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節(jié)
“你的意思就是,就算雅若懷了你的骨rou,你也一樣會將她趕出王宮了?”竺漓失望地看著夷盟問道,同為女人,就算雅若再也心機,也是因為太愛慕夷盟,如今懷了他的孩子,卻只能落得被驅(qū)逐的下場,竺漓為她感到心寒感到難過。 “孤會命人送碗打胎藥給她,再命人賞她黃金,將她送出王宮。”夷盟冰冷地回道。 “你好狠的心!你再也不是我的云耿哥哥了!”竺漓對夷盟失望透頂,看著他冷酷的眉眼,難過地說道。 “以前的云耿死了,孤現(xiàn)在是屠巨國的夷盟,將來還會是整個人族的帝皇。為了孤的霸業(yè),犧牲一個女人又算得了什么。”夷盟冰冷地回道。 “我最后再問你一遍,你真的一定要打掉雅若肚子里的孩子,再將她驅(qū)逐出王宮嗎?”竺漓瞪著一雙滿是悲憤的大眼睛,直視著夷盟高聲問道。 “是的,這是孤的決定。孤敢保證,在你還沒來得及走回正殿之前,孤的命令就已經(jīng)傳達到舞姬樓。孤勸你別自作聰明。”夷盟看著竺漓的眼睛,漠然地回道,他太了解竺漓,知道她會不惜一切阻攔,他勸她不要白費力氣。 “好!”竺漓失望透頂,高聲回道,猛地扭頭就往書苑門外跑去,一路直奔舞姬樓,她倒是要看看夷盟是如何對自己的骨rou下毒手。 竺漓一路奔跑,沒有注意到南宮畫雨就在不遠處的巷子里看見了她的身影,南宮畫雨見她怒氣沖沖的模樣,擔心她闖禍,便悄聲跟在了她身后。 當竺漓趕到了雅若的住處的時候,發(fā)現(xiàn)雅若正被兩個小奴按住,她們在強制給雅若灌打胎藥,竺漓沖了上去,猛地一下將那碗湯藥打翻,拉著被嚇壞的雅若,擋在她身前,指著那兩個小奴高聲斥道:“誰敢碰她一下,我就卸了誰的胳膊!” “這是夷盟的指令。”站在一旁的老奴低聲對竺漓說道。 “我知道!”竺漓毫無忌憚之色,看著老奴回道。 “夷盟竟然想害死自己的孩子……”雅若難過地哭著嘆道。 南宮畫雨站在門口,看見竺漓拉著一個年輕姑娘,聽見了他們的對話,只是他看那姑娘的面相,印堂虛白,兩頰無光,唇色暗淡,一看就是至陰致寒的體質(zhì),是不可能懷上孩子的。 “姑娘,能否讓我替你把把脈?”南宮畫雨緩步走了進去,看著雅若低聲問道。 雅若看了看竺漓,后退了幾步,搖了搖頭,不肯讓南宮畫雨給她把脈,竺漓拉著她的手,對她說道:“讓他瞧瞧,看看你的胎象穩(wěn)不穩(wěn),有沒有被嚇著……” “不出我所料的話,這位姑娘根本沒有身孕,竺漓,你別忘了師尊交給你的任務(wù),你整天圍著這王宮里的人轉(zhuǎn)來轉(zhuǎn)去,難道你是忘了你在忘塵崖之上賭誓了?”南宮畫雨看著竺漓漠然地說道。 “我與你無冤無仇,你為何要拆我的臺?我只是想嫁給夷盟。”雅若知道自己的謊言要被揭穿了,也知道夷盟是鐵了心不打算收了她,她將心底的怨憤發(fā)泄在了南宮畫雨身上。 竺漓萬萬沒有想到雅若會這樣騙她,她忽然覺得這女子既可憐又可怕。 此時,夷盟大步走了進來,他聽見了他們的對話,揮了揮手示意小奴將雅若帶下去,至于帶到哪兒去,竺漓也猜不到,她只是記得雅若被帶走的時候的眼神,雅若看夷盟最后一眼的眼神里全是恨和怨。 “以后像這樣毫無分寸故意接近孤的小奴,一律當作沖撞王族的罪奴處置。”夷盟對著身后的侍奴下令道。 “遵命,夷盟。”侍奴嚇得紛紛跪在地上,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回道。 “怎么還瞪著孤?你被別人利用了,你知道不?”夷盟走到竺漓跟前,伸手摸了摸她的頭,低聲對她說道,小時候每次竺漓闖禍,都是他替竺漓收場,也喜歡摸著她的頭安穩(wěn)她教導她。 竺漓倔強地后退了兩步,她只覺得眼前的這個哥哥有點陌生有點可怕。 南宮畫雨看見了竺漓抗拒夷盟的眼神,又想起坤朵伊對她的厭恨,他以大師兄的身份對竺漓教導道:“你下山已經(jīng)這么多時日了,今夜就隨我一起找出藏匿在王宮內(nèi)的妖魔,斬殺妖魔后,就跟我上山復(fù)命。你是忘塵崖的弟子,你應(yīng)該知道什么是你該做的,什么是你不該做的。” “師尊他老人家這么快就答應(yīng)收下我啦?”竺漓走到南宮畫雨跟前,喜出望外地問道。 “沒有,師尊只是在靈虛宮許諾過,只要你能助忘塵崖的弟子殺了北漠妖星,他就破例收你為徒。不知道你還是否像當初一樣,渴望成為忘塵崖的弟子,畢竟你此次北漠一行,遭遇了如此多的變故。”南宮畫雨面無表情地解釋道。 “當然!我當然還想成為忘塵崖的弟子。我本來就要走的,我不想待在這里。”竺漓看了一眼夷盟,轉(zhuǎn)而看著南宮畫雨回道。 夷盟聽了竺漓的回答,只覺得這女子無形間在他心口插上了一刀,他堂堂屠巨國的夷盟,能給她一切,卻也敵不過一個傻道士不著邊際的許諾。 第053章:南宮授伏魔曲 “好,那就隨我來,戌時快到了,你拿出那只玉笛子,我教你如何使用它逼出暗藏在附近的妖魔。”南宮畫雨對竺漓說道。 竺漓從衣袖里拿出了隨身攜帶的玉笛子,遞到了南宮畫雨手里,南宮畫雨拿起玉笛子,吹了一段音律給竺漓聽,之后又將玉笛子還給了竺漓,開始手把手地教她練習那段音律。 站在一旁看著他們的夷盟,只覺得胸中怒火悶燒,南宮畫雨每碰一下竺漓的手指,夷盟就覺得胸中怒火又升高了一丈…… “記下這段音律,這是師尊教授給我的‘伏魔曲’,你學會了它,以后就可以助我殺妖伏魔,馬上戌時到了,就可以派上用場了。”南宮畫雨耐心地教導著,也沒有注意到站在一旁看著他們的夷盟的臉色。 夷盟再也看不下去了,竺漓以前最依賴最信任的人是他,可如今,竺漓不再親近他了,而是去信賴一個才認識幾個月的傻道士。 “如果今夜你抓不到你所說的北漠妖星,明日孤就定你的死罪,看你還如何再招搖撞騙!”夷盟冷傲地看著南宮畫雨說道,他想伸手拉走竺漓,可他明白,竺漓不可能跟他走了,他不想再在南宮畫雨面前丟了面子,說完話就傲然離去了。 南宮畫雨平靜地看了看夷盟離去的背影,心里只是嘆道:她既不愿留下,你又何苦執(zhí)著?我南宮畫雨又豈是你想殺就能殺得了的人? “別怕他,他最近好像變了個人似的,估計是被藏匿在王宮內(nèi)的北漠妖星蠱惑了,戾氣太重。”竺漓看著南宮畫雨安慰道,擔心南宮畫雨會在意夷盟對他的刁難和無禮。 “沒事的,他是夷盟,有點脾氣很正常,倒是你,不要再沖撞他了,我看得出來,他異常地在乎你,也只有在你面前,他才會失態(tài)。不過,你好像懂音律,這么快就記熟了這段‘伏魔曲’。”南宮畫雨淡然地說道。 “阿爾衲教過我音律……”竺漓低聲回道,回憶起在藏書樓里燈下吹笛練舞的時光,只是沒想到那一切都是阿爾衲為了報復(fù)夷盟而設(shè)下的圈套。 “阿爾衲?你能看見鬼魂?”南宮畫雨有些驚訝地看著竺漓,低聲問道。 “嗯,能看見,可是我傷不了他,我一定要殺了他。”竺漓低聲回道,雙眼里充滿了仇恨,她忘不了阿爾衲對她的侮辱。 “只怕他已經(jīng)逃出去了……”南宮畫雨低聲嘆道,伏魔曲響起,卻聽不見鬼魅的慘叫,他就料到阿爾衲的魂魅已經(jīng)逃遁了,多半是坤朵伊的眼線偷聽到了白天夷盟下的殺掉阿爾衲的命令,及時催促阿爾衲逃走了。 “你怎么知道?”竺漓問道。 “你我已經(jīng)吹了好幾遍完整的‘伏魔曲’了,如果阿爾衲還在這王宮內(nèi),早就現(xiàn)形了。此時此刻,一絲動靜都沒有,恐怕他已經(jīng)逃離屠巨國了。”南宮畫雨看著黑色詭異的天幕,輕聲嘆道。 “這‘伏魔曲’真有那么厲害?”竺漓看著南宮畫雨問道,忽而覺得自己學了一項大本領(lǐng),心里直嘆,還是南宮主人能耐大本領(lǐng)多。 “當然,馬上戌時了,我?guī)闵线@王宮的至高點,你站在至高點上,俯瞰整個屠巨國王宮,吹響‘伏魔曲’,我沒有讓你停下來,你就不要停下來,再厲害的妖魔也受不住這往復(fù)循環(huán)的‘伏魔曲’,到時候,必將露出原形,待我將其斬殺,你我就能回忘塵崖復(fù)命了。不過,得在回去之前找到東丘平朔的下落。”南宮畫雨泰然地回道。 好像一切困難,在他眼里都宛若浮云一般,只要他輕揮衣袖,一切苦惱都會即刻煙消云散。修仙之人的氣度和胸襟也許就是高于凡人,“泰山崩于前而色不變”。 “嗯,謹遵南宮主人指令。”竺漓只覺得南宮畫雨果然不愧為忘塵崖大弟子,什么妖魔在他跟前,都無所遁形。 “叫我?guī)熜志托辛恕!蹦蠈m畫雨溫聲對竺漓說道,雖然眼神還是有點冷,但是這要一句話,足以讓竺漓感覺到一股暖流從心底升起。 “嗯,謝謝師兄!”竺漓按捺住內(nèi)心的小激動,看著他感激地回道。 “走,我?guī)泔w上這王宮的頂端。”南宮畫雨拔出背后的劍,將長劍拋至半空,拉起竺漓,就踩上了那長劍之上,御劍飛至了王宮中心最高樓的樓頂。 站在王宮的至高點俯瞰整座屠巨城,發(fā)現(xiàn)這夜色中的北漠小國處處泛著星星點點的燈火,除了王宮四周和上空彌漫著黑色的云霧,其他的地方都是一片祥和和安寧。 晚風吹起竺漓和南宮畫雨的衣襟和長發(fā),南宮畫雨指了指竺漓手中的玉笛子,示意她可以開始吹“伏魔曲”了,竺漓拿起笛子吹了起來,南宮畫雨靜靜地站在身邊。 很快,他們發(fā)現(xiàn)王宮上空的黑色烏云開始一點一點聚攏,像是惡魔張狂的魔魂在被這曲子驅(qū)逐,迫使它們不得不團集在一起,才不至于被這曲子驅(qū)散殆盡。 “看到?jīng)]有?那團烏云沉落到了夷盟就寢的正殿以北,你在這里繼續(xù)吹‘伏魔曲’,我下去斬了那北漠妖星,你記住,在我還沒有回來之前,你不要停止吹這首曲子……”南宮畫雨盯著竺漓的眼睛嚴肅地囑咐道,確定她點頭領(lǐng)會之后,便御劍飛了下去。 南宮畫雨在揮劍斬妖魔,天空中旱雷陣陣,雷聲蓋住了北漠妖星的慘叫聲,竺漓獨自站在高高的樓頂,只看見一團白影追著一團黑色的煙霧在王宮的青石路上狂竄…… 只是不知為何,竺漓忽然感覺五臟六腑好像被什么怪異的力量在撕扯,她感覺腑臟開始生生得發(fā)疼,有熱流在胸口里面暗自涌動,她忍著疼,不停地吹著玉笛子。 此時,夷盟聽見笛聲循聲走到了高樓腳下,他高昂著頭看見了樓頂端上吹著玉笛子的竺漓,雷聲陣陣,他擔心天雷會劈到竺漓,朝她大聲喚道:“漓兒!你怎么爬那么高的地方去吹笛子?快下來,上面太危險了!” 竺漓聽見了夷盟的呼喊聲,她不能停下來,這是南宮畫雨第一次交給她的重任,她只是低眼看了看高樓之下的夷盟,忍著臟腑里蔓延擴散開了的疼痛,繼續(xù)吹著“伏魔曲”。 樓腳底的夷盟看見竺漓的臉色不對勁,他心急如焚,只恨沒有樓梯通向那那高樓的頂端,他只能著急地站在地面上,目不轉(zhuǎn)睛地注意著竺漓的動靜。 竺漓發(fā)現(xiàn),她越是用心用力去吹奏“伏魔曲”,她的腑臟就愈發(fā)痛如刀絞,她稍微用輕一點兒力氣,身體里的疼痛就稍稍減輕了一些,也許停下來不去吹這曲子,她就不疼了,可是這可是南宮畫雨第一次交給她的重要任務(wù),她想她如果連這件事都做不好,那么南宮畫雨一定會對她失望…… 嘣地一聲,巨雷響徹云霄。鮮血從竺漓的嘴角溢出,一滴一滴鮮紅的血,從她的嘴角滑落,滴落在她胸前的白衣襟上,夷盟站在地面上仰望著她,看見她雪白的衣襟上不斷地開出了一朵朵一串串鮮紅的花。 笛聲依舊沒有停下來。 “漓兒,別吹了!快下來!是誰把你弄上去的?!是不是那個臭道士?!你怎么那么傻?!寧愿信一個認識不久的傻道士也不信孤?!快下來!”夷盟看見了竺漓衣襟上的鮮血,又急又氣,無奈而狂躁地大聲對她喊道。 第054章:孤獨墜落的狐 突然一股鮮血從竺漓的胸口奔涌至她的嘴中,她猛地嗆了一口鮮血,大量的鮮血從她的鼻孔和嘴中噴出了,她再也無力堅持了,站也站不穩(wěn)了,像被抽走了魂骨的空殼,從高空中墜落了下來。 夷盟見狀嚇得伸出了雙手,雙腳不安地在地面上徘徊,希望能夠接住竺漓,可是他還是差了一步,竺漓后仰著掉在了青石路上,她將玉笛子緊握在胸口,那樣笛子才不至于被摔碎。 看著落在自己腳下的竺漓,看著她蒼白的臉上那斑斑的血跡,還有她胸前白衣襟上的片片血跡,他只覺得他的世界都炸開了,他雙膝跪在了地上,顫抖著雙手不敢去抱起地上血泊里的竺漓,他害怕萬一他一碰她,她就碎了…… 笛聲停,雷聲止,整個屠巨國瞬間陷入一片死寂。竺漓躺在地上,動也不能動,只是眼珠子還在轉(zhuǎn)悠,她看著跪在自己身旁的夷盟,張嘴微弱地喊了聲“哥哥”,聲音細小如游絲,夷盟繼續(xù)聽不見她的聲音,只能通過她的嘴型辨出她在喊哥哥,要知道他可是聽她喊了十幾年的哥哥。 “漓兒……”夷盟心痛地附身用手去輕輕地擦拭著她臉上和嘴角的血漬,哽咽著喊著她的名字。 此時,南宮畫雨從遠處踩著他的長劍飛了過來,他借著夜色遠遠看見了地上的竺漓,吃驚得一分神,差點從他的劍上落了下來,來到她身邊后,他冷靜了下來,收起了劍,單膝跪在地上,給她把了把脈…… “你都對她做了些什么?!她為何好好地要跑到這高樓之上吹笛子?為何吐血了還不肯停下來?臭道士,孤告訴你,如果孤的漓兒有什么三長兩短,孤會將你五馬分尸!讓你死無葬身之地!”夷盟用沾了竺漓鮮血的雙手抓住了南宮畫雨的衣襟,咬牙切齒地瞪著他吼道。 南宮畫雨面露愧色,一聲不吭地看著地上的竺漓,誰又能知道他此時的心疼呢? “你是妖。”南宮畫雨看著竺漓的雙眼,低聲嘆道。 竺漓盯著南宮畫雨的眼睛,她連點頭或者搖頭的力氣都沒有了,她想說她不是,可是她知道,她的娘親是狐…… “你才知道她是妖?是妖又怎樣?!”夷盟怒視著南宮畫雨高聲反問道。 “妖是不能聽這‘伏魔曲’的,更不要說親自吹奏它了,它摔下來傷了筋骨,我可以用我的仙術(shù)治好,可是她的魂骨被‘伏魔曲’所傷,我無能為力。”南宮畫雨難過地看著竺漓,對夷盟低聲回道。 竺漓覺得自己再無希望做忘塵崖的弟子了,她萬萬沒有料到這“伏魔曲”會傷了自己,并且讓自己是妖魔后人的身份在南宮畫雨面前暴露,她只覺得她與南宮畫雨之間隔了永生都無法逾越的山川河海。 “是你叫她一直呆在上面吹這破曲子的,是嗎?”夷盟仇視著南宮畫雨斥問道,雙手緊緊抓著他的衣襟,一副要將他殺掉的模樣。 南宮畫雨漠然平視著夷盟滿是怒火的雙眼,低聲回道:“我沒有想過要害她,地上涼,帶她進寢殿吧,我可以把她的摔傷治好。” 說完,南宮畫雨彎腰欲抱起地上的竺漓,卻被夷盟一把猛推開了,夷盟瞪著他問道:“你方便抱她嗎?” “我……”南宮畫雨一時語塞,是啊,他一個道士,怎能伸手去抱一女子?可是,為何他想都沒想,就準備抱起她呢?可能是以為她還是那只小狐,小狐受傷的時候,他就那么自然而然地將它抱在了懷里。 夷盟小心翼翼地將竺漓抱在了懷里,用臉貼著竺漓的額頭,一路往正殿大步走去,他想起他當年在冰天雪地里撿到滿身是血跡的小竺漓,他也是這么百般呵護地將她輕抱在懷里,渴望著她能活下來。 而南宮畫雨就那樣黯然地跟在夷盟身后,換在往日,如果一個妖受了傷,他絕不會生一絲的憐憫,因為在他很小的時候,姜塵漷就告訴他,世間所有的妖都是罪惡的化身,都該死。可是,看著被“伏魔曲”所傷的竺漓,他明顯感覺到,他的心在生生地疼。他猜想到,竺漓一定是忍著疼痛在按照他的叮囑吹著“伏魔曲”,到了實在再無力氣吹曲子的時候,她才無奈無望地從那高樓頂端摔了下來,好傻的一只狐。 南宮畫雨用仙草治好了竺漓的外傷和內(nèi)傷,可是她的魂骨被“伏魔曲”重創(chuàng),導致她失去了言語的能力,人也變得癡癡楞楞,好像傻了一般。 原本就在休眠中養(yǎng)魂的花妖梔兒,在竺漓的衣袖里又被那段長長的“伏魔曲”所傷,更是難以再清醒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