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節(jié)
我是被洛松鎮(zhèn)上熟悉的蒸糕味道饞醒了的。 揉揉腫起來的眼睛,清了清嗓子道,“停車。” “夫人您醒啦?”是算盤,“來一塊豆沙的?” “嗯。”我還是沒睡醒,連鼻音都特別重,又看了看被我弄濕了衣服的人,“要兩塊吧,你和紅梧吃嗎?” 我一面問著,一面不自在的從唐舜懷里出來。 “好嘞!”他猛的一拉韁繩,好容易鉆出來的我又不得不跌回去。 “不……不好意思啊,回店里我?guī)湍阆础!?/br> “嗯。” 我沒敢看他,正尷尬間,算盤捧了糕回來,只是數(shù)量不太對。 “夫人,孫大爺今天生病了,只有小小孫做了這沒幾塊兒,現(xiàn)下就剩這一塊了,要不您先墊墊肚子吧,回家了黃姑姑肯定給咱們備下酒飯了。” “嗯。走吧。”我沒再糾結,接過糕也沒多考慮就咬了一口,甜糯的口感讓我終于找到了回家的感覺,想幸福的把腿伸開才意識到旁邊還坐著個大活人,看了看被自己咬掉一半的糕,期期艾艾的問唐舜,“挺好吃的,要不你來一口?” 他看了我一眼,我以為他快拒絕的時候,竟然就著我下嘴的地方,也咬了一口。 真的是! 他走火入魔的時候,我們什么親密的事情沒做過?居然就因為他咬了一口我咬過的地方就臉紅心跳! 老不休啊老不休! 唾棄自己的少女心。 啊!這臉怎么忽然燒得慌呢? “很甜。”唐大美食家拍板定論。 #鴻樓正廳# “恭迎夫人回家。”眾人在黃姑姑的帶領下異口同聲的和我問好。 “我想死你們啦!”我熱切的道。 “嗷——”“夫人!!!您怎么才回來!” “夫人夫人,都城好玩嗎?” “夫人去那么久怎的都不捎個信回來?” 眾多小子丫頭的都沖上來七嘴八舌得問個沒完,我也不知道該回答誰,只能求助的轉頭去看唐舜,只是他似乎也并不樂觀,對著一群給我鴻樓和卿樓投資的金主們散發(fā)殺意。 “黃姑姑——”我高聲道。 “奴婢在。” “給唐公子安排個住處。” “是。” 唐舜這才收了一身的殺氣,掃了我一眼,我摸了摸鼻子。 “誒?老板您又帶回來個米蟲嗎?三娘怕是又要吃您啦!” “我付錢的!憑什么吃我?”我和巧兒哥爭辯道。 “您拿什么付錢?您自己個兒都得仗著三娘和六爺養(yǎng)您呢!要不您聽巧兒哥的,帶您撂地兒去,到時候分您兩分,如何?” “咚”。 我們被這一聲沉甸甸的聲音吸引了全部的注意力,尋聲望去,只見柜臺上一只包袱,黃姑姑走過去打開了包袱的一個角,里面亮閃閃的銀錠子就露了出來,身后傳來唐舜的聲音,“可夠?” “夠啦夠啦,二位后院兒雅間兒請——”三姐嘻嘻哈哈的從后院鉆了出來,一把捧住唐舜給的“住宿費”,笑的見牙不見眼。 我有心問問唐舜哪來那么多錢,可三姐根本容不得我說話的機會,就帶著唐舜往后院走去。 “夫人夫人!剛剛那個大俠是誰呀?” “他真的會武功嗎?” “他怎么那么有錢啊,能不能讓他去我們撂地兒的地方給我們捧場啊?” “他怎么看起來那么不高興的樣子?”“夫人夫人,那個大俠叫什么呀?”“他那么有錢為什么要住咱家?” “夫人夫人,卿樓明日專場,您到底來不來呀……” 真好,又過上了這種被一群猴崽子圍在中間當猴王的感覺,只是……真不知道該怎么解決這個……壓寨夫人。 作者有話要說: 小劇場: 六爺:夫人,三十個銅板一張票,您二位一共六十個銅板。 畫畫:給優(yōu)惠點。 六爺:情侶票價七十個銅板。 舜哥:七十個不用找了。(拖走畫畫) 六爺:祝您觀賞愉快(鞠躬) ☆、碎心 “夫人,這是上個月的賬目,您看一下。” “放這兒吧。” “夫人,今天卿樓專場的單子,您過過目。” “放這兒吧。” “夫人,您往那邊去點兒,丫頭們彩排一會兒撞到你。” “放這兒吧。” “誒!魂兒呢?” “放這兒……三姐你干嘛呀?”我收回放空的目光,去拍三姐拽我衣服的手。 “我說老板,您琢磨什么呢?在柜臺這兒坐了一頭午了。” 我興趣缺缺的轉過頭,把剛剛算盤和六爺給我的東西往旁邊推了推,換了個姿勢繼續(xù)攤在柜臺上。 “我說夫人,您要是真的擔心,就出去迎一圈兒唄。”三姐變了一副媒婆的表情湊過來,用胳膊肘給了我一下。 “我不去。本來就是他做錯了。” “那您也不能一直偏袒春芽不是?” “我沒偏袒呀,我說什么了呀?我就問他人家姑娘家洗澡,他去干嘛,我沒說別的過分的話吧?他憑什么就甩臉子啊,還把門打壞了!”我想到早上的事,忽然就氣不打一處來,也好像來了勇氣了,氣鼓鼓的和三姐控訴唐舜的行為。 “可您早上那么說,不就是在懷疑他的品行嗎?” “我沒有!我怎么可能懷疑他!” “他到底是誰啊,您不是剛從宣王府認識沒多久嗎?”六爺也表示好奇。 我揉揉鼻子,跳下柜臺,轉身往樓上走。 我哪里是和他剛認識沒多久,我和他,仿佛已經認識一輩子了。 早上的事情是個人就能猜到是怎么回事,哪有人能洗澡去別人房間的?春芽這個姑娘,怕是對唐舜有了不該有的念想。 憑什么! 唐舜是我的男人!他心里有個沈如詩占了半壁江山就夠我慪一輩子了,你也來和我爭? 我轉身就去了春芽的房間,一把推開了門,只是時機沒挑好,她正在穿衣服……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你先忙……”我說完就打開門走了出去。 慫死了……唉。我走了沒兩步,一轉頭,春芽不知何時出來了,我回頭的瞬間仿佛看到了她臉上怨毒的神色,這是錯覺嗎?一個情敵而已嘛,大不了讓……憑什么把他讓給你!我那么疼沈如詩都不會讓給她,更何況你? “老板找奴婢所為何事?” 我見她這樣和之前剛進鴻樓時簡直判若兩人,不免心中一驚。這春芽到底是性情大變還是…… “早上的事,我朋友嚇到你了,他脾氣又沖,我來替他道個歉。” 她笑了笑,給我倒了杯茶。這氣勢,和大姐大沒什么區(qū)別嘛。 “你剛來鴻樓可還習慣?對了,我聽說黃姑姑教了你些東西,我看看把你放到卿樓合適還是鴻樓合適。” 她站起來微微欠身,“奴婢不敢班門弄斧。” “沒事兒,你隨意跳,反正我也看不懂的。” “奴婢不敢。” “哦,小女孩兒,不敢不敢吧,對了,帶你來的你的姨母現(xiàn)在怎么樣了?” “勞夫人掛心。” “嗯,那就好,那你休息吧。”我心跳地極快,可是往門口的路好像格外的長……唐舜唐舜唐舜,你在哪兒呢?能不能救救我…… “老板——你在這兒啊!快點兒吧,黃姑姑滿世界找您呢。” 謝天謝地! 我趕緊隨著來找我的紅梧走了,轉彎的時候,我掃了一眼春芽,她正收拾剛剛的茶杯,只是手腕上多了個銀色的飾品。 “夫人,您怎么了?” “紅梧,你知道你唐舜哥哥去哪兒了嗎?”轉過墻來我一把抓住了紅梧的手,急急問道。 “誒呀,姐,你說唐公子?我……我不知道啊,早上被您罵了幾句之后就走了,現(xiàn)在也沒回來呢。” 我又急又怕,這鴻樓卿樓一大家子四十多個人,難道都要遭遇不測?那個春芽肯定不是真的,馬腳太多了,雖然不知道她是誰派來的,但是能這么明目張膽,怕是想速戰(zhàn)速決了。怎么辦怎么辦,硬上我不一定打得過,可是不上肯定是死定了。她萬一用毒怎么辦? 那個銀飾很眼熟,但是在哪里見過? “姐?您別想唐公子了,興許只是和您置氣呢,快去黃姑姑那里吧,她尋您半晌了。” “黃姑姑什么事?” “黃姑姑能什么事呀,當然是又有新的姑娘來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