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節
柴斐瞄了豆氏一眼,扶起兒子的身子,回話道:“事都處置完畢,想著多日未見孩子們,就過來了唄。” 而后他才把注意放兒子身子,認真問起:“白日不溫書,玩的到是樂呵,當初誰說自己長大了,是個小男子漢的,都還給自己了?”其實皇上怎么會不知道自己兒子,白日耍樂,晚上偷偷用功的事,他說這話的目的不在于責備兒子,而是想幫兒子,當然要是能揪出豆氏這個罪魁禍首,趁她心虛的時候,再多占些便宜,就更好了。 奈何柴虎生一點不領情,眼里坦蕩蕩,“孩兒想做個好哥哥,而且又沒耽誤什么。” 柴斐看著這雙跟自己一個模子印出來的眼睛,被生生噎的說不出話來,又聽兒子道:“倒是父皇要多注意身子,您怎么會突然病了?” 此言一出,皇上和德妃都有些不自在,眼神都故意不往一個方向使。 皇上清了清嗓門,答道:“朕不下心淋了雨,著了涼而已。” 虎生卻突然來一句:“娘淋了雨以后真是好看。” 對于這個問題,皇上和德妃娘娘,同時做出了不同回應。 柴斐露出疑惑的表情,“你娘也淋雨了嗎,什么時候的事?” 豆香則緊張地手舞足蹈,匆忙轉移了話題,用的還是同一招,“哈哈,快看,蓮生又笑了。” 窩在她娘懷里正有些昏昏欲睡的小蓮生,隨豆香這么一動,又睜開了大眼,迷茫地望著她爹和她哥哥,一點都沒在笑。 柴斐無奈地扶了扶額頭,到底為何要多次一舉,這心虛的樣子,不就把一切都暴露了嗎? 柴虎生什么腦子,這殿里,也就他爹能糊弄他了,握住了把柄的他,毫不客氣地用懷疑的眼神掃著皇上和德妃娘娘,就是在問,你們兩個又背著我干了什么,肯定不是好事,敢不敢從實招來! 皇上還是權威浩蕩的,命令兒子道:“好了,坐下來吧,性子就是有點跳,不能再穩一些么。”只是嫌棄自己不到六歲的兒子性子跳脫,皇上您這難道不是惱羞成怒? 虎生心中不服氣,他想到一個解氣的好方法,于是對著娘親懷里的meimei張開懷抱,鼓勵道:“蓮生,哥哥來抱你,好不好?” 一個月的努力不是白費的,小蓮生把他記住了,她配合著揮舞著小手,等虎生過來接人的時候,沒怎么反抗,然而虎生沒得手,因他皇帝爹怕他手力小,抱不住小閨女,于是越過他,搶走了小蓮生。 然而他閨女早就把他忘到旮旯地去了,不買他的賬,大聲哭起來,像在說:你誰呀,想抱我,門都沒有,快放開我! 柴虎生迅速從父皇懷里抱回meimei,很快就哄了過來,得意說道:“原來咱們蓮生只要哥哥呀。” 柴斐從來沒覺得自己四兒子這樣熊過,瞧那洋洋自得的小模樣,真是眼熟又欠揍,恨不能在他屁股瓣上拍兩下,不過皇上伸出的手,最后卻是量了量兒子的手和腳,再握了握他的小拳頭,面上不顯,語氣卻特別稱意,“倒是長高不少,手也長了,力氣也不小。” 豆香也滿含喜悅地回著:“可不是,剛做好的冬季衣服,都不合身了,臣妾又趕緊帶人補做起來。” 她覺得他們三人這樣剛剛好,就準備先退下去,“皇上,晚飯吃我這里的小廚房,還是叫御膳房送過來?” “就用你這里的。” “那臣妾去盯一會兒,您多費費心,看顧著些。” “廢話,去吧,早些回來。” “是,臣妾知道的。” 兩人說著話時,眼神都纏在一起,嘴邊也不由自主地含著笑,不過分離片刻罷了,竟生出些依依不舍的意思,直到豆香都出了門,皇上還盯著那處不放。 晚飯后,一個忙著察驗兒子功課,一個忙著喂飽女兒,兩人心里都有些急不可耐,卻又都壓抑著。 豆香這邊,由于小蓮生晚上看她們三人吃飯時流了口水,她喂完奶后,又試著喂了些輔食,主要是果泥和菜泥,小姑娘特別爭氣,今晚各干掉了一小碟,讓豆香夸著親了好幾口。而柴斐回來時,小姑娘還沒入睡。 皇上的意思是,把姑娘讓奶娘抱下去哄,但沒成功,小蓮生就是不肯走,非要她娘親自哄著才行。 皇上心中那個焦急啊,德妃娘娘在哄公主,他就在她身后動手動腳,遭到劇烈反抗,更加得寸進尺,結果兩人后來鬧的動靜有些大,讓小公主更睡不著了。 想著這樣下去也不是個法子,皇上于是親自出馬,哄起小閨女,小蓮生看著他的臉,聽著他說話的聲兒,很快就睡著了。 成功的皇帝陛下心里,像開了花一樣歡悅,沖著豆氏擠眉弄眼,瞧,關鍵時候,還是朕管用吧! 豆香明媚一笑,去剪滅了燭火,脫了衣裳,爬到他被窩里,馬上就被他按在身下。 他這時候倒也不急了,低聲問她,“怎么不給朕做些東西,嗯?” 豆香在他耳邊彌語,“皇上什么都不缺,臣妾手藝不佳,怕獻丑。” 黑夜中他的眼格外明亮,照的她心里發燙,“你做的,朕都喜歡,朕不嫌棄你。” 她纏上了他,貼著他的唇呢喃,“臣妾遵命。” 柴斐解著她貼身的小衣,又問她:“前幾天,朕給你送信,怎么不肯過來?” 她配合著他的動作,也脫著他的寢衣,心里想著,您都因此病了,還沒休養好,怎么還想著這事,她怎么可能會答應,不過話還是要挑著說的,“臣妾和孩子們午睡呢,一動就吵醒了虎生,這事是不成的。” 柴斐心里想的卻是,這個臭小子大了,實在是太礙事了,不行,他得想個法子。 兩人差不多準備就緒,豆香輕輕送了送身子,難耐地提醒走神的皇帝陛下:“皇上……” 柴斐有些抹不開,接下來就用了全力挽回面子,豆香受不住,差點叫出聲來,還好被他及時捂住了嘴,臭不要臉的皇帝陛下還得瑟地說:“你真是的,就算舒服,也不能叫出聲啊,閨女還睡在旁邊呢,吵醒了她,你讓朕這樣壓著你哄她啊。” 豆德妃拼勁全力抑制住顫兒,斷斷續續地反擊道:“皇上,那您也快些解決,臣妾怕您又傷風。” 這下不得了,柴斐沒幾件丟人事,這傷風一事絕對算得上是奇恥大辱,還被她這么說出來,本來就想著收拾人的皇上,覺得床都不夠用了,干脆抱著被子里的她,下了床,拉下床帷,關上寢室的門,到內室其他地方去做了,好生折騰了豆氏一通才肯罷休。 反正隔日,豆香差點又沒起來,好在,她閨女的哭聲及時叫醒了她,總算沒錯過,去給皇后請安的事兒。 作者有話要說: 微博里有虎生和蓮生兄妹小劇場,喜歡的親們可以去看看哦~ 微博名:豆元洲 第81章 來訪 自從皇上去了德妃那兒以后,他終于又開始寵幸后宮, 不過只在皇后、韋修容和湯修華那兒留了檔, 韓妃和杜昭媛則只留了夜,而其中又以皇后受寵最多些, 十日內竟去了三次,皇后娘娘又得了勢,連早會說話時,聲音都響亮許多。就在眾人以為皇上還要再次凌駕昭陽殿時,他又收住了, 回到玄宮里住起來。 后宮又恢復一片寧靜,比往日都要平和。 只除了御花園的某個角落, 掩藏住的閣樓里,日昳時分, 發出的隱秘的□□聲。 此時衣衫不整的豆德妃娘娘,正坐在榴昕閣二樓寬大的窗沿上, 一個后宮妃嬪怎么敢做出如此膽大妄為的事, 皇上都不管管嗎?咳咳,皇帝陛下正在她身上忙碌呢。 豆香抓著他背上的衣服, 越收越緊,直到不能再緊, 終于松懈下來,留下一個汗漬印子, 她理了理肩頭滑落的綢衣,有氣無力道:“皇上, 今日出來時,虎生竟然裝睡,然后悄悄跟在臣妾后面,還好臣妾感應到了,要不然就要給他捉住了,所以……” 皇上嫌剛剛解的不夠多,一邊動手,一邊回著:“這個臭小子,朕來處置他,你別擔心。” 豆德妃:才不是這個意思,咱們還是別再做這些丟人的事了,我在自己兒子面前,已經抬不起頭了。 可她來不及說出口,嘴就又被堵住,神志也開始漂浮,隨著他的律動而自主地配合起來。 等德妃娘娘好不容易擺脫了皇上,從榴昕閣里匆匆趕回,回到明光殿里,衣衫還不規整,頭發還散亂,臉上還冒熱汗,眼里還泛紅潮,就聽見外面來報,說是慎貴妃和韋修容請見。 她連忙接過沈嬤嬤手里的巾帕,急沖沖擦干臉上的汗水,稍微整了整衣裳,命靈仙去準備些茶水點心,就出去迎人了。 李遙生和韋瓏玉跟著她進了暖房,解開了披風,李遙生坐在了豆香對面,臉上帶著歉意,“瞧meimei這副樣子,怕是方才還在午睡吧,倒是咱們來的不巧,打擾你了,不會也擾到小公主了吧?” 此睡非彼睡,豆香心中尷尬,連連搖頭,“jiejie哪兒的話,meimei今日是睡過頭了,蓮生還未醒過來。” “那真是太可惜了,小公主好生可愛,meimei還想逗逗她呢。”這清脆的聲音來自李氏下首的韋昭媛,她獨有一種爽直潑辣的趣兒,和慎貴妃是舊識,一向交好。 豆香自從小宴禮過后,就暗自發誓,除了皇上和自己人,誰都別想親近她的孩子,連見都沒門,所以她只回答韋氏道:“我替蓮生多謝meimei喜愛。” 她又滿含喜氣地對李遙生說:“jiejie怎么過來了,meimei還想著去瞧您呢,看您的氣色,比之前已然好了許多,這滿了三月穩住了胎,就是不一樣。” 小宴禮后,豆香特地去謝過李遙生,當時瞧著人還好,臉色雖然蒼白,卻沒什么明顯不適。沒想到,這以后,李遙生卻猛然害起喜來,吃不香,睡不好,惡心嘔吐,腰酸背痛,全都有。 太醫看了以后囑咐一定要靜養,豆香也就再沒叨擾過,今日見她過來,精神氣倒好,就猜到她的反應該結束了。 李遙生摸了摸小腹,柔聲道:“確實施穩多了,也能多吃些了……” 韋瓏玉這時候添趣,“李jiejie如今胃口大如牛,還偏偏愛吃酸的東西,這每天喝的醋竟比水還多,可不成了名副其實的醋罐子,近了身就能聞到一股子醋味。” 李遙生嗔視了她一眼,繼續回話:“就是那惡心腰酸的反應還有些,不過也比之前減緩許多。至于睡覺,說來也多虧了韋meimei,給我送了個安神的香囊,我夜夜掛在床頭,確實是好用多了,每日睡的是又沉又重。”說著又對韋氏福一福。 韋瓏玉連忙起身不敢受,推說道:“我娘懷我時,也是睡不安穩,用了此法,立竿見影。我就想著拿來給李jiejie試試,其實荷包里就是放了些松茴而已,這要是別人,我還不敢送呢,李jiejie自然是不同的。” 松茴是一種安心息神的藥材,沒有毒性,孕婦也可用,只是真正起效的人少,大多是不管用的,沒想到李遙生就對此敏感。 豆香想完這些,又看她們如此親近信任,好奇地問:“李jiejie和韋meimei,關系真是好,可是舊識?” 韋瓏玉心直口快,搶先答道:“豆jiejie說的正是,以前李jiejie在軍隊時,我父親正好也帶我過去待過一些日子,當時就住在李jiejie的帳中,所以感情自不比常人。我還記得當時李jiejie指點方遒的氣魄讓meimei好生敬仰,還有李jiejie和戎蓉兩人一起教我騎馬的趣事。” 豆香隨口一問:“戎蓉是哪位?” 站在李遙生身邊的宮人立刻出列,恭敬地說:“回德妃娘娘,奴婢就是。” 豆香點點頭,又對李遙生道:“上回兒去jiejie宮中,就覺得眼生,還納悶您怎么換了貼身伺候的人,這次聽來,原來也是您的故人。” 李遙生笑著回她:“是呢,以前就在軍中伺候了我幾年,進宮前我放了她,想讓她家去嫁人,誰想這丫頭的兄嫂不容人,還是把她送進宮來了。” 韋瓏玉道:“jiejie您當時就不該放了戎蓉,還是她最合您心意,如今還能相會,可不就是咱們三人的緣分,還有和皇上的緣分。” 最后一句話說的她難得紅了臉,還嬌羞地低語道:“就是皇上未免太自律了些,瞧這勢頭,半個月都不打算進鸞宮了,大家都偷偷猜測,皇上不會在玄宮里藏了什么狐貍精吧。” 玄宮里沒有,榴昕閣里倒有一位,而且現在這位狐貍精被自己的口水嗆到,差點咳了出來。 李遙生連忙制止她道:“這話也敢說,皇上的事兒,你也敢提?要不是我現在身子重,定要去捶你一把,看你以后還敢口無遮攔不?” 韋瓏玉俏皮地吐了吐舌頭,回道:“這不是沒有外人嗎?兩位jiejie我是最信的過的。” 如此,韋昭媛在慎貴妃的無奈和豆德妃的窘迫中,又說了些關于此狐貍精的傳聞,把整個暖房都吵的更燥熱了些。 這份燥熱,在她們走后,還持續了好久,甚至連皇帝到來之后,竟然也受了影響,看見自己的女人,帶著孩子們,全心全意地在等他,皇上心里熱滾滾的,抱著德妃就親了一口,還想去親小蓮生。 誰知柴虎生見了父皇這樣,哼哼地說:“明明下午才見過,父皇真粘人。” 這是什么話,就算是真的,你也不能直白地說出來呀,多讓你母妃失顏,瞧她臊的恨不得挖個洞把自己埋了,多下你父皇的臉,瞧他一副惱羞成怒的樣子,正在擼袖子,準備揍你呢。 還好豆德妃及時抱住了皇上的身子,阻止道:“皇上,您這是要做什么?” “快放開朕,朕今天非得治治他不可,連他老子也敢說,不管是不行了。” “錯的都是臣妾,您跟孩子較什么真呀。” 柴虎生在一旁一臉淡定,還挑唆著:“父皇您倒是快點兒呀,兒子等著呢。” 皇帝陛下暴跳如雷,奈何豆德妃擠出了兩滴眼淚,他立即xiele氣,偃旗息鼓道:“慈母多敗兒,朕看你以前懷他時寫過的話,什么叫不論如何,皆要以全副心血寵愛溺慣,這男孩能慣嗎?” 豆德妃反思了片刻,建議道:“虎生怕癢,要不,給他撓撓癢癢,作為懲罰?您來扶著他,臣妾來知道他哪塊皮癢實兒。” 皇上覺得這倒不失為一個好法子,就過去強行把兒子手腳拿住,讓孩子他娘來撓癢癢。 所以說,不能惹娘親生氣呀! 柴虎生這下知道怕了,識時務者為俊杰,他立刻求饒道:“父皇,娘親,虎生知道錯了,再也不會犯了,你們放過兒子吧。” 可惜為時已晚,豆德妃已經撓起了他的腳底心,撓一會兒,停下來問:“說說哪里錯了?” 柴虎生緩過來回答:“兒不該以為自己抓到了父皇和娘親私會的把柄,就得瑟起來,大膽妄行,應該視而不見,裝傻充愣,不妨礙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