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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如意胭脂鋪在線閱讀 - 第79節(jié)

第79節(jié)

    我爹回來的時候,人還好好的,回房不久,就發(fā)出了驚叫聲,喊的是我娘,但我聽見聲音,也跟了過去。進屋之后,就見我爹他一臉驚懼的指著地上自己的影子,說是見了鬼。”

    “你爹的影子,當真很奇怪嗎?”

    “是有些奇怪!那影子,頭很大,完全不像我爹。手腳纖細,而且很長,手指頭,粗略一看,像是鳥爪子,可后來我又大著膽子仔細的瞅了瞅,我覺得不是鳥爪,而是樹枝,就像黑槐樹的枝椏一樣,就連我爹那影子的頭,也像是層層疊疊的樹冠。”

    “但凡妖物,都不會無緣無故的作妖,而是因人而作妖。正如民間常說的一句俗語,為人不做虧心事,夜半敲門心不驚。心中無鬼,眼中自然清明。”刑如意說著,瞅了眼門外。此時,已是深夜,門外寂靜無聲,至于那棵老槐樹的樹樁,也沒有作妖的跡象。

    開啟鬼目,又在院內(nèi)掃了一圈,雖有些陰氣,但都是家宅所致,與多年前的黑貓也沒什么關(guān)系。正思索著要不要再看一看那石頭,內(nèi)院里忽然傳來王甫的聲音:“鬼!有鬼!”

    刑如意拎起裙角,立馬就跑了進去,王三也是一頭急汗,緊緊的跟在刑如意的身后。剛跨過一道月牙門,就見王甫披頭散發(fā)的沖了出來。一邊跑,還一邊喊著:“不要跟著我!不要跟著我!”

    刑如意低頭一看,瞬間明白了。她攔在王甫前面,伸出手,在他額間猛戳了一下。王甫瞬間定住身子,抬眼看了看刑如意,喃喃的輕喚了一聲:“如意姑娘!我,見鬼了!”

    “我問你,當年的事情,你可是當真放下了?”

    “當年的事情?”王甫眼神飄忽。

    “紫玉的事情,還有令公子離奇死亡的事情,你當真放下了?”

    “紫玉的事情與我無關(guān)!”王甫說著,身子一軟,整個人癱坐在地上:“其實,我認識紫玉比王舒還要早些。紫玉與我年紀相仿,她家的豆腐坊又在我求學(xué)的私塾附近,一來二去的,兩個人就熟識起來。但那時,我年紀尚小,感情方面也未開竅,所以紫玉她對我的好,我統(tǒng)統(tǒng)都不知道。等我知道的時候,一切都已經(jīng)晚了。”

    “那你是什么時候知道的?”

    “王舒成親的那一晚。他為人豪爽,又十分仗義,所以兄弟很多。成親當晚,杯酒交盞應(yīng)接不暇。喝的稀里糊涂時,他將我叫過去,讓我?guī)退o紫玉傳句話,說他要晚些才能回房。我當時也沒多想,就按照他說的去做了。就在新房外頭,隔著門窗,我與紫玉說話,紫玉她當時并不開心,她說了很多我們早些時候的事情,說起了她第一次給我做飯時候的情形。

    我記得,她給我做的荷葉炒飯。當然,這飯與公主做的不同,也沒那么講究,只是因為用到了荷葉,所以我們才給取了那么一個名字。純粹,只是巧合而已!”

    王甫說著,抬頭看了眼天色,眼睛稍稍的瞇起:“我記得,當時我們都餓了,紫玉她去廚房里尋了半天,只尋到半碗剩米飯,當時也找不到熱飯的東西,就隨手在院子里折了只荷葉,將飯團包了放在籠屜里。

    不一會兒,我們就聞到了荷葉的香氣,更熱得饑腸轆轆,彼此對看,都笑了起來。飯是熱好了,但是分量卻不多,我讓她,她讓我,讓了半天,誰也不肯先吃第一口。紫玉聰明,很快就想到了新的辦法,他找來了一些豆腐渣,連同米飯和一些青菜一起炒了,又分別盛在兩片荷葉里,做成了我們當時覺得特別好吃的荷葉炒飯。我們當時就坐在紫玉家門前的臺階上,吃的都很香。快吃完的時候,王舒來了,他說他是被那炒飯的香氣給吸引來的,也是因為那炒飯,所以他才喜歡上了紫玉。”

    “那你呢?當時有沒有喜歡紫玉?”

    “我?不知道,或許也有吧,只是當時的我,完全沒有意識到。反而很為兩個人高興,覺得是自己促成了王舒與紫玉之間的這段姻緣。直到那夜,紫玉才告訴我,她一直喜歡著的那個人是我,之所以嫁給王舒,是因為王舒欺負了她。”

    正文 第175章 荷葉炒飯(5)

    “所以,你心中當即就有了想法?”刑如意追問,王甫明顯的一怔,半響沒有說話。

    他與刑如意對視了很久,才緩緩的嘆了口氣:“若然我說當時沒有想法,那是在騙姑娘。我當時也不過十六七歲,正值青春年少,猛然聽見一個漂亮姑娘,且那個姑娘還是紫玉對我說,她一直喜歡的人是我,心中又怎能沒有悸動?但我心里清楚,那悸動,或許與喜歡無關(guān),只是男人心中的那一點點的竊喜,竊喜這么美麗的姑娘,居然不喜歡王舒,而喜歡自己。

    如意姑娘你是沒有見過年輕時候的王舒,雖算不得是儀表堂堂,但為人豪爽,也有風趣,且十分仗義,是個很容易就討女孩兒歡心的男子。當時這洛陽城里,傾心于他的姑娘,不止一人。

    對于紫玉,我不否認,也有一些好感。但事后,我也仔細的問過自己,她并非我喜歡的那類姑娘,所以好感有,真正的喜歡,卻是未必。只是,那一夜,我沒有機會讓自己思考這許多,心中很亂,尤其在聽見她的遭遇之后。”

    “紫玉經(jīng)歷了什么?”

    “那時,我家中發(fā)生了一些小小的變故,不再去私塾讀書,與紫玉見面的時候也少了。倒是王舒,經(jīng)常借著買豆腐的機會,去尋她。紫玉當時的年紀,也是應(yīng)當出閣的年紀,她爹娘著急,便尋摸著給她說門親事。紫玉聽見了,就托王舒給我?guī)Э谛牛€約了見面的地面。”

    “王舒他沒有告訴你?”

    王甫點點頭。

    “是的,他沒有告訴我,而是自己去了相約見面的地點。”王甫說著,又抬頭看了看天:“紫玉告訴我,相約的地點,就選在我們第一次遇見的城隍廟。她還特意給我?guī)Я撕扇~炒飯,不光放了豆腐渣,還放了她娘私藏的臘rou。結(jié)果,她等了許久,等到的卻不是我,而是王舒。王舒說我家中有事去不了,紫玉聽了雖有些難過,卻也沒說什么,反而還好心的將荷葉炒飯送給王舒吃。

    結(jié)果,王舒接了炒飯卻沒有吃,而是將紫玉給欺負了,就當著城隍老爺?shù)拿妗W嫌裾f,她當時在喊我的名字,她希望我能夠出現(xiàn),希望我能夠阻止王舒對她做的一切。可我沒有出現(xiàn),城隍老爺也沒有聽見她的祈求。

    事情發(fā)生之后,她失魂落魄的回到家中。原本想要將這一切遺忘,不曾想,第二題王舒便去她家中提親。當著爹娘的面,她根本無力說什么,只能應(yīng)承下來。”

    “然后呢,當你親耳聽見紫玉說的這一切之后,你做了什么?”

    “我——”王甫張了張嘴,喉間快速的涌動著,最終沮喪的將頭垂了下去:“我什么都沒有做!我承認,我當時心里也有氣,我甚至沖到喜宴上,想要當著眾多賓客的面去質(zhì)問王舒。可最終,我什么都沒有做。紫玉已經(jīng)嫁給了王舒,我再去質(zhì)問又有什么意義?難不成,讓全洛陽城的百姓都知道,紫玉她是被王舒毀掉了清白才迫不得已出嫁的嗎?這對紫玉本省又有什么好處呢?

    我在那里站了很久,就那么直直的看著王舒的背影。之后,我返回門前,對紫玉說,既然事情已經(jīng)這樣了,王舒也是真心喜歡她的,就讓她好好的把日子過下去。她對我的心意,我記在了心里。然后,我就回到喜宴上,悶頭喝了很多酒,暈乎乎的離開了。”

    “這個,剛剛我聽王大哥也說了。他說,你在返家的路上遇見了一個人。”

    “是遇見了一個人,像是倒夜香的,身上有一股很濃的味道。我跌跌撞撞的從王舒家離開,就在快到我家小巷口的時候,不小心撞到了那個人身上。雖然酒醉,可還是聞見了他身上的那股問道,十分的沖鼻子。當時,我的腦袋就嗡了一下,人也清醒了幾分。我向他道歉,借著月光,模模糊糊的瞧了一眼。我記得他的臉色很白,五官長得很開,是那種一看就孔武有力的男人,當下心里一慌,還擔心他會尋我的麻煩。

    結(jié)果,他人倒是很好,不僅沒有怪罪我,反而還讓我多加小心。再后來,我就回家了,外頭發(fā)生的事情,是一概不知。等我被門外的吵鬧聲給驚醒過來,才知道紫玉尋了短見,且就在門外的那棵黑槐樹上。”

    “紫玉死時,你當真一點異動都沒有聽見?”

    “沒有!”王甫指了指自家的院子:“如意姑娘你看我家這院子的走向,因為是從整棟大宅里割出來的,所以我家這宅子,并不是四四方方,周周正正的那種,反而是窄長的。前院,我都盡量保留了原本的一些東西,休息的地方,更靠里頭。莫說是這種悄無聲息的尋死,就是大聲喧鬧,若是聲音小了,也不一定能聽得見。況且,當時的我,還是在酒醉的狀態(tài)。”

    “按照常理,紫玉當時應(yīng)該是在新房,就算要尋短見,直接在新房的橫梁上就可以,為什么要跑到你家門前?這個問題,你想過嗎?”

    刑如意原本以為王甫還要猶豫一下,誰知他竟當即點了頭,說:“我隱約知道一些,這也是后來王舒給我講的。他講,紫玉對他一直是存有恨意的。賓客散去后,他醉意nongnong的回到新房,誰知紫玉竟要行刺他。他下意識的奪了紫玉手中的兇器,還將她推倒在地,跟著……跟著與她洞房,再之后的事情,他就不記得了。

    我猜測著,許是事情發(fā)生之后,紫玉她心中難過,這才從王舒家跑了出來,自然而然的就跑了我家門口。她或許是想要向我傾訴,或許是想要我保護她。可惜,我也酒醉在家,且大門緊閉,沒有絲毫反應(yīng)。紫玉她,想是傷心難過之極,這才走了絕路。哦,對了,紫玉當時上吊用的是她的紅腰帶,那腰帶上,還繡著一直鴛鴦,且在鴛鴦中還隱藏著一個甫字。不過,王舒沒有看出來,衙門里的人也沒有細查,我怕惹禍上身,也就給隱瞞了。”

    刑如意點點頭,表示自個兒理解。

    王甫又深深的嘆了口氣,將目光轉(zhuǎn)向門外,就好像是在看著門外的那棵黑槐:“剛剛?cè)缫夤媚飭栁遥欠駥τ诋斈甑哪羌拢斦娣畔铝恕N胰粽f自己心中沒有絲毫芥蒂,那也是假話。我王甫,不是圣人,我只是個尋常的小老百姓,甚至我自認為自己的度量并不大。當年的事情,我之所以悶不吭聲,默默忍下,一方面是我不愿意多事,惹更多的禍事上身,另外一方面,是我自小就跟在王舒身后,對他存有一些敬畏,打心眼里不愿意去招惹他。可怨恨,始終是有的。

    我也曾想過報復(fù),尤其在我的長子去后,在我看見那具埋在我家屋子底下的黑貓時,我真是殺了他的心都有。可就像小三說的,我或許還有那么一些善良,還會忍不住為旁人考慮,所以直到現(xiàn)在,我還是什么都沒有做。”

    “我想我找到你影子的秘密了!”

    “如意姑娘說什么?”

    “王叔您也是讀書人,可曾聽過心魔二字?”

    “心魔?姑娘是說癡、嗔、貪那些東西嗎?”

    刑如意點點頭:“仇恨心、貪念、妄念、執(zhí)念、怨念這些都屬于心魔。心魔可以一直存在,也可以突然產(chǎn)生、可以隱匿、可以成長、可以吞噬人,也可以歷練人。多年前的那些事,王叔你看似都沒有追究,也看似都放下了,但是心魔一直都在,只是你把它藏的很好。直到你家的鎮(zhèn)宅石被王舒的孫子,也就是隔壁王成家的小兒子用童子尿給毀了,你的心魔徹底藏不住了。”

    王甫被說中心事,一張老臉瞬間紅了。幸好,天黑,臉紅旁人也看不見。他輕聲的咳了咳,小聲的道:“的確!當我看見那朱砂繪的符咒被那孩子給毀了之后,當即這火就上來了。我心想著,多年前,你爺爺欺負到我門上也就算了,殺了我的孩子,詛咒我們?nèi)遥乙捕疾挥枳肪俊N壹液貌蝗菀撞虐采鷰啄辏銈兙褂制凵祥T來,所以我恨的牙根兒癢癢,好幾次做夢都想殺了那個孩子,殺了他們?nèi)摇?/br>
    可醒來,又把這種念頭給深深的壓在了心里。因為我知道,殺人是要償命的。我家小三老實,如今也沒能成個親。我若是成了殺人犯,他這后半生又該如何過呢。”

    王甫說著,狠狠的錘打了兩下大腿,然后既有些懊惱,又有些情緒不知道從何而出的煩躁,只能搖頭坐在一旁,不停的嘆息。

    王三想要安慰父親,張了張嘴,卻也不知道自己該說些什么。

    “所謂魔由心生,王叔你看見的影子,其實就是自己的心魔。你家中雖有些陰氣,但有這石頭壓著,一時半會兒,還成不了鬼怪。另外,王大哥剛剛也曾提及,說看見王叔的影子,像是黑槐,其實這也是心魔的一種。因為自小聽著黑槐的故事長大,本能的王大哥對于那棵樹就有些懼怕,只不過跟王叔一樣藏在了心里。若是想要徹底擺脫心魔,如意這里倒也有個法子,只是不知道王叔與王大哥是否愿意聽一聽。”

    “如意姑娘請說!”

    “既然這宅子陰氣重,不適合生人居住,且宅中多有事發(fā)生,還都是些傷心往事,王叔你倒不如將宅子給賣了,另尋個地方,興許王大哥他就能成家了。”

    “小三的事,也與我這宅子有關(guān)?”

    “陰氣如此重的宅子,難免會壓制自身的氣運。我雖不敢說,一定有關(guān)系,但影響是存在的。王叔你若是信得過如意,就另外尋處宅子,到時若還是沒有好事發(fā)生,我也可以幫王大哥擺個桃花局什么的,促一促他的姻緣,好讓他早日紅鸞星動。”

    “如此,就多謝如意姑娘了!只是我這宅子,想要出手,也不是一時半刻的事情。切莫說這宅子的位置不好,就是當年的事情,洛陽本地的人,也都是知曉的。”

    “這個無妨!王叔你可以仔細考量一下,若是當真想要出手,如意這里倒是可以代為介紹。至于價錢方面,王叔放心,只會高于市價。”

    王甫聽到這里,兩只眼睛瞬間亮了亮,可跟著又暗了下去:“照姑娘所說,我這地方,陰氣極重。根本不適合生人居住,又有誰會出錢買下呢?”

    刑如意笑了:“既然王叔問到這里,如意我也就不隱瞞了。王叔你這宅子,想要出手,的確不容易,莫說是洛陽城中,就算是外地人,略微懂些風水的,都不會要。但王叔你這宅子,如意我可以買下。這宅子雖不利于生人居住,但養(yǎng)些喜陰的花草卻是極好的。王叔你可以看看,你這院中的花草,是不是長得都比旁人家的好。”

    “我明白了。姑娘是做胭脂水粉的,少不得要用些花花草草,所以姑娘想要買下我這宅子,當做花園。”

    “王叔你這宅子本來不就是個花園嘛。”刑如意笑笑:“如意這里,已經(jīng)將話說清楚了。至于王叔你要不要賣,也全看自己的心意。”

    “姑娘方才說的,小老兒都會仔細考量,也會仔細的斟酌。”王甫拱手:“無論如何,都要謝過如意姑娘!”

    “王叔不必客氣,若是您考慮好了,可讓王大哥去我店里。賣價如何,你們也可以自行請人估量。無論數(shù)額多少,我刑如意都不討價還價!”

    王甫難言激動的點了點頭。

    見夜已至三更,王甫本想挽留刑如意,讓她在家中休息一晚,卻被刑如意婉拒。思量過后,只得吩咐王三提了燈籠,送刑如意回去。

    剛出小巷,遠遠的便看見一隊提著白燈的人馬。大街上,風忽悠悠的刮著,甚為陰冷。刑如意瞇眼去看,只見那隊伍前頭,提著燈籠的竟是一對兒紙人。

    正文 第176章 荷葉炒飯(6)

    刑如意微瞇了眼睛,一邊瞧著那對兒做工精巧的紙人,一邊對王三說:“王大哥,你先回去吧,我這半道兒上還有些私事要處理,你跟著不大方便。”

    王三此時也正瞅著那隊人馬,聽見刑如意的話,搖了搖頭:“我還是送姑娘回去吧,這深更半夜的,你一個姑娘家,也不大安全。至于姑娘口中所說的私事,你放心,到時候我遠遠的站著就成,絕不會影響到姑娘的。”

    眼瞧著那隊人馬距離自己是越來越近,王三又如此固執(zhí),刑如意只得嘆了口氣,用眼睛瞟了一下前方,對王三示意道:“王大哥你可瞧見那隊人馬了?”

    “瞧見了!也不知道是那個富貴人家,都已經(jīng)這個時候了,居然還敢在街面兒上走動。”王三說著,又瞅了一眼。他視力不大好,看遠的東西時,會有些模糊,用后世的話說,就是近視眼。

    “王大哥你當真看清楚了?”刑如意也注意到了王三的動作,知道是他眼睛不大好使,否則依著尋常人的性格,此時就算不害怕,心里頭也是打著小鼓,七上八下的。

    “隱隱約約瞧著是一隊車馬,不過我眼睛不大好使,看著模模糊糊的,五官身形什么的也看不真切。否則,也能知道這洛陽城里,又來了什么貴人。”

    王三的話才剛剛說完,頭頂上就飄下一串紙錢來。這紙錢要比尋常所見都小很多,大小規(guī)格與一般的銅錢無二,裁剪的也更為細致。

    王三瞇著眼,瞧了一下,說:“今年,怎么這么早就下雪了!”

    等他伸手接住一片紙錢,看真切了,才驚道:“這……這怎么是紙錢?難不成這大半夜的還有出喪的人?”

    “不是出喪,是陰人借道。”刑如意指了下,已經(jīng)快要走到跟前的紙人:“王大哥你看清楚,那前頭兩個領(lǐng)路的是什么東西?”

    王三揉了揉眼睛,又揉了揉眼睛,然后疑惑著說了句:“我怎么瞧著那男人很像是王成?”

    “王成!”這下輪到刑如意差異了,“你看仔細了?”

    “只是有點像,但不是他。王成的眉眼,沒有這么硬氣,但臉型和嘴巴,還是挺像的。”

    “是王舒!”刑如意仔細看了看那紙人,男左女右,左邊的明顯是一副武人的打扮。王甫也曾提過,王舒的相貌是十分硬朗的那種,且他曾有當兵的經(jīng)歷,甚至一度做到了先鋒將軍的位置。右邊的那個紙人,明眸亮齒,衣著卻是普通的,且脖子上隱隱的還能瞧出一絲黑線,那黑線,應(yīng)該代表著勒痕,若是沒有猜錯,這右邊的女性紙人,應(yīng)該代表著紫玉。

    “紙人!是紙人!我的天吶,我頭一回看見紙人能夠走夜路的!”王三終于看清楚了那提燈人的真身,但反應(yīng)卻讓刑如意意外。他雖有些害怕,但更多的卻是好奇。甚至,若不是刑如意在一旁攔著,他就要沖過去,仔細研究一下那紙人走路的機關(guān)在哪里。

    這邊,刑如意剛剛將王三給攔住,那邊耳朵里,就傳來了王三的下一個問題:“如意姑娘,你說這紙人走路,也需要提燈嗎?難不成,這紙人的眼睛,也是能看的?”

    話音剛落,只見兩個領(lǐng)路的紙人,已經(jīng)將眼珠子齊刷刷的轉(zhuǎn)了過來。

    王三嚇了一跳,一個七尺多高的男人,竟下意識的躲到了刑如意的背后。刑如意低頭,對于王三的舉動,表示十分的無語。興許是意識到了自己的行為欠妥,王三猶猶豫豫的,又站到了刑如意的一側(cè),低聲說:“如意姑娘,你剛剛瞧見了嗎?那紙人的眼珠是會轉(zhuǎn)的?難不成,他們……他們是活的?”

    “紙人就是紙人,怎么可能是活的。充其量,也不過是幕后之人使的小手段,嚇唬嚇唬人罷了。”刑如意說著,用手輕輕一指,那紙人的眼珠子,便又轉(zhuǎn)了回去。

    “所謂陽不走陰路,陰不借陽道,這規(guī)矩,莫非有人不懂?”

    一陣陰風平地而起,刑如意用袖子擋了眼睛,循著風勢的走向看去,只見風眼中間,是一具紅木的棺材,棺材頂上坐著個嬌俏的女子。看年紀,也不過三十上下,紅唇即便是在夜色中,也顯得十分奪目,整個人風情綽約,甚是妖嬈。

    “難不成,是顧掌柜回來了?”刑如意瞅著那女子,忽然想起王三故事中提到的那個棺材鋪女老板。雖說年紀有些對不上,但自從見過了莫須有,刑如意便對年齡看淡了。如今這盛世大唐,不光有王權(quán)富貴,也有妖邪橫行,沒準你在街面兒碰見十個人,其中有一個便是修道有成的妖。

    至于顧安娘是妖精修成了人,還是人入魔道修成了妖,姑且不提,單單就那兩個紙人,足以讓刑如意猜測到她的身上。

    四目相對時,紙人抬著棺材,已經(jīng)停在了刑如意的跟前。刑如意抬頭打量著那個妖嬈女子,沖身后的王三說了句:“夜高風黑,這歸途王大哥就不必相送了。”

    “你是王甫的兒子吧?長相倒是與你那爹有三四分的相似。”女子換個了姿勢,成妖嬈臥躺狀,一雙好看的眼睛,慵懶的掃了一掃王三:“你放心,看在我與你爹往日的交情上,我不會難為你。聽這姑娘一句,今夜夜高風黑,不打適合送人,你還是趕緊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