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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丞相,倒追用點心好嗎?在線閱讀 - 第25節

第25節

    這時,門外忽然傳來了宋燃的聲音,他有些醉的大聲對著門外的侍立的人問道:“里面吃飯的是不是你們東家?”

    還沒等門外的人回他,他便一把推開了雅間的門。一桌人看著喝得已經有些晃了的宋燃,一時不知說什么好。

    宋燃也沒有什么壞心,只是想過來打個招呼。以前他在摘星閣擺宴招待客人或者談生意的時候碰見了趙晏平也是要打個招呼的。只是今天喝的有些醉,顯得有些孟浪。

    趙晏平一看宋燃都喝成了這個樣子,為了避免些鬧劇。只好起身去扶他。

    陸墨毫不掩飾的皺了皺眉,看著趙晏平攀上他的手臂,將他扶正了些。

    “怎么喝的這么醉啊?你今日跟誰來的?”趙晏平問。

    趙晏平站在了陸墨和宋燃的中間,正好擋住了宋燃看向陸墨的視線。他倒是看見了坐在離門不遠的趙和,因著許久沒見他顯得有些激動。

    只見他一下子拍在趙和的肩膀上,口齒不清的寒暄道:“趙和啊,你看見姐夫怎么不招呼一聲?”

    這下陸墨的臉徹底的黑了。

    趙晏平也有些尷尬的抿了抿嘴,一邊勸一邊往外拉他:“你這可喝太多了啊,趕緊的回去醒醒酒。”

    宋燃被趙晏平踉蹌的推出了門外,她剛把他交給門口的雜役,便見他來處的雅間的人們聽到了動靜都趕過來同她打招呼。

    趙晏平一一應付著,卻沒料到有一個趁她不注意往里面探了探頭一眼便看見了蕭凌英。

    只聽他高興的喊她:“誒?這不是蕭姑娘么?看你們這屋挺冷清的不然到我們那桌喝幾杯?”

    趙和握著酒杯的手指一緊,啪的一聲擱在了桌上。

    看著眼前氣呼呼的兩個人,紀寧倒是笑了。她無奈的搖了搖頭站起身來幫著趙晏平打發了那些人。

    再準備回到座位時,紀寧卻推說還有行李要收拾,飯吃好了先行一步。

    趙晏平說:“這是給你踐行,你先走可不行。”

    紀寧拿出一副可憐她的表情來小聲說道:“里面的兩個人臉都已經黑成鍋底了,眼看就要爆發,我又不傻,我才不進去呢!”

    說完也不等趙晏平作何反應便下了樓。

    趙晏平回過頭來一看,果然,陸墨正擺著一張黑臉等著她。

    她‘夾著尾巴’走過去,討好的笑笑,解釋道:“喝醉了,平時他們不這樣的。”

    陸墨伸手越過趙晏平,將剛好放在她面前的手巾拿了過來,擦了擦手起身對著趙和和蕭凌英說道:“我們吃好了,先走一步。”

    說完就拽過趙晏平的手臂,拉著一臉懵逼的她下了樓。

    腳步踏在楓木地板上咚咚的聲音漸行漸遠,回過神來時整個雅間中已經靜到令人有些尷尬的地步。

    蕭凌英小心翼翼的撓了撓鼻尖,有些委屈的解釋道:“那個,我上次跟趙婆娘去茶館聽曲兒來著,剛好就碰見了那人。”說完還不忘特意說了一句:“就見過這么一回。”

    趙和默默地夾菜吃菜,面上不動聲色。

    蕭凌英暗舒一口氣,看來他對剛才的事也不是很在意。

    然而這時,趙和喉結滾動了下,咽下食物說道:“以后少跟她一塊玩。”

    蕭凌英看著有些霸氣的趙和,不僅沒生氣反而滿心的喜歡,她嬌羞的低下頭,“嗯”了一聲。

    ☆、《晏晏余生》之卅五

    趙府內,陸墨端坐在主堂上,儼然一副興師問罪的架勢。

    畢竟,他還沒聽見過趙和喊他一聲‘姐夫’。

    只是他還沒來得及向趙晏平宣泄他的‘妒火’,便聽見門外侍官唱到‘皇上駕到’。話音剛落,蕭云明便走了進來。

    他沒注意到陸墨憋著的一肚子火,一進來便眼盯著趙晏平,一副含情脈脈的樣子。

    趙晏平看他神色有異,進門來也不說話,于是欠了欠身行禮道:“參見陛下。”

    蕭云明這才稍稍斂了神色,予她平身。又朝著上座的陸墨遙遙望了一眼說道:“朕就要走了,明天一早便回上焱。”

    這話蕭云明本來早上已經說過一遍了,這會兒又來向趙晏平辭別,陸墨冷冷地看在眼里,心里早不知冷哼了多少遍了。他略帶客氣的挽留了一番,蕭云明拒絕后便也再無意見。

    蕭云明轉而看向趙晏平,話中有話的說道:“你知道我這個人一向優柔寡斷,登基至今后位空虛。想來還要想上許久。”

    趙晏平聽了這話嘴角扯出一絲無奈的笑容,敷衍的點了點頭,只消快點打發走他。蕭云明也沒多留,又辭別了兩句便回了。

    蕭云明沒來還顯不出來,他這過來晃了一圈之后。堂內的氣氛立馬升級。陸墨的妒火已經上升到了天靈蓋,只消趙晏平搭理他一句便可爆發。

    然而令陸墨憋悶的是,趙晏平正在翻箱倒柜的準備明天認親上給紀寧的信物。沒空搭理他。她必須得趕在皇帝蕭云明還沒走之前把這事妥妥的辦了,不然達不到她最后想轟動滿朝上下的目的。

    趙晏平不搭理他這茬,這讓陸墨的妒火無可發泄。他只能氣哼哼的看著她翻箱倒柜,直到她開到了第九只樟木箱,歡喜的翻出來了一只鴿血紅手鐲。她將這只手鐲湊近燈光看了看,只見它通體赤紅,凈透鮮艷。趙晏平十分滿意的笑了。

    她將手鐲拿過去給陸墨看,自說自話的說道:“這鐲子十分名貴,她一向不愛帶珠釵耳環,帶著這鐲子正好。赤紅赤紅的,也正和她火烈的性子。你說呢?”說完還帶著期盼的眼神看向陸墨。

    陸墨可等到了這一刻,也不管她同他說的是不是一件事,只拉下臉來,醋意十足的說道:“宋燃是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趙晏平低頭把玩著那只鐲子,依舊沉浸在淘到寶的歡喜中。

    “趙和還沒跟我叫過一聲‘姐夫’呢!”陸墨氣哼哼的說道。

    趙晏平這時反應過味兒來了,她嘴角噙著笑斜睨了他一眼,揶揄道:“怎么,還吃醋吶?”

    “我吃醋?”陸墨一本正經的控訴道:“我說的是多么嚴肅的一件事!”

    趙晏平就嘴角憋笑的看著他在那‘嚴肅’的說這件事。

    陸墨還自以為一本正經的說著,絲毫沒感覺他的醋意已經酸翻了天:“咱們倆成親這么長時間,你聽過趙和那臭小子喊過我一聲姐夫嗎?!這個宋燃居然張口就是姐夫姐夫的,他一個,‘唔’……”陸墨下半句‘他一個前任’還沒說完便被趙晏平的唇堵在了喉間。

    她俯下身來親他,在他醋意滿滿的這一刻。

    從陸墨漸漸環上來的手臂來看,她知道,這個吻安慰的很到位。趙晏平眼角帶笑,嘴唇溫柔。

    夜很長,和風細露直到天明。

    翌日一早,趙晏平便起來開始cao持了。趙父趙母也在天將亮時趕了來,就為了堵在蕭云明走之前。

    等蕭云明起來的時候,各院的紅燈籠紅彩帶早已悄無聲息的掛好,甚至前廳已經陸續的上了客了。

    趙和等在院中已久,蕭云明穿眼望去隱隱地感覺有些事情正在超出他的控制范圍。

    趙度得了允許進屋來參見:“家父昨日收了一個義女,今早擺開宴席,特遣臣來恭請陛下。”

    蕭云明有些了然的笑笑:“哦?是哪家的女子啊?”

    “回陛下,家父特地囑咐臣自今日起不得再喚二姐前字,今日擇了新名喚作晏安。”趙和一臉嚴肅的胡說八道。

    “哦?晏安?”蕭云明又念了一邊,然后稱贊道:“好名字。”

    趙和回來后,趙晏平叉著腰氣勢洶洶的指著他責問道:“晏安?你從哪胡謅出這么個名兒來?”趙晏平瞥了一眼趙和又看了看紀寧,二者臉上都沒什么表情。

    趙和的臉上沒有被訓斥的憤怒,無甚表情不為所動的站在屋內。

    陸墨在一旁替趙和解釋道:“若是明說收的義女就是紀寧,沒準皇上就不來了。趙和做的沒錯。況且,晏字從你,安字同寧。也算個好名字,你說呢,紀寧?”說著趙晏平同陸墨一同看向了一旁的一直沒啥表情的紀寧。

    紀寧沒心沒肺的笑了笑:“我覺得挺好啊。”

    這一笑不打緊卻將趙晏平笑的差點掉下淚來,她上前抱住紀寧,語氣酸澀的說道:“我是怕委屈了你啊!”

    紀寧抬起手來撫了撫趙晏平的后背,安慰的說道:“此生遇見你已經是我的福氣,顧我飽暖,親我如姐妹。如今又為了我的婚事東奔西走,我還能委屈到哪里去?”

    朝陽初生之時,趙府已經賓客滿堂。誰也沒見過哪家宴請賓客是用早膳的,但趙府給各位名士顯貴送去的請帖上就是寫的這個時辰。盡管各高門大戶看到請帖的時候眉毛都跳了一下,但趙晏平的宴即便是半夜也是無人不赴的。

    蕭云明坐上主位,陸墨權當司儀,將紀寧平素的為人以及同趙家尤其是趙晏平的情誼都訴說了一番,最后宣布趙父親收紀寧為義女,名入族譜,排行老二。取了新名為晏安,趙晏安。

    宴開,滿堂賓客舉杯恭賀,蕭云明也附和著笑著,心里卻已經想好了應對之策。紀寧雖然平日里玩的胡鬧,性情也是不拘小格,但在感情的事上眼里一定揉不得沙子。再加上她總是對于自己的出身感到些許的自卑,若是她千辛萬苦的到了周奕的身邊卻發現他身邊已經有了別的女人,那么他斷定她和周奕一定會走到盡頭。甚至,她連解釋的機會都不會給他。

    蕭云明笑了笑,心中吃下這顆定心丸,十分配合的完成了趙晏平苦心積慮促成的這場認親的宴會,最終告別了眾人,離開容州返回了上焱。

    紀寧幾乎是同時與皇帝的龍輦出發,按理說如果蕭云明從出發的那一刻起就派人給上焱送信,命人即刻挑出幾名女子給身在赤城的周奕送去。路途一樣,在速度上應該也與紀寧一同到達。但是紀寧是一人一馬,畢竟有休息疲累的時候,實在比不得蕭云明那邊派的人,日夜兼程。

    所以當紀寧到的時候,蕭云明派去的人已經進了周奕的軍帳兩日了。

    周奕在這方面的腦筋上轉的很慢,情商低到負數。這也是為什么他文官只做到一個亂州的太守,武官卻能做到三公之一的大將軍。人送到的時候旨意上說:陛下體念大將軍邊關作戰苦寒,特賜奴婢兩人近身伺候。

    然而,周奕就真的理解為了是伺候起居的‘奴婢’。

    第一日的晚上周奕去跟底下的將士們討論戰事部署到很晚,所以沒有回來就直接倒在一起睡了。第二日晚上兩個‘奴婢’早已準備好了全套的服務,勢必要拿下周奕!

    這兩個奴婢一個名叫清芷,一個叫做白婳。全是清凌凌的兩個素面小丫頭,打眼看去全無狐媚之態。所以當周奕喝了她們兩個給他下了藥的酒之后將其中一個壓在身下時,身下那驚慌哭泣的稚嫩面孔真是讓周奕自己都以為是自己沒有控制住自己。

    周奕是個懂得禮義廉恥,有責任心的男人。蕭云明自然是知道的。若是當他藥勁過后發現自己強暴了一名女子,無論如何他都會娶了她的,哪怕是妾。是妻是妾都不要緊,因為不管是什么,在紀寧眼中都是一樣的,都是容不下的存在。再加上紀寧總是覺得有些自己有些配不上周奕,到最后,兩個人一定會心生隔閡,漸行漸遠。

    蕭云明這個算盤打得是不錯,但他沒想到的是第一晚周奕沒有睡在他自己的大帳。第二個沒想到的是在他喝過了情藥將那清芷壓在了身下時,紀寧剛好掀開了軍帳。

    紅燭搖曳,周奕聞聲回頭,迷晃晃的眼神投向了立在帳門處一臉肅殺的紀寧。竟然恢復了幾分神志。

    他直起身子,有些不敢相信的看向紀寧,剛要說些什么卻被身下的清芷抓住了衣襟。只聽她嬌滴滴的委屈的說道:“將軍……”

    周奕聽得這一聲嬌喘,虎軀都一震。藥物讓他的眼神蒙上了一層厚重的情欲,透過瞳孔看到的斑斕世界里只有身下清芷那雙水汪汪的大眼睛、嬌艷欲滴的紅唇。

    紀寧一聲也沒吭。

    她看著那個一只手撐在案上的寬闊的脊背,數月前還曾抵在她身后替她挽弓射鹿,而今身下壓著的卻是另一個容顏姣好的女子。

    到底,他們也是走不到最后的吧。

    她這樣想。

    干嘛讓自己顯得這樣的在乎?她不要開口,她知道開了口就是不一樣的意義。就好像今天是你的生辰,他本該送你一件禮物的。然而他沒有。你深知若是開口他一定會給你,但意義卻是不一樣的。

    開口之后的意義是不一樣的。

    ☆、《晏晏余生》之卅六

    想要的欲=望從身體里面爆發,周奕的眼神都已經直了,哪里還顧得了紀寧的失落。

    紀寧站在大帳的入口,一半肩膀隱在夜色中,她抿緊嘴唇一言不發,身上的風塵都在為她說話。

    周奕身下的清芷發出長短不一的□□聲,紀寧蹙著眉惡心到干嘔出來。她再也待不下去了。

    她迅速的走到馬棚里牽走她的馬,飛身上去奔馳進了夜色里。

    消息送到上焱時,蕭云明十分得意的笑了。沒了周奕這個大將軍的擁簇,陸墨的勢力實在是短了一大截。他十分高興地將趙和許久之前遞上來的請婚折子翻了出來,痛快的批了。

    本來是忌憚著陸墨的勢力因為聯姻越做越大,但趙和畢竟是趙晏平的親弟弟,再怎么忌憚阻止,這層關系也斷不了。所以將凌英嫁不嫁過去都沒什么大的差別。但少一點關系總比多一點好些,所以他才一直壓著沒同意。

    這回好了,紀寧跟周奕吹了正除去蕭云明的心頭一大患。一得了指令太常司跟內廷司都忙起來了,連掖庭的侍官婢女們走路都帶著風似的,凌公主終于嫁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