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節
他接過去的時候,應該是不小心,竟然如同把我的手包住一般。 “都給我了?”他直直的盯著我的眼睛,輕輕的問我。 我最是受不了他這種聲音。帶著些許期待的,又小心翼翼地詢問腔調。 就像很久以前他問我,“真的不能再多親一下嗎?”的時候,我別說多被親吻一下,命給他都行。 “啊,你拿著吃吧,我還有好多……你這么吃會積食的。” “積食就可以喝藥了。” “啊?” “沒什么。” 我不解的看向他,可是他卻不看我了,只把錦囊拉緊了,放到了一邊。 “那……那你休息吧,我走了。” “你等等。”他拉住我的衣袖,我轉頭看他。 “你是不是丟了什么很重要的東西?” “嗯,”我想說我把那個愛我的你弄丟了,可是想了想哪里不對,于是只說道“我那把扇子本是借給三姐的,只不過當時太亂了,就……我的扇子!” 唐舜從枕頭底下摸出來我的扇子遞給了。 我反復的看了好幾次,還是原來那個,只是不知道為什么,竟然看起來比我拿著的時候亮的多。 “我……幫你擦了擦,當時掉在地上了。” “謝……謝謝了。” “沒什么。” “那……那我走了你休息吧。” “嗯。”他答應了一聲。 我走到門口時,他又叫住了我,我扭頭看他,只見他眼神復雜,張了張口,“許夫人……” 我聽他這么叫心里“咯噔”一聲,只是他接下來的話讓我無所適從,他問我,“你到底嫁給誰了?我去……殺了他好不好?” 作者有話要說: 失戀睡不著,給我唐點甜頭吧! ☆、回府 “堂主,嶺南齊公子來了。”紫玉在門口打斷了我和唐舜的對話。 “……嗬,罷了。”他嘆了口氣對紫玉吩咐道,“讓齊公子進來吧。” “……那那你們先忙,我等會兒再來看你。”我斂了一直看他的目光,萬般不舍都擠在心頭。 他不置可否,我轉身的同時,一個著白衣的小公子就沖了進來。 “舜哥哥,聽母親說你受傷了,你現在怎么樣了?” “好多了。”唐舜冷冷的道。 “那咱們趕緊起程去汐城吧,出了大事了。”小公子說的一板一眼的,大眼睛瞪地滴溜溜圓,越看越可愛。我看看他看看唐舜,恍惚覺得他們倆有點像。 “他們倆是親戚?”我蹭到紫玉身邊,悄悄地問道。 “許夫人何意?”紫玉微微往后退了一步,擰著眉看我。 我這才意識到自己管的太多,尷尬的笑了笑想走。 “舜哥哥,這個jiejie是誰?”齊公子問道。 唐舜和我有一瞬間的對視,接著拍了拍齊公子的頭,回道,“哥哥的一個……朋友。” “看她的背影好像一個人喲。” “你廢話,我不像個人難道像條狗不成,這小孩兒真不會說話,”我順手捏了捏小齊公子的臉蛋兒,嫩嫩的手感很過癮,“你們聊吧,我走了。” “屬下送送許夫人。”說著紫玉也隨著我一起出來。 待她關上門走到惠蘭園小院兒中央,我笑瞇瞇的回頭,“有事兒要問我。” “這絲帕可是許夫人的?”紫玉說著從袖口拿出一小塊絲帕,正是我那天偷親唐舜之前給那個哥哥受傷的小丫頭的。 “是的呀,誒,那小姑娘的哥哥可好了?” 紫玉見我去拿她手里的絲帕,手卻驟然用力拉住另一端,眼睛瞪著我不答反問道,“許夫人怎么知道紫玉會治傷?” 我就知道得壞菜。 “你們三七堂的不是都會療傷看病的嘛。”我隨口說完,又想把絲帕往回扯。 “哦?許夫人從何得知,紫玉是三七堂的?” “啊,我瞎說的……你不給我就算了,喜歡你拿去好了。”說完我就腳底抹油,轉身想跑。 “畫夫人,是你對不對?”她明明是在發問,可口氣分明是在陳述。 我忽然喪失了全部的力氣,疲憊的笑了笑。 “哭什么呀,沒出息。”我背對著她低著頭無奈的道。 “屬下……很擔心夫人。” “我這不挺好的,不缺胳膊不少腿兒的。” “為什么不告訴堂主您的身份?” “告訴他然后讓他后悔?我可干不了,太沒面子了。” “您明知道堂主心里……” “他心里怎么樣和我都沒關系,我活命最要緊!行啦,你快點進去看看你堂主要和那個小公子去干嘛吧,本來就沒好利索,再復發了更麻煩。” 她頓了頓又請求我道“畫夫人,屬下想請求您答應一件事。” “我都這樣了,我能干什么,我不答應。” “畫夫人,此事事關堂主安危,您一定要答應屬下。” “……好你說,我看看我能不能做到。”我隨便坐在院子中心的小石墩子上。 “屬下想讓您帶堂主走,躲到一個無人知道的地方。” “你堂主……欠錢啦?沒關系,你說個數,我jiejie有的是錢!” “呵呵呵呵,夫人,這么久不見您依舊是這么的……有趣。” “你好好說,到底怎么回事,別到時候你們家老堂主找到我家里去戳著我腦門問我為什么拐人家徒弟。” “好……”紫玉沉吟一會兒,才解釋道,“嶺南齊家想借三七堂這把刀去殺0人。” “我沒太聽懂。” “那屬下慢慢解釋給您聽。”紫玉把我拉過來坐下,語氣緩慢而熱切“您不知道,在您離開的這兩年光景,堂主過的很辛苦。他一直想知道走火入魔期間發生了什么,便嘗試了各種方法,但都無疾而終。今年年初,嶺南齊家說他們有一本祖傳秘籍,在恢復記憶方面有奇效。” 我一下子就急了,“他傻呀,啥都練?他想知道你們講給他聽不就得了?” “畫夫人還是關心堂主的……” “你這姑娘,有沒有正事兒!說正經的!” 紫玉“噗嗤”一聲笑出來,收了收嘴角才又繼續講,“堂主自然是未曾修煉,單單是老堂主那里,就絕不容許他這么做的。還有就是自從堂主聽說您過世了的消息之后,便一蹶不振,不想和任何人說話,也不愿意聽任何人說話。老堂主見他萎靡不振,便命他閉關修煉,他才一出關,便得到了嶺南齊家的消息。可他們卻拿秘籍做要挾,讓堂主解散武林盟。可武林盟說到底是詩主子和許大人的苦心經營為了以后做準備的。” “那他不知道?” “堂主怎會不知道,只是為了恢復那段時間的記憶,堂主宛若得了失心瘋一般,可偏偏老堂主又不讓屬下們和堂主說,怕給您帶來麻煩。” 我摸了摸鼻子,心里五味雜陳。 紫玉見我沮喪便又轉移了話題,“只是這個分化詩主子和堂主的機會被宣王利用,把堂主招攬過去,助他大肆削減武林盟的力量。” “那沈如詩不跟他急眼?” “您不知道,為了恢復那段記憶的堂主究竟有多可怕。”說到一半,紫玉仿佛陷入了回憶,神情里全是恐懼和擔憂。 “那……那我能做什么?”我見她那樣忽然就心疼起來,趕緊問問我力所能及的事。 “齊家又來人了,估計還是想讓堂主去和他們破壞武林盟的創建的,您找個機會帶堂主走。” “我?”我苦笑著指了指自己,“你堂主現在怎么可能聽我的。” 紫玉愣了一瞬,接著拱手抱拳對我道,“那就拜托您了。” 這孩子還真不客氣。 “我哪里有什么辦法嘛。”我嘟囔著往沈如詩的東苑方向走去。 剛到主路口,忽然聽到前院一陣廝殺聲,接著一個看起來瘋瘋癲癲的男人拿著一把長刀就朝我而來。 電石火光間我下意識抬手去擋,手腕一涼,金屬撕裂我那硅膠鐲子的聲音無數倍放大,接著“咚”一聲,我的鐲子掉在了地上—— 我的馬莉……蘇? “放開朕!朕才是這個天下的王者!放開朕!你們這幫污濁的賤民!哈哈哈哈哈……這天下都是朕的!哈哈哈哈哈哈……” 耳邊是禮王瘋了一般的笑聲,我眼里卻全是淚水。 有一陣藥香襲來,把我攏在懷里。我卻一直掙扎著,想把我的鐲子撿起來。 “唐舜,我疼。”我哽咽著對唐舜說,只是話還沒說完,視線就被眼淚模糊了,連他也看不真切,只是憑著下意識的想依賴他。我太難過了。 他一聲不吭,只是抱住我,緩慢的拍著我的背,任憑我的眼淚弄濕了他寶藍色的袍子。 唐舜還是跟我走了。 因為我哭的太慘了,我一直不肯松開手,仿佛這樣就能找到依靠一般。 景昱仁當場控制住了發瘋的禮王,就安頓我和沈如詩一起回洛松鎮。 只是沈如詩并不想和我們一起走,便先派了馬車送我了。 而被我緊緊抓著的唐舜自然也只能跟來。 這一路無話,我到了后來哭累了就睡著了。車里很安靜,他懷里很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