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節(jié)
賈蓉同學(xué)一臉沉郁的模樣:“老爺在哪里?” 他受傷期間,賈珍一次也沒來看過他,可謂心狠之極。 尤氏自是知道的,掩飾著尷尬,對他說了地方。 賈蓉便去了。 他和我約好的,裝作后悔、心死如灰的樣子,去跟賈珍請罪,以及離家一陣。 賈珍不疑有他,教訓(xùn)了他幾句,就答應(yīng)了。 賈蓉便收拾東西,準(zhǔn)備南行。 他一點女性物品也沒收拾,更讓暗中監(jiān)視的賈珍放了心,沒怎么為難,就放他走了。 送賈蓉上船后,賈珍便來找我了。 他一個月沒碰我,見了我就猴急猴急的:“乖兒,快來給爹爹親一口?!?/br> “天還亮著呢!”我急了,“老爺便是要我,至少也等入了夜吧?再這樣,我不要活了!” 他一下子就剎住了腳。不甘地看著我,恨恨道:“等晚上我就過來,你別再想跑!” 我低著頭,咬著唇,不言語。 他高興極了,哈哈大笑著走了。 等他一走,我就換了身男裝,留書一封,悄悄溜出了府。 賈蓉還有些少年時候的衣裳,我穿著正好。 而這一個月來,我的九陰真經(jīng)練成了,極輕松便出了城,趕上了賈蓉的船。 第76章 上了船, 賈蓉便把我抱在懷里,親吻不休。 他高興壞了。 他沒料到事情還有這樣的轉(zhuǎn)機,不僅能夠離家浪蕩,還能帶著我一起。 良久,他方才平靜下來, 問我:“我的大奶奶, 你如今可是不得了,一個人從寧國府趕到這里來?” 賈珍不是好糊弄的,如果賈蓉的人守在寧國府外,叫他瞧見, 八成要壞事。不僅是我走不了, 只怕賈蓉也要被叫回來, 再打一頓。 因此, 我沒叫賈蓉等我,讓他帶足了人馬只管走。 此時, 他看著我的目光微微閃爍, 顯然對我的本事起了疑。 起疑是應(yīng)當(dāng)?shù)? 說明他智商在線, 不是個傻子。 對上他懷疑的目光, 我坦坦蕩蕩地道:“兔子急了還跳墻呢。你一走,我在那府里,還能落個什么下場?別說是溜出府, 便叫我上天我也上得。” 他聽到這里, 頓時去了懷疑, 轉(zhuǎn)而憐惜地道:“如今我們都出來了,再不必?fù)?dān)心了。是好是壞,等咱們在江南玩?zhèn)€半年,再說罷!” “方才只顧著逃,倒不覺得,這會兒安全了,我只覺得渾身發(fā)軟?!闭f著,我佯作腳下一軟,就往下跌。 賈蓉連忙扶住了我:“可卿,你怎么了?” “脫力了?!蔽乙Я艘Т剑瑹o力地偎著他道。 他便打橫抱起我,往廂房里去了。把我放在榻上,很殷勤地跪在下面,給我揉捏雙腿。 “辛苦你了。”賈蓉說得格外懇切,“你放心,往后都不讓你受苦了?!?/br> 我眉頭微動,打量著他:“你不怕老爺了?” 聽到“老爺”兩字,他身上微微抖了一下,但他強自鎮(zhèn)定住了,說道:“老爺愛你,無非是看你顏色好。但天下間美女何其多?我聽說揚州瘦馬的姿色,天下聞名。等我們回去時給老爺買兩個,他便無心折騰你了。” 我不禁微微點頭:“這個主意甚好?!?/br> 他見我點頭,更加高興了,也不捏腿了,直接覆上來要我:“可卿,可卿,你是我一個人的了。” 我方才被他又親又捏,身體早就軟了,見他撲來,便伸手摟住了他。 小黃瓜激動起來,便是渾然不顧,床榻被他折騰得吱呀作響。 我感受著他的激情,只覺得心底似乎被點燃了青春之火,不禁對他多了幾分憐愛之情。 只有年輕人才有這樣的體格和沖動,才有這樣的澎湃和活力,讓我這個蒼老而丑陋的靈魂,都跟著沾染了幾分茂盛氣息。 此去江南,要月余的工夫。一開始,賈蓉還興奮無兩,纏著我玩鬧。時間久了,他便有些膩了,準(zhǔn)備找別的樂子。 這一日,他發(fā)現(xiàn)同行的一條大船,上面坐著幾個年輕人,便叫了他們一同喝酒。 那幾個年輕人也是無聊,便應(yīng)了。 兩條船并在一處,幾個年輕人上了船,互相攀談起來。 都是大家公子,吃喝玩樂樣樣精通。他們還帶了戲子,唱著跳著助興。 我瞧著賈蓉紅光滿面的模樣,無比的羨慕。我怎么就沒穿成男人呢?行走自由,舉止無度,想吃就吃,想喝就喝,想玩就玩。 憂傷的我躲進了船艙,盤腿練習(xí)九陰真經(jīng)。 說來奇怪,一開始練習(xí)的進度飛快,我以為要有什么了不得的成就。怎知功力恢復(fù)到前世那般后,就舉步維艱了。 但我也不氣餒。 這已經(jīng)是上天厚愛了。 閑來無事,我刻苦溫習(xí)前世的武功,從心法到招式。 這曾經(jīng)是我安身立命的根本。 可惜我是女人。不然,進了軍營,必能立些戰(zhàn)功回來。 當(dāng)一方強者的滋味,我曾經(jīng)嘗過,欲罷不能。 不知能否女扮男裝去呢? 再說,軍營里可是什么樣的男人都有。我這樣想著,心里便蕩漾起來。 過了不知多久,我肚子餓了,便停下來,準(zhǔn)備出去找點吃的。 卻發(fā)現(xiàn)外面天色已經(jīng)暗了,而賈蓉他們還在吃吃喝喝。原先唱著跳著的戲子,此時也偎在他們懷里,衣冠不整。 我看著他們恣意暢快的模樣,心下說不出的嫉妒,扭頭就走了。 從廚房里順了碟饅頭,又撥了點小菜,便往無人處去了。 江風(fēng)徐徐,帶著初春的料峭,還是很冷的。 我就著冷風(fēng),吃著晚飯,只覺得胸肺之中清澈爽冽,少有的舒服。 “誰?”就在我享受這安寧之極,忽然耳邊聽得腳步聲,極輕微,不似普通人的沉重。 我轉(zhuǎn)頭看向發(fā)出聲音的地方,就見一個男人的身形從陰影中現(xiàn)出。 他身量并不高大,和賈蓉差不多,但他胸膛寬厚,身板出奇地結(jié)實。不論誰看,皆知他不是尋常人,而是個練家子。 “我是鄭公子身邊的侍衛(wèi)。”男人從陰影中走出來,站在我身前不遠(yuǎn)處,“不知閣下是?” 他目光微動,打量了我一眼。 他的目光似有實質(zhì),刮在我身上,微微發(fā)冷。 我轉(zhuǎn)過身,正經(jīng)地看著他:“我是賈公子身邊的小廝?!?/br> 說著,我也打量起他來。 他容貌倒是普通,五官平平,扔人堆里就找不出來的那種。 但他一雙漆黑眸子,猶如古井般沉寂,卻讓人看一眼就難忘懷。 而且他雖然武功微薄,比我差之遠(yuǎn)矣,一身氣勢卻是深沉得古怪。 必不是尋常人,我心想。但他既然聲稱自己是侍衛(wèi),我也就當(dāng)他僅僅是個侍衛(wèi)而已。 說完,我就端著盤子走了。 他沒有跟上來。但我能感覺到有兩道微冷的目光,投在我背上。 我若無所覺,將碟子送回了廚房,就上去看賈蓉。 他跟人喝得醉醺醺的,此時抱著一個戲子,丟不開手。 我想叫他散了,趕緊回船。剛才見著的那人,讓我心中莫名警惕。 我推了賈蓉一把,他抬頭看見我,卻是笑得迷離:“可卿,你瞧這小戲子,生得像不像你?” 他話一出口,另外幾位公子便紛紛瞧我。 個個醉醺醺的,看著我便指過來:“賈兄,你這小廝,生得可像個女子。不知滋味兒如何?可愿叫我們也嘗一嘗?” 賈蓉擰了眉頭,喝道:“豈有此理?她乃是——”話沒說完,就被我捂了嘴。 “你醒醒!”我暗暗擰了他一下。 他痛得呼了一聲,不悅地道:“可卿,你擰我做什么?” “你這小廝叫可卿?可卿,這名字念起來,極是纏綿,齒頰留香,只不知是哪兩個字?”其中一個公子問道。 我心里已是惱了,余光瞥見一道暗影朝這邊走來,正是方才瞧見的自稱鄭公子侍衛(wèi)的男子,心里罵了幾聲傻逼,點了賈蓉的睡xue。 “公子?公子?”我佯作喚了幾聲,見賈蓉不醒,便歉意地對其他人道:“我家公子酒醉了,我扶他進去了。各位公子也請早些歇息吧?!?/br> 說完,我便叫了人來,扶著賈蓉往船艙里走。 至于其他人,自有應(yīng)付的。 半夜里,賈蓉醒了。我看著他跌跌撞撞下床去,把夜壺填滿了,又爬上床來。 幾次磕磕絆絆,碰到腦袋,我也懶得扶他。他暈暈乎乎,也不介意,倒床上又睡了。 第二天早上,他醒過來,才捂著額頭道:“頭怎么這樣疼?” “你還記得昨晚嗎?”我斜倚著床頭,問他。 他看著我,一開始目光混沌,漸漸的便清醒過來了。 他面帶愧色,對我說道:“可卿,我昨晚喝多了,實不該做出那樣的事?!?/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