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節(jié)
這樣就不用再把干的泡濕了做菜包了。 羅非小步挪動,滿意地巡視了一圈自己的戰(zhàn)果,之后又爬到炕上跟席宴清睡了一會兒。 第二天一早,羅非醒來洗漱一番就去把濕蘑菇拿出來切碎了,隨即他便開始做餡,包菜包。等到席宴清醒過來的時候,菜包都已經(jīng)快要出鍋了,席宴清洗漱之后過來吃剛剛好。 “味道怎么樣?”羅非期待地問。 “好吃,這陣子吃過的最好吃的東西了。”席宴清一口氣吃了五個,還喝了一小碗粥。 “我也覺得挺好吃的,總算沒白忙活。”羅非感覺這日子終于算是雨過天晴了,雖然是累了一些吧,但過得還算挺充實的。他自己也吃了兩個菜包,剩下的就給席宴清留著了。 “一會兒我刷碗,你去歇會兒吧。”席宴清把羅非抱坐到懷里,“睡那么晚還起那么早,不累么?” “還行,昨天白天睡的多,再說我現(xiàn)在可是正當精力最好的階段,睡好了自然也就緩過來了。”羅非摟住席宴清的脖子笑得壞壞的,“累的應(yīng)該是你吧?有句話不是說么,沒有耕壞的地,只有累死的牛,哈哈哈!你還是頭大病初愈的牛呢!怎么樣?有沒有覺得吃不消啊?如果有的話,你就好好在家休息休息。” “膽子不小啊你……”席宴清在羅非屁股上捏捏,“等我回來的!” “你又要出去?”先前都是在家里休息,沒怎么出去呢。看來這會兒是真的好了? “嗯,是要出去看看。”席宴清進屋換了件干凈衣裳,隨后還拿了個袋子給羅非。 “這么多!你……把人參賣了?”羅非一看袋子里起碼得有百八十兩銀子呢,都快把他的眼給晃瞎了。他自打穿過來還頭一回見這么多的銀子。 “賣了一百二十兩,還跟梁伯換了未來五天的藥。”席宴清說,“這算是筆橫財了,咱們晚上商量商量怎么用它。” “你拿主意吧,這可是你拿命換來的。” “咱倆都是兩口子了,我的就是你的。這錢你收著,回頭咱倆研究研究,看是買地還是蓋房。” “別,這太多了,還是你收著。”羅非覺得這錢太容易招賊惦記,萬一他一個弄不好沒看住,再給丟了呢?! 席宴清想了想:“那咱倆找?guī)讉€地方把它們藏起來。” 雞蛋不能都放在一個籃子里,席宴清跟羅非決定把這錢分成三份,分別是五十兩,五十兩,二十兩。 兩口子做賊似的在屋里挖了坑,埋了五十兩銀子在碗柜下面,還有個五十兩的放在了大屋的炕柜暗角,之后那個二十兩則被席宴清給了羅非。 羅非手里還有些過日子用的銀子,一開始沒想要,但后來一想自己答應(yīng)過給小常樂做衣裳,便尋思著這錢留著買布料。 再過一個月便是中秋節(jié)了,他打算在節(jié)日之前給這一家子恩人做一套親子裝。 席宴清倒也不反對,只是在離開前說:“做衣服可以,但是只能做衣服,別的活就先別接了。你不覺得你最近捏脖子的頻率高了很多么?” 羅非自己倒是沒察覺到,但現(xiàn)在聽席宴清這么一說,可不是么。于是他點點頭:“放心吧,我心里有數(shù)。” 席宴清左右瞅瞅,趁著沒什么人注意,趕緊在羅非嘴上啄了一下:“那我走了啊,鎖好門,白天累了就睡一覺。還有不許一個人再亂去危險的地方,也先別去鎮(zhèn)上。買布料的話改天我陪你一起去。” 羅非笑笑:“知道了。” 席宴清便出去了。 羅非后來反應(yīng)過來席宴清出去的時候穿的是干凈衣裳,而不是舊衣裳。那顯然應(yīng)該不是去地里干活,那是去干什么?! 可惜這里沒有電話,想問問也是來不及了。 卻說席宴清,出了門之后就直奔韓陽家:“韓陽,可以走了嗎?” 先前說給羅非買頭牛,這牛現(xiàn)在可以買了。席宴清之前就想去交易了,只不過礙于在家里養(yǎng)傷所以就沒交易成。 韓陽說:“這就走。” 沐玲笑笑:“這下羅非可指不定要多高興了。” 席宴清也跟著笑起來,想想羅非那一臉對牛的向往,也是挺有意思的。 韓陽提前就跟他二叔韓杰說好了,事以他們找到鄰村那家賣牛的人家的時候,對方的人也都在家。 韓二叔帶著席宴清仔細看了看給席宴清物色的大紅牛:“長的是兇悍點兒,但挺溫順的,也能干活。不過這頭是母的,所以價錢方面就要貴點兒,得七兩銀子。還有這頭,這頭公的,要五兩五百文。宴清你看著挑,反正這兩頭牛我瞅著是都不錯,就看你中意哪一頭了。” 賣牛的那家主人說:“小伙子,你是不知道啊,要不是因為想讓我兒子念書,我可不舍得賣了它們呢。” 席宴清也看出來了,對方心里是帶著不舍。 不過這牛他是必須買的。至于買哪頭…… “要這頭母的吧。”席宴清說,“看著更好看點兒。”再者養(yǎng)好了以后還可以再配種,不也挺好的么? “那就這頭吧。”韓家二叔跟對方談好,把賣牛契也簽了,還按了手印。 席宴清給了對方七兩銀子,把契約收好了,這時就聽這主人家后院傳出來小孩子的哭聲。他疑惑地看了一眼,而韓陽則是干脆問:“老伯,這是誰哭呢?” 老伯嘆氣:“嗨,這不,家里的狗生了十只小狗崽子么,太多了,養(yǎng)不活啊,我家婆娘就說要丟掉幾只。我孫女兒心疼呢,就一直哭。她知道丟掉就活不了了。” 席宴清一聽,猶豫片刻說:“老伯,那您看這狗崽能讓我瞧瞧么?我看能不能養(yǎng)。” “成,這有啥不成的?”要不一般家里也未必肯要。人活著都將巴吃飽呢,誰愿意養(yǎng)活狗啊?狗又不跟雞鴨似的還能吃草吃沙子。老伯忙帶了席宴清去后院子里看狗。那些小狗已經(jīng)睜開眼睛了,圍著狗mama來回跑,看著活蹦亂跳還挺健康。狗mama是一只大黃狗,不過狗爸可能是花狗或者黑狗,反正生出來這一窩啥花都有。 “老伯,既然都是要丟,送我三只可以么?”席宴清問。 “可以啊,那可太好了。”老伯說,“要是你肯養(yǎng),我多送你幾只都行。”丟了他孫女兒肯定心疼,但是知道有人帶去養(yǎng)了,心疼也會少一些,至少知道這些小東西還能活。 “那您看哪只能送我?” “爺爺,這個叔叔要抱走咱家的小狗嗎?”小姑娘眼淚吧嗒問。 “是啊妞妞。這狗丟了肯定就活不成了,可送了這個叔叔,它們還能活。你就讓叔叔抱走幾只吧成不?” “成,那、那我便不看了,叔叔您自個兒挑吧。以后您可要待它們好點兒。”小姑娘又要哭了,并且大約是不想看著有狗崽被抱走,便自行進了屋里去。 韓陽小聲問席宴清:“你要那么多狗干啥?又是雞鴨又是牛,這回再整了狗回去,你也不怕喂不過來。” 席宴清說:“沒事兒,我喂。” 還沒找到羅非那會兒他就在想了,得給羅非養(yǎng)幾只狗才行。這樣一來到時候就算羅非自個兒出門,帶著這幾只狗也能更安全點兒。還有,狗的嗅覺也強,萬一羅非真丟了他還能帶著去找找。 總之喂起來肯定是要給自己添點麻煩,但好處也是有的。 席宴清看了一會兒之后挑了只全黃的,還有身上黑,脖子帶一圈白的,以及一只花的。他跟韓陽分著抱了,而韓家二叔則幫忙把牛牽上了。 老伯一看這也不好拿,便把家里露了底的筐給了席宴清:“這筐放著也用不得了,裝狗倒是能行,小伙子你拿著吧。” 席宴清道了謝,把狗都放進了筐里,就這么帶回了家。 羅非剛把簾子上的蘑菇翻面晾上,就聽到外頭有牛叫聲。他好奇地往外看了一下,就見席宴清回來了,席宴清還牽著一頭牛?! “清哥!”羅非趕緊去把門打開,“借牛去了?” “不是借的,是買的,好看不?” “買的?!”羅非一聽是自己家的牛,登時圍著牛轉(zhuǎn)了一圈,“好看!”毛色好看,長得也精神! “羅非你是不知道,席弟為了給你買這么頭牛,從多久前就開始托我二叔打聽了。”韓陽拍拍牛背,“不過確實沒白等著,這牛可是真不錯。” “那、那它住哪啊?!”沒有牛棚也不行啊! “牽回來給你看看,一會兒先送爹娘那兒,讓他們幫忙看幾天。回頭咱們這兒修了牛棚再給它接回來。或者干脆就養(yǎng)在爹娘家也挺好。”反正農(nóng)戶家養(yǎng)牛的主要目的地就是一起干干農(nóng)活,放羅家放他家都一樣。這一次他生病,地里的活大都是羅家人幫忙干的,這牛本來他也打算一起用了。 “那可也行。”羅非正笑著,就聽什么東西在叫,好像不是牛,是狗?! “給你的。”席宴清把籃子遞給羅非,“看看喜歡不喜歡。” “什么啊?”羅非接過來把上頭的破布簾子一掀,立時有三個毛茸茸的小腦袋擠出來,“小狗?!哎喲這也太可愛了。趕緊趕緊,我放院子里看看去!”上一世他就喜歡狗,可惜他姥姥對動物毛發(fā)特別敏感,所以家里都沒養(yǎng)。他當時還想著等以后賺了錢一定要買個帶院子的房子養(yǎng)狗呢,這不就有了嗎?! “那你們小兩口聊吧,我可要回去了。”韓陽說,“回頭你們有空過去啊。” “韓陽你等會兒。”席宴清給韓陽拿了一袋子錢,“這回麻煩二叔給看牛,這個你幫我送過去吧。先前給二叔二叔說不要,但一碼歸一碼。他要是不要我往后可沒法找他幫忙了。” “那成吧。”韓陽把傭金拉了,說,“走了啊,有事過去找我。” “那韓哥你慢點兒!”羅非美不滋地把狗放到院子里,看他們一個個搖著小尾巴四處打量新環(huán)境,頓時稀罕得不行。 “嘖嘖嘖,我有點兒傷心啊媳婦兒。”席宴清被晾在大門口,“有了小狗連老公都不要了?” “嘿嘿,誰說不要?”羅非趕緊走到席宴清近前,“晚上想吃啥?我去準備準備。” “想吃你。”席宴清小聲說,“你去準備吧。” “去你的,我去給小狗找窩。”羅非說,“它們有名字嗎?” “沒呢,牛倒是有名字,叫大黃。” “那你先把大黃送回爹娘那兒吧,咱們這兒啥啥沒有,它喝水都不方便。天這么熱,可別讓它渴了。”頓了頓,“算了我和你一塊兒去吧。”羅非把小狗抱好,關(guān)了門跟席宴清出去了。 羅家原是有牛的,只不過后來賣了,所以家里還真有個舊牛棚。這會兒牛棚下擺了一些農(nóng)具,還碼放著一些木頭。 羅家人這會兒全都在家呢,不但他們在,還有個羅非跟席宴清都沒見過的外人在屋里。只是不知道為什么,這氣氛好像不是很好。 羅天和羅吉在外頭悶聲不語不進屋,顯然都不太高興,而李月花在屋里更是氣得直粗喘。羅毅在那一臉憤憤,羅茹則不見蹤影。 席宴清說明了來意,羅天便讓羅吉去把牛先安頓好,又給了些水,順便跟席宴清聊聊牛的來歷。 羅非一看這么嚴肅,忙偷摸找羅毅問:“四寶,家里咋了?來的是誰啊?” 羅毅勾勾手,示意羅非跟他出去說。等到羅非出去了,他還左右看看有沒有人,確定沒有,才告訴羅非:“來的那個是王媒婆,來咱家提親的。她先前就來過,說有人想娶我姐。可娘后來了解了一番才知道,男方都娶過兩個婆娘了,兩個婆娘還都死了。娘倒是沒打聽出咋死的,但是這樣的人家肯定不能讓我姐嫁過去啊,就說不同意。結(jié)果媒婆跟娘說咱們家不識好歹,說什么男方家里條件好,我姐嫁過去都不用干活。要不是人家娶過兩個婆娘,就我姐這樣的人家還看不上呢。然后就這樣了。二哥你也知道,咱家也不圖誰家有沒有錢啊,就兩個人能好好過日子就行。可那人把兩房婆娘都弄死的,能是啥好人啊?” “那還不把人趕出去?!”羅非當場就不樂意了,“留著一起過年啊!”他說著便挽起袖子要往屋里進。 “二哥別別別!”羅毅趕緊拉住羅非,“沒看爹和娘還有大哥都忍著呢嗎?你不知道,這王媒婆不是啥厚道人。你一時通快把她趕出去,萬一她一個不高興上外頭亂說,誰還敢上咱家來說親?本來上回那個來家里吵過之后就沒人再上咱家說親了,這要是再把王媒婆趕走,那jiejie搞不好真要成老姑娘了。” “成老姑娘也總比隨便嫁出去好!你給我松開!哎喲我不是去趕那個姓王的!” “當真?”羅毅以懷疑的眼神看著羅非。 “當真!” 羅毅這才把手松了。羅非倒是真沒去找王媒婆,他就是進屋里問羅茹:“三寶,你急著成親嗎?” 羅茹想了想:“我也不知道。” 村子里跟她年紀相仿的姑娘大都成親了,沒成親的也都訂了親。只有她,連親都沒訂呢。可再過了年她都十七了,要說一點都不急那是假的。但要讓她隨便找一個,她又覺得心里沒底。 羅非說:“你要是不急,那就別管別人咋說。緣分這個東西到了時間自然就出現(xiàn)了,再說你這么好,還怕找不著好婆家嗎?” 羅茹苦笑:“也只有二哥你覺著我好。” 羅非皺眉:“誰說的?咱家人都覺著你好啊,你韓旭哥哥和沐玲嫂子也知道你好,你席哥總說你懂事兒呢。看不出你好的都是瞎子,等有個不瞎的你再嫁。” 羅茹點點頭。 羅非出去之后正要瞪那王媒婆,不料王媒婆倒是先跟他說話了:“咋樣兒了羅二寶?你說通你妹子沒?” 哦敢情這老妖婆子以為他去當說客去了。羅非登時樂了:“王嬸兒,說通了,我跟我meimei說了,啥時候遇著可心的啥時候再嫁。家里又不是養(yǎng)不起她,急啥?您說是吧?總不能找個歪瓜裂棗的隨意對付了。” 王媒婆一聽,頓時不樂意:“啥歪瓜裂棗啊?王大富家可是十里八村兒有名的富戶,你妹嫁過去還能委屈她了?” “富不富的跟我們有什么關(guān)系?我們羅家又不貪人家的財。”羅非在李月花旁邊坐下來,“娘,我家里買了頭牛,我那兒也沒牛舍,就放咱家里養(yǎng)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