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節(jié)
不知是今晚天氣的緣故,還是太久沒有觀賞過b市的夜空,漆黑如布的夜空中,璀璨的星星如同那閃耀的寶石,為這夜的黑,增添了不一樣的色彩。 阮宥甜躺在木椅子上,抬頭,凝視著同一片天空,同一輪彎月。 “呦,糖姐,你這姿勢,很銷魂哦~” 鄧依倫的聲音,如同鬼魅一般,隨風(fēng)飄進耳中,他是一個神奇的存在,總能在她最脆弱的時候,不分時宜的出現(xiàn)。 “哦,是嗎?謝謝。” 鄧依倫沒有說話,在阮宥甜隔壁的椅子上,躺下來了,同樣看著那一片星空,久久沒有說話。 “糖糖,有些事情,如果是我們無能為力的,那自然沒辦法,可有能力去解決,如果不做,那將來某一天,肯定會后悔的。” 那像磁帶里發(fā)出的聲音一樣,悠揚的,帶著深意的,阮宥甜聽著,他不知道鄧依倫對她的事情了解多少,可正如他今天出現(xiàn)在機場一樣,他知道這些事! “那你怎么知道我沒努力過呢?” “那如果沒有解決,就證明你沒更努力過,糖糖,這世界上的事情,都是事在人為的,就像這樣。” 鄧依倫驟然站起身,身后的燈光,被他遮擋了大半,他往前一傾,抬起那下巴,不偏不倚的吻了上去。 “就像這樣,想和做,壓根是兩碼事。”鄧依倫一臉自信,儼然化身成為哲學(xué)家一樣,可帥不過三秒,就在阮宥甜猛然起身的瞬間,拔腿就跑。 “姐,早點休息啊!” “鄧依倫!你個混蛋,你給我站住!!你又敢抽老娘水,你別跑!!!!!!!” 17、chapter 17 ... 記憶深處中的那片地方,是干凈的,充滿歡聲笑語的,當(dāng)坐上大巴,在那泥濘的小路上行駛著,道路兩旁,依舊是那碧綠的禾苗。 今天的天氣,很好,阮宥甜穿著一件棗紅色的毛衣,寬松的袖子,仿佛能將拳頭也藏進去,帶著白色的毛絨帽,初冬的這里,早已經(jīng)寒氣逼人。 尤其是,靜謐的早晨。 每逢準(zhǔn)點啟動的汽車,曾經(jīng)是她每天來回的工具,承載了她整個讀書年代的回憶。 那時候的她,家里窮,她試過為了省錢,硬是沿著汽車行駛的路,走了一個小時,才到家,這樣的日子,她連續(xù)堅持了一個學(xué)期。 對這路上的每一點,每一滴,都十分熟悉。 “今年的冬天來得早,收成都不好。” “可不是嘛,聽說村長還因為這樣病倒了,也不知道情況怎樣了。” 阮宥甜聽著身旁兩個人的對話,心頭一緊,他們口中的村長,正是她的爸爸—阮別天,他在那條村子當(dāng)村長,一當(dāng)就是十五年,無論別人怎么勸他,他始終放不下那村子里的村民和一切。 阮宥甜想著,沒一會兒,就下車了。 本該泥濘的道路,早已經(jīng)變成了水泥地面,平整而光滑,就連村子門口的那個木樁子門,也變成了高大的水泥柱子,牌匾上,寫著阮家村。 阮宥甜拉高著口罩,帶上墨鏡,頭頂上的帽子,往下扯了點,臉上幾乎沒有半點是露在外的,她安靜的走在小縣城內(nèi),兩旁都是熱鬧的小店,比之前繁華多了。 熟悉的小路,阮宥甜回到了那座熟悉的房子前,久久凝視。 阮別天坐在自家房子庭院的板凳上,一只腳踩在板凳上,右手端著水煙,眼睛半瞇著,望向某個方向,別人都說,阮家老頭子,每天都望著那個方向,也許是在想念他的那兩個女兒吧。 可他又是倔強,當(dāng)年說出來的氣話,就是不肯收回。 “村長啊,在想女兒吧?” 隔壁家的虎婆拄著拐杖,緩慢的走進庭院,瞇著眼睛說,阮家的兩個女孩,都是她看著長大的,她太了解村長的為人了。 “嗯,想了。” 這把聲音,這個答案,瞬間占據(jù)了阮宥甜心底的某個部位,她還記得去年回來的時候,他爸見到她的同時,那張冰冷的臉,她至今還記得。 “阮家,沒有你這個女兒,你走吧。” 明明眼前就是她爸爸,可她卻覺得中間隔了十萬八千里這么遠(yuǎn),沒想到時隔一年,爸爸居然會承認(rèn),想她了,當(dāng)然,她內(nèi)心十分清楚,對著她,爸爸絕對不會說出那樣的話。 mama還在世的時候,總會說:你爸爸,就像是一頭驢,犟,犟起來,十頭牛都扯不回來,而這頭驢,在mama去世后,就更犟了。 嘭。 阮宥甜踢到旁邊的一個瓷缸子,發(fā)出了清脆的聲音,庭院中的阮別天聞聲立馬站起了聲,朝著那角落走去。 阮宥甜簡直是落荒而逃,明明她早已經(jīng)將自己遮住了,可她還是沒有辦法直接面對爸爸,她快步走著,一轉(zhuǎn)彎,腰間一緊,瞬間被壓在了墻面上。 對上鄧依倫的側(cè)臉,他正朝著那方向緊張的張望著,那線條極為好看的鼻子,那半片紅唇。 身子,幾乎和他的胸膛,貼在一起了。 驟然,臉頰旁,冰涼間帶著點溫?zé)幔瑴責(zé)衢g,帶著點濕潤,鄧依倫別過頭來,身下的人突然抱著他的脖子,那點綻放的紅,不斷湊近,直到… 這一點溫?zé)幔拖袷菍?dǎo)火線一樣,瞬間點燃了鄧依倫心底那撮燥熱,他附低腰,更加熱烈的回應(yīng)著,這一次,他不能自控的讓自己放肆一次。 淡淡的薄荷味,在唇齒間流轉(zhuǎn),在鄉(xiāng)村田野的道路上,一紅一黑的人,緊緊的相抱在一起,增添了那一分特別的紅與黑。 多少次的感動,都化作這次的請不自己,阮宥甜回過神來,漸漸松開了吻。 “鄧依倫,你喜歡我嗎?” 依舊深邃的眸子,嘴角淺淺的笑容,可不一樣的是,那眸子底,多出了一分游移,哪怕只有一點點,卻被阮宥甜看出來了。 她嫵媚的,用手推開鄧依倫的身子,笑著說:“怎么樣,我這場戲,演的還行吧?我記得新戲里面也是有一場這樣的戲分,我們當(dāng)是提前熱身啦哈。” 鄧依倫的眉毛,微微皺了皺,可瞬間舒展開,他的手,漸漸放下,剛剛…他也失控了,不是嗎?可是,為什么就不敢承認(rèn)呢? 這背后,有太多的太多,在這一切還沒解決前,他不敢輕易的承諾,因為承諾,有時候意味著傷害。 他默默的跟上阮宥甜,在她身旁,什么都沒說。 誰也沒有問對方為什么在這,什么時候來的,只是哪怕沒有問,仿佛彼此都能知道答案一樣。 …………. 假期,總是奢侈而寶貴的,尤其在阮宥甜的公司里,也許一年里,也就只有這么一個長假了,再次上班時,整個公司上下,都顯示出精神。 一個上午,針對阮宥甜近一個季度的各種計劃,都全部順利解決了。 “未來一個季度的主要工作就是《繡唇》的拍攝還有《掌心砂》的宣傳工作,希望我們能再接再厲,爭取在這個年度,讓我們的甜甜更上一層樓。” 謝穎蝶說完,會議室內(nèi),掌聲四起,會議后的晚上,有一個飯局,是年度慈善芭莎會,阮宥甜作為捐款的明星,同樣被邀請參加今晚的活動。 “穎蝶,我能不參加嗎?” 阮宥甜太了解自己了,哪怕是去了,只會安靜的坐在某個角落吃東西,那既然這樣,還不如不去罷了,更何況,她也不缺曝光度,沒必要蹭這種機會。 “小甜,我知道,你不喜歡參加這類活動,可畢竟你作為受邀嘉賓,還是得去參加啊,我保證,半個小時,可以嗎?小甜甜。” 這個年頭,做阮宥甜的經(jīng)紀(jì)人,可要上了了臺面,下得了后臺,賣得了萌,裝得了傻,剛好,謝穎蝶就集這些于一身,妥妥的,吃定了阮宥甜。 距離宴會開始前半小時,阮宥甜就已經(jīng)抵達會場了,一身銀色連衣長裙的她,頭發(fā)半挽起來,瞪著一雙八厘米的高跟鞋,仙氣十足。 幸好,偌大的會場,幾乎沒什么人,她拎著手袋,在某個角落的桌子上,坐下來了,低著頭,刷起了手機。 “今年的流程,和去年的有些不一樣,重點在這里..” 謝昊天作為此次慈善晚會的負(fù)責(zé)人,在宴會即將開始前,依舊帶著下屬在會場里走著,細(xì)致到等會明星從哪個方向上舞臺,怎么站位等等。 畢竟去年因為站位問題,就曾經(jīng)鬧出個笑話,甚至還質(zhì)疑慈善晚會的善心,這是他所不能夠允許的。 “對,就是這里,這里….” 謝昊天的眼神,落在了不遠(yuǎn)處那銀色宛如公主的人身上,剛剛緊繃的表情,多出了一絲笑容,他將細(xì)節(jié)交代給下屬后,就朝著那個方向走去。 而那個低頭皺著眉的美人兒,居然在玩計時連連看,那認(rèn)真的表情,讓人看著想笑。 “阮小姐,好久不見。” 那把富含磁性的聲音,像酒釀的紅酒,繞梁般的響起,阮宥甜立刻收起手機,擺出標(biāo)志性的笑容,見到謝昊天的同時,有些意外。 “謝先生?你怎么會在這里?” 按她的認(rèn)知,謝昊天是企業(yè)家,并不是圈中的人,可他一身名牌西服加身,頭發(fā)還特意打理過,比起上一次見到他,似乎更有男人味了。 謝昊天低頭,淺笑,從容回答說:“我是這次慈善晚會的發(fā)起人也是負(fù)責(zé)人,多虧像阮小姐這樣的熱心人士幫忙,山區(qū)的孩子們才能看到更多的書本,學(xué)習(xí)到更多的本領(lǐng)。” “那也是多虧有像謝先生這樣的善心企業(yè)家發(fā)動起這樣的活動,我才有機會略施綿力。” 謝昊天,笑了,手腕上的金表,透出幾分不凡,他看了看手表,時間馬上就到了。 “阮小姐,等會慈善晚會結(jié)束后,不知道你是否賞面,我們到露臺喝一杯咖啡?上次在馬來西亞匆匆一別,我都還沒好好的和阮小姐暢談樂事。” “謝先生,您太客氣了,我等會還有點事,恐怕要下次了。” 謝昊天依舊笑著,點頭:“那好的,那阮小姐,我們下次再約。” “好的,下次見!” 等謝昊天走后,阮宥甜才揉揉自己的臉,剛剛的笑容太過于標(biāo)志,以至于有些臉抽筋的跡象,她趁著沒人,趕緊活動著臉部。 時間剛到,行內(nèi)各個層次的明星,爭相搶后的進來,首先坐滿的,是最靠近主席臺的那幾席,阮宥甜坐在后面,自然能看得一清二楚。 可,她還是選錯位置了,因為,來了一個不速之客。 “呦,原來是現(xiàn)在紅透半邊天的實力演員啊,怎么,坐在這最后面,是想和我這種半老不紅的人搶位置嗎?” 梁雅茹一身青花瓷的旗袍,今天這一身打扮,倒是增添了幾分年齡感和韻味,阮宥甜客氣的點頭,沒有接過話,畢竟周圍都是圈內(nèi)的人,她可不想成為笑話。 身邊的人,大多知道她們兩個曾經(jīng)有過節(jié),大多裝作沒聽到。 可突然,謝昊天不知道從哪里出現(xiàn),靜靜在阮宥甜身旁的位置上,坐下來了。 謝昊天,謝氏企業(yè)的當(dāng)家人,身價過億的鉆石王老五,偏偏可娛樂圈里的人,走得近,這娛樂圈里,很多人都認(rèn)識。 梁雅茹自然認(rèn)識,此刻她心里暗暗懊悔,早知道就不該穿旗袍來的,和身穿連衣裙的阮宥甜比起來,簡直差太遠(yuǎn)了。 可偏偏,謝昊天低頭和阮宥甜說這話,還時不時傳出笑聲,就像兩個人認(rèn)識了很久一樣… 本來坐在不遠(yuǎn)處的鄧依倫,無意回頭看到這一幕。 “臥槽,我的媳婦也敢泡….” “誒,依倫哥,你去哪啊?” .. . 18、chapter 18 ... 慈善芭莎晚會, 馬上就要開始了,全場的燈光剛剛熄滅, 主持人那甜美的聲音, 就響起來了。 等燈光再亮起來的時候,阮宥甜看著坐在她跟前的鄧依倫, 有些哭笑不得,此刻他正背對著她,一身白色襯衣, 將他的背映的如此筆直, 順延而上,脖子, 頭發(fā),顯然是為今天晚上的宴會,精心打扮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