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節
“他說我和貝貝惡心。”我看著他,平靜地問道,“張無忌,你覺得我惡心嗎?” “她吃不下去藥,不讓你喂,難道讓我喂嗎?”張無忌挑了挑眉,不以為意,“宋青書說的那些話,你別往心里去。他孩子要出世了,難免心里緊張,說話顛三倒四。那不是他內心之語,你看你師姐都不往心里去。” 我抓住他的胳膊:“你也看出來了,我師姐不往心里去?” 貝貝是孕婦。 懷孕的人,心思敏感。 貝貝卻不往心里去,那她心里裝的什么? 第68章 張無忌沒有回答我。他抱起我,隨著宋青書的方向, 運起輕功而去。 貝貝要生了。 女人生孩子, 在古代就是半只腳踏進鬼門關。一個弄不好,就是一尸兩命。 我很緊張。 抓著張無忌的手臂, 問他道:“貝貝不會有事的吧?如果她有危險, 你會救她的吧?” 我幾乎忘了, 他雖然是個神醫,卻并不精通婦產科。 “她不會有事的。”張無忌卻溫聲寬慰我。 等我們趕到的時候,貝貝已經進產房了。宋青書就在院子里, 不停地來回踱步。 他擰著眉頭, 臉色發白, 緊張之情一覽無遺。我忍不住多打量了他幾眼。 他說貝貝不喜歡他。跟貝貝說話時,他的口吻充滿憤恨。 但其實他并不恨貝貝,他恨的, 只是貝貝不愛他。 明白這一點后, 我就不看他了, 只緊緊盯著產房。 里面有專業的接生婆,會照顧好貝貝。 貝貝的運氣不錯, 不到兩個時辰, 她便順利產下一個七斤重的男嬰。 “喜得貴子!” 一時間, 武當山上滿是喜悅聲。 就連張三豐都笑得直捋胡子。 我進去看貝貝,她精神還好,并沒有累極虛脫。 “掌門,我生了個男孩。”貝貝看著我笑, “我想讓掌門給他取名字。” 我頓了頓,掏出帕子擦她臉上的汗:“我給他取小名,大名讓他父親來取。” 貝貝眨了下眼睛,就笑了:“好。” 我給貝貝的孩子取了個小名,叫阿寶。 寶寶,貝貝,他們母子就是我的寶貝。 貝貝聽后,立刻就笑了,她握緊了我的手。 我俯下去,輕輕抱住她:“和宋青書好好過。我知道,你喜歡他。” 貝貝是喜歡宋青書的。 她自己可能入了迷障,不清楚自己的心意。 但我知道。 如果真如宋青書所說,她僅僅是為了看住他,不讓他亂說話,那么在我從陳友諒的手里救出來他們的那一刻,貝貝就會讓我殺了他。 貝貝心有錦繡。 她信我,才會維護我,但她不會走彎路,犧牲自己。 她喜歡宋青書,才不殺他。 “嗯。”貝貝點點頭。 頓了頓,她問我:“可是他不相信我。芷若,我怎么讓他相信我?” 她應該不知道我和張無忌聽到了他們的對話。 她這樣問我,就是真的明白了自己的心意。 我沉吟了下,對她道:“這個不用你來。我讓張無忌去和他說。” 貝貝有點驚訝:“怎么?” “他不信你,問題在他,不在你。”我對貝貝說道,“只有讓他以為他征服了你,他才會相信你。” 貝貝若有所思。 過了一會兒,她眨著眼睛,狡黠地道:“那你和張無忌呢?” 我不禁笑了,擰她的鼻尖,“你不怕羞,我就告訴你。” 她頓時紅了臉,不說話了。 貝貝才生了孩子,跟宋青書的感情的事,急不得。 我和張無忌又在武當逗留了三個月,才找了機會,讓張無忌把宋青書拐了出去。 張無忌具體和宋青書說了什么,我不知道。但自那以后,宋青書再看張無忌時,耳根子總會紅上一下。 而貝貝的笑容也越來越多,她看向宋青書時,含羞帶怯,可憐又可愛。 貝貝的事情解決了,我就和張無忌一起,向張三豐辭行。 張三豐笑呵呵的,點頭應了:“去吧,已是留了你們許久。你們還年輕,趁機會闖蕩一番,說不定干出一番大事業。” 臨走之前,張無忌拖我去聽宋青書和貝貝的房里事。 我覺得他變態,他卻振振有詞:“你不親耳聽一聽,怎么放心?” “那你走開,我自己聽。”我不想叫他聽貝貝的聲音。 他不肯:“有什么?多看看別人的,能豐富自己的經驗。” 他簡直把這件事看得跟喝水吃飯一樣尋常。 我被他拖著,躲在貝貝的窗戶根下。 里面已經傳來咿咿呀呀的聲音。 伴隨著宋青書的氣喘聲:“說,我好不好?” “好。”貝貝應道。 “我好還是她好?” “你好。” “當然是我好!”宋青書的氣喘聲頓時粗重起來,“我能這樣對你,她能嗎?” 再往下就不堪入耳了。 我拖著張無忌,硬是把他拽走了。 “宋青書怎么這么蠢,師姐肯定在心里把他罵死了。”來到無人處,我忍不住折了一枝柳條,對著空氣抽,“這種話在心里想想就行了,他居然還說出來。” 張無忌輕笑:“是啊,你看我從來不說。” 我立刻看向他:“你心里也這么想?” “芷若,你看看它,長大了。”張無忌不答,抓著我的手,就往下走。 “呸!”我狠狠掐了他一記,打消了他的念頭。 在武當這一逗留,來來回回就近一年。 再回到峨眉,已然是另一番景象。 我和張無忌大婚的消息,已經傳開了。峨眉上的眾人,也都知道了。 我一回去,就被丁敏君堵了:“周芷若,師父臨走前曾言,若你跟張無忌成婚,就將掌門之位交出來,由我掌管。” 我看了她一眼,又轉頭看其他人:“師姐們都是這樣想的嗎?” 只有兩人點了點頭,其他人都不吭聲。 丁敏君揚著下巴:“師父遺言如此,大家都聽到了,周芷若,你敢違背師父遺言?” 我拉著張無忌的手,沖她笑:“師父的遺言是說,倘若我被明教教主張無忌哄走,就將掌門之位傳與你。但我身邊這位,是峨眉派的掃地小廝曾阿牛,可不是什么明教教主張無忌。” 丁敏君大怒:“周芷若,你休要狡辯!” “丁敏君,我勸你為峨眉派的名聲想一想。”我斂了笑容,淡淡說道,“若你做了掌門,很快就會傳出,峨眉派上下幾十名弟子,皆被一人所挑,就連掌門,都未幸免。說出去很有面子?” 丁敏君一怔,臉色難看起來。 我上次回來,彈了一根手指頭,就讓她倒飛出去,撞到柱子吐了血。一年后的今天,我不會比之前差。而她哪怕苦練武功,然她筋骨已成,且天資有限,并沒有太大的長進。 我一個人,就可以挑了峨眉派上下。 話一出口,其他弟子們都明白了,立刻拱手拜下:“恭迎掌門回歸。恭喜掌門又得助手。” 我滿意地點點頭,握著倚天劍,用劍鞘撥開丁敏君,坐到了掌門的座位上:“這一年里,我不在門中,大家辛苦了。只不知練武進展如何?可有困難之處?” 話落,便有弟子上前,求問武功之事。我一一指點過去,得到了她們的尊敬。 至于門內事務,我并未收回權利。從前的滅絕也并不親自管理事務,有幾個天資一般,但是精通俗物的弟子,分擔打理著。 我肯定了她們的付出,并贊揚了她們的努力,整個峨眉派上下都很坦然,人人都知道自己的位子在哪里。 只除了丁敏君。 但她也無法,只好苦練武功。我也不怕她超越我,親自指點了她幾回。 她一開始很是不屑,后來漸漸沉默了,大概是發現怎么練也比不上我。 我才松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