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草草色a免费观看在线,亚洲精品国产首次亮相,狠狠躁夜夜躁av网站中文字幕,综合激情五月丁香久久

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宮學有匪在線閱讀 - 第2節

第2節

    “嚯——”

    隨著一聲大吼,那道纖秀身影拍腿跳了起來,嘴里還念著不成調的符咒,整個人像在跳大神一般,柔軟的腰肢怪異地扭動著,無一絲風情不說,還帶著違和至極的滑稽感。

    屋里暖煙彌漫愈甚,東夷山君的臉越來越黑,終于忍不住一拍案幾:“夠了!”

    “就這點道行也敢替人出頭。”他起身,像是要去抓聞人雋,“原想指望你給我解點悶兒,結果這也不會,那也不會,你到底會什么?”

    聞人雋嚇得一個激靈,拔腿就跑,跟東夷山君在屋里繞起圈來:“大王恕罪,大王恕罪,我再想想,我還會,還會……我還會講故事!”

    “少再蒙我了,講給自己聽吧!”東夷山君酒勁上頭,不欲再忍,眼見伸手就要扣住那個小小肩頭時,忽聽到少女一聲尖叫。

    “真的,我會講,會講《山海經》!”

    她說著抱緊身子,閉上眼,也不等東夷山君如何反應,一口氣徑直不停歇地背了起來:“西北海之外,大荒之隅,有山而不合,名曰不周負子,有兩黃獸守之。有水曰寒署之水。水西有濕山,水東有幕山。有禹攻共工國山。有國名曰淑士,顓頊之子。有神十人,名曰女媧之腸……”

    講著講著,屋里忽然沒了聲響,聞人雋小心翼翼地睜開眼,竟看見東夷山君低著頭,神情復雜地望著她,她心一顫,那道英武身影已經低沉開口。

    “背得不錯,這是《大荒西經》那一卷,講講《海內東經》吧。”

    說完轉身竟坐回案幾前,又為自己斟了杯酒,見聞人雋還傻愣著,不由催道:“講啊。”

    聞人雋如夢初醒,心跳如雷間,既驚訝東夷山君對《山海經》的熟識程度,又慶幸自己“逃脫一劫”。

    她挑了個不遠不近的位置小心坐下,平復翻涌的情緒后,開始憶起《海內東經》那一卷。

    “海內東北陬以南者。鉅燕在東北陬。國在流沙中者埻端、璽,在昆侖虛東南。一曰海內之郡,不為郡縣,在流沙中。國在流沙外者,大夏、豎沙、居繇、月支之國。西胡白玉山在大夏東,蒼梧在白玉山西南,皆在流沙西,昆侖虛東南。昆侖山在西胡西。皆在西北。雷澤中有雷神,龍首而人頭,鼓其腹……”

    燭火搖曳,絮絮軟語中,東夷山君撐著腦袋,安靜地飲著酒,似乎聽得很認真。

    不知是燭火映照著他的眉眼,還是別的什么原因,聞人雋竟覺得,那雙眼睛出奇得漂亮,似揉碎了漫天星光進去,連眼神都溫柔許多,減去一身煞氣。

    而那輕敲著酒壺的手,近距離端詳才發現,竟也修長白凈,不似那把大胡子那樣粗獷,說到胡子,竟真有人能將胡子留得那般亂糟糟,將整張臉都遮住了,活像頭山中猛虎……

    聞人雋胡思亂想著,嘴中講述未停,不知不覺便至深夜,那只大手終于一揮,讓她停了下來。

    東夷山君長睫微顫,像是有些醉意了,漆黑的眸中浮起幾分淺笑。

    “我從前也給人講過《山海經》,可比你講得好多了,你完全是照本宣科,記性不錯,卻哪里算什么有趣故事?”

    聞人雋訕訕一笑,識時務地為東夷山君倒上一杯酒,那只修長的手接過飲盡后,目光盯著燭火,漸漸迷離起來。

    “講給姑娘聽的,當然要有趣些才行……我那時怕她聽不懂,還畫了圖,一幅一幅地與她解說,早春的風還很涼,她披了我的衣裳,花瓣落在她頭上,我竟一時都分不清,是花美一些,還是她更美些……”

    低沉的嗓音帶著說不出的溫柔動聽,東夷山君大概是醉得厲害了,迷糊地憶起前塵往事,聞人雋覺得那語氣莫名哀傷,又rou麻得不符合他的氣質,當下也不敢再多聽,只埋頭倒酒,賣力地一杯接一杯,祈盼這只猛虎更醉一些,最好醉得不省人事,再不能咆哮嚇她。

    卻倒著倒著,一只手忽然蓋住了酒杯,聞人雋抬頭,正對上那雙漂亮的眼睛。

    “夜深了,睡吧。”

    隨著這一聲落下,燭火熄滅,聞人雋被攬腰卷起,拋到了床上,一系列動作快如一陣風,她自己都沒反應過來時,人已落到了一個溫熱的懷中。

    大手緊緊摟住她的腰肢,粗重的呼吸噴在她脖頸間,亂糟糟的胡子扎得她生疼,雄渾的男子氣息將她整個人包裹著,聞人雋幾乎嚇得魂不附體,忍不住就要尖叫。

    “不,不要,大王求求你……”

    東夷山君皺眉在她腰間擰了把,“別動,趕緊睡,別吵我。”

    末了,粗聲粗氣地說了句:“要胸沒胸,要屁股沒屁股,燒火棍似的,誰瞧得上你?”

    說完伸手又將人往懷里帶了帶,大手按住那腰肢,找了個舒服的姿勢,便不再有任何動作,似乎只是抱了個軟一些的枕頭。

    聞人雋僵了片刻,心思正要回轉過來時,那只大手卻忽又在她腰間摩挲起來,她正要尖叫,大手已經一把扯下她腰間那塊宮學玉牌,揚臂嫌惡地丟到了桌上。

    “破玩意兒,硌得人疼。”

    語氣里帶著說不清的怨氣,聞人雋的尖叫生生卡在喉嚨里,被這么一弄,她怎么敢再睡,好不容易等到身后人呼吸漸漸平緩時,她才開始小心掙扎起來,借著黑暗的掩護做著各種細微動作,只盼遠離猛虎,卻是脖頸后忽然被胡子一扎,傳來低沉的一聲——

    “再瞎動把你扔出去喂狼。”

    她立時僵住,冷汗涔涔。

    古人云,兩害相權取其輕,在喂狼和與虎共眠中,聞人雋果斷選擇了后者。

    閉上眼睛,阿彌托福,阿彌陀佛,不管怎么樣,能活下來就已經很好了。

    連聲自我安慰著,聞人雋努力將注意力轉移,不再想著那擱在腰間的手,扎在脖頸間的胡子,以及抵著后背的精壯胸膛,她緩緩呼吸著,將腦袋一點點放空,想象自己置身于虛無曠野中,閉眸在心中默念著:“夫大塊載我以形,勞我以生,佚我以老,息我以死。故善吾生者,乃所以善吾死也……”

    夜還那樣長,天,卻終究是會亮起來的。

    ☆、第二章:贖人

    聞人雋回到牢房的時候,手里提著一個食盒,耳邊還響蕩著早上東夷山君對她說的話。

    “雖然只會照本宣科,故事講得挺爛,但也算背得辛苦,這是給你的,拿走吧。”

    他居然起得比她還早,甚至都叫人準備好了一大盒精致的點心,讓她帶回去,美曰其名“說書費”。

    聞人雋有些哭笑不得,卻又為相安無事的一夜感到慶幸,她心頭大松,卻在踏進暗牢的一刻,感受到了所有人微妙的注視。

    那些眼神各有不同,有同情、欽佩、憐憫,也有嘲笑、鄙薄、嫌棄。

    其中前一者的代表是趙清禾,后一者的代表則是滿臉深意的孫夢吟。

    聞人雋幾乎立刻明白了大家的想法。

    她甫一走近,趙清禾便紅著眼湊了上來,握住她的手:“阿雋,你,你有沒有怎么樣?”

    聞人姝也在孫夢吟身后,露出一張雪白的麗顏,期期艾艾道:“五妹……是我對不起你。”

    孫夢吟趕緊打斷她,高抬下巴,不屑地看了聞人雋一眼,“哪能怪你,她若是剛烈些,早就自己一頭撞死了,怎么還會有臉回來呢?”

    聞人雋知道誤會大了,連忙擺手:“沒有,我沒有怎么樣,那東夷山君沒有對我如何……我,我只是給他講了《山海經》,講了些故事,什么都沒有發生,真的!”

    這話說出來,只有一臉驚喜的趙清禾信了:“這是真的嗎,阿雋?”

    聞人雋重重點頭:“千真萬確。”

    可孫夢吟依舊一臉諷刺,對著趙清禾一聲冷笑:“只有你這個傻子才會信,明明失了身,卻還要強裝清白,茍活于世,真是好不要臉,不然你說說,這是什么?還不就是那匪頭賞的!”

    她指著聞人雋帶回來的食盒,眼神刻薄得似兩把尖刀。

    “孫家小姐,同為宮學弟子,還望你嘴里干凈些。”聞人雋素來好脾性,這回卻也有些惱了:“我給他講了故事,這是他給我的‘說書費’,不是你想的那樣。”

    “說書費?你當我是三歲小孩?”孫夢吟怪笑了一聲,身后聞人姝去拉她,“夢吟,別說了。”

    聞人雋上前一步:“我句句屬實,那東夷山君沒有碰我。”

    她此刻只想自證清白,顧不得害臊:“他說……他說我要胸沒胸,要屁股沒屁股,燒火棍似的,他瞧不上。”

    說著她也不待眾人反應,索性把衣袖高高挽起,露出手臂內側一點殷紅的朱砂——

    那是入宮學都要被驗的守宮砂,大梁女子貞潔的證明。

    這一下,滿牢貴女驚呼間才是真正地相信了,那孫夢吟也再無話可說,把頭一偏:“沒有就沒有,這么激動做什么?”

    聞人雋放下衣袖,平心靜氣地望向她:“只許你信口胡言,不許我自證清白嗎?”

    她眉目纖秀,向來帶著溫和的書卷氣,這回卻是頭一次露出堅定灼灼的模樣。

    “并且,哪怕就真的如你所說,我失身于匪,那我也不會去死,錯又不在我,憑什么讓我去死?倘若昨日被帶走的是我四姐,又或是你,你也會讓她去死,或是自己一頭撞死嗎?”

    “我們落到如此境地已是不幸,無力抵抗更是悲慘,古人有云,天之道,處危而不棄,猝然臨之而不驚,越是艱難的處境下就越要努力活下去,哪怕只有一線生機,如果我的同門遇到這樣的不幸,我絕不會叫她去死,因為這樣死去才是最不幸的!”

    擲地有聲的一番話不僅讓滿牢貴女震住,更令牢門外一道英武身影微揚唇角,輕不可聞地一笑。

    “昨晚沒見這么伶牙俐齒呀……真是能屈能伸,裝慫保命一把好手。”

    旁邊的瘦子沒聽清:“老大你說什么?”

    那道俊挺身影已經揮揮手,轉頭離去:“看好她們,盛都那邊應該快來人了。”

    牢房里,聞人姝驚訝地看著平日那個默不作聲,秀氣溫和的五妹,萬萬沒有想到她會有這樣的一面。

    還是那副清雋斯文的面孔,站在孫夢吟面前,明明比人家小一截,氣勢卻迫得平日天不怕地不怕的孫夢吟都滿臉漲紅,說不出話來。

    其他的女公子們也紛紛被撼動到,如果放在以前,聞人雋這番話一定會被她們當作不知廉恥,但如今落到在這等境地下,誰也不知道下一個會不會輪到自己,所以聞人雋的每一句話幾乎都戳在她們心尖上,都令她們感同身受。

    不知是誰先上前握住聞人雋的手,眾人便都紛紛都圍了過去,你一言我一語。

    “阿雋,你說得對,我們都要好好活下去,哪怕只有一線生機。”

    “我阿母送我上宮學,識文斷字,知書明理,不是讓我白白死在這的。”

    “對,我也是,我還想考女官呢,我不會放棄的。”

    孫夢吟被擠了出去,臉上一陣紅一陣白,直到聞人雋打開食盒,熱情地招呼大家吃東西時,她一口氣都沒緩過來。

    聞人姝看了她一眼,悄悄拿了一碟點心,遞給她:“夢吟,你也吃點吧。”

    她們被抓來到現在,都沒好好吃過東西,雖然門口的一胖一瘦有送飯來,但那豈是她們這些嬌養慣了的世家小姐能咽得下去的,同這食盒中的精致點心比起來,簡直是天差地別,所以幾乎每個人都吃得欣喜不已。

    孫夢吟也禁不住美食在前,伸手正要接過時,卻飄來聞人雋淡淡的一句。

    “先道歉再說。”

    那身綠羅裙站在眾人中間,無甚表情,只是望著孫夢吟:“先道歉了,再吃。”

    孫夢吟氣得渾身發抖,差點打翻那碟點心:“你!”

    聞人雋拉過一旁塞滿嘴的趙清禾,“不要你向我道歉,向清禾道歉就行。”

    自從被抓來,孫夢吟已經不止一次兩次嗆過趙清禾,對她任意揉捏,當宣泄情緒的欺負對象。

    如今讓她同趙清禾道歉,她幾乎第一反應就是:“你休想!”

    聞人雋于是干脆伸手:“那就把點心還我。”

    聞人姝在一旁有些為難:“五妹,這……”

    孫夢吟咬牙切齒,瞪著聞人雋與趙清禾的眼神幾欲噴火。

    以往在宮學的時候,她就一直瞧不起她們,從不跟她們這樣的人一塊玩兒,一個庶女,一個商賈之女,怎么配與她結交?

    可是沒有想到,風水輪流轉,她居然也會有“虎落平陽被犬欺”的一天!

    當下最誠惶誠恐的是趙清禾,她嘴里塞得滿滿當當,紅著臉咳都咳不出來。

    聞人雋卻往她背后一推,溫柔鼓勵她:“清禾,你去把咱們的點心端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