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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丞相,倒追用點心好嗎?在線閱讀 - 第26節

第26節

    旨意一經頒布即昭告天下。趙母自然也就知道了。

    聽到消息的那一刻,她當即一掌拍在了案上,撂下一句狠話:“趙和若是敢娶她,就別認我這個娘!”

    趙晏平聽了這話在一旁翻了個白眼:“您甭太拿自己當回事,這可是圣上賜婚。您就是從城門樓上跳下去,也別指望著皇上的圣旨能收回成命。”

    趙母氣呼呼的回道:“哼!那她可別指望我有半個好臉色!”

    趙晏平白眼都懶得翻了,直接說道:“人家兩個結了婚便在御史大夫府住著,半年也不回容州看您二老一眼,您有什么臉色人家看得著啊?”

    趙母已經氣絕。

    不管趙母持什么樣的態度,圣旨一下,闔府上下全都是一片喜氣洋洋,所有的人好像都興奮地忙得不可開交。

    大婚自然是要在上焱舉行,在容州修養了半月,臨走之際趙父便想簡單的辦一個小宴,邀了幾家世交。畢竟想把女兒嫁給他們家趙和的可不只是一個兩個。

    只是沒想到這個小宴幾乎所有的權貴望族都來了。

    眾人都舉杯來與趙父祝酒慶賀,觥籌交錯間,只聽得有人艷羨道:“趙兄真是好福氣,兒女皆是龍鳳龜麟。如今大小姐嫁了當朝丞相,和公子尚了駙馬,聽說二小姐跟周奕大將軍不日也將完婚。您趙家一門天下,真真榮寵至極啊!”

    趙父聽了這話面上微笑,手上卻將那人拉離人群,勸酒夾菜。他自知年輕時就是因為知道自己幾斤幾兩不是當官的料才急流勇退棄仕從商,如今老了,眼見著兒女在朝廷中越走越深,自然是檢點自身,絕不給他們惹半點麻煩。

    這些趙晏平都沒放在心里,她只是聽了那人的后半句之后有些魂不守舍。陸墨接到了周奕的來信,事情原委一清二楚,旁人都為著趙和和蕭凌英有情人終成眷屬而高興。她卻心疼紀寧到無以復加。

    她沒有來信。

    距離她勒馬從周奕的軍營疾馳而去那時已經過去了半個月。

    沒人知道她去了哪里。

    陸墨從祝酒恭維的人群中擇身出來,遠遠的便看見了獨自失落的趙晏平。她身邊一個人也沒有,與宴上的喧囂好像隔了一層。她站在搖搖晃晃的燈火前,通紅的燈火將她映的那樣遙遠模糊。他知道自從她知曉了周奕信中所說的內容之后就一直很擔心紀寧。今夜,應該最心痛。畢竟是因為紀寧失了周奕,蕭云明才允了趙和的親事。

    手指被一只干燥溫暖的大手收進掌心的時候,趙晏平才發現陸墨已經站在了她身后。他握著她的手,臉上是準備要逃宴的壞笑與雀躍。

    趙晏平被他準備偷跑的興奮感染,兩個圓圓的眼睛瞬間變成星星狀,兩個人偷摸的回頭看了看宴上正喝得火熱的眾人,然后躡手躡腳的隱進了夜色中。

    胡亂的跑出了好遠之后,兩個人才停下來彎著腰大喘起來。趙晏平一邊喘著一邊看著眼前的陸墨,好像從認識他開始便沒有看過他眼前這副少年心性的模樣。就連年少時相識那會兒,他也都是裝成一副穩重模樣,不露半分真性情與她。

    看著眼前的這個人,趙晏平不禁想到:如今夫妻做的久了,并沒有預料之中的厭倦,只有愛,和更愛。

    陸墨此時也在大喘之際抬頭看著她,嘴角不覺笑逐顏開,不一會兒兩個人便對視著大笑起來。掃光了心中所有的陰霾。

    趙和雖然也疲于應付宴上眾客,但畢竟今天的主角是他,無論如何他都是脫身不得的。忙到了夜半,他終于邁著疲累的步伐到了蕭凌英的門前。

    當當當,他敲門。

    蕭凌英早就已經跟趙晏平說好了一同啟程回上焱,所以這幾日都在收拾回上焱的東西。

    但很顯然,沒有什么東西是急著收拾以至于收到半夜的。

    蕭凌英打開門,趙和正兩只手臂撐在門框上,頎長的腰身映入眼簾。往上看去,纖長低垂的睫毛下,一雙眼正看著她,寧靜又幽深。

    自從賜婚的旨意頒布以來,趙和反倒見蕭凌英的次數少了很多,整日里上門拜客的人數不勝數,再加上些北面御敵的朝事,真是叫他分身乏術。

    蕭凌英看著已有數日未見的趙和,眉眼還是那冷峻眉眼,同日夜思念的一模一樣。

    她有很多話想說的,趙母的態度眾人皆知,這讓她多少心里有些忐忑。這種婆媳之間的事本不應該同丈夫訴說,否則在人看來多少有些挑撥丈夫與婆婆母子關系的嫌疑。可趙和至于她就是萬能的存在,她做不到的他能做到,她承受不了的他擋在她身前,抵在她身后。

    他是父親的代替,又是情人的化身。

    這該是多少女子的夢想啊。

    趙和見她直立在門口沒有讓他,他便直起身來向前邁了一步。蕭凌英便不得不隨著他的腳步后退,直愣愣的,直磕在了身后的桌角上,疼地嘶了一聲。

    趙和皺了皺眉頭,卻不見他張口責備。只是伸手將她牽到身邊,扭過去,伸手摸了摸剛才大致磕到的位置,輕輕揉著。前面傳來蕭凌英輕重不一的□□聲。

    趙和語氣一如往常一般的無波無瀾:“怎么這么晚還沒有睡?”

    “知道你今天有宴,睡不著。”

    趙和自然十分清楚他母親的態度,并且一直以來都沒有放在心上過。因為他太了解他的母親,她不過是那日聽見了蕭凌英言語孟浪,別的什么她倒是沒多少意見。只不過最初的印象在她心里扎了根,她們又沒有私下相處過,自然難以改觀。這不是什么大事。

    只是她素來怯懦,心中總是忐忑,他應該多安慰才是。可這幾日事忙,都已經臨近婚期竟還沒有騰出時間來慢慢同她解說清楚,趙和有些擔心,于是夜半來看她。

    然而一進門她便磕了腰,揉到現在還沒有好好地坐下來說兩句話。趙和一只手拉著蕭凌英的右手以抬高她的上身穩住身形,另一只手在她腰間揉搓。

    揉著揉著,趙和似乎感覺到了哪里不太對勁,他低頭往下看了看,發愣間,手上不覺重了力氣。蕭凌英嗯哼了一聲,教身后的趙和霎時從頭發絲到腳趾頭都顫了顫。他收回手,嗓音有些發啞的說道:“以后走路看路,聽見沒有。”

    蕭凌英嗯了一聲。

    “你睡吧,我走了。”

    蕭凌英眼神里有些訝異,她沒想到趙和這么晚來了待這么一小會兒便要走。她不自覺的嘟起了嘴唇,有些不舍得捏著他一小片衣角,不愿他走。

    趙和眉頭越皺越深,混亂的思緒中原則和理性在掙扎。他低頭看著蕭凌英紅軟的唇,喉結艱難的滾動了下,聲音比剛才更啞:“早點睡。”

    趙家一行人兩日后便起身共赴上焱了,比擬定之期早了整整七日。

    據說是趙和教眾人提前,理由是朝事催緊,刻不容緩。

    家中獨子大婚,雖是尚駙馬,趙家二老也是要在場的。于是趙父趙母,陸墨趙晏平,趙和蕭凌英再加上仆從家眷,浩浩蕩蕩一隊車馬便上路了。

    一路上蕭凌英一直雖侍在趙母身側,以期能令趙母對她改觀。趙母雖然冷面冷語。但數日下來蕭凌英都殷勤不改,她自然也多多少少有些緩和了。再加上本就皇帝賜婚,就如趙晏平所言她是無法更改的。因為認同了這個想法,所以她明白不管她再怎么持反對意見,也都是徒勞無功的。慢慢的,自然態度也就軟了下來。更何況,她看得出,兒子十分喜歡。

    趙和不同于趙晏平,趙和是一直在她眼皮子底下長起來的。安分讀書,沉默寡言。看事情眼光毒辣,做生意一點虧吃不得。

    性格怪癖的不得了,這些她都知道。

    也有幾位世交門中的小姐喜歡過他,畢竟她兒子眉目俊朗身形頎長,再加上冷面寡言,自有一派風流氣場。可折也折在了這獨派的風流氣場了。沒有哪個女孩子能在他冷面拒絕之后還保持熱忱的。蕭凌英,的確不一樣。

    ☆、《晏晏余生》卅七

    趙和從小跟別人家的孩子就不一樣。給他的東西他不一定要,他抓在手里的誰也搶不走。

    他若是上了心,那必是非到手不可。

    想到這里,趙母搖了搖頭,這姐弟倆沒有一個讓人省心。

    走了三日,行至藁州的時候,黎星特地邀了眾人下榻黎府,以盡地主之誼。趙晏平見了許久未見的黎星明顯有點高興,歡歡喜喜的拉著他一直說啊說。

    趙晏平眉眼帶笑問道:“黎星啊,想jiejie沒有啊?”

    黎星溫文爾雅的笑道:“你走的時候正是王旭封城,我一直擔心了很久。”

    跟在身后的陸墨眉頭不覺跳了跳,心道這黎星真是聰明。他媳婦話問的孟浪,他答得卻是中規中矩。既表達了時常牽掛想念,又十分合情合理。

    身后趙母和黎母也聊得熱絡起來,黎母臉上洋溢著慈愛的笑容,這跟趙母有很大不同。只見眾人剛剛在前廳入座,便從門外嘟嘟的跑來了三個稚子。一齊撲到黎母懷里撒嬌打滾,央求著讓她給管家娘子求求情,許他們出門去玩耍。黎星上面有兩個哥哥皆已成家,各有子女一雙。想來孫兒們整日承歡膝下,撒嬌打鬧,多么凌厲的人兒都能將他化成黎母這般慈愛的模樣。趙晏平和陸墨道沒怎么在意,只是看在趙母眼里,實在是羨慕。

    晚上的時候黎家準備了晚宴,除了趙晏平趙和一行人,其余就是黎家父母,黎家三兄弟及媳婦孩子。席間,黎母與趙母一直低著頭嘀咕著什么,時不時兩人還朝著趙晏平與陸墨的方向看幾眼。

    趙晏平只消一眼便知道她娘又在跟人家訴她婚后不孕的苦水,她撇了撇嘴,心道整日里耳提面命的嘮叨著還不夠,見一個人都得倒一遍苦水。她就是她娘最大的困難事!

    再歪頭看另一個當事人,陸墨正被黎府以及黎星的兩個哥哥圍坐在中間,推杯換盞,談笑風生。哪里還分得了半眼流轉給她?

    一旁的黎家二嫂見她面有不悅,怕是招待不周。于是將懷里的嬰孩換到左手上,騰出右手來給趙晏平夾了一只蝦放在了吃碟里。

    趙晏平看了看這個溫柔又靦腆的女子,回報以友善的笑容。許是看見她笑得這樣純良,黎家二嫂懷里的小孩瞪著圓咕隆咚的大眼睛朝她咿咿呀呀伸出了粉嫩嫩的小手。

    這下可把趙晏平甜壞了,當即伸出了一只手指頭放在了小孩的掌心里,被他一下子抓住。溫軟的觸感從指尖傳來,似乎把趙晏平的整顆心都軟化了。

    她不知道她現在的表情是多么的溫柔,像世間所有溫良的女子對待自己的骨血那樣。陸墨正是這個時候抬頭看見了她,隔著喧鬧的宴席,隔著眼前微醺的水汽。看見了抓著她指尖的可愛娃娃,看見她眉眼溫柔,柔成了他記憶中另一番模樣。

    一旁的黎星無意間瞥見了陸墨的這番神情,又順著他的目光看見了正在逗弄奶娃娃的趙晏平。他笑道:“丞相大人若是有了孩子,一定會是一個好父親。”

    陸墨聞言轉過頭來看了他一眼,雖未說什么,但嘴角的線條隱隱上翹,心里著實歡喜。

    第二天天還沒亮,趙晏平就被趙母拖了起來。陸墨宿醉未醒尚無知覺,正好方便趙母行事。馬車已經停在了外頭,趙晏平迷迷瞪瞪的被抱上車,上去后才發現原來黎母也在。黎母見她一上來便親熱的拉著她的手,一個勁的囑道:“別擔心,藁州城外的娘娘廟是有名的靈驗,城中百姓若是求子大半都去那里。說起來可是傳奇,這廟里供奉的是個天然石像,只因那石像體態貌似一個下凡的天女,手臂處多出來的地方看上去好似一個嬰孩。遠遠看去正是一個送子的天女娘娘般。有游方的僧侶道士途徑此地,見次天然石像依石蓋廟,慢慢的才起了香火,如今香火可是鼎盛呢!”

    趙晏平敷衍的笑笑道:“是嗎,那還真是靈驗。”

    說著趙母也上了車,車夫驅動馬兒,只朝著城外奔去。

    城外的娘娘廟規模不大,占地也就六七十畝。前后兩進的一個院子,中間是一座七層石塔,塔檐各處都掛有風鈴,微風吹過依次響動,十分悅耳。二進房舍主堂供奉的是一個天女像。雖然只是神似,但遠遠看去也覺得面相慈祥端莊,手臂處多出來的一塊的確像是懷里抱著一個嬰孩。

    但香火一般不算是旺盛,漆色也不是非常鮮艷,最起碼已經有五年沒有重新上色了。趙晏平看了各處,心里嘀咕,若是真如黎母說的那樣靈驗,怎會是這般光景?

    三個人繞過石塔進到主堂,一位僧人揖禮迎候。黎母說明了來意,那僧人便朝趙晏平走了過來,指導她敬香禮拜,閉目禱告。囑咐她必須禱告到一柱香結束方可起身。

    趙晏平雖然并不信神佛,但想著入得廟來便要禮敬。于是也聽話的安靜禱告,直到她聽見不遠處的竊竊私語聲。

    趙母的聲音有些急切,她抓著黎母的衣襟激動的說道:“不可不可,我女兒是什么身份的人你該知道,就算是著急抱孫子也斷不能容下這等子事!”

    一旁的僧人不急不緩的說道:“我們寺院只供百姓敬香拜佛,至于靈不靈驗便看香主是否誠心。你說的那些個是廟外的勾當,與本寺沒有關系!”

    這說的是什么意思?趙晏平疑惑的想到。

    緊接著這時,剛才談話的方位傳來了爭吵聲,趙母急切的聲音十分的明顯,趙晏平也顧不得其他,趕緊從蒲團上起來想要過去探個究竟。哪知剛一站起便覺得頭暈目眩,天旋地轉。一步還沒邁出便咚的一聲倒在了地上。意識全無。

    趙母這才反應過來,推開那僧人立即朝著趙晏平跑了過來。她連忙把趙晏平攬進懷里,伸手探她的鼻息,在感覺到溫熱之后些許的放下心來。

    那僧人說道:“施主放心,只是一些輕微的迷香,怕的是有些夫人接受不了,所以一般都在迷暈后行事。”

    趙母聽了這話后幾乎目眥盡裂:“黎家太太,這就是你說的好處方?一個堂堂學政大人太太,一個道貌岸然的寺廟,你們簡直是腌臜至極!”

    一旁的黎母同樣手足無措,聽了趙母這樣疾聲厲色的指責急得都落下淚來了。她兩個兒媳都生育,她乃是深宅大院里的學政太太,從來只是聽別人說起過,自己哪里來過這種地方,更別說清楚里面的勾當了。

    “趙太太啊,我都是聽別人說這里怎樣怎樣靈驗,萬不曾想到是這樣一個‘靈驗’法啊!”黎母急道。

    黎母又急著朝那僧人說道:“這位道長,我們是身家清白的人家,香錢我們也供奉了,就讓我們走吧。”

    那僧人道:“施主這是哪里話,貧僧這里又不是擄人的山寨,施主若要走,自然走得。”

    說完便轉身走了,剩下黎母趙母二人愣怔的對視了一眼,沒有想到可以如此輕易的脫身。

    兩人吃力的扶著趙晏平歪歪斜斜的上了馬車,雙雙仰面大口喘著氣催促著車夫快些走。誰知車輪還沒轉過一圈便停住了,兩個大漢一下子跳上車來,一把扯下車簾,視線在車內三人中逡巡。很快便鎖定了趙母懷中依舊昏迷的趙晏平。其中一個一把便將趙晏平拽了過去,趙母大驚失色連忙往回拽,可她哪里拽的過那彪形大漢,徒勞之后哭喊著放過自己女兒。

    趙晏平被那人倒栽蔥似的扛在肩上,垂下的頭和雙臂隨著那人的腳步一顛一顛。一直將她扛到了寺院后身加蓋出來的一排小草房里。門窗破舊,草席土炕。炕上叉著腳坐著幾個閑人懶漢,正眼冒綠光的看著扛來的趙晏平。

    這就是這座所謂求子靈驗的寺廟的‘致勝法寶’,良家婦女過來敬香拜佛,卻被迷暈后拖到寺廟后身的這排破草房里。被這十來個精力強盛的壯漢強jian,何愁懷不上孕!

    迷藥是上好的迷藥,過程中絕不會醒,兩個時辰后自然醒來。很多人只覺得渾身酸痛,至于發生了什么,一無所知。

    此時此刻的趙晏平自然毫無知覺,可憐只有兩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富家太太,無論如何也救不了她。

    趙母哭的聲嘶力竭,即便是知道自己沖過去是以卵擊石,卻也是瘋了般的跑過去同那扛著趙晏平的大漢撕打。

    可那人只是輕輕一甩手便將趙母甩脫倒地,任她哭天搶地也不回頭。他走到那排房子前,早有人搓著手等待著,一見他肩上的趙晏平臉上色笑垂涎,急忙的接了過來。

    正在接過手的這一刻,從大路的方向傳來了越來越近馬蹄聲,已經幾乎要哭暈過去的趙母掙扎著直起身子,在看見濃厚的揚塵之后聲嘶力竭的喊救命。

    馬蹄聲愈來愈近,聲音如雷似鼓,早已蓋過了趙母的求救聲,趙母緊張的張望著,而那馬蹄聲也正是朝著她這邊來。屋內的懶漢們聽見這動靜也都出門來張望。

    須臾,只見一對馬蹄沖出濃塵,執鞭馭馬的正是趙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