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節
何菟喝水的剎那嗆了一下,他是神了不成了? 「何菟」:干嘛? 「岑清銘」:問問。 「何菟」:我想你做什么? 「岑清銘」:那要問你自己了。 何菟…… 「何菟」:有毛病 岑清銘拿著手機忍不住笑了出來,他覺得逗她是個有意思的事情。 「岑清銘」:剛剛分開就開始想你了 「何菟」:干嘛突然這樣說? 「岑清銘」:因為我感覺到你也想我了。 「何菟」:少臭美,我可沒有。 「岑清銘」:嘴硬的樣子也很可愛。 何菟莫名的臉發燙,她覺得自己再和他聊下去會控制不住自己去見他。 「何菟」:我要睡了,晚安啦。 她睜著眼睛看著天花板,腦子里滿滿都是岑清銘,閉上眼睛,就是對以后的遐想,他們會一起考出去,會上一所大學,會一起工作,一起出去玩,光是腦子里就已經和岑清銘過完了一生,禁不住抱著被子笑了。 后半夜,何菟瞇了過去,夢里她在那棵樹下,岑清銘一步步的靠近她,將她抵在了樹上,他沉默的看著她,輕輕的說:“小兔子,我要吃你了哦~” 何菟臉一片緋紅,她往后退了一下,徹底貼在了樹上,岑清銘俯身吻住了她,他的手從她的衣服下擺伸了進去,一點兒一點兒的撩.撥著她,她意亂情迷之下“唔”了一聲,他彎下腰吻住了那片柔軟。 “岑,岑清銘,不,不要……”她局促不安的揪著他的衣服。 他抬起頭,邪魅的笑了一下:“明明就很喜歡。” 何菟驚醒的時候一下子坐了起來,看了一眼四周,緩了個神,才確定自己實實在在的在自己的房間,她喘著氣,耳邊都是岑清銘的那句:“明明就很喜歡。”她的皮膚發燙,何菟拍了一下臉,怎么做了那種夢,都怪這個岑清銘,要不是岑清銘,她怎么會做這種夢。 她看了一下時間,才四點,又躺下,閉著眼怎么也睡不著,夢里的燥熱讓她出了一層細汗,荷爾蒙的分泌讓她此刻回味著夢里的場景,會不會以后有一天岑清銘會這么對她?他要是這么對她了,那以后可怎么和他相處? 想著越來越睡不著,她起來做了套數學卷子,天亮了,打了個呵欠,收拾了書包,下樓看到王雅琴做好了早飯,買了包子,還買了豆漿,她從來沒見王雅琴這樣過,啃了一兩口包子。 “王雅琴,你最近怎么了啊!”以她的直覺王雅琴變勤勞聞所未聞。 王雅琴坐在她旁邊的凳子上喝了口粥:“沒怎么。” 何菟說:“你想干嘛啊?又是做菜又是買早飯。” 王雅琴笑了一下:“這么多年虧欠了你父親太多。” 何菟因為“父親”二字放下了手里的包子,心里的感情一下子涌了出來:“你覺得你買幾次早飯做幾次飯就能彌補你這么多年做的事了?你不要以為做幾件好事就能掩蓋你的錯。” 她們之間的話題不能扯到“父親”,“父親”是她們之間永遠跨不過去的鴻溝,從她看著父親死不得安生,王雅琴的冷漠和無情,從那之后她就知道,這輩子,無論王雅琴做什么,她都不可能原諒王雅琴對父親做的事。 沉默的吃完了早飯,何菟準備出去,王雅琴塞了一瓶草莓味的飲料到她手里,何菟握著那瓶飲料,看著王雅琴沒有化妝的臉,細紋好像多了一些,她忽的覺得心酸,拿了飲料推門而出。 從校門口經過,她看到了不少送學生的家長,她從他們身邊走過,解洪易吊兒郎當的從門口和幾個兄弟勾肩搭背的進來,自從安靜的事之后,她就沒怎么見到解洪易,不知道他是死了心還是有了新目標,后者可能性居高。 “這不是何菟嗎?”解洪易吹著口哨過來。 何菟皺了下眉,沒有停下腳步,解洪易一行人往她前面一攔:“走什么呀?” 何菟說:“他媽的,讓開。” 解洪易摸了下嘴唇:“喲,和小白臉談戀愛滋味怎么樣?” 一行人笑嘻嘻的應和:“小白臉,小白臉~” 何菟走過去,伸手推了一下解洪易:“你他媽的才是小白臉。” 解洪易被她推得踉蹌了一下:“怎么?談了個小白臉還不讓人說了?” 何菟不想和他們糾纏,門衛的大爺正好路過,她叫了一聲:“門衛叔叔。” 門衛看了過來,解洪易一行人也不想惹是生非,就挪開了,何菟加快了步子往教室的方向走去,以前門衛叔叔抓她翹課的時候,她還在心里罵過他,現在想來,自己當時真是幼稚,如果不是門衛,她今天也不會輕松擺脫解洪易這種人。 “阿易,那妞挺橫的啊。”一個人說。 解洪易勾唇,看著何菟的身影:“別擔心,她馬上就要栽跟頭了,橫不了幾時了。” 第三十二章 滋事 何菟匆匆到教室, 班主任尹老師已經在里面巡視大家早讀,深秋的天亮得很晚,六點多鐘外面還是暗沉沉的,教室里開著日光燈, 燈光亮堂堂的照著每個人,大家都換上了厚實的外套, 何菟搓了搓手坐下來。 翟倩湊過來說:“兔子,有件事我不知道該不該和你說。” 何菟翻著書:“什么?說唄。” 翟倩看了一眼尹老師,小聲的說:“上周體育課,岑清銘把你摁在器材室的走廊上親的事被班里好多人看到了。” 何菟…… 其實在學校干這些事早晚都是會被發現的,尤其是岑清銘這種表里不一的禽獸,不被發現才是奇了怪。 “看到就看到了吧。”何菟說, 她不知道翟倩為什么要和她說這些。 那天體育課, 翟倩回教室的路上, 看到了岑清銘和何菟拉著手往器材室的走廊走,那邊人少, 上課期間根本沒人, 她也是出于好奇才跟了一會, 可沒有想到,平日里嚴肅恭敬的岑清銘會在這個時候親了何菟。 平時問他題目, 岑清銘總是謙虛沉默的,他的話很少,想多聊一句生活或者業余的話題都覺得難于登天,甚至不知道如何下口, 所以只剩下問題目,他那么不近人情,怎么偏就對何菟特殊到如此地步,翟倩的余光瞥見了王胖子,王胖子這段時間對她的好,她都看得見,可就是不甘心。 翟倩繼續說:“你們下次注意一點,叫人告訴了老師就不好了。” 何菟笑了一下,翻著書:“不會的,班里不也有人談戀愛,人人相護,誰會去做這種事。” 翟倩看著她一點兒也不畏懼的表情,心里說不出的憋悶,轉了語氣,嬌聲說:“我爸媽就不允許我早戀,要叫他們知道我早戀,會打死我的,你父母和他父母知道你們談戀愛這事嗎?” 何菟意味深長的看了翟倩一眼,她不得不承認翟倩很聰明,聰明的懂得如何自損三百的去套話,或者說是去提醒她,她的家庭與岑清銘的家庭的懸殊,岑清銘來之前,她就知道翟倩這樣的女孩子心思敏感,很多時候,翟倩說了什么做了什么,她都不會去計較,因為那些對于她都夠不成傷害。 可自從岑清銘來了以后,翟倩接二連三的這般戳她的痛點,這讓何菟心里很膈應,雖然翟倩提醒她的是事實,可這樣的事實她不想面對,如同那次黎靜在天臺和她說的話,岑清銘的家庭斷然是不會接受她。 怎么談個戀愛這么累? “那你爸媽挺保守的。”何菟說,她并不想直接回答翟倩的問題,她腦子里很糊,這幾個月,和岑清銘在一起,幸福得把過去的陰暗全都遮蓋,如今,她逃避的問題反復折騰著她。 翟倩還想說什么,看尹老師已經走了過來就轉過了頭,尹老師先叫了一下何菟,又叫了一下岑清銘,兩個人在眾目睽睽之下被尹老師叫出了教室。 鬼都知道是因為什么,早戀,在學校是禁止的。 一般談話都是在教室外面的走廊上,這次尹老師領著他們穿過了長廊,走進了辦公室,辦公室里空無一人,尹老師把辦公室的門帶上了,神色凝重的坐在凳子上,他本來個子就不高,坐下去更矮了,他指了指對面的兩張凳子,何菟和岑清銘規規矩矩的坐了下去。 “何菟,清銘,你們倆是不是在談戀愛?”尹老師看著他倆。 何菟低著腦袋,抿著唇,手上一熱,在尹老師的辦公桌下,岑清銘的手抓住了她的手,慢慢的打開了她的手,將手指插了進去,十指在尹老師的視線盲點緊緊扣在一起,何菟心里頓時一暖,她抬頭看了一下岑清銘,他正一臉嚴肅的看著尹老師。 “尹老師,我跟何菟是在談戀愛,但是我可以跟您保證我和她絕對不會因為這件事情影響到學習,也不會因為這件事影響到班里的其他同學。”岑清銘的話鏗鏘有力,一字一句的從那張親過她無數次的薄唇里溢出,何菟看著他的側臉,人生何其幸運,能遇到岑清銘。 尹老師也沒有想到平時文文靜靜的岑清銘同學會扯上“早戀”這個詞,還是跟班里調皮搗蛋最多的何菟談戀愛,他面色凝重,嘆了口氣,畢竟也帶過無數屆的學生,尹老師說:“學校對于早戀是嚴令禁止的。” “我們在學校會注意。”岑清銘的意思很明確他不會讓步。 何菟捏了他一下,怎么就冥頑不靈,這個時候跟尹老師說不談了不談了,保證一下,尹老師走了接著談不就行了,干嘛非要和尹老師硬剛,這下剛的不好,尹老師天天在學校逮他們就完了。 岑清銘當然知道她捏他的意思,手指抓住了她作亂的手,放在了他的膝蓋上。 尹老師看著他倆,罵了一句:“你們也是膽子大。” 見多了這種早戀的學生,一小部分被抓到,一大部分裝作不知道,被抓到的,前腳說分手,后腳又攪和在一起的居多,他也是過來人,懂得這些十七八歲小孩子心里的那套把戲。 尹老師說:“這件事按理來說是要請家長的,但我不想因此跟你們撕破臉,這件事我暫時不跟你們算賬,但是下次別又在學校里亂搞什么事,今天是被我知道了,我可以包庇你們,哪天要是被校里面知道了,我就直接請家長了。” 何菟很顯然沒有料到尹老師會這么縱容他們,她睜大了眼睛,這個岑清銘是下了什么迷藥,能把老古董尹老師說動? 難道還是好學生效應? 岑清銘拉了發呆的何菟一下:“謝謝尹老師,我們知道了,一定注意。” 尹老師說:“還有,期末考試如果你們倆退步了,你們自己看著辦。” 岑清銘點頭:“好。” “何菟,你知道沒?”尹老師看她在發呆問。 何菟點頭:“知道了。” “好了,你們出去吧,在教室低調點。”尹老師也沒有多留。 何菟站起來,岑清銘說:“尹老師,我有點事想對你說。” 何菟看了他一下,岑清銘朝她眨了兩下眼睛,示意她先出去,沒什么事。 她回教室沒多久就看到尹老師笑容滿面的和岑清銘一起走進了教室,她看著岑清銘,他和尹老師講了什么?讓尹老師知道他早戀的情況下還對他寵愛有加。 何菟搖了搖頭,這個岑清銘段數之高,接二連三的收服了她媽又收服了班主任。 吃午飯的時候,何菟問他和班主任說了什么,岑清銘就是閉口不談,她不依不饒的問,岑清銘就是不說,何菟生了氣,別過了臉,岑清銘繼續吃飯,就是不告訴她。 吃了一會,黎靜和她的一個朋友端著盤子走過來,已經有一個多月沒看到她了,再看到還是光彩照人,一個多月天冷了十度,她還穿著連衣裙,換個色,是何菟最喜歡的粉紅色,粉色的長款連衣裙讓她看起來和其他學生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加上姣好的面貌和修長的身材看起來像個小公主。 一個學校抬頭不見低頭見,吃個飯遇到也是常事。 “阿銘,你旁邊沒人吧?”黎靜端著盤子已經放在了岑清銘旁邊的位子上。 何菟看到她就煩:“有人。” 黎靜的眼里有些委屈,嬌滴滴的說:“明明就是沒有人的。” 何菟站起來,從岑清銘的對面坐到了岑清銘的旁邊:“沒看到有人嗎?” 黎靜看她是擺明了欺負自己,語氣委屈中透了點抱怨:“你這人怎么這樣!” 黎靜的朋友看不下去了:“干嘛欺負我們靜靜,旁邊不是沒人嗎?位子你們買的啊!” 何菟揚著臉看著黎靜的朋友,這種人反而好,有什么說什么,吵起來也就吵一頓,不至于跟你耍心眼,黎靜還拉了她朋友一下,眼睛還瞥了一下岑清銘,悠悠道:“杏子,算了,我們換一桌吧。” 何菟實在是受不了她這種:“黎靜,我一早就跟你說了,你要喜歡岑清銘,明著跟我搶,別陰陽怪氣的來惡心人。” 黎靜被她說的面紅耳赤,一雙眼睛蒙了一層水汽,下一秒就能哭出來,她吸了吸鼻子,不讓自己掉眼淚,眼睛紅紅的:“我沒有陰陽怪氣。” “你太過分了!”杏子很不滿的說:“就逮著靜靜脾氣好,欺負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