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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鶯鶯傳在線閱讀 - 第29節

第29節

    不過頭發這種事,一半看天生,一半看養護。趙鶯鶯在皇宮里的時候什么沒見識到,那些進宮的宮女都是一般人家選進來的,頭發有好有壞。不過宮里呆久了,再差的頭發也能變得不錯——進上的頭油使著,洗頭的蘭澤隨便用,注意清潔和保養,怎么也會變好。

    像是趙萱萱的頭發就一般,倒是不發黃,只是頭發細少。現在還好,將來扎髻就不大好看了。不過她肯在這上頭用心,從七歲起宋氏就給她天天用頭油通頭發,所以到如今已經大有起色了。

    頭發最不好的應該是二房的蓮姐兒,其實二房的幾個女孩子頭發都不怎么好——看孫氏的頭發倒是還好,也不知道是像誰。趙鶯鶯覺得可能是平常孫氏待女孩子太苛了,吃沒吃好才會這樣的。

    她在宮里學到了很多東西,包括‘美人’是怎么養成的這件事。像她們這些宮女,其實入宮的時候只要模樣周正即可,畢竟不是選妃,只是選宮女而已。不過在宮里呆了幾年之后,她們和之前差不多的女孩子站在一起就會出挑很多。

    并沒有什么高深的緣故,也不是什么皇宮里的水更好。只不過是宮里吃的好穿的好,女孩子養的皮rou光滑,穿的齊整。另外就是宮里教宮女說話、走路、行事等等,時候久了自然有一種非同一般的氣質。

    說回民間,女孩子吃沒吃好當然容易面黃肌瘦,頭發枯黃——趙鶯鶯還記得那時候太后喜歡召說書藝人來皇宮說書,偶爾會對一些故事大加嘲笑。

    “也不知是哪里的道理,只說隨便遇見一個村女就是杏眼桃腮,端的是江南美人。也不看看那些村女是個什么樣,若不是西施那等得天獨厚的,一般的村女連件好衣裳也沒有,皮膚粗糙,虧他們這些寫書文人要謅出一個‘美人’。”

    趙鶯鶯正想著的時候,對面幾個女孩子也看了過來。趙蕙蕙年紀大早就能自己收拾自己了,倒是還好。趙芬芬和趙芳芳這對雙胞胎姐妹花也不小了,而且還能互相幫忙,自然也不差。

    只不過趙蓮蓮和趙芊芊兩個就不成了,三個jiejie顧了自己就不再顧meimei。反正孫氏沒有說,她們也就懶得理,趙蓮蓮自己胡亂綁了對丫髻,趙芊芊連胡亂都不行了。

    趙鶯鶯看的眼皮跳——她有時候真不懂二房的幾個女孩子是怎么想的。平常看她們在孫氏手下討生活不容易,難免生出一些憐惜。但是偶爾看她們的作為,又覺得真是討厭!

    趙芬芬趙芳芳兩個就不說了,平常各種惹人厭的事情做的多,最重要的是心地不好,趙鶯鶯從來不理她們。但是趙蕙蕙,趙鶯鶯只有嘆息,她一開始還以為這個大堂姐只不過是嘴饞一點,偷吃家里的東西。

    常常吃不好的孩子而已,這樣做反倒讓人憐惜。

    可是后來才知道這是一個何等冷情的人,就譬如說這一次,兩個最小的meimei發髻成了這個樣子,她這個做長姐的就不能幫幫忙嗎?但是她只顧著自己,而且從沒想過照顧和幫助meimei。

    趙鶯鶯知道,這也不是什么天生的。只不過二房的女孩子生活不容易,所以都習慣了只顧著自己好。但是這是她們的理由,趙鶯鶯只能‘站著說話不嫌腰疼’,直說的話,她是看不慣的。

    她剛想招手讓趙芊芊過來——趙蓮蓮也就算了,之前那件事偷東西的事雖然是趙芬芬趙芳芳指使她做的,但趙鶯鶯心里到底留下了一點膈應。而趙芊芊翻過年來年了也才五歲,站在那里好不可憐!

    趙苓苓像是看到了這個,立刻拉了趙鶯鶯的手一把,小聲道:“可別呢,你是好心了,但是人家能感激你?芊姐兒不知道事也就不說了,其他人呢?大堂姐她們心里要討厭你多管閑事,把她們襯的像是一個壞jiejie了。至于二嬸就更別提,誰知道她會說什么!好的也能說成是壞的。”

    趙苓苓和趙鶯鶯同歲,還是個孩子而已,不過大概是孫氏太能鬧騰的原因,這些小姑娘見得多了,耳濡目染人情世故上面居然都懂了一些。這時候她拉住趙鶯鶯,確實句句話都有道理。

    趙鶯鶯本來伸出的手放了下來——她并不是壞人,但要說頂好的人那也不是。在不妨礙自己和自家人的前提下做一些好事很好,可是做了事得不到好,反而要遭人恨遭人說,她又不是皮子賤,上趕著受這個。

    看趙鶯鶯放下手,趙苓苓才又笑起來:“行了,謝謝鶯鶯姐幫我梳頭了,我回去了,一會兒要走。”

    趙蓮蓮又看了趙鶯鶯這邊,不同于她們家的女孩子沒有好日子,住在對面三叔的堂姐妹就是掉在蜜罐子里。趙蓮蓮年紀小,想不清楚復雜的事情,后來她會知道現在的心情。

    要說女孩子過的不好,其實也不只是她家一家而已,世人看不上女孩子的人家多了去了。而有她這樣格外不平的,是有原因的。

    她要是自己過的好,沒的說,自然不會自怨自艾。過的不好,但是家里沒有同一個小院的伯父家和叔叔家的女孩子過的好,恐怕也就認命了。

    這就是人心了,周圍的人和自己差不多,這樣都不好的話也不會覺得難過痛苦。偏偏孫氏的女兒遇到的是住在一個院子,其他堂姐妹都過著相對更好的日子——同樣是趙家的女孩子,憑什么呢?

    所以現在的趙蓮蓮會看和她年紀差不多的趙鶯鶯和趙苓苓,趙苓苓是大伯母的小女兒,一向疼愛,以前是她最羨慕的人。趙鶯鶯是三嬸的女兒,三嬸家的女孩子同樣日子好過,她還有一個趙蓮蓮想有而從來沒有的好jiejie......

    現在趙蓮蓮最嫉妒的人變成了趙鶯鶯,大概是平常孫氏拿趙鶯鶯罵了她太多次了吧——而且孫氏還說‘你要是生的有你堂姐鶯姐兒一半齊整,老娘也愿意好好待你了,好歹想著你將來嫁個好的能幫襯蘊哥兒。現在,看你這樣子,能有什么指望’!

    趙蓮蓮看不出來同樣還是小孩子的趙鶯鶯哪里比她生的好了,在她看來趙鶯鶯不過是吃的好穿的好,還有一個好jiejie能天天打理她而已!不然看趙芹芹那個瘋丫頭,每日瘋成那樣看上去也整潔,不就是有個好jiejie打理的好處!

    如果自家大姐也肯每日照顧她梳頭洗臉,照顧她衣裳需不需要縫補整理。娘也肯給她吃好的,養的白嫩有rou,走出去別人不是一樣說生的招人喜歡?

    趙鶯鶯可不知道趙蓮蓮心里多嫉妒她,她在門檻上坐了一會兒,趙吉和王氏就提著滿手的禮物出來了:“蓉姐兒你領著頭,看好弟弟meimei們,咱們去外婆家。”

    從太平巷到小三巷,趙鶯鶯一家大包大裹的,遇到許多熟人,都說:“怎的?去王家啊?嘖嘖,王家妹子真是嫁了好的,這時候享福了!”

    到了小三巷巷子口,甚至有相熟的人家幫著叫門:“姚大娘、王大夫,快開門啊,你家姑娘帶著姑爺和外孫回門了。厚厚的禮拿著,可不勞累!”

    定下回娘家的時間之后,王氏就讓趙蒙來說了一聲。所以這時候王家上下都是在家的——說是都在家,也就是王家外婆,王家舅舅舅媽,以及趙鶯鶯表姐和還不會說話的表弟。

    王家舅媽這一回首先迎了出來,滿臉的笑意:“噯!姑奶奶回來了!可是稀客,快進來快進來!”

    又像是才看到趙吉和王氏滿手的禮物一樣驚訝道:“哎呦!這姑奶奶回門就回門,怎么還整的這么客氣!人家姑奶奶回門也送禮,卻沒有送這么多的呢!”

    趙鶯鶯在一旁低頭,她這個舅媽呀!說她不好吧,以前她待幾個外甥也算不錯了,至少盡到了應盡的本分。要趙鶯鶯說,這樣也可以了。只不過這人前倨后恭的太厲害,今年趙鶯鶯顯然和過去不同了,這一回的態度就和最開始趙鶯鶯見到的全不同。

    這前后反差太大,趙鶯鶯倒是不覺得‘厭惡’,反而有些好笑了!

    王氏仿佛沒有察覺到自己這個弟妹前后的不同,笑瞇瞇地任由她把手上的禮物接過去,扶著肚子道:“這有什么的,今年年景好一些,吉哥就想著多孝敬娘一些,他的心意我能駁?況且這也是給娘長臉呢!”

    王氏這樣說,一則是了給趙吉做臉。人家聽他這樣,哪個不說他好!另一個就是出了自己當年的氣——當年王氏嫁趙吉的時候,因為趙吉該分的家財都被方婆子用在趙福身上了,之前說好的排場,過日子用的東西全都沒有了。

    比照宋氏吧,當初她家和趙家結親的時候一定要趙貴分到正房才肯嫁,即使這不合規矩。娘家對于女婿從家里分到多少家財有要求是理所當然的,這是為了自家女孩子嫁人之后過的好。

    這種變動在前,王氏就算退親別人也說不出什么來。反正他們也是市井人家,退一回親壞不了一個姑娘的名聲,再結親都是一樣的。

    偏偏王家外婆和王氏沒有退親,這樣的流言就出來了。心善一些的贊王家講信義,是值得結交的人家。嘴巴碎的婆子,見不得人家好的流氓痞子卻會說:“這王家姑娘該不會是早就與趙家小子有了首尾了吧,這才放不過個漢子,哈哈,倒貼人家了!”

    王氏當年氣得要死,現在趙吉漸漸出息了,她再回娘家就是要炫耀一番,不然這口氣永遠都平不了!

    王家外婆依舊是溫溫和和的,招呼趙鶯鶯一家人進了堂屋。這時候王家舅媽端了糖水雞蛋來:“來來來,姑奶奶姑爺和外甥們先吃糖雞蛋,我讓玉姐兒泡茶去了,待會兒再喝茶。”

    過年期間的禮節,不像平常只是茶就夠了,還要有糖水雞蛋才算是體面。

    王家舅媽臉上笑的一朵花一樣,給眾人遞糖水雞蛋,又叮囑趙鶯鶯幾個:“我記得鶯姐兒和芹姐兒都最能吃甜,這兩碗多放了糖的,嘗嘗看,不夠的話再放!”

    趙鶯鶯確實能吃甜,別人都覺得甜的發絮了,她才只覺得恰好而已。

    吃完了這一道茶,王家舅媽就上廚房cao持中午的午飯。王家舅舅拉了趙吉說話,趙鶯鶯這些小的則是和王玉兒看躺在床上吐泡泡的小表弟——大概是女孩子天生有當娘的意愿,幾個女孩子都覺得有意思,只有趙蒙這個男孩子覺得一個小娃娃們什么好看的。

    偏偏現在家里是在做客,沒有他一個人出去玩的道理——只恨舅舅家里沒有一個已經能跑能跳的表兄弟,不然也不至于這樣,只能和幾個丫頭一起看小娃娃!

    一家人都各有安排,這個時候王家外婆就拉了王氏在臥房里說話:“你現在日子也算是好過了,我當初就說過,我們這樣的人家嫁不到高門,一般的人家其實都沒什么分別,所以最要緊的是男人要好。如今看女婿,果然是對的!他本來就是個好的,你又陪著他苦了這么多年,支撐他,現在他該處處尊重你了吧?”

    王氏不是什么嬌嫩小姑娘,但聽親娘這么說,依舊是臉紅。

    母女兩個說了許多體己話,王家外婆看了看外頭,小聲道:“現下蓉姐兒也十四了,你也可以開始尋摸起女婿了——雖說還有幾年,可是好后生也搶手,可別讓人都挑走了。”

    聽到這里王氏倒是得意地笑了起來:“娘,不急,我打算再等一兩年再看。你也知道吉哥的生意要起來了,家里是一日比一日好。現在一個能挑一個差不多的,將來就能挑一個更好的。”

    說著又嘆氣道:“我算是知道了,這世人雖看女子的好壞,但到底更看重實際。若是家里有厚厚的嫁妝壓箱底,就是再不堪的女孩子也有的是人搶著要。我怕什么好后生被搶走,只要我家好,我們蓉姐兒好人家容易著呢!”

    王家外婆有心說什么,只是想到如今的世情,又只能把話咽了回去,重新道:“這件事你是當娘的,你心里有底就好。不過你要記著,你想給蓉姐兒選個好人家,這是應當的。只是再好的人家也要看人家后生,后生不好怎么的也白搭。”

    第48章

    王氏帶著一家人新年回門, 私下和老娘說了幾句蓉姐兒親事的事情。只不過她是打定主意再等兩年才說趙蓉蓉親事的,因此轉而說起別的:“我那侄兒最近好不好?這個時候的小孩子最磨人, 一定辛苦到娘了。”

    王氏的弟弟王恒去歲才得了兒子, 如今還是個小不點。因娘家人少,而王恒平常要到藥鋪去坐堂,自然指望不上, 所以孩子的事情就只能王家外婆和王家舅媽兩婆媳勞累了。

    王家外婆臉上帶著喜色,這是照顧大孫子, 就選辛苦一些恐怕也是喜歡的。不過話到嘴邊就不是這么說的了,她嘆道:“的確如此, 我和你弟妹兩個人又要cao持家務, 又要照顧那個小祖宗——他是個少爺命, 離不得伺候的!要是玉姐兒大一些就好了, 好歹能幫上忙。”

    說著又指了指王氏的肚子:“你倒是好命, 上頭有婆婆幫忙帶孩子, 頭一胎就是蓉姐兒。等到鶯姐兒出來的時候她才多大,就很能做事了, 竟一點沒勞累到你。”

    “現在生這個,最好是個男孩子, 你只有蒙哥兒一個兒子到底還是單薄了一些。就算不為自己想,也替蓉姐兒他們想一想。將來有個什么事需要娘家兄弟出馬,兩個看起來也排場大些!”王家外婆手放在王氏的肚子上,似乎在看是男是女。

    “我不大會看這個。”她低著聲音問王氏:“但你娘當年是專門接生的,難道不知道門道?她可和你說過?”

    王氏這邊兒女都是一樣的, 而且她已經有了趙蒙這個兒子給趙家繼承香火了,所以從來沒想過自己這一胎是男是女。乍一聽到自己親娘這樣說還愣神了一下,又立刻道:“娘說什么?這種事順其自然就是了!命里沒有的,能納十幾房小妾,生幾十個孩兒都是男孩。命里有的,單夫獨妻,連生十幾個兄弟又有什么!”

    “我是不管的,我連蒙哥兒都有了,更不怕了。”王氏一臉的無所謂:“至于我婆婆,我聽人說她確實會看這個。只不過我進門快二十年了,我生家里幾個的時候,還有幾個侄兒侄女出生前,她都沒有說過話。或許這也是外頭傳的,或者本就是投人家所好亂說的。”

    孩子沒出生之前,有高明的大夫能看出來到底是男孩兒還是女孩兒。偶爾也有一些民間有經驗的婦人能知道一點端倪,不過有的產婆說是會看,其實是為了多賺一點錢,其實沒那本事。

    王家外婆摸了摸王氏的肚子:“你這氣色好,顯然是這些日子過得好,這養胎也就特別順利——你看過大夫了沒有,大概是什么時候能生?這些日子該小心一些了。”

    王氏喝了一杯茶,得意道:“那是!家里的事情有我婆婆和蓉姐兒鶯姐兒分擔,我連綢都不織了。又吃好的喝好的,肚子里這個不享福才怪呢!”

    又啃了一塊棗泥糕:“這些日子總想著吃,只是又不能吃太多,不然到時候胎兒太大,難生出來——這是我婆婆說的,也是她斷定是今歲二月下旬左右生,早晚了十天半個月也不稀奇。”

    王家外婆知道方婆子是穩婆里頭正經學過手藝的,并不是那些騙錢的,因此也信得過他的判斷——方婆子根本不可能在這件事上有所隱瞞,王氏肚子里懷的是她的孫呢!

    “你婆婆說的對,這一兩個月你就在自家院子里多走走,吃的也少些,到時候生孩子也容易。”王家外婆也只有這一句叮囑,實在是王氏之前已經生了四個孩子了且素來身子康健。只要沒什么意外,孩子生下來應該很容易。

    小聲與王氏道:“知道你生孩子的時候,我也好留出時間來,那時候給你去伺候月子。”

    這時候的習俗,出嫁女兒的月子得讓親娘去婆家照顧。

    王氏也沒有多想,立刻道:“到時候我讓蓉姐兒收拾她們那屋子,鶯姐兒和蓉姐兒睡一張床,娘和芹姐兒睡一張床——這個小天魔星睡相不好,娘你多擔待!”

    趙鶯鶯三姐妹誰在一個屋子里,屋子里放著兩張小床。趙蓉蓉年紀大,一個人睡一張,趙鶯鶯和趙芹芹則是兩個人睡一張。

    說了一會兒話,王家舅媽就來掀門簾子,笑著道:“娘,姑奶奶,飯煮好了,上桌吃飯了哩!”

    飯菜并沒有什么出奇的,這時候是正月里,又是待客的,菜色自然差不到哪里去。可是到底是普通人家,要什么稀罕絕頂的菜肴,那也是沒有的。

    一大盤稀爛的羊頭rou,切的薄薄的,撒了幾點蔥花,這算一個好菜。然后煮了一些新做的臘rou——這時候的臘rou還沒怎么經過煙熏火燎和風干,與其說是臘rou,還不如說是咸rou,有一些鮮rou的滋味。

    另外就是冬日里少少的幾樣蔬菜的,一大碗煮南瓜,一盤子涼拌的蘿卜絲,熱油炒的白菜,再就是小醬菜,小咸菜,一齊上來,這也就算是齊活了。

    王家舅媽笑著道:“外甥都多吃一些,我手藝簡陋比不上你們娘。但一年到頭也招待不到幾次,多給舅媽一些面子,好歹多添兩碗飯,顯得我會做菜,外甥們都喜歡不是!”

    趙鶯鶯真覺得自己這舅媽是個妙人,你說她前后變得太多,反而不惹人喜歡吧。現在看看她說話做事,又格外妥帖,明明是很懂得為人處世的樣子。

    王玉兒私下和趙鶯鶯道:“這些日子我娘天天念叨你家來著,還說讓我和你好好學。我娘現在恨不得你是她閨女——她這是怎么啦?對啦,她還總和我說表哥多好來著,以前她不是覺得表哥太愛玩了嗎?”

    王玉兒是個真正的小姑娘,里面的門道當然不清楚。趙鶯鶯很喜歡自己這個表姐,她就和趙芹芹一樣,是個格外鮮活的小姑娘。不同在于,王氏一般不會拘著趙芹芹,王氏卻在王玉兒身上寄予了‘厚望’,平常一定要把她教養成一個淑女。所以看起來,王玉兒不如趙芹芹看上去人來瘋。

    “別那么說,可能是我哥去年一年開始幫我爹做事,人也勤快了,舅媽這才稱贊的吧。”趙鶯鶯明知道這是舅媽把趙蒙看成未來女婿候選之一才會這樣,卻不能說透。

    吃完中飯,又略坐了一會兒,趙家一家就告辭了。倒是沒有什么苦留不住之類的,趙鶯鶯一家住的這么近,隨便什么時候都能來,自然也就沒有那種情況,這就是嫁得近的好處。

    回了家,一家人拿熱水洗臉擦手,又快速生了火燃起了炭盆。趙鶯鶯就伴在了王氏身邊,王氏當她是小姑娘撒嬌,并沒有多想。只不過摸了摸她的臉:“外頭吹了凍風最容易把皮子凍的緊緊的,等開春店家做生意了,咱們家里也用上那種擦臉油。”

    擦臉油說是擦臉油,其實就是各種冬日里用來潤澤肌膚的脂膏。各家方子不同,樣子不同香味也不同,有的是揚州本地貨,也有蘇州杭州那邊運過來的。所謂美人一身香,窮漢半月糧,這種脂粉東西格外貴,趙鶯鶯家過去從沒用過擦臉油。

    整個趙家小院里也沒有誰用過擦臉油。

    不過趙鶯鶯覺得無所謂,什么樣的家做什么打算,現在自家又不是用不起擦臉油。

    趙鶯鶯胡亂點著頭,隨口問道:“娘,你在外婆家偷偷和外婆說的什么?兩個人在屋里能說半日。”

    王氏笑著道:“說我肚子里這個呢!說二月下旬就出來了,到時候要收拾你們那屋子。你外婆要來給我伺候月子,你和你大姐睡,芹姐兒和她外婆睡。”

    趙鶯鶯聽了之后自然而然道:“家里實在是太擠了,外婆給娘伺候月子竟然沒個客房住。娘,要我說我們家還是小了,上次我和你說過的給家里換個大房子的話是認真的,現在我覺得更應該了。”

    這一次王氏并不像上次一口否決,或許是因為現在情況不同了,她若有所思,問道:“怎么說?居然還更應該了!”

    趙鶯鶯多會察言觀色的一個人啊,哪里不知道王氏這是態度松動了。于是趕緊趁熱打鐵道:“上一回說到換個大房子,那只是因為家里有些擠擠挨挨。另外就是一大家子住在一起是非多,還不如搬出去,是吧?”

    上一次趙鶯鶯說換房子的事情只有她和王氏兩個人知道,家里其他人都是不知道的。這一次這樣一說,從趙吉到趙芹芹都睜大了眼睛。趙芹芹這個小丫頭不見得知道大一些的屋子意味著什么,只不過跟著家里人起哄而已。

    不過其他人的驚訝,以及驚訝之后的內心活泛是真的。如果拋開別的東西不看,趙蓉蓉和趙蒙想不想搬出趙家小院,有個大房子住?

    當然是想的!趙蓉蓉愛清凈,家里三天兩頭爭執,她早就不喜了,只不過她是個晚輩,只能忍耐而已。至于趙蒙,只能每日晚上開鋪,搭上一扇門板做床,擱誰誰愿意?

    至于趙吉王氏這種長輩,他們是大人,想的更多,但是說完全不想那是假的。只不過在考慮再三之后,會因為覺得不買新房子比較好,最后留下來。

    趙鶯鶯笑了起來,扳著手指頭給王氏算賬:“娘,您別急,這一次我可不止一個理由。第一,您肚子里的弟弟meimei快要出生了,若是個meimei也就罷了,若是個弟弟,家里那是遲早要換大房子的。”

    原先趙鶯鶯家只有趙蒙一個男孩子,所以現在人口看著再多也不要緊。等到家里女孩子一個又一個地嫁出去了,不就只剩下趙蒙了,到時候有什么不夠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