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節(jié)
整個王府里過的最不好的就是景昱仁,因為媳婦兒丟了整個人都瘦了一大圈,喬玉蓉總是去獻殷勤,端上補湯藥膳給景昱仁補身子,可是這些玩意兒都陰差陽錯的到了我的屋里。 我還是慶幸她沒有真的給景昱仁下毒下藥。 許漢文最近還是出入明王府,和我的交流也從最熟悉的陌生人模式發(fā)展到熟人模式,朝堂里風(fēng)起云涌,最近的他臉上總帶著笑,看起來應(yīng)該是朝堂得意,旁敲側(cè)擊幾次,果然是朝堂里現(xiàn)在立儲的提議雖然沒有擺在明面,但是已經(jīng)有人暗地支持景昱仁了。 大家在忙碌的空虛中等來了四月份。 *圍場* 皇家的圍場每年都耗費大筆的費用去維護,所以才有這么山清水秀,翠樹環(huán)繞的感覺。 四月中旬其實已經(jīng)很溫暖了,眾位皇子都穿了騎裝,干凈利落,反觀各位追隨皇子而來的家眷們倒是跟選美現(xiàn)場一樣,穿的爭奇斗艷。平坦的草地上各種帳篷和各色美人好像大花朵小花朵開在翠綠的場地上。 許漢文催馬上前,離我近了一些。 “怎么了?想算卦?” “……好啊,不知我的桃花劫何時才來。” 我轉(zhuǎn)頭從上到下掃了他一圈,露出狼笑,“你還真希望有個蛇精美人不成?” “夫人,您是不是誤會了什么?” “放心,在你成就大業(yè)之前,我不會亂說。” “……夫人終于肯如以前一般與在下玩笑了。” “同一個世界,同一個夢想嘛。” 他歪頭看我,似乎不理解我說的什么夢想,只是又離得近了些,低聲對我道:“夫人,我的人查到,王妃娘娘似乎被宣王的人抓去了。” “什么?” “夫人莫要驚慌,在下已經(jīng)安排好了。”許漢文把折扇半合著壓在我的嘴邊,低聲安撫。 他不說這話還好,說了這話我更不安了,冷汗瞬間透出了穿來的半棉袍子,幸虧有我的小棉披風(fēng),不至于被冷風(fēng)吹的哆嗦。手無意識的勒緊了韁繩,小馬駒適時地表明了自己的不滿。“噦噦”叫了一聲并甩了個響鼻。 老皇帝儀式性得向天空放了一箭,春獵正式開始。 本著上天有好生之德的原則,每位皇子最多打三個獵物,眾位隨行大臣立馬大呼皇上英明。 “父皇。” 我轉(zhuǎn)頭去看出聲的男子,居然是那個一直沒什么存在感的明王的正牌情敵——宣王,景昱哲。 景昱哲和景昱仁的風(fēng)格完全不同,在我看來景昱仁就是個傻白甜即視感,而景昱哲渾身散發(fā)的都是腹黑智者的感覺。 我要是沈如詩我也喜歡這種類型的,至少不用教她談戀愛。 只是回憶起和宣王為數(shù)不多的見面場景,實在對他沒有好印象,再加上剛剛聽了許漢文的話,我更控制不住對他的厭惡。 “哲兒何事呀?” “父皇仁慈,對待這些畜生也是慈悲心腸,只是每年春獵都如此,實在是無趣。”宣王在馬上行禮,對老皇帝恭敬的說道。 “不知宣王兄有何好的提議啊?”齊王借著春獵的由頭,再加上他母妃天天吹皇上的耳邊風(fēng),終于還是被允許回來參加趴體。 老皇帝也笑瞇瞇的捋胡子,“哲兒有有趣的想法?” “父皇,兒臣上個月去西地剿匪,抓到幾撥人販子,處置了之后,還有些被拐的少女少年們,找不到親人。” 西地!拐賣!沈如詩! 為什么我會有不好的預(yù)感? “于是兒臣便把他們帶來了都城,他們中好多人跑的速度極快,兒臣想著,不然就拿他們做個新的玩法。”宣王笑著從箭筒里抽出一根箭頭被綁著一團棉布的箭,接著陳述,“兒臣把他們都帶來了獵場,用這種纏著棉布的箭,和他們比比速度如何?” “這主意有趣!” “王兄這主意極好!” “新玩法聽起來很有意思啊!” 我不可置信的看向附和的王子們,心里默默開始了三字經(jīng)。兩個箭筒分別掛在馬身子兩側(cè),帶箭頭的獵動物,棉布頭的用來獵人牲。 說真的,且不說我圣母心覺得被拐賣的已經(jīng)夠可憐的,單說這么大的獵場,有了任何的獵物出現(xiàn),還有人去管自己拿的是帶箭頭的還是安全的? 再說,這些倒霉的人牲里很有可能有沈如詩啊! 老皇帝和眾位皇子已經(jīng)躍躍欲試了,宣王揮揮手,他手下一群穿鎧甲的已經(jīng)把一群穿著煙灰色粗布衣服,打扮的邋里邋遢的人群驅(qū)趕著進入圍獵的林子里。 “哈哈哈,好,哲兒這個新的主意有意思,那眾位就好好比試一番吧!”老皇帝說完,給了身后隨駕的武將一個手勢,大家就瘋跑起來。 我也瘋跑起來。 廢話,我能不跑嘛?那里面有沈如詩啊沃日。 “如畫你干嘛?駕……你跑那么快干嘛?你別摔了啊……駕!” 我沒時間搭理景昱仁,那堆倒霉蛋里有沈如詩啊! 誰我都可能認錯,沈如詩我可認不錯,只是這林子道路七拐八拐的,沈如詩進林子有一會兒了,按照常理來說,她肯定會開動她的小腦子,或者自己躲避起來,或者帶著她的小伙伴們躲避起來,所以我必須提起十二萬分精神去找人。 “如畫!” “大哥,那堆人牲里有沈如詩啊!” “什么?” “景昱仁!你慢點跑啊!我追不上了!” 我倆跟賽馬一樣你追我趕的,可是我的馬技實在有限,這林子太曲折了,到后來我的小馬生氣的抬起了前蹄子,一下把我掀翻在地上。 “我的天喂。” 我在地上緩了會兒才揉著我的翹臀站起來。 小樹林兒里傳來一聲尖叫,和野獸的嘶吼。 我再顧不得我的小翹臀,一把拉過剛剛還在撒野的小馬,翻身而上。 “哦吼吼吼吼……駕,哦吼吼吼吼,駕駕駕……” 近視眼的好處就是能憑借大概的輪廓去辨認自己想認的人。 沈如詩的處境讓我倒吸一口冷氣。 她拽著個和她一樣穿著粗布衣服的人,一路往后退地在和一頭大黑熊對峙。 圍場里為什么會有這么龐大的動物,以及為什么好好的獵場邊緣是個懸崖這種匪夷所思的情況我已經(jīng)沒有腦子去考慮了。 沈如詩一手抓著身邊的看著就比她矮的小孩兒,另一只手里橫著拿著個閃著銀光的東西,那熊似乎有些許忌憚她手里的兵器。只是站在那里“嗷嗷”吼叫。 我巴不得馬能飛! 一轉(zhuǎn)頭,林子里有個鬼鬼祟祟的人影在靠近,待看清時,那人已經(jīng)搭弓上箭了。 沈如詩應(yīng)該是發(fā)現(xiàn)了林子里的人,狠狠地把手里拽著的人往側(cè)面甩出去。 說時遲那是快,黑熊也似乎有了感應(yīng),幾步上前大爪子就朝著沈如詩招呼過去。 林中人的箭矢也帶著疾風(fēng)向沈如詩的方向襲去。 再顧不得想別的,我狠狠的踩了馬鐙一腳,飛撲上去,抱住沈如詩一個使力……順著山坡就滾了下去。 “嘶——”金屬刺破皮膚的感覺真是太難以形容了。 滾落的時間有點長,我腦子里一片空白,奪過沈如詩手里的小利器,牟足力氣,“嗤”扎進土里,隨即我們停止了繼續(xù)滾。 “如畫!!!” “我,屁屁疼。” “詩兒!!!” “娘娘——” 謝天謝地,缺心眼景昱仁終于找到沈如詩了。 我沒撞到頭。 我為什么就不撞到頭呢?這樣我就能暈過去了,暈過去的話屁屁就木有辣么疼了哇! “我說你這cao作夠sao氣啊?” “阿蘇啊,我屁屁疼。” “嘶——有話好好說啊,賣什么萌。” “唔哼哼哼哼,尊的好疼的!” “你都能流批哄哄的在滾落山崖的過程中掰斷箭桿兒,這也是沒sei了。” “會不會留疤啊?嗚嗚嗚。” “留疤就留疤嘛,女人嘛,留疤才帥啊。” “你家?guī)浀呐税潭剂粼谄ü缮希俊?/br> “我家沒有女人,都是女配。” “你怎么這樣……” “咚咚咚”門上輕響。 “我來給你換藥。”唐舜提著小藥箱立在門口,抵著頭也不看我。 “辛苦你了。”我往床里挪了挪,馬莉蘇同志平靜的掃過我們倆,噠噠噠跑出去要給我燒熱水。 我換藥而已,又不是生孩子。 門開而復(fù)合。 我等了好一會兒,也沒有什么感覺,隨即轉(zhuǎn)頭去看唐舜。 穿著寶藍色衣服的小孩兒背對著我站在一邊。 大概是擔(dān)心沈如詩?所以發(fā)會兒呆? “你師妹怎么樣?” “……嗯?哦,嗯,還好,就是受了驚嚇和勞累過度。” “那就好,”我揉揉鼻子,“一會兒你給我換了藥我去看看她。”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