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節
“柳姑娘,你倒是要不要這酒樓,可不要唰我玩。我可沒那閑工夫。” 柳清菡仔細看了看安福貴的臉色,沒有異樣。 “我們自然是要的,只是我覺得我們還需要找些公證人。”柳清菡雖然急著買酒樓,但她不大信得過安福貴,對于小細節方面很是注意,這五百兩可不是小錢。自然要慎重。 安福貴越發臉色差了,嫌棄柳清菡多事,念念叨叨的,口氣也有點沖:“行吧,行吧,這一天的時間又被你浪費了,真當我時間多,不要養兒養女?磨磨唧唧,是個什么事?我原想還看你這婦人不錯,原也是個……”他嘴里話還沒說完,秦風默默拔了一半的刀,閃的安福貴不耐煩的臉立刻僵了。縮了縮脖子,不敢再說其他話。 叫來村里的村長和里正幫忙公證。兩位都是五十多歲年紀,看上去德高望重的老人,柳清菡才暗暗放下心來。眼神時不時撇過安福貴,看他并沒有害怕退縮之意。 柳清菡在上面簽字按了手印,安福貴也簽字按了手印。她交錢,安福貴交了地契。 回去的路上,柳清菡對秦風說:“看你大老粗的樣,沒想到你這么厲害還識字?” “你這到底是夸我還是損我?”秦風不滿道。 “總之也可以看作是夸你啦,不管怎么樣,今天還多虧你了,回去我給多做點好吃的。”柳清菡笑道。 “這還差不多。” 晚上一盞昏黃的燈油下,柳清菡埋頭執著炭筆,在一張宣紙上畫酒樓的布局結構圖,想著要怎么布置,那么好的地段,安福貴布置的實在太過于俗氣,每個地方的擺放桌椅也十分凌亂,一樓二樓沒有區分開來,還有三樓的包廂。 一樓她打算底下搭建一個說書臺,周邊擺放的桌椅布置較多,主要是作為熱鬧的較為低廉的場地。二樓則是較為安靜,也用花盆盆栽或者屏障隔開,三樓則是貴賓包廂。再增添一些優雅雅致的物件。她首先想到燈,在其中起了一個較為重要的位置。 “你這說風就是雨的性子什么時候能改改?”衛驍翊鋪好被子,看柳清菡遲遲不上床睡覺,下來,彈了彈她額頭:“為何這么著急?剛從城鎮里回來沒幾日。” “相公,你是真沒見過工作狂,我這樣的真不算什么。” “工作狂是什么意思?”油燈下,衛驍翊的臉龐半隱在陰暗中,遮不住的深邃輪廓和漆黑如瑪瑙的眼眸,他蹙眉的樣子也格外英俊。 “就是一直白天晚上不休息的干活。”柳清菡看的心癢,兩手勾上他的脖頸。 “凈胡說,哪有人這樣?”衛驍翊一掐柳清菡的纖細的腰,手一托她的屁股,讓她整只掛著他身上,朝床走去:“乖乖,給我睡覺。” “不行啊,還沒畫完呢。”柳清菡掙扎著要鉆出去,衛驍翊毫不客氣打了她好幾下屁股。 “聽話。”低沉嗓音,不搭理撲騰的柳清菡,扔進軟軟的床鋪上,躺下,柳清菡鍥而不舍爬起來,從另一頭跑下去。衛驍翊眼睜睜看著她一腳跨下床榻,另一只抬起。 衛驍翊騰地一下身子迅速起來,柳清菡只感覺自己的腳腕被人一卷,整個人完好的陷入柔軟的被窩中。衛驍翊就跟千金壓倒,壓制住,幾乎大半個身子壓著柳清菡,眼眸閉上。 柳清菡只看到他半截的直愣愣的睫毛側臉精致,鼻子高挺,另外半張臉陷入她脖頸處,熱氣噴在她耳根處。 擰他耳朵不理,掐他臉不動。 “你再動?我們一晚不要睡了。”衛驍翊涼絲絲開口,柳清菡感覺到后面的寒意,嚇得瞬間聽話狀閉眼。衛驍翊禽獸起來真不是嘴上說說而已。 翌日清晨,柳清菡接著完成那一份結構圖,好幾處不是很明晰,于是帶著工具包主要是畫紙和炭筆去盤下來的酒樓處。自然秦風是跟著她的。 只不過離她好幾米遠,不輕易跟她一塊走。 柳清菡下午時分才到酒樓,看到酒樓里人來人往的,似乎在動工,柳清菡稍微呆了呆,急忙走上前去。 “住手,你們為什么要動我家的酒樓?”柳清菡大聲制止道。 “小姑娘,你開什么玩笑?”一大群的人停下來,然后一個漢子發笑,一個個的跟聽到什么好笑的話。 “我說我買下了這座酒樓,你們到底是誰派來的?難道是安福貴?”柳清菡質詢,她心里開始打鼓,有種不好的預感。 “你這人,是不是有毛病?什么富貴長貴的。”一個較為暴躁的漢子看柳清菡打擾他們動工,拂開她:“你要是再不走開,可別怪我們丟你出去了?” “你這小子,懂不懂憐香惜玉,難怪這么大年紀還是沒人嫁你。” “嘿嘿,王老三你揭我底干嘛?找打是吧?” “你們這兒主事的人在哪里?”柳清菡來不及聽他們開玩笑,直接打斷。她看他們不以為然就跟看瘋子看她,她暗吸一口氣,提著裙擺,匆匆踩上凳子,榻上桌面上,大聲喊道:“讓你們主事的出來,這是我家的酒樓!不然你們別想要動工!” “你這姑娘,怎么好賴話聽不懂……”一個漢子正要罵人。 一個微胖的中年男子從階梯上走下來嚴厲道:“一個個的,都干嘛呢,偷懶,不要工錢了?”等他抬頭才注意到一個小姑娘踩在桌子上,一臉不虞:“閑雜人等要清理干凈。” “你是主事的?”柳清菡豪邁跳下桌子,走到那男人跟前:“我才是這家的酒樓老板,我昨天才剛剛買下來。你們又是誰?” “哈哈哈!”那管事就跟聽一個大笑話一般:“這姑娘是不是瘋了?”忽而他收起笑意,他冷冷的目光看向柳清菡:“這位姑娘,你要是再這里妨礙我們,我們可不會客氣。” “是安福貴又把酒樓賣給你們?” 管事剛想使眼色叫人把她丟出去,聽到這名字一怔。 柳清菡看清他臉上的表情,也幾乎明白了。 “能否問一句,你們多少錢買的?又可否有房契?”柳清菡雖然有所猜測,但是她希望得到一個清楚的答案,也免得她冤枉人。 那管事摸了摸胡須:“我們是從那安福貴手中買的,至于其他的就不便奉告了。” 秦風時刻注意,就怕那些人對柳清菡不利,哪知柳清菡不過一會兒就出來了,原本滿是笑意的臉上,笑容不見了,多了幾分凝重,像是發生什么大事。 “怎么?發生什么事情?” “我們先去安福貴家里。”柳清菡沒有解釋,想到安福貴居然買了兩頭,那地契一定有什么手腳,思忖片刻,一臉焦急:“不,你腳程快,你現在,立刻逮住他,不要讓他跑了。” 要是到時候逮不住人,地契又是假的,那真是五百兩打水漂。 柳清菡沒有坐牛車,把牛車寄放在玲瓏珍糕閣,氣喘吁吁跑到安福貴家里。一推門進去,秦風已經把安福貴和他的妻子用繩索捆住。 “嗯嗯。”兩人都被用布料堵住嘴巴。一臉害怕驚慌看著兩人,不斷扭動。 “有人來了。”秦風突然道。他扒上墻頭看到是穿官府的官差,攬起柳清菡從后門遁走。 兩人默然坐在牛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