫聲,聲音稚嫩冷冽,又是一股森寒之氣撲面而來,不等她下令,識海中的鳶尾鳳凰猛地防在她身前,紫火燃起,抵住了一時的寒氣,十只鳥兒鳴聲尖銳凄厲,充滿了敵意,不復以往的婉轉柔媚,沙蓮雁心中一凜,此獸來者不善! 第123章 又一枚搖光令 鳶尾鳳凰雖只是純血鳳凰的遺脈, 遺傳了鳳凰的威壓神通和外表模樣,算不上真正的鳳凰, 但經過兩代圣女, 這十只鳶尾鳳凰的綜合實力十分強悍。自沙蓮雁揚名以來,還從未看到過鳶尾鳳凰如此激動而警惕的模樣,心中亦是有些顫顫。 那幼獸一般的稚嫩聲音越來越近,雪山中的寒氣越發嚴重, 清新的空氣中赫然傳來一股腥臭味,腥臭味彌散在蒙蒙的霧氣中, 越發詭異危險起來, 沙蓮雁以鳶尾鳳凰護在身前, 緩緩向深處走去, 那股腥臭味也越來越近。她熟知各種靈獸的特性,已經聞出這正是幾頭冰魄熊的血味。眉眼一跳, 沙蓮雁顧不得別的, 忙撤身回去,卻有一道殘影掠向自己, 冰涼涼的寒意更加重了, 更糟糕的是, 那森森的寒意一逼近, 鳶尾鳳凰就像是遭遇了什么厲害東西一般,垂頭喪氣, 不復剛才的威風, 連保護沙蓮雁的紫火也萎靡不振。 御獸師的保命手段就是自己的靈獸, 如今自己的本命靈獸竟然不戰而敗。沙蓮雁心中的震撼可想而知,卻也不由得生出些熱血來,這等強悍兇獸,若是自己馴服了來,不愁不能打敗那壓了自己一頭的妖女。 念及此,沙蓮雁運轉祖傳御獸法訣,口中碎語不斷,一層一層閃爍著金光的字體符文閃現在鳶尾簪中,一股強大的神識從她身中探出,試圖穿過陣陣的寒意去安撫馴服霧氣中的靈獸,豈料那靈獸發出一聲嬌滴滴的哼聲,她只覺自己身上似乎被踢了一腳,摔在了一旁,殘影不為所動,徑直往前去了,直到寒意消退,鳶尾鳳凰才逐漸恢復了神威,急忙閃現出紫火來護住沙蓮雁。 夜晚降臨,雪地里的嚴寒襲來,晴了十幾日的雪山里再次飄下了細細的雪花,久等的人們并沒有好奇,下雪是荒雪山最平常不過的事情了。 穆齊光身側裝著一個大大的捕獸袋,不停地有靈獸在掙扎,他捶了捶肩膀,雖然并沒有酸痛,到了如今,他也弄不懂卉姐究竟在打什么主意。已經一個白天都過去了,王卉仍然處于一種神游太虛的狀態,任什么動靜都不能喚醒,穆齊光面上染上了淡淡憂慮,卻不敢上前一步,唯恐擾了其心神。 鐵長老瞧見他這樣的兒女情長,就是一氣。他素來愛護小輩,尤其是對有天賦的后輩更有一番愛才之心。這小子一沾到情情愛愛,就沒了旁的心思。方才贏他,也只是為了討這女修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