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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鶯鶯傳在線閱讀 - 第130節

第130節

    這眉嫂子丈夫開著一家小雜貨鋪,日子也算是寬裕,家里也用著兩個媳婦一個丫頭。平常普通的出門走動并不帶人,都是留在家里讓她們做活。就像是趙鶯鶯,去到大房請安也從不帶桃兒,一個道理。

    趙鶯鶯也覺得尤氏過于張揚了一些,不過人家又沒有犯著她,且那是嫂子。所以她也只是笑了笑,并沒有什么話。

    眉嫂子和趙鶯鶯交好也是喜歡趙鶯鶯不說是非,平常最安安靜靜在家。這時候趙鶯鶯不和她議論這些,雖然有些掃興,可她更多的是喜歡——其實她本來也不愛議論這些的,這次拿起來說算是有緣故的。

    “我本懶得說這些的,只不過這世上有的是麻煩人。你那二嫂子也是夠了,大概是吃夠了你三嫂平常的炫耀,總拿你三嫂說事兒,中間還不忘記捎帶上你。”這就是眉嫂子的憤憤不平處了。

    趙鶯鶯知道眉嫂子是給她打抱不平,頗有一些感動。于是勸著道:“眉嫂子何必這樣,生這種閑氣!外頭嚼舌根的人太多了,要是個個放在心上,一輩子別想好過,心放平一些才是。”

    只不過趙鶯鶯也有好奇心,話說到這里頗有些好奇。尤氏拿吳氏做話靶子她懂,而且吳氏嫁人這么多年了,能被說的事情總有一大堆。可是她算什么?雖然她能感受到尤氏不大喜歡她,可是她自忖沒得罪過尤氏。

    再加上她是新媳婦,什么事都還來不及做呢——老話說著了,多做多錯,少做少錯,要想不錯只有不做。穩重能干如同崔家大嫂,那也是個和善人了,說起來是很多稱贊的。可是她當媳婦這么多年,真要計較,那也多的是說頭。偏偏趙鶯鶯不同,一個進門四個月的新媳婦,整日還不愛出門,這有什么好說的。

    眉嫂子與趙鶯鶯道:“真要說的話永遠有話說,你二嫂明里暗里說你沒眼光,又說你不肯幫襯嫂子。上回她們投錢給糧食商人倒騰糧食,那時候不是邀了你?偏你手上有錢卻拒絕了,這不就留下了話柄。”

    趙鶯鶯聽到是這個話,啞然失笑。看來真應了老話,欲加之罪何患無辭。也只能對眉嫂子無奈笑笑:“我不過是懶得替自己的錢擔憂而已,放在糧食商人那里或許這能賺到錢,可也讓人不安穩吶!怎么就多出這許多話來了。”

    “你那二嫂子和三嫂子一向嘴碎,說什么都不稀奇。而且大家都是有眼睛的,并不會覺得這些話有道理,最多就是聽個笑話而已。”眉嫂子寬慰了趙鶯鶯幾句,又低聲問道:“說句心里話,你二嫂子賺錢了,你真不后悔沒往里投錢?”

    趙鶯鶯后悔不后悔?說句實話,真不后悔。首先,她看重錢財是因為錢財是普通人生活必不可少的。趙鶯鶯重來一輩子,不喜歡以往金碧輝煌中的勾心斗角是真的,但讓她過苦日子,那也是不能夠的——又不是犯賤!有好日子過的情況下誰愿意過苦日子!

    但是以崔本現在的程度,足夠她這輩子衣食無憂舒舒服服了。她再得空做針線,攢點錢留給子孫后代。如此一來也就夠了,她對于糧食生意這么有風險的事情,真的興趣不大。就算將來自己往生意里面投錢,那也是那種或許賺的不多,但基本上沒什么風險的。

    第二,什么事情都要往長遠看,這會兒賺錢不代表以后還賺錢。時候長著呢,誰知道以后會發生什么——不過這一次尤氏他們并不用很擔心了,到現在為止已經回本一半了。再加上他們普遍投錢不多,再虧損又能虧損到哪里去。

    不過這些理由就沒有一五一十說清楚的必要了,趙鶯鶯只是搖了搖頭:“有什么后悔的,又不差那些銀子。有本哥在,不差吃不差穿。再加上爹娘給的嫁妝,我自己這雙繡花的手,也用不著往這種大風險的生意里投錢——或許能賺錢吧,可這三個月都要擔心了。我看糧食行情波動的那幾日,我二嫂眼圈黑了一圈,這不是難熬?”

    眉嫂子和趙鶯鶯性格不同,對于這種些許風險不怎么看重。不過她將心比心倒也能夠明白趙鶯鶯的想法,所以也就不再問這個事情了。

    “你向來性子恬淡,我是做不到的,所以佩服你。特別是賺錢的事情,總是上心的很,總不能平心靜氣。”

    趙鶯鶯性子恬淡?或許吧。至少在外人看來似乎是這樣。不過要她來說,自己恐怕不是這樣。不過她也不會刻意去糾正外人的看法,這種事情當然是順其自然。

    至于說關于賺錢,趙鶯鶯也是喜歡的,畢竟多攢一些,總比要用的時候沒有來的強。實際上,她嫁人四個多月也是休息夠了,她打算天氣涼爽的時候就去彩秀坊找熟識的那位掌柜,先接個簡單的活計做做。

    相比別的,這才是她最賺錢的營生。最重要的是,她憑手藝吃飯,沒有日日掛心的那種風險!說起來,這也是她的底氣所在了。

    第174章

    過了中秋節, 暑熱就徹徹底底消褪了。趙鶯鶯也趁著這個日子出門一趟, 路上打招呼的人不少,畢竟她出門實在太少了, 大家見的少了當然稀奇。再加上她為人和氣,從來不得罪人,一時之間竟比那些這邊住了一輩子的婦人還受歡迎的樣子。

    略微寒暄, 路上耽擱了這一陣, 趙鶯鶯比預計的遲了一些到達彩秀坊——天氣舒適了她就想到了要把做刺繡活計的事情提上來。好容易忙完了中秋節, 天下太平,真是悠閑的時候,她麻利地就找來了彩秀坊。

    彩秀坊的掌柜年紀越發大了, 眼睛比以前昏花的多。這時候帶著玻璃眼鏡也看不清楚賬目,只能敦促手下的活計幫忙看。不過趙鶯鶯進來的時候他還是一眼認了出來, 立刻放下手上的紙筆,從柜臺后面走了出來。

    “哎呀哎呀,稀客哩!鶯姐兒——不是,崔七奶奶怎么來這兒了?上次奶奶出門子的時候我還去喝了一杯酒,之后竟沒再見過。”掌柜的拱拱手,十分親熱的樣子。

    這些日子趙鶯鶯已經被這樣稱呼了很多次了,到沒有一開始的不習慣。只是微笑著道:“我日子過的太緊了,剛嫁人什么都不知道,忙著家里一腦門子官司,出門都很少了。只不過掌柜的應該往我家里坐坐才是,您和本哥又不是不認識。”

    都是一條街上做買賣的, 低頭不見抬頭見,趙鶯鶯說是認識,絕對是不摻假的。

    聽到這話掌柜的就笑了,跟著說了幾句。其實這些話沒什么意思,只不過是兩個人寒暄寒暄,拉關系而已。不然一上來就說買賣生意的,倒像是只有這一層關系似的——不管關系是不是真的這么親厚,世人還是更喜歡私下也有一層關系的,這讓人覺得生意上的關系更保險了。

    等說的差不多了,不等趙鶯鶯開口,掌柜的就十分見機道:“本來崔七奶奶新婚,不該麻煩的。只不過如今吶,人手實在是短缺的很,出色的繡娘一年比一年少,孩子們都快拿不出手了......正好有件活計為難的很,還請崔七奶奶幫幫忙。”

    趙鶯鶯本就是為了這個來的,既然人家給了梯子,她也不會光拿喬。便立刻接口道:“我今日本就是為了接活計來的,哪里用得上掌柜的說‘幫忙’兩個字!說起來不過是掌柜的高看而已,其實彩秀坊家大業大的,我一個外來的哪有什么說話的份兒。”

    花花轎子眾人抬,你給我面子我自然給你面子,這樣兩邊都各有體面。掌柜的笑著回頭:“去,把昨日楊府送過來的花樣子和訂單文契來過來。”

    所謂楊府,指的是揚州八大鹽商之一的楊家,這樣的人家,訂單自然不簡單。掌柜的原來說為難,并不是假話。他們這種做上等繡品的繡莊,向來下半年是旺季。為了年下的各種年禮,多的是大戶人家下訂單。

    而這種訂單很多是年初的時候就下了的,到了現在中秋節過,中秋節這個小旺季的繡品也放了出去,繡娘們手里大都是有訂單的。底下的小繡女多,挪一挪時間肯定安排的過來。可是這種活計根本不是她們應付的來的,到時候辦砸了是活計是小,交不出繡品得罪了大主顧才是麻煩!

    趙鶯鶯一邊看花樣子,一邊聽掌柜的說。這活計是臘月的時候要的,是一幅送子觀音——楊府大小姐出嫁了三年依舊一無所出,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情。普通人家進門三年的媳婦一無所出尚且會有婆家人白眼,何況能和楊府聯姻的人家,想也知道不簡單了。

    為了大小姐這個事情,楊府上下都是多有想辦法的。送補藥、送大夫,再到如今大夫藥物沒用處,轉而求起神佛來了。各路神仙拜了一遍,各處寶剎名觀還請了各種靈符,現在說是年禮送幅絲繡的送子觀音,這也不算稀奇的事情。

    趙鶯鶯看了看楊家所謂的花樣子,其實并不是按照花樣子做的圖,本意應該就是一幅掛軸畫。只不過這幅畫樣子很普通,實在想不通偌大的楊府怎么會用這個來做繡像的底本。

    把自己的疑惑一問,掌柜的才解釋:“這畫是普通,可也是楊家大小姐的幼弟畫的,原是對jiejie的一番心意。所謂心誠則靈,倒比別的好些。”

    趙鶯鶯忍不住想,既然是心誠則靈,怎么不直接拜這幅掛軸?只不過這話就不用說出來了,真要是那樣,她豈不是沒有生意了?笑瞇瞇贊了兩句楊府小少爺和大小jiejie弟情深,趙鶯鶯就算是接了這活計了。

    按照文契上面說的,并不用那種最紛繁復雜的繡法。也就是這樣,這才來得及臘月的時候完成。須知道,上次進貢太后的繡像尺幅和這個差不多,時間比這個寬裕了很多,可是卻非常緊張。這一次時間少了這么多,要是還一樣的來,趙鶯鶯就是神仙也做不完的。

    當然,因此價錢上面也就差了很多了。掌柜的與趙鶯鶯道:“人家出的價錢是五百兩,只不過這是連了外面的好木料畫軸的價錢,再加上店里的抽成。行內規矩,就算是外面繡娘做,也只能讓你二百八十兩。”

    這其實有些苛了,只不過這原本就是繡莊的訂單,自然抽成厲害。至于說趙鶯鶯自己做了寄賣或者是指名她的訂單,那倒是好很多。可是這種機會并不會很多——這種幾百兩上千兩銀子的繡品,即使是揚州,也不是隨地可見的。

    而在這不多的份額里,他們更多地被管事們交給了各大繡莊。繡莊有很大一部分利潤都用來賄賂這些管事了,也算是成本之一吧。至于指名,或者直接逛繡莊買現有的繡品,這種事情不是沒有,可實在是太少了。

    趙鶯鶯并不挑揀,算一算,三四個月賺二百八十兩,在市井中也不算少了。所以認可地點點頭,只在最后要了繡送子觀音的繡線和白絹,都是按照繡兩幅的量來的。面上是說防著損耗之類,其實趙鶯鶯的手藝,這么簡單的活計...就算是損耗也不會那么嚴重。

    只不過這種白來的便宜,不要白不要。這還引得掌柜的側目道:“崔七奶奶到底是成家的人了,比以前厲害多了。”

    趙鶯鶯以前有的時候自己買材料,有的時候掌柜的主動給她。畢竟一塊白絹、一包繡線,這能值多少?相對與普通繡品的價格,或許還值得一說,可是這種價高的繡品價格擺在那里,這點材料就不算什么了。

    趙鶯鶯拿了一塊包袱皮把白絹和繡線裝好,告別了掌柜的。因為事情順利的關系,天色還很早。這一路又離太平巷子很近,要經過太平巷子口,她干脆腳一拐,往娘家走去。

    因為事先沒有打招呼,看到她過來的時候王氏大為驚奇:“你怎么這時候過來了?前一日還送過中秋節禮過來——你等等,我讓李mama多做幾個你愛吃的菜。”

    趙鶯鶯在家的時候就受寵,何況是出門了再回來。這種情況下的女兒總是格外尊貴的,娘家一般都要好好招待。

    趙鶯鶯卻一把拉住了王氏:“娘,你別忙,我不吃飯的,晚飯已經煮了,我回去就有的吃。前日送中秋節禮也沒能說什么話,剛才我上彩秀坊接了個活計,經過巷子口想著時辰還早,這就過來了。”

    因為住得近,實在沒有什么格外想念的情緒,平常趙鶯鶯和崔本常有機會過來,王氏倒也沒有一定要留趙鶯鶯吃飯的意思。上下打量趙鶯鶯,看了容光煥發精神極好,這就知道她在崔家過的不錯了,心里并沒有什么不放心。

    趙鶯鶯將手上的包袱放下,左右看了看,她是正在找趙芹芹。往常她要是回娘家,趙芹芹是第一個跳出來。這一次她都進門這么大一會兒了,卻沒有看到趙芹芹的影子,這一點讓她頗為在意。

    知女莫若母,王氏一看趙鶯鶯的表現就知道她在想什么。笑著告訴她:“芹姐兒正好出門去玩兒了,還和我說是去伙伴家做針線,這話我能信?只不過想著半年來關她也關的夠緊了,偶爾出去玩便睜一只眼閉一只眼而已。”

    趙鶯鶯出嫁之后,家里就只有趙芹芹一個女孩子了。雖然下面還有年紀更小的趙茂需要教導,但放在趙芹芹身上的目光還是很快增加了。更何況趙芹芹正是談婚論嫁的好時候,王氏正給她四處看人家呢,這時候正該她好好表現。

    而未出門的女孩子要怎么表現?最好的表現就是沒有表現,在家好好呆著就是了。至于別的好名聲,無論是樣貌,還是別的,王氏自忖趙芹芹都不差什么——所以始終是集中主要力量限制趙芹芹外出。

    別人問起趙芹芹最近怎么都不出門了,王氏就理所當然道:“都已經是大姑娘了,她自己也知道事了,怎好意思再滿到處亂跑?”

    這話一出,旁的人自然之友贊嘆的。就這樣,趙家小女兒年紀到了,而且和她jiejie們一樣貞靜賢淑的名聲可不是就傳出來了。先不說事情是不是真的是這樣,反正王氏的目的是達到了。

    趙鶯鶯聽王氏無可奈何的話,笑著道:“娘就是這樣了,刀子嘴豆腐心。嘴上說的嚴厲,說是要扳一扳芹姐兒的性子,然而一見芹姐兒悶悶不樂,有下不了狠心了。不過要我來說,芹姐兒性子活潑也蠻好的,她心里清楚什么是活潑什么是輕浮呢!您又怕什么?”

    “還不是怕她將來婆家人不喜歡!做姑娘的時候活潑,遠親近鄰哪一個不愛?見了都要夸一夸逗一逗。可是做人媳婦的,誰不喜歡輕聲細語文文靜靜的樣子?”王氏是趙芹芹的親娘,所做的一切出發點當然都是為了趙芹芹好。

    趙鶯鶯只能安慰王氏:“其實這是娘想的太偏了,真正明事理的婆婆又不是沒有,您就是其中之一。您想想,您要是有個芹姐兒這樣的兒媳婦,樂意不樂意,喜歡不喜歡?天底下難道婆家人都那么難纏?”

    王氏想想:“若是蒙哥兒討老婆不能使那樣的,茂哥兒倒是可以。”

    趙蒙是長子,長子媳婦的性格當然是端方穩重一些好。趙茂是幼子,自然沒有這種憂慮。

    “那就給芹姐兒找個小兒子唄!不然您還指望芹姐兒做長子媳婦?”趙鶯鶯理所當然道。

    趙鶯鶯的話讓王氏響起了什么,忽然笑了出來:“你別說,最近有個媒婆嫂子給我說了一戶人家,說是要是芹姐兒說親。這個人家最好,她一牽線,事情準能成。這家的哥兒就是小兒子!”

    趙芹芹今年十五歲,趙鶯鶯一出嫁,王氏的眼睛里就只有她一個了,麻利地開始給她尋摸親事。王氏的這番作為沒有瞞著人的意思,于是各方的媒婆都來打聽,上門提親的還沒有,可是托媒人來試探的已經不少了。

    這媒婆雖然沒有直說,可是話到這個份上,王氏也知道了,這家應該對趙芹芹有意思。

    對趙芹芹有意思本身不算稀奇,趙芹芹綜合家世、人才、品貌等,算是左近很出挑的姑娘了。到了這個年紀,一家有女百家求,正是應當的。真正讓王氏注意的是那些在她看來,確實可以做女婿的人選,而這家的哥兒顯然就是。

    “家里并沒有什么營生,有的是鄉下二百畝水田,還有兩所房子。一所房子自家住,一所房子出租了。家里世世代代是耕讀傳家,就是體面的好!對了,那哥兒的爹是個秀才,如今在個什么書院做啟蒙的塾師,專教蒙童。”王氏興致勃勃地給趙鶯鶯說明。

    兩百畝水田,也不論是什么品質的水田了,在地狹人稠的江南一帶,這已經是了不得的家底了。靠著兩百畝水田佃租,這家人什么都不做,一年也能收入二百兩到四百兩。至于具體有多少,要看是什么品質的水田。

    更何況這還是一個讀書人家——讀書人家是一個很微妙的存在。若是家中無錢,窮的要餓死人了,這自然不值錢。可是家中但凡能夠到達中等,哪怕只是一個最普通不過的生活,立刻也能顯出值錢來。

    關于這一點,趙鶯鶯倒是能理解。真的那么窮了,吃飯過日子便是第一等要緊的事情了,至于讀書不讀書的,誰還管?但是一旦解決了吃飯問題,讀書就是一件頂好的事情了。因為讀書人意味著一種希望,一種出人頭地的希望。

    這又和做生意發財不同,或者說比那個要讓人趨之若鶩的多。

    別看這世上笑貧不笑娼,真正論起來,這些商戶相比起那些做官的的,那又是地下天上了。不然為什么他們一發了財就急著送家里的子弟去讀書?也就是為了改換門庭而已!

    “是這家的小兒子——這家有兄弟兩個。”說到這里,王氏似乎有些不滿意:“按照他家的說法,水田不能平分,大兒子是長房,得分走一百五十畝,只有五十畝是小兒的。不過另外有了補償,除了給起個和現在住的屋子差不多的房子給小兒子,另外那出租的宅子也歸小兒子。我問過了,那宅子頗大,是個小三進,為了方便出租已經分成了前后兩半,現在每年瓦片錢也有二三十兩。說起來也馬馬虎虎了。”

    雖說民間多喜歡小兒子一些,可是分家產是一件很嚴肅的事情,不能完全以喜好來決定。更何況對方是一詩書傳家的讀書人,讀書人么,總是更講究一些的。所以最后的家產分成這樣明顯有利于長子的局面,也很正常。

    這都不算什么,怕的是那些表面上專程一碗水端平,實際嫁過去之后才知道丈夫待遇不好。那時候說什么不是遲了?最多就是分家產的時候幫著去鬧而已。

    趙鶯鶯心里有一本賬,算一算就知道了,若真是這家人,那么未來小夫妻兩個衣食無憂沒問題,大富大貴——或許,這要看趙芹芹會不會經營了。

    “那家小兒子讀書怎么樣?”趙鶯鶯首先想到了這一點,對方的身家在眾多求親者里面算不得好。不過讀書好不好也是身價的一部分,如果是個讀書好的,自然立刻身價百倍。

    “有些靈氣,可也算不得好。我去像巷子里張秀才打聽過了,這話的意思是,運氣好的話,二十多歲就能當秀才,運氣不好,考到老應該也能撈到一個秀才。可是舉人,乃至于進士,那就需要大運氣了!”王氏既不算滿意也不算失望。

    趙鶯鶯點點頭,心里衡量了一番,覺得這戶人家還可以。不過具體的,還要看那家的人好不好。婆婆是不是刁鉆的,嫂子是不是大度的,小姑是不是難纏的,哥兒是不是上進的。一樣樣要細看,不是那么輕易就能決定的。

    王氏說到這里,小聲與趙鶯鶯笑道:“這家人也是十分聰明的了,不算是格外有錢的,可是能一直堅持詩書傳家。除了勤儉樸素之外,也就在于他們會挑媳婦。專門找那種家底厚實又會經營的——家底厚實看的到,至于會不會經營,這就很看眼光了。”

    就像這一次一樣,這一輩有兩個兒子,那么本來只夠一人舒舒服服讀書過日子的家產要分成兩份。這還是兄弟少了,真要哪一輩有兄弟四五個,立刻就得讓家里打回原形!讀書可是很貴的。

    所以不僅要子弟勤儉節約不學壞,還要子弟會生發。可是讀書又是一個需要專心的事情,分心去學經營產業,那讀書就肯定沒有希望了——理所當然的,這件事最好的解決方案就是找一個會經營的媳婦。

    從這家如今依舊過的很滋潤來看,他家確實很會挑兒媳婦了。甚至這一次挑中趙芹芹,別人不知道,趙家人自己還會沒數嗎?趙家這幾個姑娘其實都是很機靈很會經營的那一類。就算是趙鶯鶯,她也只是不喜歡風險頗大的生意而已,真的要經營,見識遠超過一般街坊人家女孩子的她會比別人差?

    母女兩個到頭來閑話半天,根本沒有說什么別的,全放在趙芹芹的婚事上面了。這時候趙鶯鶯才有些明白為什么那些已婚婦人都愛說這個,這個時候談論果然和做姑娘的時候感覺不同,就連她也投入進去了。

    唯一不好的大概是趙芹芹玩兒野了心,趙鶯鶯直到離開她也沒回家。趙鶯鶯也不等她了,抱著自己的包袱,慢悠悠地晃了回去。

    回去的時候崔本還沒有到家,家里只有桃兒他們。桃兒給趙鶯鶯開門之后接過了趙鶯鶯的包袱,給趙鶯鶯說下午有哪些事情發生了,其中最重要的是某個崔家親戚家里要辦喜事嫁女兒了,請趙鶯鶯和崔本大后天別忘記過去。

    這種喜事其實是早就知道的,就算不通知也是一樣。可是這又是一定要通知的,若是沒有這一請一接,氣性大的甚至就不去了——你都沒有接我,實在是太不尊重人了,那我又為什么要上趕著去?

    “知道了。”趙鶯鶯應了一聲算是記下,這次的喜宴也算是她第一次參加崔家親戚這邊的喜事,是早就有打算的。所以并不怎么掛心,只不過感嘆了一句:“最近是什么日子,怎么大家都說起婚事的事情了?在家的時候才聽我娘念叨了一耳朵要給芹姐兒尋摸親事的事情呢。”

    第175章

    此時, 哪怕不是世家大族, 普通百姓依舊聚族而居。但是城里可沒那么容易,因為除了最早入城的那一批, 其余的進來,哪還有整塊的地讓人買到一起?所以同族人往往只能盡量買到相近的地方。

    住得近是有考量的——哪怕分支再遠,那也是同族, 往往能互相照顧, 遇到外面的困難也能共同抵御。如今這個年頭生存不易, 只有集□□同的力量才能生活的更好。

    崔家也是如此,崔父這一支居住的地方離其他各支距離并不遠,平常走動是十分容易的。趙鶯鶯之前跟著崔本、崔家大嫂等人還去過各家, 算是認認門路,是免得以后見了親戚都不認得的意思。

    這一次嫁女兒的人家, 算起來是崔本侄兒輩。畢竟是大家族了,總是年紀差不多,輩分差得遠的也多了去了。至于說血緣遠近,大概是四服。也就是出了三服,但又在五服之內,不算是近親,可硬要說有多遠,那又不是了。

    可別小看這種親緣算法,很多情況下同族人并沒有多少交情,那么平常交往的分寸就在這上面了。趙鶯鶯只問崔本和這家有沒有特殊的交情,崔本說沒有, 其余的趙鶯鶯不必再問,也知道到時候禮錢給多少,茶錢拿多少——婚禮和別的喜事不同,除了普通的份子錢算禮錢外,還有人家出來奉茶的時候得在茶杯下頭放些錢,這就是茶錢。

    等到這位‘侄女兒’嫁人這一日,趙鶯鶯先去找了崔家大嫂,妯娌兩人結伴去了這家。趙鶯鶯不是不可以單獨行動,只不過她是崔家剛進門的媳婦,各家已經認得,卻不甚熟識。這種場合下跟著大嫂,可以免了她不少麻煩。

    果然,見到她是跟著崔家大嫂走的,很多不相干的人搭話就不來了。而崔家大嫂和族中婦女交際也不會漏了趙鶯鶯,往往會把她拉上。趙鶯鶯是少出門,卻不是因為性子靦腆不善交際。這種場合中,她跟著眾人說話,話并不多,卻每每恰當,讓人如沐春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