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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鶯鶯傳在線閱讀 - 第28節(jié)

第28節(jié)

    皇宮這種地方就是這樣了,有歡樂,不過大部分都是苦楚。而對于她們這些宮女來說,苦楚是一定的,歡樂也不屬于她們。熬吧,熬到人老珠黃,熬到搬進給老宮女住的宮巷,然后誰都不記得宮里還有過這樣一個人。

    那個時候趙鶯鶯也算是名牌上的人了,過年的時候她倒是不慘,往往是在太后的寢宮里守歲。說起這個,小宮女們都只有羨慕的份,因為太后是出了名的和藹,可以常常聽到守歲的寢宮里傳來歡樂的笑聲——因為過年,太后由著宮女和內(nèi)侍鬧騰。

    但是親身經(jīng)歷過的趙鶯鶯知道,那樣的鬧騰和歡笑都是假的。都是宮女和內(nèi)侍在假模假式地演戲,演給主子看,把主子逗樂了為止。只不過有的時候演的久了,自己也分不出真假來了。

    趙鶯鶯在趙吉的慫恿下拿筷子點了點酒盅里的酒水嘗,然后就被王氏發(fā)現(xiàn)了:“吉哥,你在做甚?鶯姐兒可是個姑娘家,別當那時候的蒙哥兒!”

    趙吉笑著應承下來,反正王氏也不是真生氣,過年時候不興生氣的!

    趙鶯鶯卻是真的高興,笑起來也是真的笑——和其他的兄弟姐妹沒有區(qū)別,但是這就是她最渴求的東西了。

    一邊吃飯一邊一家人熱鬧說話,一頓飯吃的比平常久好多,足足有個把時辰。吃完了也就差不多到了趙吉和趙蒙要出門去城郊祭祖的時候,王氏送趙吉和趙蒙出門。

    “早去早回,趁著這時候城門還沒有堵太多人!”叮囑了一句就進屋,過年時候忙,家什還沒有收拾呢。

    不過再怎么忙也比上午強,上午要做飯,這個時候不過洗個碗盤而已。況且趙蓉蓉和趙鶯鶯也不會讓王氏大著個肚子收拾,這種小事兩個人順手也就做了。

    要說過年是一件大事,從進臘月起就開始為這一兩天準備,但是真到了這一天又不見得有什么不同了。不過就是吃吃喝喝,連吃帶玩兒而已。趙鶯鶯姐妹幾個都穿著新做的衣服在屋檐底下烤火,等著出城祭祖的趙家男丁回來,然后熱飯熱菜,開晚飯。

    正房和西廂房里的女眷也是差不多的,正磕著瓜子說著閑話。大概是因為過年的關系,就連對門的二伯母孫氏臉色也好了很多,至少沒了那一股子刻薄勁兒,看著挺和緩。

    小孩子們在屋檐底下跑來跑去,趙萱萱走到趙鶯鶯跟前上下打量她:“你家讓你穿裙子了?”

    趙萱萱比趙鶯鶯大了四歲,才穿上裙子一年,但在街坊鄰里也不算晚的了,所以平常頗為得意。這時候看到趙鶯鶯穿著碎花小襖,紅裙子才覺得嫉妒。

    趙鶯鶯到底不懂這樣的小姑娘在想什么,也不知道這個年紀就能穿裙子說明了什么,只是點點頭:“娘說可以穿了,也是讓我收收性子,穿了裙子就不好瘋跑亂玩兒了。”

    趙萱萱聽了嗤笑一聲:“什么瘋跑亂玩兒?你已經(jīng)是最愛坐在家里的一個了,也不知道你是怎么坐的住的——我娘天天拿你訓我,讓我跟著你學了。若說你家瘋跑亂玩的,還不如先給芹姐兒穿裙子養(yǎng)性子。”

    芹姐兒太小了,這當然是不可能的。

    趙萱萱說著也覺得沒有意思,然后看到了對面趙芬芬趙芳芳兩姐妹,只比她小兩歲的雙胞胎姐妹還沒穿裙子呢,都穿著她們jiejie的舊衣裳。按照趙蕙蕙穿裙子的時間,還要再等幾年。

    人的日子都是對比中出來的,趙萱萱看趙鶯鶯覺得酸,再看趙芬芬趙芳芳就覺得十分暢快了:“算了,沒意思,我走了。”

    趙鶯鶯當然不知道小姑娘們又有什么微妙的脾氣,只能摸不著頭腦地搖搖頭:“大jiejie,家里還有糍粑、土豆、紅薯、毛豆腐這些么?”

    趙蓉蓉正吃花生:“當然還有,不過過年菜多,晚上還要把中午的剩菜吃完呢。”

    趙鶯鶯在趙蓉蓉耳邊道:“晚上守歲多無聊,我們一起玩兒花牌,然后在炭爐上烤東西吃。又吃了又玩兒了,你說好不好?”

    趙蓉蓉聽的心動,自然沒有不可以的。怕到時候沒空閑做這些,兩個人干脆去家里柜子里找可以存放的食物,凡是可以烤著吃的東西都拿了一些,專放在了一個竹籃子里。

    趙鶯鶯家從來不防備孩子吃東西,所以這些家里的柜子打開拿東西并沒有什么忌諱。

    等到趙吉回來了,趙鶯鶯又纏著他:“爹,我和大姐晚上要在炭爐上拷東西吃,你給我們用鐵絲扎個架子吧!”

    趙鶯鶯做絹花有很多鐵絲,但那些鐵絲都太細了,做架子撐不住重量。不過沒關系,有可以解決的辦法。趙吉用木頭做底架,架在炭盆周圍,上面則用趙鶯鶯的細鐵絲繞一個鐵絲網(wǎng),東西放在這上面烤就是了。

    原本這只是趙鶯鶯和趙蓉蓉兩個的事情,最后沒想到趙蒙和趙芹芹比她們兩個還要喜歡——什么東西都往上放著烤,不只是魚rou毛豆腐這些,刷上一些油,各種蔬菜也往上放。最后再撒點鹽、辣椒面,吃的歡喜呢。

    趙鶯鶯在北方的時候過年晚上有吃餃子的習俗,不過揚州這邊一般人家是沒有的。所以晚上也就是嗑瓜子吃點心,現(xiàn)在有了燒烤,不只是小孩子吃,就連王氏和趙吉,甚至方婆子也吃。

    不過方婆子年紀大了,王氏懷著孩子,這些腌臜東西不敢多吃,也就是吃幾個烤糍粑就算了。

    等到快到子時的時候,趙鶯鶯把半個時辰之前埋在炭盆里的紅薯和土豆扒拉了出來,每人分了一個。

    趙鶯鶯怕燙著手,小心翼翼地剝皮,里面露出guntang的、金黃的紅薯rou來。吹兩口咬一口,又甜又香!一家人都吃得香。

    其實紅薯都是朝廷從外番引的種,高產(chǎn)而且什么地方都能種,因此價格也就格外賤了。就是這樣價格低賤的紅薯,趙鶯鶯卻吃的高興,和家人一樣香!有的時候日子好過就是這么簡單的事情。

    吃完紅薯,趙吉擦了擦手和嘴,叫了一聲:“蒙哥兒,和我一起放炮仗去!”

    家戶人家慶祝新年要放炮仗,所以在大年三十這日子時左右,守歲的人家都要在家門口放炮仗。這時候外面的人家已經(jīng)陸陸續(xù)續(xù)開始放炮仗了,趙家自然也不會落后。而趙家有三兄弟,都在一個門口放炮仗,也算是響亮了。

    趙蒙有多喜歡放炮不用多說,歡歡喜喜就跟上去了。過了一會兒傳來了噼里啪啦巨大而密集的炮仗聲,趙鶯鶯在東廂房堂屋里也要捂住耳朵才覺得好受。

    一會兒炮仗放完了,周圍的炮仗聲還在,但是漸漸的最密集的那段時間過去的,過不久也就沒有了。

    趙蒙和趙吉一身硝煙味兒進來,臉色卻是嚴肅的。王氏站起身道:“你們怎么外頭站了那么久?就是看著炮仗不燃起來應該也不是這樣啊!”

    趙吉皺著眉頭道:“一開始是為了眼看著炮仗熄火,免得火星子落在家里,有個走水什么的。后來是巷子前頭有聲響,仿佛是說誰家放炮仗的炸著手了,指頭都炸斷了。我和蒙哥兒等了一會兒,遠處看了一會這才回來。”

    過年時候事情多,官府為著煙花爆竹處處派人查看,就怕一時不慎走水,然后連著整條街巷都燒起來了。而像是炮仗炸斷手指頭這樣的事情,也算是屢見不鮮。

    王氏搖搖頭:“這又是怎么回事兒?總不至于大人放炮仗也是拿在手上炸的吧?怎么的就炸著手指頭了?”

    趙吉擺手:“別提,一開始是以為沒點著,后頭就拿起鞭炮再要點,就是這時候炸起來的!嘖嘖,誰家做的鞭炮,明日打聽去,以后絕不買這一家的了。”

    王氏不自覺就跟著說是,又教導趙蒙道:“聽到?jīng)]有,那些炮仗危險的很,你以后玩兒都小心一些。要是炮仗沒響,也不許去擺弄,不要管就是了。不然炸斷了手指頭,那可不是好玩的!”

    趙蒙少年人家,這種危險對他來說沒有什么震懾力,他最的震懾其實是來自王氏的生氣。他自己知道,要是親娘在這件事上生氣,家里可不會有一個人幫他。娘要打他,爹就只有遞竹篾的,而姐妹們則會在一旁乖乖站著。

    王氏訓完話又問趙吉:“到底怎么樣,能不能去找那做炮仗的人家要錢?我倒是聽說粧粉巷子有一家人差不多的情況,最后竟然要到銀子了。”

    趙吉坐到炭盆旁,籠著手道:“這可難,這些年這種事情這么多,但也攏共只聽說一個粧粉巷子那樣的吧。說到底這種事情也難說,你說是人家炮沒響就是炮沒響?嘴長在你身上,隨便你怎么說么!”

    絮絮叨叨圍著玩炮仗的事情說了幾句,重點被說的當然是趙蒙。趙鶯鶯家現(xiàn)在只有他一個男孩子,偏偏他還是一個愛玩炮仗的,自然要被叮囑。

    不過略說幾句而已,一家人又圍著炭盆說了一會兒話,時候越來越晚。王氏聽見外面打更的報時:“已經(jīng)這個時候?算了,今日守歲就在這里,都去睡吧!”

    雖說守歲都是要守到天明的,但是一般來說,過了子時也就算了。很少有真的到了天明才睡的,那不是亂了套了么。

    趙鶯鶯輕輕打了一個哈欠,帶著趙芹芹跟著趙蓉蓉去打熱水洗手洗腳——這時候廚房里也有人,三房灶里留了余火熱著水的,這時候都是來打熱水洗手腳。

    趙鶯鶯家的水壺大,不過這個恐怕也不夠一家人用。趙鶯鶯就道:“大jiejie,你先把熱水提過去給爹娘奶奶用吧。我和芹姐兒再生火燒一大鍋水,到時候咱們燙燙地洗一個。”

    趙蓉蓉看確實是這樣,應了一聲提著水就走了:“芹姐兒,聽你二姐的話!”

    趙鶯鶯踩著板凳一瓢一瓢地把水舀到大鍋里,然后和趙芹芹一起抱了一捆柴禾過來。正這時候趙芬芬湊了過來:“鶯姐兒,你家這一大鍋水恐怕用不完,我們一家一壺水也不夠,干脆咱們合用一鍋吧!”

    趙鶯鶯不說話了,不是一鍋水算什么,也不是一捆柴算什么。她是實在覺得厭煩,總是有人零碎占你家便宜,誰也不會覺得舒服的。

    趙萱萱也在,她家灶臺在最里面,一看見這個就拉著小妹趙苓苓看笑話。趙鶯鶯把手上柴禾往地上一放:“哦,是這樣啊。不過不行呢,我家兄弟姐妹四個,燙燙的用水,一鍋水還不夠呢!”

    “用什么燙燙的!”趙芬芬理所當然道:“咱們女孩子家享什么福氣,只要堂哥用熱的,堂姐和你們兩個兌成溫水不久夠了?我這樣也是為了節(jié)省柴草呢!都說女兒家過生活首先就要學著節(jié)儉,鶯姐兒你還小,不懂呢。”

    趙鶯鶯都快要氣笑了,一個是為了趙芬芬竟然這樣輕賤女孩子。但想到她母親,這個也就算了。但是后面的就不行了——節(jié)省?讓我們家的姐妹節(jié)儉,節(jié)省下來你們家的柴草,這是哪門子道理!

    只有兩個可能,一個是裝傻,她心里明明知道沒道理,卻假裝自己不知道。另一個就是真傻,她是真的不知道這沒有道理。然而在趙鶯鶯看來,這兩樣沒什么區(qū)別,前者是犯渾,后者是不可理喻而已。

    當即連個臺階都不給了,反正兩個人同輩,立刻轉(zhuǎn)頭:“堂姐還沒睡呢!怎么凈做美夢?我們家的鍋我們家的灶我們家的水我們家的柴,再外交我們家的兩個丫頭,最后的熱水給你們家用,好好的美夢,堂姐你做?我還想做呢!”

    不管趙芬芬是不是臉色通紅,趙鶯鶯笑著道:“不然堂姐去燒一鍋水,分我家一般吧。反正您是jiejie,也該讓著我們這些meimei了。”

    “撲哧。”趙萱萱豎著耳朵聽,一時沒忍住,笑了起來:“說的是呢,我還不想燒水呢,不然芬姐兒你也替我這個jiejie忙碌一回?你既然這么會講女孩子的規(guī)矩,難道不知道女孩子除了節(jié)儉,更要緊的是勤勉,不然堂姐就成全你這一回吧!”

    熱水燒好了,各房里的孩子都來舀水。趙萱萱晚上就和宋氏道:“鶯姐兒就是這么和芬姐兒說的,您說有趣不有趣!您還讓我常常學鶯姐兒,說她有好女兒家的品格,這一回您還讓我學不學。”

    宋氏用指頭戳自己的大女兒:“你啊!怎么這么不知事?讓你學著鶯姐兒的文靜那是做給外人看,一個女孩子要她那個樣子才好呢!至于私底下到底是怎么樣子,我倒是覺得她這樣還好些,至少將來不至于吃虧。”

    “你也長大了,該知道這些事情了。”宋氏認真擺正了趙萱萱的身子:“你看看我們家這個樣子,說起來這已經(jīng)算是好的了——你祖母是個好說話的婆婆,家里大的爭端也不多見。可是日子平靜嗎?還不是要吵吵鬧鬧過!所以將來你就要學著強悍一些,不然別人就要欺負你。”

    趙萱萱是宋氏連生了兩個兒子后生的第一個女兒,十分寵愛,養(yǎng)的十分驕傲,脾氣自然算不得好。不過知女莫若母,宋氏知道,自己這個女兒就是一個紙老虎。平常看著厲害,其實真遇到狠人,一下子就弱了。

    “我才不會讓人欺負呢,到時候誰找我麻煩我就頂回去。反正我有爹,還有兩個哥哥與我撐腰,我怕誰!”當下出嫁女兒的底氣不是兒子就是父兄。

    這小兒女的話聽的宋氏笑了起來:“孩子話,雖然有些道理,但你也應該想到自己如何立起來,不然一味靠父兄也不對。”

    看著還什么都不知道的女兒,宋氏一陣恍惚,強打起精神:“罷了,這樣也不是不可以,大不了將來給你尋一戶已經(jīng)分家的,那也就沒什么事了。”

    她又想到了三房的女孩子,照著如今的情形,將來三房的女孩子前程是注定比萱姐兒和苓姐兒好——這讓她如何甘心!

    想到他們家是因為逐漸起來了,將來還有可能發(fā)財才這樣。她心里暗自焦急:如果說生活中的小事她還能有各種各樣的辦法應對,似這樣謀劃發(fā)財就不能了。話又說回來,真那么容易想到,她家也早就不只是這樣了。

    想了一回沒有辦法,她又看著女兒,只能想——反正女兒家的前程是最說不準的,自己好好擦亮眼睛看,定要給萱姐兒和苓姐兒嫁個最好的!

    夜已經(jīng)深了,整個揚州除了幾處特別的繁華地,大多數(shù)民居都安靜下來。趙家小院也是一樣,不論過去的一年經(jīng)歷了什么,這一年都畫上了句號。等到太陽從東方升起,新的一年將真正來到。

    第47章

    過年之后就是大年初一, 這一日倒是不用拜年。按照習俗, 一家老小這個時候都要呆在家里, 閑散玩鬧才好。趙家也是一樣, 把炭盆生起來,一家人圍坐著, 喝茶、吃瓜子花生點心, 順便聊天。

    等到第二天才是互相走訪親朋拜年,街面上的鄰居和遠一些的同族很容易, 大人帶著小孩走一趟,孩子帶回來滿兜的糖果瓜子也就是了。遇到大方親近一些的人家或許還有幾個錢的押歲,不過這也不是賺了,羊毛出在羊身上。

    趙鶯鶯幾個能收到別人給的壓歲錢, 趙吉和王氏就必定得回禮。這種事情不懂事,人家當面不說什么,背后就有怨言了。不過好在趙鶯鶯家四個孩子,不算最多,但也不少了,一般來說沒得虧。

    晚上拒絕了一個親戚留飯,趙鶯鶯一家回家。方婆子和趙蓉蓉做飯,也就是把過年的剩菜做一盆出來下飯。王氏吃著就和方婆子商量:“娘, 他大姑是哪一日回娘家?我提前知道一聲, 好和我的日子錯開來!”

    趙鶯鶯知道自己有兩個姑姑,一個大姑,一個小姑。小姑年輕的時候和一個山東的棉花客私奔跑了, 至今沒有消息。大姑則是嫁到了揚州附近的鎮(zhèn)江,一個小生意人家。

    鎮(zhèn)江離揚州并不遠,但到底不是揚州本城里頭。所以一年到頭大姑回娘家并沒有幾次,趙鶯鶯這幾個月也只是看祖母收到過一些大姑節(jié)慶時候的孝敬,至于人,她并沒有見過。

    不過過年后的幾日有一日是出嫁女回娘家,帶著丈夫和孩子回家看看。就算一年到頭不見的,這幾日也會歸寧。

    方婆子是個回頭人,結(jié)過兩次親,但兩次加起來也只生了趙大姑和趙小姑兩個女兒。在小姑這些年毫無音訊的情況下,她就等于只有大姑一個女兒。

    所以一聽王氏提起就滿臉喜色道:“前日托前頭同樣回娘家的人家?guī)胚^來了,大約初八那一日回來,你要是和老三回娘家,這之前去就得了。”

    王氏看了趙吉一眼,見趙吉點頭,道:“那行,我明日就帶著吉哥和幾個孩子回娘家,家里托娘照顧了。”

    晚上王氏就和趙吉商議:“幾年家里比往年好一些了,既然是這樣給娘的禮就要厚幾分,你說怎么樣?”

    趙吉自然無話可說:“這種事是應當?shù)模愣ㄏ戮秃昧恕⒘四氵@個好媳婦,我心里不知道怎么謝謝丈母娘。以前是沒錢,現(xiàn)在日子好一些了,當然該帶些好禮物過去。”

    這也是應有之義,每家每戶送禮其實都是按照自家能力來的。譬如你家明明家貧,卻硬要打腫臉充胖子,人家不見得感激,背后還要嘲弄一翻。同樣的,如果你家有錢了依舊和以往一樣吝嗇,人家同樣有話說。

    王氏對娘家當然不是怕人說閑話才加禮物的,王家外婆和王家舅舅王恒都對趙家很好,她是真心實意想要回報娘家。只不過以前沒有力量做這種事,現(xiàn)在自然不用發(fā)愁。

    于是兩人商定好,帶四盒點心、兩條臘rou、一匹棉布、五斤紅糖過去——本來趙吉還想打兩斤好酒的,不過王家只有王恒一個成年男子,偏偏他不喝酒,這便免了。

    第二日早上,趙家人早早起床。趙鶯鶯幾個又穿上了年前做的新衣裳,趙蓉蓉還自己扎了頭發(fā)——女孩子從十三歲起就可以換丫髻,扎一些在室女的發(fā)髻了,趙蓉蓉也愛美,去年一年以來各種小姑娘的發(fā)髻換著扎。

    趙鶯鶯和趙蓉蓉兩個就簡單的多了,兩人頭頂兩個用新紅繩扎的‘小包包’——整個頭看來是一個‘丫’字,這就是丫髻了。除了鮮艷的紅繩之外,趙蓉蓉還想給兩個meimei戴紅花。

    只不過趙鶯鶯覺得七八歲小姑娘扎丫髻用紅繩已經(jīng)好了,加些東西奇奇怪怪,所以跑掉了。趙芹芹倒是有些興趣,只不過頭花上頭之后跑跑跳跳要亂,于是馬上摘了往桌上一放:“大姐,我不戴。”

    然后蹦蹦跳跳跑外頭去了——不知道是不是巧合,大房和二房的伯母也是今天回娘家。趙芹芹一下就看到趙苓苓頭上要掉不掉的頭花了,笑了起來:“苓苓姐你怎么回事,你的丫髻是誰梳的,這個樣子!”

    趙苓苓也苦著臉:“我娘忙著和我爹準備回門的禮物,讓我姐給我梳。不過我姐愛臭美,她明明也只能梳丫髻,卻翻來覆去折騰她那幾根頭發(fā),顧不上我!這不,隨便弄了兩下就打發(fā)我了。”

    趙鶯鶯也在外頭,笑了起來:“過來,我替苓姐兒扎吧!”

    趙鶯鶯和趙苓苓同歲,但是她比趙苓苓大月份,所以她也是趙苓苓堂姐。趙苓苓本來還遲疑,旁邊趙芹芹就推了她一下:“我二jiejie又不是你,這么大了還扎不好一個頭發(fā),她的髻兒都是自己扎的呢!”

    聽到這個趙苓苓就放心了,這才坐在東廂房的門檻上,由趙鶯鶯拿了梳子給她梳頭發(fā)。小孩子的頭發(fā)都比較細比較軟,趙鶯鶯梳的很仔細,梳通之后三下兩下就扎成一對整齊緊湊的丫髻,一點碎發(fā)雜發(fā)都沒有散出來。

    趙苓苓照鏡子,滿意了。就和趙鶯鶯說話:“鶯鶯姐你是不知,我jiejie明明頭發(fā)少還喜歡窮折騰,也不怕將來頭發(fā)更少!”

    趙鶯鶯只是笑,她實在是不知道趙苓苓是從哪里聽來的話,還知道頭發(fā)越折騰越少。

    就趙鶯鶯知道的,趙家?guī)讉€女孩子的頭發(fā),有的好有的不好。像是自家三姐妹,像王氏,頭發(fā)都不錯。自己年紀雖小,但也看得出來,將來必定有一頭好頭發(f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