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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宮學(xué)有匪在線閱讀 - 第53節(jié)

第53節(jié)

    付遠(yuǎn)之頓了頓,負(fù)手而立道:“對大梁的態(tài)度上,大皇子主和,十二皇子主戰(zhàn),這兩派觀點(diǎn)在狄族內(nèi)部都各有擁護(hù),導(dǎo)致狄族王也左右為難,一時無法做出決斷。”

    “而自從杭如雪去了青州,對狄族接連打擊,我猜這十二皇子跋月寒一定坐不住了,他連連吃癟,大皇子怎么會放過這種落井下石的機(jī)會呢?一定在狄族王面前對他極盡貶損,那跋月寒聽聞是個沖動性子,雖兇悍善戰(zhàn),卻不怎么沉得住氣,在這種情況下,你們猜猜他會怎么做?”

    “我知道我知道!”孫夢吟眼睛一亮,好不容易找到一個揚(yáng)眉吐氣的機(jī)會:“他一定想扳回一城,讓杭如雪吃個大大的虧,所以這次才派人混進(jìn)了演練的樹林,他就是這場陰謀的主使者,對不對!”

    孫左揚(yáng)按住激動的孫夢吟,沒好氣道:“別咋咋呼呼了,這誰都能猜到,你就安分點(diǎn)吧!”

    “只說對了一半。”付遠(yuǎn)之淡淡道,孫左揚(yáng)一愣,扭過頭來:“怎么,阿遠(yuǎn),不,不是這樣嗎?”

    付遠(yuǎn)之搖搖頭,沉聲道:“若我沒猜錯,主使者的確是跋月寒,但目的不僅僅是對付杭如雪,他真正的目的是……”

    “逼戰(zhàn)。”

    一直安靜在旁細(xì)聽,沒有吭聲的駱秋遲,忽然抱肩上前,目視著付遠(yuǎn)之吐出了幾個字:“跋月寒想逼戰(zhàn)。”

    付遠(yuǎn)之望著他,眉目沉靜,駱秋遲笑了笑,聲音懶散道:“既然狄族王一直下不了決心,那少不得要有人逼他一把了,跋月寒兇悍沖動,見局勢不利于自己,索性破釜沉舟,尋了杭如雪演練的這個好時機(jī),刻意制造事端,挑起兩國戰(zhàn)火,用這種方法逼狄族王橫下心來,沒有退路,只能與大梁開戰(zhàn)。”

    “而一旦開戰(zhàn),跋月寒代表的主戰(zhàn)派也必定會上位,這等于變相在逼狄族王將大權(quán)交到他們手上,屆時大皇子再無競爭力,當(dāng)直接出局,下一任繼承者,除了十二皇子跋月寒,不作二人想。”

    一番話點(diǎn)得明明白白,眾人如醍醐灌頂般,在林中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付遠(yuǎn)之眸色復(fù)雜,許久,才與駱秋遲四目相對,緩緩道:“沒錯,跋月寒今日之舉,正是想逼戰(zhàn)。”

    他一字一句:“不僅是逼狄族王,也是在逼咱們的當(dāng)今陛下。”

    “陛下尚文不尚武,最不喜打仗,凡事能壓則壓,以談和為主。過去狄族一直在青州擾民,搶些東西,殺些百姓,陛下都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但若是今日,這幫惡狼在皇城附近的樹林里,殺了宮學(xué)的貴胄子弟,縱然他再想將事情壓下去,朝堂上的那些世家貴族能罷休嗎?”

    付遠(yuǎn)之微微抬首,不自覺加重了語氣:“到時大梁與狄族的這場大戰(zhàn),避無可避,狼煙定然會起,而我們,如果今日喪命在這片樹林里,便是做了這場大戰(zhàn)的導(dǎo)|火索,做了跋月寒上位的墊腳石,做了最無謂的犧牲者!”

    最后幾句在林中乍然響起,聽得人心頭一震,聞人姝更是臉色大變,捂住嘴險(xiǎn)些又要哭出來。

    冷汗自孫左揚(yáng)額上滲出,他爹是兵部尚書,與狄族的一些牽扯糾葛他也有所耳聞,當(dāng)下卻仍抱著一絲僥幸:“不,不會這么嚴(yán)重吧?那幫狄族人還真敢對皇親貴胄下手?”

    付遠(yuǎn)之負(fù)手而立,眸中是深深的沉思,他沒有多去解釋,只言簡意賅地說了句:“不是皇親貴胄,他們還不會動手,因?yàn)楹翢o價(jià)值。”

    霎時間,孫左揚(yáng)頭上的汗流得更多了:“這跋月寒瘋了不成?”

    所有人中,唯獨(dú)駱秋遲忽然一笑,悠悠開口:“付遠(yuǎn)之,如果你不是生在高門相府,你大概會成為一個很好的軍師。”

    他們相隔極近,付遠(yuǎn)之長睫顫了顫,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駱秋遲,良久,壓低了聲:“縱然我愿為軍師,前路卻由不得我,比起輔佐他人,將命運(yùn)拱手讓出,我寧愿孤身前往,做自己手中的刀,踩自己腳下的路,軍師是我,號令之人亦是我。”

    他聲音極低沉,除了駱秋遲,幾乎無人能聽清。

    這幾句話中別有深意,也帶著一股疏狂野心,直接點(diǎn)明道,縱然他愿意臣服,他的家族也不會允許他臣服,更何況他本就天縱英才,為何要屈居人下,為別人去做軍師?他就是他自己的軍師,他要將命運(yùn)握在自己手中,哪怕一路披荊斬棘,也無所畏懼。

    他付遠(yuǎn)之,永不會向任何人低頭。

    四野風(fēng)起,駱秋遲衣袂飛揚(yáng),深深望著付遠(yuǎn)之,終是一笑:“那樣你會很辛苦。”

    付遠(yuǎn)之目光冰涼,薄唇輕啟:“營營世間,誰人不苦?”

    駱秋遲沒有說話,久久的,搖頭而笑:“你的確是個很有意思的人。”

    他攤攤手,神情灑脫不羈:“隨便你吧,日后莫后悔就行。”

    兩個聰明人間的對話,無需贅述太多,各自心領(lǐng)神會,卻讓周圍人云里霧里,跟聽啞謎似的。

    孫左揚(yáng)忍不住開口道:“你們在說……”

    駱秋遲一轉(zhuǎn)身,伸腳將地上一把短刀勾起,懶洋洋道:“行了,大家快把地上的武器撿起來,分一分吧,這林子里不知混進(jìn)了多少狄族人,若是不想做那短命的導(dǎo)|火索,就跟著我殺出去吧……”

    作者有話要說:  下章預(yù)告:放手一搏

    ☆、第六十四章:放手一搏

    林中地形復(fù)雜,杭如雪又做了諸多布置,付遠(yuǎn)之的好記性在這種時候派上了用場,他與駱秋遲一左一右,一個帶路,一個御敵,配合間竟是默契非常。

    付遠(yuǎn)之一邊撥開樹枝,一邊狀似不經(jīng)心地解釋道,自己在進(jìn)入林中,開始大逃亡的時候,就迅速記住了進(jìn)出路線,演練途中也都做下記號,所以此刻才能在前面帶路。

    他一向有著過目不忘的本領(lǐng),眾人對此也沒有任何懷疑,只覺他在那樣混亂的情況下,還能臨危不亂地記住路線,心細(xì)如塵地一一做下記號,著實(shí)非常人可比。

    聞人雋跟在隊(duì)伍中,嘴唇動了動,到底低下頭,一言不發(fā)。

    孫左揚(yáng)背著一把長刀,感慨道:“還好大部分人早就出局,被送回主營去了,此刻還留在林子里頭的,恐怕就我們幾人了。”

    “是啊,虧我們還那么拼命留下來,原以為能拿個好分?jǐn)?shù),結(jié)果反而到大霉,真是氣死人了……”孫夢吟手持一把弓|弩,嘴里埋怨著,滿心懊惱不已。

    說來啼笑皆非,這跋月寒千算萬算,大概沒有算到,宮學(xué)子弟會如此不中用,根本沒能撐下來,還沒等他的人馬盡數(shù)混入林中,替代原本的演練士兵,大部分就紛紛出了局,結(jié)果反而僥幸撿回一條命。

    留得越久,反倒越是危險(xiǎn)重重,要跟那群狄族惡狼周旋交鋒,真是有種荒誕的宿命感。

    一行人想到這一點(diǎn),均感滑稽,扯了扯嘴角,卻又都笑不出來。

    “算了,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只剩我們幾個也沒什么,難道要多些人送死才好嗎?”姬文景抬了抬眸,淡淡開口。

    他大抵是眾人中對生死看得最淡的,一向也視富貴名利為浮云,人生空空一場,生不帶來,死不帶去,他無欲,所以無懼。

    孫夢吟卻不樂意了,陰陽怪氣地哼了聲:“你姬世子是大境界,立地就能成佛,我們這群凡夫俗子怎么比得上?你不怕死,那見到狄族人你第一個沖上去唄!給我們留點(diǎn)生的機(jī)會好不好……”

    “若能護(hù)住想護(hù)住的人,沖上去以身相擋又何妨?只可惜,你又不是我在意的人,為你去送死,除非我腦子被驢踢了吧,做人還是不要太過自作多情,你說呢?”

    “姬文景,你!”孫夢吟被毫不客氣地當(dāng)面一懟,惱羞成怒。

    趙清禾卻跟在姬文景旁邊,忽然抬頭看了他一眼,心頭觸動難言:“姬師兄……”

    她想起方才他擋在她身上那一幕,眼眶忍不住有些發(fā)熱,姬文景知道她所想,什么也沒說,只將一物悄悄塞入她手心。

    趙清禾定睛望去,竟是一顆晶瑩剔透的紅色珠子,她指尖動了動,“這,這是什么?”

    “珊瑚珠。”姬文景輕聲道:“我娘留給我的,你拿著便是,如果我們能活著出去,你再將它還給我吧,倘若不幸……”

    長睫微顫,俊美的臉龐在長陽下籠了層光,目視著趙清禾,逐字逐句道:“便帶著它上路吧,這樣我們不會走散的,黃泉路上,你不會一個人孤零零的了。”

    趙清禾心頭一震,手中的珊瑚珠瞬間重如千鈞,她呼吸紊亂,眸光閃爍,唇角翕動著正要說什么時,前方的駱秋遲已經(jīng)一抬手,語氣肅然:“噓,林子里有狄族人!”

    幾棵茂密的大樹下,聚集了黑壓壓一片的狄族人,個個獸皮加身,弓|弩負(fù)背,手中還握著森然駭人的刀劍,遙遙望去透出一股令人膽寒的殺意。

    此處已接近樹林盡頭,距杭如雪的主營不算遠(yuǎn)了,只要出了這一片就能離開林子,與大部隊(duì)匯合了,可跋月寒顯然也不是傻的,提前就派了一批人牢牢守在此處,陣勢駭人,大有一副來一個殺一個,來一群逮一群,等著宮學(xué)子弟自投羅網(wǎng)的架勢。

    “我的天,這里得有多少狄族人啊,看起來恐怕是有……”

    樹叢里,一行人蹲在其間,小心翼翼地隱藏身形,孫左揚(yáng)遙望那駭人的陣勢,忍不住就開口道。

    旁邊的付遠(yuǎn)之眉心緊鎖,想也未想道:“七十五個,東面二十二個,中間二十六個,西面二十三個,馬邊還有四個。”

    他不愧心算超群,只一眼望去,便迅速報(bào)出了方位與對應(yīng)的人數(shù),這下孫左揚(yáng)愈發(fā)驚了:“這,這惡狼也太多了,跋月寒當(dāng)真是要趕盡殺絕嗎!”

    蹲在最中間的聞人姝嚇得一哆嗦,嬌美的臉上又落下淚來:“怎么辦,怎么辦啊,我們會死在這里嗎……”

    “噓!”聞人雋趕緊將她嘴唇一掩:“四姐,不要出聲!”

    駱秋遲凝眸望著樹下情勢,手一點(diǎn)點(diǎn)握緊,沉聲道:“狼的確太多了,硬碰是下下策……付遠(yuǎn)之,還有別的路嗎?”

    “沒有。”他身后的付遠(yuǎn)之干脆答道,直接吐出八個字:“要出樹林,必經(jīng)此處。”

    蹲在樹叢里的幾人均臉色大變,唯獨(dú)最前面的駱秋遲,深吸了口氣,唇邊勾出一絲決絕的笑意:“好,我知道了,既然如此……”

    “老天爺想要我們陪他玩一玩,那便玩玩吧。”他扭過頭,望向眾人:“有誰帶了火折子在身上嗎?”

    四野大風(fēng)獵獵,無人回應(yīng),死一般的寂靜。

    駱秋遲剛想失望地嘆氣時,一只手弱弱地舉了起來,趙清禾小白兔似地在風(fēng)中瑟瑟發(fā)抖,面向眾人望來的目光,努力挺直背脊,顫聲道:“我,我沒帶火折子,可是帶了一種打火石,是我大哥從海上帶回來的,他說大梁沒有這種玩意兒,一定要我?guī)г谏砩希f是遇到危險(xiǎn)就扔出去……”

    “打火石?”駱秋遲眼前一亮:“快拿來看看!”

    趙清禾吞了下口水,慢慢地摸向懷中,掏出一枚鴿子蛋大小,褐色的圓滑石珠,駱秋遲迫不及待地接過一看,喜不自禁:“這哪是什么打火石,這是霹靂丸啊!”

    趙清禾結(jié)結(jié)巴巴道:“霹,霹靂丸是什么?”

    “是……哎呀說了你也不懂,總之是寶貝,小禾苗,這回你可立大功了!”駱秋遲興奮異常,將手往趙清禾面前伸去:“快,你帶了幾枚霹靂丸,全部拿出來!”

    “只,只帶了兩枚,我大哥塞了一盒給我,我,我嫌麻煩,而且聽說很難買到,大哥統(tǒng)共也只從海上帶回十六枚……”

    趙清禾又窸窸窣窣地掏出了另外一枚霹靂丸,駱秋遲唇邊的笑意凝固了一瞬,接過后咬咬牙,攥緊兩顆石珠:“行吧,兩枚就兩枚,有比沒有強(qiáng)!”

    他扭頭又看向林中形勢,雙眸有精光迸射而出:“炸不死這群狼崽子!”

    風(fēng)聲肅殺,拂過眾人衣袂,駱秋遲腦中飛速而轉(zhuǎn),漸漸有了計(jì)策,他身子又往下伏低了點(diǎn),道:“你們瞧見沒,那樹邊還有個好東西……”

    “什么?”眾人齊齊望去,付遠(yuǎn)之眉心一皺,敏銳道:“是馬匹對嗎?”

    “對。”駱秋遲側(cè)過身,目視著眾人,言簡意賅道:“總共三匹馬,兩兩一組,孫家兄妹一匹,小姬小禾苗一匹,剩下一匹,付遠(yuǎn)之帶上聞人家兩姐妹,剛好足夠。”

    他不顧眾人驚詫眼神,徑直安排道:“待會我去引開那幫狄族人,你們就立刻過去奪馬,馬邊只站了四頭狼,孫左揚(yáng),你和你meimei對付應(yīng)該不成問題吧?記住,奪了馬就逃,千萬不要停留,直接奔去主營找杭如雪,聽清楚了嗎?”

    話音一落,聞人雋已急切地抓住駱秋遲的手:“那你呢?你怎么辦?總共三匹馬,我們逃了,留下你怎么辦?你一個人如何去對付那么多狄族人?你這不是在送……”

    “別激動,小師姐。”駱秋遲拍拍聞人雋的手,笑了笑,故作輕松道:“不是有你們嗎?你們?nèi)ブ鳡I搬了救兵,回來救我便是,再說,我還有這兩個寶貝呢,總歸能拖得一陣……”

    “可是……”

    “沒有什么可是了,這是最好的法子。”駱秋遲斂了笑意,定定地望著聞人雋:“相信我,我來引開他們,你們趁機(jī)奪馬逃出樹林,千萬不要猶疑不決,否則我們一個都走不了!”

    四野風(fēng)聲愈急,樹叢里陡然彌漫起一股悲烈氣氛,姬文景與趙清禾均心頭惻然,正想要開口時,孫左揚(yáng)忽地將手中長刀一提:“我留下來,跟你一起殺敵!”

    他胸膛熱血沸騰,直視著駱秋遲:“我也會武,也能殺狄族人,我可以跟你并肩作戰(zhàn),不讓你一個人以身涉險(xiǎn)!”

    “大哥!”孫夢吟叫了聲,胸中熱血亦翻涌起來,她握緊孫左揚(yáng)的手,也扭頭望向駱秋遲,一派視死如歸的語氣道:“駱師弟,我也留下來,我也跟你一起殺狄族人!”

    她激動得呼吸急促,眼泛淚光:“我跟大哥從小一起學(xué)武,爹爹不僅教了我們防身之技,更教了我們家國大義,他說無國不成家,大梁的山河還容不得外族染指,今日這幫狄族人都欺到皇城腳跟下來了,我們還有什么好退縮的,索性跟這群惡狼拼了!不就是一死么,沒什么豁不出去的,我們跟你一起去殺敵,讓這幫狄族人見識見識我們宮學(xué)子弟的厲害!”

    熱血滿滿的話中,又帶著一股不諳世事的稚氣,聽得駱秋遲想發(fā)笑,卻又感動莫名,他像一個大哥哥,注視著一群“長大懂事”的弟弟meimei般,由衷地感慨道:“無國不成家,大梁山河寸土不讓,說得極好,這大概就是這次演練的最大意義了,若杭如雪能聽到你們這番話,一定會頗感欣慰。”

    “但是,生死關(guān)頭,僅憑一腔熱血是不夠的,你們留下來,反而會成為我的拖累。”駱秋遲望著孫家兄妹,神情肅然道:“聽我說,你們只需要解決馬邊的那四個狄族人,護(hù)送大家逃出樹林就行了,其余的,交給我來做吧,沒有時間再拉拉扯扯了,我待會數(shù)三聲,會炸開一枚霹靂丸,出去引開那幫狄族人,你們就立刻去奪馬,不用管我,趕緊出了樹林去找杭如雪……”

    一縷陽光透過樹縫灑在駱秋遲身上,長風(fēng)拂過他衣袂發(fā)梢,他面龐堅(jiān)毅,背脊俊挺,從頭到腳透出一股颯然豪氣。

    過去孫左揚(yáng)總是不喜駱秋遲,覺此人放浪無形,匪氣過甚,但此時此刻,他卻覺得駱秋遲周身光芒四射,腳踏地頭頂天,世間再沒有這樣鐵骨錚錚的率性兒郎了。

    眾人心潮起伏間,付遠(yuǎn)之一雙眼眸復(fù)雜深邃,忽然道:“駱秋遲,樹下東南面約十五步遠(yuǎn),你將那群狄族人引到那里去,下面是一個深坑陷阱,上面用草堆蓋著,你應(yīng)該能瞧出痕跡來,自己小心點(diǎn)不要踩進(jìn)去了,順利的話大概能解決三分之一的狄族人,剩下的……刀劍無眼,你自己多加保重。”

    話一出,樹叢里的幾人均有些驚奇,這埋伏布置付遠(yuǎn)之從何得知?仿佛看出眾人所想,付遠(yuǎn)之抿了抿唇,眉眼間帶了些倦意,到底一言未發(fā)。

    從他開口說出這些的時候,他就知道自己無從解釋,但隨便吧,他也不打算解釋了。

    倒是聞人雋眼眸一抬,及時接道:“付師兄果真心細(xì)如塵,一定是剛進(jìn)樹林演練時,就發(fā)現(xiàn)了那草堆掩蓋的痕跡,推論而出,駱師弟可以一試!”

    眾人恍然大悟,紛紛點(diǎn)頭稱是,讓駱秋遲記住這方位,生死關(guān)頭,他們也沒有去細(xì)想太多。

    唯有駱秋遲深深看了眼聞人雋,又別有深意地看了一眼付遠(yuǎn)之,久久的,他揚(yáng)唇一笑:“多謝了,我記住了,你們也要多加小心。”

    長陽下,他伸出手,笑意愈深,帶著一股說不出的灑然:“今日有幸與諸君在此,同生共死,也算緣分一場,就讓我們一起迎敵,放手一搏吧!”

    風(fēng)揚(yáng)起眾人衣裳,抹額飄飄,一股悲壯氣氛在長空下升起,每個人均心緒激蕩,熱血翻涌不已,孫左揚(yáng)率先將自己的手覆了上去,嘶啞了喉頭:“無畏迎敵,放手一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