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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遠水謠在線閱讀 - 第47節

第47節

    接二連三地受謝禮,厲承面上略有些窘色,嘻嘻笑著掩飾道:“阿謠娘子如此客氣作甚,我不過還你救命之恩。”

    救命之恩?莫非厲承前次逃出升天與穆清亦有關系?杜衡為何不告訴他?難道連杜衡這個好友與兄長都不知曉他們的這層關系?

    宋修遠聞言,微微挑眉,一言不發,不顧院中的許多雙眼睛,直接將穆清打橫抱起,送入馬車內。

    穆清:“......”

    ***************

    自從莫詞被宋修遠戳穿了身份后,便與青衣一起被移至客院看了起來。宋修遠將海棠青衿重新提回東苑,命海棠掌管后院瑣事。后院的流言蜚語被海棠死死壓住,不曾有絲毫泄露到前院。至于出了鎮威侯府,則更是無人知曉府中在這一月內演了一出偷天換日的大戲。

    宋修遠并未苛責莫詞,眼下仍在府中?;馗穆飞?,穆清思忖著要見莫詞一面,宋修遠知曉莫詞是她的心結,亦未拘著她。

    只是當穆清真的行至客院外頭,望著緊閉的院門,一想到院子里那個被自己占了名姓的女子,她心底又犯了怵。莫詞可會厭棄自己鳩占鵲巢?

    垂在身側的右手忽然被暖熱的大掌握住。穆清吃驚地側身看去,卻見是宋修遠不知何時亦跟著她來到了東苑。

    宋修遠知曉這是穆清與莫詞姊妹間的第一次見面,感受到了她的緊張,輕聲道:“我陪你一起?!?/br>
    字字入耳,低沉有力。穆清心中大定,遂抬首敲了敲院門。

    來開門的是青衣。見到穆清,再見到她身側的宋修遠,青衣的面上浮起一層尷尬之態,躬身行禮:“見過侯爺,見過公主?!?/br>
    屋內的莫詞聽見動靜,推門行至院中。

    穆清就這樣猝不及防地與莫詞打了照面。

    月色照耀之下,莫詞的眉眼朦朧而悠遠。但即便如此,穆清仍能在心底鐫刻出莫詞的容貌。端詳著面前的女子,穆清心底有些許震撼,這世上,竟真有一人,與自己如此相像。

    青衣亦有些怔愣。穆清與莫詞二人靜靜站在同一處,掩在月色之下的是同樣的風流媚骨,同樣的天姿國色,若非衣衫發髻不同,她幾乎辨不出二人的區別。

    “阿妹。”良久,莫詞開口,眼角眉梢化開了一股淺淺的笑意。

    “阿姊?!蹦虑孱h首,歪著腦袋朝莫詞嬌俏道。

    一母同胞的雙生子間仿若天生就帶了一股旁人無法言喻的羈絆。在眼神對上的那一片刻,二人心頭竟縈繞著一股熟悉的溫情。但即便如此,依舊掩蓋不了二人心底的尷尬。短短的招呼過后,又是一片寂靜,穆清先前在馬車上打好的腹稿,似在宋修遠牽上她手的那一刻便消失殆盡。大抵有宋修遠在,她便無需擔心如何與莫詞周旋。更遑論眼下莫詞對她并無任何敵意,反倒有些許親近之態。

    靜靜候在一側的青衣緩了一口氣。一旦美人鮮活了起來,一位嫻靜,一位嬌俏,她終于能分辨出二人的差別。

    目光掃及穆清身邊的宋修遠,莫詞恢復了神色,屈膝行禮:“宋侯爺。”

    宋修遠頷首應了,領著穆清在院中的石凳上坐下。

    穆清很聰明,他相信在莫詞那處她吃不了虧,但思及穆清近一月內連番遭遇的變故,他又有些放心不下讓她一人面對這些勞心費神之事,這才眼巴巴地跟了過來。

    所幸在莫詞身上,他從未感受到對穆清的不甘與怒意。

    院中四人,三個坐著,一個站著,俱是默默不言。穆清覺得眼下自己黏在宋修遠身邊的模樣委實有些耀武揚威的姿態,無論說什么都有些不太合適。莫詞一時不知宋修遠與穆清前來的用意,不敢貿然開口。宋修遠則全然是個多余人,穆清與莫詞姊妹相見,他一個外姓男子本就不便摻和其中。

    眼下境況,委實有些尷尬。

    “明日,我會派人送郡主至百寧坊悅世客棧?!彼涡捱h開口對莫詞道,打破了初秋夜里的一片靜謐。

    穆清訝異地抬首,向宋修遠望去。宋修遠仍平靜地望著面前的莫詞,掩在廣袖下的手卻輕輕地捏了一下穆清。

    莫詞望了眼穆清,頷首,一副任君宰割的模樣:“好?!?/br>
    “我欲替阿謠恢復名姓與身份,在此之前東宮可能會尋郡主麻煩,委屈郡主?!彼涡捱h補道。

    “宋侯爺可有把握此計成功?”莫詞反問。

    宋修遠:“八成把握,余下的一成在于東宮,一成在于岳丈大人。”

    莫詞聞言,斟酌片刻,笑應:“明白了。”

    從二人的言語中,穆清隱約猜到了宋修遠的謀劃,這時候終于尋了一個空檔說上話:“若事成之后,阿姊何去何從?”

    莫詞從開始便注意到穆清的緊張,眼下聽聞此言,卻是笑了:“隨父王回蜀國,或是再尋個機會逃出去,找個喜歡的郎君嫁了。放心,受封穆清公主的人是阿妹,不是我?!?/br>
    穆清正要開口,這個時候,宋修遠卻倏地站起身,干巴巴道:“話已說明,我先回東苑,不叨擾你們姊妹敘舊?!?/br>
    思量許久,他終于覺得自己還是莫要摻和穆清與莫詞二人了。

    待送走宋修遠這尊玉面羅剎后,莫詞與穆清不約而同地舒了口氣,驀地,又相視而笑。

    宋修遠面冷戾氣重,莫詞終究是怕他的。有他在場,穆清雖不必害怕與莫詞周旋,但很多壓在心底的話,卻難以說出口。

    “宋侯爺對你極好?!逼綇土藲庀?,莫詞笑言。方才雖不過寥寥數語,她卻看得出穆清與宋修遠二人見的情意。

    穆清腆著臉,略有些羞赧,仿若被jiejie看穿了心事的豆蔻少女。

    一陣秋風襲來,吹散了穆清面頰上的熱意,穆清的腦中恢復清明,抬首問道:“阿姊當年......為何出府?又緣何與周墨聯手?”

    莫詞看著她,反問道:“朝廷逼迫我嫁一個陌生的異國男子,難道我坐以待斃不成?”

    穆清神色復雜。

    看了眼穆清,她又無奈笑道:“那個時候年紀小,哪里想得通這些不過是生為宗室所必須付出的東西?亦沒想到最終讓你替我擔了這份職責?!?/br>
    穆清亦笑了:“無事的,我不怪阿姊。”

    “我尋了個時機逃出瑯王府,在蜀國內游蕩了三兩年,正想再游覽一番天下五國之時,卻在涪州被官軍捉了去。因姿容出挑,普通的官軍怕鎮不住我,將我獻給了刺史,年初的時候,刺史入京述職,將我獻給了太子?!?/br>
    穆清看著莫詞神色諱莫的眸子,接著道:“太子見過我,是以認出了你,這才設了這樣一個局?”

    莫詞頷首:“他們搜出了我的金印,喂我食了蠱藥,以此相要,欲將我送回鎮威侯夫人之位,借此探得鎮威侯手上的兵權。我本不想聽命于周墨,奈何一人之力太過渺小,無力與東宮抗爭?!?/br>
    既然當初選擇出逃瑯王府,她本就無心于郡主之位,侯夫人之名。只是初入鎮威侯府時,為了每月一劑的解藥,莫詞確實想著要在侯夫人這個位置上坐穩了,奈何宋修遠眼光毒辣,一下便看出了她的破綻。所幸宋修遠為人通透,在了解了前因后果之后,竟還能以郡主之禮相待,更是尋了陸離替她號脈,配藥壓制了她體內的蠱毒。

    穆清聞言,若有所思。

    想到宋修遠之前同她所言:“莫詞亦有她的無奈之處。”穆清信了莫詞,嘆道:“蠱毒可解了?”

    莫詞半真半假地應道:“你不必擔心?!?/br>
    說來也怪,二人相見不過一刻,彼此之間卻有著難言的默契。莫詞亦習慣在言談間不經意維護照拂穆清,仿若將穆清視作幼妹一般?,樛跸ハ轮挥兴齻儍蓚€女兒,她很是享受維護同胞meimei的感覺,穆清亦極為受用姊姊的愛護。

    思及明日莫詞便要動身前往悅世客棧,穆清有些貪戀這好不容易得來的姊妹情,拖著尚未痊愈的身子硬是在莫詞院中磨了許久,直至宋修遠耐不住親自來尋人,方才與莫詞話別。

    ☆、連理

    穆清回京不到三日,在偃月行宮小住了數月的太子妃周墨終于養好了身子,擺駕回到了東宮。世人只道中秋將近,作為夏國未來母儀天下的皇后,太子妃不便缺席中秋宮宴,但是除了這個冠冕堂皇的緣由,其余的苦楚與無奈,卻只有周墨一人知曉。

    車輿載著她從偃月行宮一路行至東宮承恩殿,經過重重宮門,聽過一路而來內侍宮人的行禮聲,她又回到了九重宮闕之內,回到了姜懷信的眼皮子底下。

    庶姐發配不過一個由頭,讓她能夠借機離開東宮,替姜懷信辦事,亦讓自己離開后宮紛爭,舒口氣兒。

    待車穩穩停下后,柳依率先鉆出了馬車,轉身扶著周墨下了馬車。

    周墨今日著了丹色宮裝,于衣緣袖口處飾以檀色繡紋,明明是極艷麗明媚的服飾,卻更顯其面色蒼白。她一手搭著柳依,一手執起繪了芙蕖風柳的團扇,以扇遮面,想要掩去自己憔悴的神態。

    “太子殿下在何處?”進了殿內,周墨對著留在東宮的楊依淡淡問道。

    “回殿下的話,太子殿下此刻尚在明德殿處理政務。”楊依躬身答道。

    周墨看了眼更漏,今日晨間出來得早,回到東宮竟還能趕上午膳的時刻。姜懷信極少來她宮里用膳,她便喚人呈上了午膳。

    味同嚼蠟。

    看著面前幾乎未動的菜肴,周墨放下玉箸,命人撤了去。

    “太子殿下到——”就在這個時候,承恩殿外的內侍朗聲唱到。

    周墨心中一驚,忙拭干凈嘴角,匆匆行到外殿,對著來人躬身行禮:“殿下萬福?!?/br>
    姜懷信仍是上朝公服的打扮,望了眼清冷的外殿,冷冷“恩”了聲,信步走到主位前坐下了。

    周墨偷偷打量著姜懷信,猜想他應還未用過午膳。所幸他只是坐在了外殿,若叫他瞧見內殿尚未撤去的飯食,知曉她一人獨食,不知又會如何作想?

    “幾時回來的?”

    “約莫一個時辰前,下人道殿下仍在明德殿,故而妾未曾前去請安。”周墨規規矩矩地答了。姜懷信雖借助她母家的勢力,卻又忌憚外戚,故而不喜她問及朝堂政事。嫁入東宮的這四年,她便一直小心翼翼地守著姜懷信的各種喜好與規矩,極少問及前朝事。

    姜懷信見周墨一副乖順的模樣,面色稍有和緩,問道:“那你可曾聽下人道是何人將本宮困在了明德殿?”

    周墨搖頭。

    “京兆尹張放張大人?!苯獞研爬湫Φ?。見周墨面上飄過一瞬的錯愕,他又追問道:“京兆尹司京畿城內庶務,京城的任何風吹草動皆在他的掌控之內。想來你也料到了張放今日前來所謂何事。”

    周墨聞言,身形一頓,倏地跪倒在姜懷信面前:“妾知錯了,是妾一時心慈手軟,才讓那賤婦得了出逃的機會,望殿下給妾一個補過的機會。”張放這個時候來尋姜懷信,除卻宋修遠帶著穆清回京,還能有何事?是她一時大意,才致使宋修遠救出了穆清,撕裂了東宮與鎮威侯府面上的平和關系。

    姜懷信看著伏在自己面前的嬌小身軀,心底的怒意一時竟沒了發泄的去處。究竟該怨誰呢?若當初他不將此事交給她,親自出面,便也不會有今日這般被動的困境。

    他是父皇元配發妻嚴皇后的獨子,八歲的時候便被父皇冊封為太子。自那以后,除卻和其他皇子一齊入國子監求學,他還需在閑暇時間接受父皇與三師的額外教導。但是隨著年歲漸長,他漸漸感到力不從心。他自知自知平平,論學識,不及幼弟那般腹飽萬言;論見聞,比不過行遍天下的四皇弟,他比他們多的只不過是太子三師所傳授的策論與為政之道,便只能盡早在朝中布下自己的暗樁,防患于未然。所幸他的幾位皇弟年歲較小,皆不怎么成氣候,他在這個太子之位上穩坐至今。

    但是自去歲姜懷瑾回京后,朝中勢力便開始漸漸有所扭轉,不受他所控制。他逐漸感受到了威脅。年初姜懷瑾及冠后,掛職禮部不過短短幾月,就摸清了申屠驍三試的始末,還干脆利落地解決了褚遂。

    失了褚遂一脈,于他而言有如失去左膀右臂,他亟需再尋一個幕僚。而這個時候,他想到了涪州刺史獻上的美人,那個和鎮威侯夫人長得一模一樣的女人。

    蜀國嫁了一個假公主過來,而原主莫詞落在了他手上,多么好的一個機會!鎮威侯夫人身邊的那個丫頭是莫詞從前的貼身侍婢,利用那丫頭他可以不知不覺地將莫詞換進鎮威侯府。日后若被宋修遠發覺了,假公主與夏蜀連橫,孰輕孰重一望便知,他根本無需擔心宋修遠會為了一個山野丫頭鬧得天翻地覆人盡皆知;反之,他幫宋修遠尋得真公主,于情于禮,鎮威侯府都欠下他一個人情。即便宋修遠恪守祖制不愿與他結黨,莫詞身上有他種下的蠱,為了每月一粒的解藥,她只能唯他是從。一旦莫詞到了侯府內,假以時日,他不怕得不到宋修遠手里的兵權。

    彼時他正為褚遂留下來的爛攤子焦頭爛額,無暇他顧。故而當周墨知曉并懇求他將此事交給她時,他應了。他在褚遂的案子里做了些手腳,將周墨送出了京城,以方便她行事。他不喜婦人干涉黨爭,但是周墨是東宮太子妃,是未來的國母,撇去母家的勢力,她想要待在他身邊,就必須要有相應的魄力與膽識。有些事情,鄭良娣可以避之不見,但是周墨必須去做。

    這件事,交給她正好。

    但他卻萬萬沒有料到,周墨收著那鄉野丫頭的命,卻遲遲不肯有所動作。婦人之仁!本是極好的局面,卻因周墨一時的猶豫讓兩人皆落到了宋修遠手中。

    周墨......他不禁懷疑,這個連一位假的宗室女都應付不了的中書令嫡女,究竟能否擔得起太子妃與皇后之責?

    但是不能否認,她并不愚笨,知曉事情還有轉圜的余地,跪求一個補過的機會。她的這個反應,亦正中他下懷,后頭的一應布置,還是離不開他的這個太子妃。

    理清思緒,姜懷信嘆了一口氣,緩緩將先前張放所言對周墨道出:“前日夜里,宋修遠身邊的侍衛護送著一個女子去了悅世客棧。”

    周墨跪在地上,抬眸小心翼翼地看著姜懷信,沉默不言。

    得不到回應,姜懷信無奈,繼續道:“眼下莫詞仍在鎮威侯府,她有郡王之女的身份加持,宋修遠尚不敢有所動作,只能將野丫頭放在侯府外頭養著。”

    放在侯府外頭?周墨心底升起一抹疑惑。今日回京時,她聽親信道那日夜里宋修遠親自將穆清抱回了府,連鎮威侯府門前的門檻都舍不得讓她多踩一下。

    “妾......聽聞那日鎮威侯親自將那丫頭帶回了侯府?”周墨斟酌言語,輕聲試探道。

    姜懷信冷冷道:“障眼法罷了。將野丫頭安頓到了悅世客棧后,侯府隔日便送去了三個丫頭?!?/br>
    周墨想起親信稟道宋修遠懷里的那個雖身形瘦弱,罩著寬厚的大氅,內里依稀是小廝袍服的模樣。彼時她還疑惑是探子看走眼了,眼下聽姜懷信所言,有如醍醐灌頂。宋修遠懷里的,原只是個與穆清身形相仿的小廝!而真正的穆清,被宋修遠掩人耳目地送到了客棧。莫詞仍在侯府,仍是鎮威侯府主母的身份,宋修遠顧及她的身份,又怎可能明目張膽地將穆清帶回去?

    不及周墨再回應,姜懷信吩咐道:“這幾日本宮會想辦法將人從客棧里弄出來,事后你暫且好好養著她。宋修遠既然看重那個丫頭,那么中秋宮宴上,本宮便用這個丫頭回敬他?!?/br>
    出了這樣的事,想拉攏鎮威侯府是再也不可能了,那么他能做的便只有毀了宋修遠,讓姜懷瑾亦得不到鎮威侯府的助益。

    周墨仍有些似懂非懂,但她自知因自己失手才導致姜懷信如今的局面,唯恐多說惹惱了姜懷信,故而也不多問,只是恭順地應下了。

    姜懷信長舒一口氣,起身走到周墨身邊,道:“起來吧。你想個法子,讓那丫頭出現在中秋宮宴上,讓在場的宮妃命婦們都瞧瞧兩個長得一模一樣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