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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宮學(xué)有匪在線閱讀 - 第24節(jié)

第24節(jié)

    大家自然舉杯附和,連連點頭,但心里怎么想的又是另外一回事了,總之再沒人敢去得罪姬畫師了,每個人都知道,獻(xiàn)帝看重他,比看重自己的命還來得緊要。

    就這樣,姬畫師娶妻生子,安穩(wěn)度日,畫了一輩子畫,也陪了獻(xiàn)帝一輩子。

    獻(xiàn)帝臨終前,最后見的一個人就是姬畫師,沒人知道他們說了些什么,只知道姬畫師回去后就大病了一場,燒了過往多年所作丹青,獻(xiàn)帝的畫像更是一張都未留。

    這本是個大逆不道之舉,但無人敢問罪于他,因為獻(xiàn)帝留下了一道旨意,不僅許了姬氏一門侯位,還保姬畫師與其子孫后代,無論所犯何事,都不可追究,換而言之,姬世子孫,雖不是正兒八經(jīng)地出身貴族,但某種意義上,比真正的貴族還要幸運。

    只是同時,這也注定姬氏侯府是個空架子,得來毫不費力,立足也毫無根基,人脈仕途上都不會有什么大作為,傳到姬文景哥哥手中時,更是可稱得上“清貧”。

    因為姬文景的哥哥好賭,侯府每月只有那么多份例,他挪去一大半賭了,剩下的除了支撐一整座侯府外,還得拿出一份,給姬文景購置各種昂貴畫具色料,一年十二個月,侯府有十個月是處在捉襟見肘的境況下,在皇城中也一度淪為各大世家的笑柄。

    但就算是這樣,姬文景也從不肯賣畫。

    是的,他繼承了祖上的一手妙筆丹青,一幅畫可值千金,可他從不曾出手過,就算哥哥賭輸了,急紅了眼,他也寧愿將畫撕毀,冷眼而去,同當(dāng)年他那位朝堂斷筆的祖上一般,寧折不彎。

    如此一來,姬文景的哥哥也沒轍了,只能靠別的地方,比如說……收下不菲的酬金,讓姬文景去青州贖人。

    那次孫左揚找上門來,姬文景的哥哥別提多高興了,姬氏在皇城世家中地位獨特,沒人敢動,但也沒人愿意結(jié)交,好不容易逮著一次機(jī)會,姬文景的哥哥幾乎要貼上去了。

    趙家給了一大筆錢,姬文景知道時,他哥哥已經(jīng)收下錢,一口應(yīng)承下來,他即便再不情愿,也只能去了青州一趟,但卻在把人帶回后,趙家又來送謝禮時,將那些金銀珠寶通通扔了出去,他哥哥也被他嚇得不敢去拿,只能賠著笑臉,送走了趙家的人。

    這些事情,都是趙清禾的三哥告訴她的,那時三哥還沒得個校尉之職,跟著押糧隊去往青州,同趙清禾說完后,還嘖嘖感嘆了幾聲:“龍生龍,鳳生鳳,這當(dāng)?shù)艿艿牡瓜褡懔俗嫔?,哥哥卻跟撿來似的,除了那張臉,渾無一處似姬家人,當(dāng)真有趣?!?/br>
    趙清禾聽在耳里,記在心底,霎時想起當(dāng)日在青州,姬文景那冷冰冰的聲音:“我算什么狗屁世子,別再跟著我了,救你不是我情愿的,要謝就去謝你家的錢,謝孫家的權(quán),謝我有個會曲意逢迎的好大哥吧!”

    原來……是這么回事,難怪他會這么說,趙清禾默默回想起那張冷俊的面孔,心中一時沉甸甸的,不知是何滋味。

    如今再次在這萬寶齋中看到他,她百感交集,只不由想到,趙家出的那筆錢其實數(shù)目很可觀,夠整個侯府用一年半載都不成問題的,但是看他現(xiàn)在的情況,想來……又被他哥哥全賭輸了。

    趙清禾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胸口堵得慌,又難過又心疼,等姬文景離開后,鬼使神差地走了出來,對老板悄悄說了一番話。

    她回去后忐忑了一夜,也不知自己做得對不對,好像她總是……好心辦成壞事?

    就像她上回千挑萬選,給姬文景送去的那方硯臺一樣,她本意是為了謝他,可在他看來,她無形中又侮辱了他一次,又用“錢”壓了他一回吧?

    這是她后知后覺才想到的,悔得恨不能用硯臺砸自己腦袋,可這次……她做得究竟是對還是錯呢?會不會又弄糟一次?

    整個白天她都心神不定,到了同樣的黃昏時分,到底忍不住,又來到了這條后巷。

    斜陽一寸寸落滿屋頂,當(dāng)?shù)仍谌f寶齋的角落里,看到那道俊秀身影踏進(jìn)門中時,趙清禾眼睛一亮,一顆心都提了起來。

    他來了,他真的來了!他果然還是放不下那塊墨錠,可是,她會不會再次……弄巧成拙?

    姬文景走到柜臺前,絲毫沒有注意到身后暗處有道目光,隱秘又灼熱地向他投來,他只是一心系在那塊上好的松煙墨上。

    “小公子,你昨日就看中了這塊松煙墨,今日又來了?可是帶夠了錢?”

    老板不同于昨日的態(tài)度,一臉笑吟吟的,還拿出了那塊松煙墨,讓姬文景細(xì)細(xì)端詳。

    姬文景目光戀戀不舍,卻還是在看夠了后,對著老板搖了搖頭:“尚未攢夠銀錢,還請先生多為我保留一段時日。”

    老板笑了笑,一抬手:“無妨,看你也是個惜墨之人,先問你幾個問題好了,不知你能否答得上來?”

    “你可知松煙墨與油煙墨有何區(qū)別?制作松煙墨又有哪幾步工序?需經(jīng)幾冬幾夏?保存過程中如何防蟲蛀?”

    姬文景皺眉,雖奇怪為何老板如此發(fā)問,但還是細(xì)細(xì)道:“松煙墨深重而不姿媚,油煙墨姿媚而不深重,松煙墨的特點是濃黑無光,質(zhì)細(xì)易磨,入水易化,宜用來畫人物須眉,鳥雀羽毛,蝴蝶翅膀,以及蒼茫遠(yuǎn)山等,油煙墨則色泛光澤,更飄逸飛揚一些?!?/br>
    “至于松煙墨的制作工序,分別為伐松枝、燒煙、篩煙、熔膠、杵搗、錘煉等,期間需經(jīng)三冬四夏,若要防蟲蛀,還得加上許多香料、煙葉等,如此,才能制出上等的松煙墨。”

    姬文景說到這,頓了頓,又摩挲起手邊的那塊墨錠,“像萬寶齋的這塊松煙墨,至少是用百年以上的松木制得,其質(zhì)地細(xì)膩程度,乃墨中罕見,若能用在丹青畫作之上,再好不過,不管如何,我都會攢夠錢,將它買下,還請老板等我一等?!?/br>
    “不用等了,”老板撫掌而笑,對著抬頭詫然的姬文景,長聲嘆道:“小公子不愧是懂墨中人,這塊松煙墨若能認(rèn)你為主,也算美事一樁,我今日便成全你與它之間的這份緣吧,你帶了多少錢來,不夠的也算了,只當(dāng)我給你的折價好了,你看如何?”

    “老板,你,你是說真的?”姬文景有些措手不及,那老板笑得更爽朗了,“當(dāng)然,雖然我是個商人,但做的是書香生意,也不想雙手沾滿銅臭,這塊松煙墨頗具靈性,我能感覺得出它已認(rèn)你為主了,我怎好做那煞風(fēng)景的惡人呢,只看你愿不愿意掏錢買下,將它帶回家了?”

    “愿意,我當(dāng)然愿意!”姬文景猛一激靈,興奮點頭,冷冰冰的臉上難得露出欣喜神色,叫角落里的趙清禾瞧了也不由抿唇一笑,心頭暖洋洋的。

    等到人帶著墨錠歡喜離去后,趙清禾才走了出來,對柜前的老板嘆服道:“大叔,你演得好逼真啊,墨有靈性,認(rèn)人為主什么的,我都差點要信了呢。”

    那老板得意一撫須,“那可不是,當(dāng)我話本子白看的嗎?我可一直喜歡金爺?shù)镁o呢,他每個故事我都看了不少遍,這些哄人的話信手拈來?!?/br>
    聽到“金爺”兩個字,趙清禾莫名結(jié)巴了,心虛笑道:“是,是的,還是大叔,大叔你厲害,我這就,這就給你補(bǔ)上差價……”

    說著,她掏出一個錢袋,待那老板點算之時,繼續(xù)結(jié)巴道:“以,以后他再來買什么,都由我來,我來補(bǔ)足差價,這些錢,這些錢應(yīng)該足夠應(yīng)對一段時日,大叔你千萬不要,不要說出去了……”

    走出萬寶齋的門時,屋外已斜陽滿天,趙清禾微瞇了眸,踏著輕快的步伐走在巷中,想到姬文景那喜不自禁的模樣,不由又低頭抿唇露出了笑意,卻在這時,身后忽然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

    “喂,趙清禾,我可全瞧見了!”

    霍然扭過頭去,趙清禾煞白了一張臉,孫夢吟踩著余暉,一步步走到她面前,“嘖嘖,真沒想到會撞見這樣一出好戲?!?/br>
    她圍著趙清禾繞了兩圈:“你說可憐堂堂一個世子,連筆墨紙硯都買不起,還得一個女人偷偷貼補(bǔ),這事是不是很可笑?要是被姬文景自己知道了,他會不會惱羞成怒,當(dāng)著你的面把那些東西通通砸掉?”

    “不,不要,你不要說出去了,求求你……”趙清禾一激靈,一下抓住孫夢吟的衣袖,滿眼慌亂,孫夢吟將她隨手一甩,脆生生地笑道:

    “不說出去也行,正巧了,你幫我做件事吧!”

    ☆、第二十九章:澡堂風(fēng)波

    月色迷蒙,夜風(fēng)颯颯,樹影斑駁,兩道纖秀身影悄悄摸入了浴室后門,其中一人卻到底停住了,扭頭竊聲道:

    “清禾,你確定真要這么做?”

    “拜托了,阿雋,我一個人不敢去,你就陪陪我吧……”夜色中,趙清禾抖得像只小白兔,拉著聞人雋的衣袖緊緊不放,聞人雋哭喪著臉,跟趙清禾咬耳朵:“我說,你好好的,怎么會去跟孫夢吟打什么賭呢?”

    “這事說來話長,我也不想的啊,總之,總之就是……”趙清禾越說越結(jié)巴,也是一副想哭的模樣。

    說起來孫夢吟當(dāng)真做得出,她要趙清禾做的事不是別的,而是要趁駱秋遲在浴池洗澡時,偷偷將他的玉麒麟令摸出來,讓她見識一番。

    趙清禾膽子小,一個人不敢去,死活拉上了聞人雋,只含糊說自己跟孫夢吟打賭輸了,得為孫夢吟辦件事。

    聞人雋聽完第一反應(yīng)就是孫夢吟瘋了,“那想見識玉麒麟令,我直接去問駱師弟要不就好了嗎?我是他的投石人,借來一窺并不難,干嘛費這一番周折?”

    “不行啊,孫夢吟說了,要是通過你借來的,她不稀罕,寧愿不瞧了……而且她現(xiàn)在就在門外蹲著呢,等著我偷出去給她瞧瞧,瞧完了再放回去,所以我們得快一點了,阿雋,你陪我一起去,給我壯壯膽,把把風(fēng),好不好?”

    “呃,她在門外……我看,是她想借個名頭偷看駱師弟洗澡吧?”聞人雋嘴角抽搐,一臉無語,趙清禾臉一紅,繼續(xù)結(jié)巴道:“不管了,反正,反正我做完這件事,我,我就不會再搭理她了,管她什么想法……”

    夜風(fēng)拂過院落,一間間浴室燈火通明,今日甲班上完了騎射課,個個弟子一身大汗,此刻都正忙著脫衣沐浴,全然沒想到其中一間浴室已被人“盯上”了。

    門外暗處,聞人姝借著樹影遮擋,伸手去拉孫夢吟,又羞又怕:“夢吟,你這次當(dāng)真做得太出格了,這要是被發(fā)現(xiàn)了,咱們可怎么辦???”

    孫夢吟蹲在夜風(fēng)中,扒著門縫往里瞧,毫不在意道:“怕什么,反正有那小結(jié)巴給咱們兜著,咱們不會有事的,再說,你難道不想瞧瞧玉麒麟令嗎?”

    “我,我是很想看沒錯,可是也不是這種方式啊……”聞人姝絞著手絹,糾結(jié)不已,她本來只是無意跟孫夢吟透露過一次,說想見識見識玉麒麟令,畢竟書院這么多年,統(tǒng)共才出了幾塊,還都是在男學(xué)那邊,女學(xué)這邊都無緣得見,委實遺憾。

    可她與那駱秋遲又不甚相熟,甚至對他有些隱隱抗拒,雖然沒有打過幾次照面,可每次他身上都會散發(fā)出一股令她害怕的氣息,莫名的熟悉,但就是想不起來在哪見過,總之她對駱秋遲這個人是萬萬不敢接近的,可讓她去求聞人雋,從她那拿到玉麒麟令看一看,她又拉不下這個臉,本來這番心思都要打消了,哪曉得孫夢吟將她拉了出來,說今夜就能讓她瞧一瞧!

    “夢吟,早知道是這般瞧法,我寧愿不跟你來了……”

    聞人姝心亂如麻,孫夢吟卻將她一拉,也一把蹲到了門邊,“噓,別說了,來都來了,就當(dāng)玩?zhèn)€刺激唄,不會有事的?!?/br>
    聞人姝猝不及防,貼著門縫一下看到了里頭,一片霧氣繚繞中,浴池里一人若隱若現(xiàn),她臉噌的一下紅透,立馬捂住眼睛,別過頭去,“那,那我不瞧了,你等趙清禾拿了玉麒麟令出來,再叫我吧?!?/br>
    “行,那你正好給我放放風(fēng),有人來了就告訴我一聲啊?!睂O夢吟頭也不回,扒著門縫看得起勁,一雙眼睛恨不能鉆到里頭去,可惜霧氣太氤氳,她根本看不清楚什么,只能瞧見一個上半身隱隱浮動著,但這般就已經(jīng)叫她心跳不止了。

    捂住眼睛的聞人姝卻在夜色中,悄悄張開兩根手指,透過指縫,眼睛不由自主地瞥向了旁邊的一間浴室。

    她之前親眼看見付遠(yuǎn)之走進(jìn)了那一間,一想到那個清俊文秀的身影,也正在脫衣沐浴,她便有些心口發(fā)熱,她深受世家貴女教誨長大,這輩子還從未做過這樣大膽的事情,但似乎就像孫夢吟所說,十多年循規(guī)蹈矩過來了,偶爾尋回刺激……似乎滋味也不錯?

    另一頭,聞人雋與趙清禾已貓著身子,悄悄摸進(jìn)了浴室中,一道屏風(fēng)相隔,駱秋遲在外頭的浴池里洗著澡,這頭卻是放衣物的地方。

    趙清禾立刻跪在一排矮柜前,躡手躡腳地翻了起來,“阿雋,你幫我看著點,別讓駱師弟發(fā)現(xiàn)了,萬一他有什么動靜,你就拉著我往外跑,對了,還得把臉擋住……”

    聞人雋向她招招手,貼在屏風(fēng)旁點點頭,對她做出無聲的口型:“行了,別啰嗦了,你快點吧!”

    說著,她望向外頭那團(tuán)氤氳水霧,努力辨認(rèn)著中間那個模糊人影,在心中雙手合十,默默叨念道:“老大啊,我可沒想偷看你洗澡,有怪莫怪,你千萬別發(fā)現(xiàn)了,就借你的玉麒麟令看一會會兒,你在水里多泡泡啊,別急著出來了……”

    冷風(fēng)獵獵,迷蒙夜色下,第三撥人鬼鬼祟祟地湊近浴室,悄悄摸到了門的另一邊,當(dāng)先一人鳳眼狹長,眼角還生有一粒紅痣,面相倍顯陰柔,正是獰笑不止的謝子昀:

    “害我們掃馬糞,洗完還覺著身上一股怪味兒,駱秋遲,這回可是你自找的,別怪我們毒!”

    他說著,一揮手,后頭的三個兄弟也獰笑著一點頭,解開手里的一個布袋,貼著門縫往地上一放,那袋中一拱一拱,鉆出了一條五色斑斕的毒蛇,吐著蛇信子,往門里游去。

    謝子昀最怕蛇,立刻往后縮了縮,眸中精光迸射:“這回給你弄條拔了牙的,下次再敢坑爺爺們,就直接送你上西天!”

    這廂動靜不小,盡數(shù)落在了另一頭暗處的兩人眼中,聞人姝面色慘白:“夢吟,可怎么辦啊,那蛇游進(jìn)去了……”

    孫夢吟也滿臉急色:“我也不知道怎么辦啊,這幫該死的草包,盡使這些下三濫的手段,要,要是實在不行,我就沖進(jìn)去提醒駱師弟好了……”

    “不可以!”聞人姝嚇得一把拉住孫夢吟,雙手都在顫抖:“你瘋了嗎,我們不能暴露自己!”

    同孫夢吟二人一般急切的,還有躲在屏風(fēng)后的聞人雋,那竹岫四少一扒開門縫,她就注意到了,那毒蛇游弋進(jìn)來時,她更是臉色大變,險些就要發(fā)出聲音,叫駱秋遲快回頭了!

    當(dāng)下,冷風(fēng)愈急,夜色愈深,各在暗處的三撥人死死盯著浴室中央,只剩埋頭翻箱倒柜的趙清禾還毫無所知。

    浴池中央水霧繚繞,駱秋遲眸光一瞥,在三處各打了個轉(zhuǎn),最后斜睨向地上游弋進(jìn)來的那條小蛇,勾唇一笑,不動神色。

    早在第一撥人蹲在門口時,他就耳尖微動,聽到窸窣動靜,瞥到了門縫里那雙眼睛,正為宮學(xué)女弟子的不害臊感到吃驚時,身后屏風(fēng)處又來了第二撥人,余光一睨,竟瞧見聞人雋那探頭探腦的模樣,他還來不及在心中發(fā)笑時,另一扇門前又來了第三撥人,竹岫四少那幾個蠢蛋,說話聲音一字不漏地傳進(jìn)了他耳中,他都忍不住想翻白眼,猜今夜還會不會來第四撥人?

    長夜漫漫,沒想到洗個澡也這般熱鬧,真是有趣有趣,浴池中央,駱秋遲心頭一動,俊眸含笑,掌心朝下,真氣貫涌,激起更多水霧裊裊升起,白茫茫一片,瞬間彌漫了整個浴室。

    “誒,人哪去了?”

    待到濃厚的霧氣稍許散去后,門外的謝子昀擦擦眼睛,納悶道,他旁邊探腦的齊琢言也接了一句:“不僅人,蛇也沒看見了,真是好生奇怪,才眨眼的功夫,怎的憑空消失了?”

    另一頭的孫夢吟也驚愕不已,脖子幾乎都要伸進(jìn)門里面了,“駱師弟呢?駱師弟哪去了?剛剛怎么突然起了陣霧,什么都看不清了?姝兒,你瞧見了嗎?”

    聞人姝捂臉搖搖頭,嗔道:“我都捂著眼睛,哪敢看?。俊?/br>
    門外的兩撥人兀自瞪大眼睛尋找著,浴室里的聞人雋也踮起了腳,在屏風(fēng)后不住張望著,擔(dān)心不已,她平素寫多了話本傳奇,此刻腦袋里冒出的第一個念頭就是,老大不會被那蛇妖吞了吧?

    “太奇怪了,人呢?人到底哪去了?還有那蛇,蛇怎么也沒看見了?”

    門外的竹岫四少面面相覷,最先沉不住氣,柳成眠急道:“不會真出什么大事吧?”

    “別自個兒嚇唬自個兒。”謝子昀嘴上雖這么說,但還是將門縫又扒開了些,彎腰貼著地面,小心翼翼地摸入浴室中,后頭三人互相對視幾眼,也有樣學(xué)樣,跟著彎腰貼地,輕手輕腳地往浴池邊靠。

    四人好不容易都摸到了池邊,卻還是什么也沒看見,正埋首盯著水面嘀咕時,“奇怪,這姓駱的還會什么妖法不……”

    話音未落,電光火石間,一道人影忽地破水而出,手里還抓著那條五色斑斕的毒蛇,一把按住最當(dāng)先的謝子昀,濕漉漉的臉沖他邪氣一笑:“妖法不會,可以煮蛇羹給你嘗嘗!”

    “啊——”幾聲撕心裂肺的尖叫響徹浴室,其余三人屁滾尿流地四散開去,唯獨謝子昀被按在池邊,嚇得肝膽俱裂,拼命掙扎,一張煞白的臉都扭曲了。

    駱秋遲卻一手大力揪住他,一手舉著那條蛇,作勢往他嘴里塞,水花四濺中,那張俊逸飛揚的臉湊近謝子昀,笑得疏狂不羈,匪氣四溢:“難為你們特意跑一趟,給我送來這美味蛇羹,我怎好一人獨享,理應(yīng)讓你們也嘗嘗才對,這才是同窗之誼,兄弟之交啊,你說對不對啊,謝春夢?”

    謝子昀叫得聲嘶力竭,極度驚駭中將褲子都尿濕了,門外的孫夢吟看得過癮至極,又解氣又暢快,只差拍手叫好了:“該,我就說駱師弟怎么會著你們的道!”

    這一番峰回路轉(zhuǎn)實在精彩,聞人姝都看得目瞪口呆,只聽見里面?zhèn)鱽硪魂囮嚭靠拗暎骸拔义e了,我錯了,求求你放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