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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遠水謠在線閱讀 - 第55節

第55節

    穆清回首望著他,清麗的眼眸里似驚似喜。

    宋修遠見到這張惦念了數月的眉眼,忍不住埋首湊到她耳邊,親昵道:“阿謠,我來接你?!?/br>
    怕穆清貪戀此處山水,他又續道:“你若再不回去,便無人管得住那些覬覦侯府內院的幺蛾子了?!?/br>
    ☆、丹蔻

    除卻刺史府,郭氏在惠州城內還有不少宅子與產業。此番姜懷瑾一行南下,郭仁便提前收拾出了兩座宅子,伺候兩位京中的貴人入住。本朝倡廉,按照規制,京中職官巡視各道各州時,若無特例,均宿在當地的官驛。但是姜懷瑾有心在郭仁面前當一個紈绔,以令郭仁放松警惕,露出本來面目,再挖出他的底細,便不顧規制承了郭仁的情。宋修遠便也樂得自在,效仿姜懷瑾住進了郭氏的宅子。

    穆清下山后,亦隨宋修遠住在城西的宅子里。

    郭仁本頭疼著該如何讓宋修遠見到他的寶貝女兒,如今宋修遠將穆清接了回來,后院不再空置,他一面慶幸妻女拜訪鎮威侯夫人得了進入宅子的機會,一面卻又擔憂女兒在風流媚骨的鎮威侯夫人面前失了顏色。

    只是當他夜里瞧著王氏勾人的鳳眼時,忽而又釋懷了。鎮威侯夫人無才德之名,兩年前的中秋宴上還鬧出過不識詩三百笑話。可他的阿眉,琴棋書畫均有涉獵,女紅又尤為出挑。豆蔻正當年,如何入不了貴人的眼?

    至于宣王姜懷瑾,數日前笑納了他送過去的美姬。與京中消息全然不同,這樣的貴胄紈绔,怎可能得明安帝賞識?又怎可能與東宮相匹敵?

    黔中道遠離京畿,于京中局勢,郭仁尚有些一知半解,只道京中的那位他高攀不起,但鎮威侯,卻還是可以試一試的。

    ***************

    穆清在惠州安頓不過數日,便有各府的夫人遞了名帖登門拜訪。從前穆清不在時,她們尚無法為各自丈夫的仕途有所助益,但如今穆清來了,她們便爭著欲與這位二品誥命夫人交好,以謀求丈夫在宋修遠面前的眼緣。

    這些時日,姜懷瑾將戲碼演了個全套,全然不管黔中水患,盡心盡力地當好一個紈绔,對本地職官們的酒宴美姬更是來者不拒。如此,那些公務瑣事便悉數堆到了宋修遠身上。

    穆清知曉宋修遠與姜懷瑾所謀之事,一人安安心心留在宅子,配合著宋修遠扮作一個不識前朝事務的內宅婦人。心中無趣,她便起了興趣看那些夫人們彼此間的暗波云涌。透過這些夫人,她倒也能猜到各府職官的為人性情。宋修遠本就得了姜懷瑾只令,暗中打探黔中道職官的底細,穆清與之相談時,竟偶爾能在無意之中助他分辨打探各位職官的底細。

    只是與京中貴女相比,這些女眷們的段位著實不高,穆清不必太費心思,只需寥寥數語便盡數打發了去。穆清留心瞧了瞧,發覺不過也就刺史夫人王氏有趣些。

    起因不過是王氏那雙眸子,媚眼橫波,連她一個女子瞧了都忍不住徒生覬覦之心。

    但是當王氏帶著女兒阿眉登門拜訪時,穆清卻敏銳地感到事情已不知不覺地從有趣往一個詭譎的方向去了。

    阿眉長了一對與王氏一模一樣的鳳眼,不過因為年歲尚小,還未長開,比之王氏,少了幾分味道。

    因王氏登門得突然,穆清并未刻意打扮,只著了時下的盛行的高腰襦裙,淺緗色的對襟上儒,豆綠的下裙,袖口與裙擺處紋了栩栩如生的杜若,一條鴨黃的輕紗披帛飄飄然自左肩而下,挽在右臂上。她腦后的青絲并未全數挽起,只用幾支銀簪挑了小半長發盤了髻,綴以銀飾流蘇,一步一搖,叮鈴作響。整個人縈繞著一股縹緲的俏麗靈氣,加之那張風華絕艷的眉眼,乍一眼竟讓人想起了屈子筆下含睇宜笑的山中神女。

    王氏叫不出發髻的名字,卻覺得穆清挽得極為精妙。見她于漫不經心處流露出淡淡的綽約之態,風流媚骨之態名副其實,的確是女兒阿眉無法相比的,王氏心中有些失意。

    但見到穆清愣愣瞧著女兒的模樣,王氏心底又復發了一份雀躍。女兒的樣貌不及鎮威侯夫人,但勝在年紀小,擅詩詞精女紅。能否入貴人的眼,還是要看貴人的意思,而與鎮威侯夫人無關。且鎮威侯夫人嫁入府中近兩年而無所出,想來身子不好,不會生養。眼下她尚有些姿色,但再過些年歲,待到人老色衰,又無子嗣倚仗,在鎮威侯眼中便什么都不是了。

    王氏定了心,遞上了薄禮,對著穆清躬身道:“突然拜訪,唐突了夫人,是妾之過?!?/br>
    穆清從善如流地請母女二人落了座,笑應:“王夫人不必自責。左右我一人在此處也是無趣,夫人來此正好與我相伴呢?!蹦虑蹇聪蛲跏仙砗蟮膵擅男∧镒樱瑔柕?,“這位想來是府上的娘子?”

    王氏回頭看了眼女兒,握住阿眉的手,態度謙卑:“夫人好眼力,正是小女阿眉。阿眉,快與夫人行禮?!?/br>
    阿眉怯怯地向起身向穆清行了一禮。

    “阿眉?!蹦虑宓偷湍畹?。阿眉,阿媚,果真人如其名??粗跏?,她回以一笑:“是個可愛的名字?!?/br>
    “實則妾今日前來,乃是為了阿眉。夫人不知,宅子后頭的女兒花生得甚是美麗。從前五月里,阿眉總會采些回府研制丹蔻。今年妾同阿眉道不可打攪了貴人,阿眉卻吵嚷著要采了花孝敬夫人。妾拗不過她,便帶著她來了,望夫人贖罪?!?/br>
    穆清看了看面前神色各異的母女二人,吩咐青衿領著阿眉去后院。

    “不必勞煩青衿娘子,有凝碧陪著小女便好?!币恢倍阍谀赣H身后的阿眉此時出了聲。穆清看著她,想了想,應了。

    王氏母女心思不淺,若要鬧幺蛾子,即便青衿在場,怕也于事無補;且即便今日不成,還有明日后日。倒不如讓她們整個幺蛾子出來,且看看她們的段位如何。

    王氏看著女兒的背影,回身笑道:“待阿眉制成了丹蔻,妾定獻與夫人?!?/br>
    誰料未過一盞茶的時辰,阿眉身邊的丫鬟凝碧慌慌張張地跑了回來,見了王氏便匍匐在地上,哭著道阿眉被蛇咬了腿肚子,渾身發軟倒在了地里,整個人混混沌沌的,怎樣都喚不醒。

    王氏心驚,罵了凝碧幾句,即刻領著丫鬟去往后院尋阿眉。

    穆清蹙眉,吩咐青衿請大夫,又著了幾個力氣大的仆婦跟著王氏,將周身抽搐的阿眉抬到了廂房。

    因顧忌阿眉的名聲,王氏特意囑咐要尋女大夫?;葜莩抢镏灰晃宦杂忻麣獾呐蠓颍蠓驅χ⒚纪剢柷幸环?,又尋來凝碧細細問了那條蛇的模樣。

    “回二位夫人,咬傷娘子的是翠青蛇。幸而此蛇性溫順,無毒液。但即便如此,娘子體弱,蛇液中帶了臟東西,透過鮮血滲入娘子體內,故而癱軟無力,周身抽搐。妾這便開方,不過半月內娘子需靜養。”

    聞言,王氏略松口氣,卻在聽聞靜養后,又蹙著眉喃喃:“靜養半月,這......這該如何是好......”

    穆清見其面露難色,便順著接過話頭,道:“不若讓阿眉娘子在此處住下,待身子恢復后再回刺史府。”

    正中王氏下懷。

    如此,阿眉便在宅子里住下了。

    臨行前,王氏看著穆清,面有愧色。但阿眉到底是在此處被咬傷的,穆清只能笑著寬慰了幾句。待王氏回府后,青衿跟著穆清,悄悄啐道:“明眼人都知曉她們打的什么主意。果真應了她們那雙勾人的眸子!”

    穆清橫了她一眼,道:“多嘴,我亦瞧出來了!”

    青衿見穆清面色不善,即刻閉了嘴。

    穆清斂眸,思慮良久,吩咐道:“你即刻著人去院中尋那翠青蛇,順便打聽打聽,這個時節出沒惠州的爬蟲有無凝碧所言的翠青蛇。還有,莫忘了探查翠青蛇的毒性?!?/br>
    無憑無證,她不能只靠心里的臆測便說王氏母女覬覦宋修遠。眼下細細想來,只能從這條翠青蛇著手,待得了實據,塵埃落定之時,她再著手收拾這對不安分的母女。

    ****************

    郭刺史府上的阿眉娘子隨母拜訪鎮威侯夫人,卻在后院中了蛇毒的消息即刻傳到了宋修遠耳中。宋修遠當即棄了手頭的公務,匆匆趕回宅子。

    去歲周墨的關押不僅令穆清夜夜夢魘,更是令宋修遠心有余悸。聽到消息的剎那,他只當又有人欲謀害穆清,郭家阿眉氣運不好,才替穆清擋了一劫。

    未想回到宅子,卻見穆清寒了一張臉。

    實則穆清早已料到王氏母女的計謀,但彼時她尚不確定女大夫所言真假,且阿眉瞧著著實痛苦異常。她無法貿然將阿眉送回刺史府,便讓順著王氏之意,將阿眉留了下來。幸而她知曉宋修遠為人,亦信他的品性。與她相比,莫詞才是真正的風流媚骨之態。從前面對莫詞,宋修遠尚無急色之態,眼下又如何會將一個還未長成的小丫頭看在眼里?

    只是不知為何,想到這對母女竟將主意打到了宋修遠頭上,她心底就是不痛快。

    宋修遠尚不知曉原委,想了想近日自己的確忙于公務,無暇顧及穆清。摸了摸鼻翼,他開口問道:“阿謠可受了驚嚇?若有委屈,告訴我便可。”

    穆清見宋修遠堂堂一個侯爺,竟小心翼翼地拿捏自己的心緒,心中的無名氣一時梗在了喉間。吞了口唾沫,她搖頭,徐徐問道:“阿遠可知曉翠青蛇?今日郭家阿眉便是被翠青蛇所傷。”

    宋修遠垂首思索。

    穆清又喟嘆道:“阿眉的眼睛生得極好,我一個女子見了都有些意動。幸而此番沒有性命之憂,不然委實浪費了那么好看的一對眼睛。”

    思及數日前郭仁送至姜懷瑾宅子里的幾個美人,宋修遠這下明白了。郭仁果然將主意打到了侯府后院,且他懂得審時度勢。姜懷瑾大婚未及一年,又是皇子,高不可攀,他便有意將女兒送到了此處。眼睛生得極好?郭仁真真是生了一個好女兒!

    牽著穆清坐下,他想了想,道:“不若這幾日我便住在惠州衙署內?待郭家阿眉養好了身子回刺史府后我再回來?!?/br>
    見宋修遠這個模樣,穆清知道他已會意,噗嗤笑出了聲:“阿遠這般行徑,豈非刻意拂了刺史大人的美意,讓他難堪?如此若再查郭仁的底細,他定會有所防范。且終究口說無憑。從前如何,日后還是如何便可。待我尋出了佐證,再將人趕出去便好?!?/br>
    宋修遠未料到無需他好言相哄,穆清便笑了。他更未料到,如此情境,穆清明明受了委屈,卻仍在為他的公務著想。

    有婦如此,夫復何求?

    穆清想了想,又補道:“不過你到底是外男,王氏甚顧及女兒的名聲,阿遠不可隨意踏足阿眉所在的西廂院子。”

    宋修遠見穆清氣韻生動的眸子,心中意動,將穆清攬入懷中,笑應:“得夫人令。”

    郭仁的底細,他已查出了眉目。不過貪污糧餉,收受賄賂。但若無人撐腰,他不會有這么大的膽子,亦不會在刺史的位置上安安穩穩待了十數年。為了順藤摸瓜查出郭仁背后的勢力,他尚不能輕舉妄動。待到事成之后,他必然要叫郭仁王氏知曉覬覦侯府后院的教訓。

    還有那位當著穆清之面勾人惹穆清不悅的郭家阿眉,他記住了。

    ☆、繡帕

    阿眉在宅子里住了七八日,因掛心女兒,這七八日里王氏得了空便往宅子里跑,十分勤快。惠州城里的其他官家夫人們不知其中原委,只覺得王氏交了好運,亦想如王氏一般多與穆清見面,但想到這是郭家阿眉中了蛇毒才換來的機會,又紛紛退卻了那些心思。

    王氏來了宅子,穆清便也睜只眼閉只眼,不怎么理會這對母女在西廂院子里搗鼓什么幺蛾子。許是穆清從未刻意為難,王氏便覺得這位鎮威侯夫人性軟好欺,得知女兒這七八日里連鎮威侯的一片衣角都沒見著,王氏暗自恨鐵不成鋼,遂又思忖起了新的法子。

    女大夫每隔兩日便會來宅子替阿眉診治,又過了五六日,女大夫終于道阿眉不必再日日臥床,每日可挪出個把時辰在院中慢慢走走,活動筋骨。

    過了這么七八日,穆清也算瞧出來了,阿眉性子不似母親。大抵因為知曉自己是過來做什么的,每每見了穆清,她心中便畏懼得很。傷口好些了,阿眉每日便會尋個方便的時辰來穆清屋里問候。

    這日阿眉方離開,青衿忽然指著她坐過的杌子道:“呀!郭娘子的帕子落這兒啦。”

    穆清示意青衿將帕子遞過來。她將帕子展開一看,心中不悅,淡淡道:“哪是落下的,分明是故意留在這兒的。”

    青衿湊過腦袋,看見帕子上繡著的山峰奇樹,心中了然,問道:“可需婢子將東西送回去?或是直接毀了這勞什子?”

    穆清想了想,搖首:“留在這兒吧。你著人盯緊些西廂?!?/br>
    然而整整一日,西廂院子安靜如雞,一絲絲尋帕子的動靜都沒有。

    穆清看著案上的月白帕子,心中略有些吃味。帕子質地薄軟,一瞧便知是閨中娘子的貼身之物。但是有哪個閨中娘子會在貼身的帕子上繡奇山異樹?

    阿眉將帕子留在這里,無非就是想讓宋修遠瞧見。她難道就不怕她這個主母一把火燒了這個觸霉頭的繡帕?

    穆清思慮良久,終是沒有到了怒火攻心的地步而將帕子扔進火爐里去。

    ***************

    近戌時,宋修遠方從筵席脫身?;亓苏雍?,甫一進屋,他還未瞧見穆清的身影,便有一片輕薄布料劈頭蓋臉地砸到臉上。他伸手抓下覆在面上的東西,放在眼前瞧了瞧。

    帕子?

    抬首,見穆清正倚在案前,若有所思地看著他。

    穆清眸色幽深,探尋似地將他望著。宋修遠心中一抖,直覺這帕子不是好東西,用兩個指頭提溜著扔到了穆清身后的桌案上,側身看著穆清,問道:“可是郭家阿眉又惹阿謠不快了?”

    穆清往宋修遠胸口捶了一拳,嗔道:“你何時才能摸清郭仁的底細?”查清了郭仁,宋修遠不必再虛以為蛇,她亦不用再忍耐,可直接將阿眉趕回刺史府。

    宋修遠一愣。

    未等宋修遠開口,穆清又回頭瞟了眼桌案上的帕子,道:“呶,這是阿眉今日留在這兒的帕子。特意留給你看的?!?/br>
    聞言,宋修遠欲回身仔細瞧瞧這方帕子,而就在這個時候,外頭響起了凝碧的聲音:“我家娘子白日里在夫人屋里落了塊帕子,因那方帕子是娘子的貼身之物,娘子看得緊,故而命婢子來尋帕子?!?/br>
    聲音不大不小,正好能叫屋內的人聽得一清二楚。穆清心底哂笑,那郭家阿眉當真沉不住氣,宋修遠回來尚不足一盞茶的時間,她便打發人來尋帕子了。

    宋修遠垂首,看了眼桌案上的帕子上的繡紋,心里當即清楚了。——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悅君兮君不知。難怪穆清今日沒有好臉色。

    他靜了靜心,欲出門呵斥那不知禮數的丫鬟,卻在經過穆清身邊的時候,被她抓住了衣袖。

    穆清朝著他微微搖頭。

    未幾,外頭響起了青衿的聲音:“侯爺與夫人歇下了,娘子明日再來尋吧?!?/br>
    凝碧望了眼青衿身后的窗柩,默了默。娘子吩咐了,未尋到帕子也無事,最要緊的,是讓鎮威侯知曉有那么一方帕子。時辰尚早,屋內燭火未熄,凝碧確信鎮威侯并未歇下,應聽見了她方才所言。想著娘子吩咐的話也算是帶到了,她便朝著青衿福了福,轉身退去。

    “吱呀——”屋門突然打開,穆清從內走了出來。青衿斂去了方才對著凝碧的咄咄逼人之勢,退到一側,向穆清躬身行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