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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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大道之力幾乎源源不斷,就算被斬斷少許,也很快會有新的大道之力再次出現(xiàn)。 但既然此刻,元瓔道君為的只是暫時隔絕大道之力讓月靈神花果實能夠發(fā)揮力量的話,滅絕劍意的效果已經(jīng)足夠了。 在燃燒劍心之前,長華真人在滅絕劍意上的修習只算是剛剛入門,還未登堂入室。因為此前他走的是有情道,心中并無凜冽至絕的殺意。 但是當他燃燒劍心,棄有情道而走無情道之后,對于滅絕劍意的修煉他就自然而然的登堂入室,甚至遠超其他的劍宗修士。 因為劍心燃燒后,長華真人的感情和意志全都已經(jīng)喪失了,在沒有了那些柔軟的感情之后,長華真人自然而然的就摒棄了那些柔軟的感情,變得冷然起來。 同時,他心中的劍意也隨著他感情和劍道的泯滅而變得更加精純凜冽。 對于元瓔道君的請求,長華真人沒有拒絕,他右手微微抬起,自然便有極致凜冽鋒銳的劍意激蕩開來,讓元瓔道君、離朱等人不由打了個寒顫。 受這股鋒銳的劍意所逼迫,元瓔道君等人不由皆是后退了一步。滅絕劍氣在長華真人右手上游走,激蕩而起的劍氣幾乎要將整個空間全都撕裂開來。 原本安靜寧和的梧桐巨樹頂,突然有一層紅色的光幕涌動了起來,竟然是緩緩將巨樹罩住,隔開了和長華真人的接觸。 哪怕梧桐神樹只有些許本能,但似乎也能明悟這滅絕劍氣十分不好惹,故而忍不住放出光罩護住自己的本體。 離朱不由又是驚訝又是畏懼的看了長華真人一眼,不過她在微微抿唇后,到底是什么也沒有說,只是抬手打出一道金紅色的流光抵消了梧桐巨樹應激而生的光幕。 看了眼洛月汐的尸體,元瓔道君微微皺眉了片刻后,仿佛終于下定了決心,深吸了口氣道:“你動手吧。” 雖然滅絕劍意會敵我不分,在絞殺洛月汐身上的大道之力的同時也會傷害到她,但是此時也顧不得什么了,反正此時的洛月汐已經(jīng)“死”了。 長華真人無聲點了點頭,未見他有什么動作,原本在他掌心游弋,帶著凜冽殺意和毀滅之意的劍意就咻的一聲朝著洛月汐的身體沖了過去。 這是一場無聲的,看不見的交鋒和戰(zhàn)斗。以洛月汐的身體為戰(zhàn)場,長華真人的滅絕劍意將纏繞在她身上厚厚的幾乎要成殼的大道之力而撕裂開來,毀滅殆盡。 當洛月汐身上的大道之力被劍意絞碎后,很快的又有源源不斷的大道之力產(chǎn)生,重新往洛月汐身上纏繞過去。 這整個修真界無不被天道所掌控注視著,整個天地間無不充斥著大道之力。一花一草、一山一水中皆有濃郁的大道之力,只是在這些東西中,大道之力只是存在少許。 像洛月汐這樣,幾乎身上全都纏繞著密密麻麻的大道之力,幾乎快要將洛月汐淹沒的情況,卻是十分少見和令人覺得觸目驚心的。 長華真人忍不住微微蹙眉,大道之力的補充速度遠遠超過他的估計,就好像天道在不計消耗的要斷絕洛月汐復活的可能一樣。 “怎么了?”敏銳的注意到長華真人的皺眉,元瓔道君微一挑眉,忍不住略帶不解和疑惑的問道。 對于長華真人而言,元瓔道君是很信任的——這和她和長華真人之間的感情無關,完全是因為長華真人的個人魅力和能力。 正因為相信長華真人,相信他能夠處理好,所以元瓔道君并沒有太過關注,直到長華真人表現(xiàn)出異樣來,她才發(fā)現(xiàn)不對。 對于元瓔道君的詢問,長華真人只是微微搖頭,并沒有直面回應。 他沒有告訴元瓔道君洛月汐身上纏繞的大道之力有多么厚重,被滅絕劍意絞殺后再生的速度又有多快。 面對這樣的困局,他只是無聲的、不著痕跡的加大了滅絕劍意的數(shù)量,加快了絞殺大道之力的速度。 隨著長華真人釋放出更多的滅絕劍意,隨著他全力施為,頓時大道之力的再生速度再也趕不上被絞殺的速度。 長華真人毫不放松,繼續(xù)全力施為將纏在洛月汐身周上成了繭的大道之力剔除,他的靈力大量消耗,額際不由滲出些許汗水來。 漸漸的,當大道之力被剔除完畢、當長華真人“看”到洛月汐身周的繭子毀去,終于有一道如月光般清冷泠泠的銀白色光芒亮了起來。 像是一枚種子一樣,有一種特殊的波動和力量從洛月汐身體內慢慢的擴散、生長了起來,那股清冷如月的力量將洛月汐的身體完整的包了進去,她開始緩慢發(fā)生變化。 這股力量原本被大道之力壓制著,因而只能縮在洛月汐體內。但是隨著長華真人將大道之力絞殺干凈,這股力量終于不再被壓制,能夠完全釋放出來。 這是生的力量,也是月靈神花所獨有的能力和力量。這股靈力緩緩的彌漫開來,洛月汐原本被鎖在身體中的殘魂被這股力量所聚集了起來,漸漸的開始重新煥發(fā)出生機。 這個過程是緩慢而隱晦的,長華真人也只能窺見些許。而在他發(fā)現(xiàn)當這股力量完全擴散開來后足以擋住大道之力的壓迫后,就不再繼續(xù)以滅絕劍意將洛月汐身上纏繞的大道之力絞殺了。 見長華真人收回了手,元瓔道君微微一怔后,就忍不住問道:“你已經(jīng)將她身上纏繞的大道之力給祛除了嗎?” 長華真人輕輕頷首,他眼底掠過一絲復雜,卻并不想將具體的情況告訴元瓔道君讓她擔心,只是沉聲說道:“月靈神花的果實已經(jīng)開始發(fā)揮藥力了。” “那就好了。”元瓔道君長舒了口氣,對靈植,還是她比較熟悉,長華真人這么一說,她就知道洛月汐復活應該是沒有問題了。 月靈神花乃是天生神藥,幾千年才能結出一個果實。 若非洛月汐有幸得到,又剛好服下了它的果實,只怕元瓔道君最多能夠將她身體內殘存的魂魄收集起來孕養(yǎng),送她轉世投胎,根本不可能讓她復活。 只是,與洛月汐相比,沈昭卻是真正的毫無辦法,他自爆之后什么都沒有留下來,包括他的尸體,故而也無法找到殘留在他身體中的殘魂,更不必說什么轉世投胎、復活了。 離朱此時帶著驚喜和高興的驚呼了一聲:“我察覺到了生機!”作為神獸鳳凰,離朱是對生死之道最為敏感的人。 她本來就能夠涅槃,對于這樣的復活有特殊的感應和感覺,洛月汐的殘魂只是剛剛在月靈神花的作用下凝聚到了一起,她就有了感覺。 洛月汐的神魂已經(jīng)被月靈神花的力量召回,接下來就是等它的藥力緩緩擴散開來,讓洛月汐的身體重新?lián)碛猩鷻C,重新復活了。 梧桐樹頂是歷代鳳凰棲居之處,對于正在經(jīng)歷著蛻變復活的洛月汐而言正是合適,故而離朱、元瓔道君還有長華真人沒有繼續(xù)在這里等待,而是讓洛月汐一人獨處吸收這里的靈力。 長華真人的目的原本就是借洛月汐探尋到沈昭身上發(fā)生了什么,但是此時還要等月靈神花的藥力緩緩擴散讓她復活,長華真人卻不打算留在鳳凰秘境,而是打算繼續(xù)探查下去。 如果沈昭是真的出自本心,在絕境之下以自爆為修真界掙得一絲生機,長華真人會為自己的徒弟的亡故而傷懷,為他的堅定決絕欣賞贊同,但并不會執(zhí)意要沈昭復活過來。 可現(xiàn)在事情明顯透著詭異,沈昭和洛月汐之間古怪的遭遇莫不是說明其中還有隱情。如果沈昭的死真的還有隱情,長華真人絕不會放任自己的徒弟被人“暗算”害死。 長華真人離開了,元瓔道君卻留了下來,她本來不打算留在鳳凰秘境的,但是在長華真人離開之前,離朱卻朝她暗示,有人想要見她一面。 正因為離朱的話,原本打算和長華真人一起離開的元瓔道君便順勢留了下來。 “好了,現(xiàn)在你可以告訴我了,到底是誰要見我?”元瓔道君站在樹下,甩了甩道袍修士,情緒不好不壞的問道。 對她而言,反正洛月汐是能夠復生,而且修為能提到化神期,至于沈昭如何這跟她可沒關系,她最多礙于洛月汐和長華真人順便關注他一點,真要說她有多關心? 那是不可能的,不存在的,元瓔道君才沒那么博愛。 因為洛月汐復活有望,離朱情緒變得高漲了一些,此時也就微笑道:“抱歉了前輩,并非我有意故作神秘,實在是抱樸子前輩不愿多見生人。” “抱樸子?”元瓔道君驚咦了一聲,艷麗美麗的面容上露出幾分驚訝和不解來,“這是誰?” 一塊小巧玲瓏的青玉石碑緩緩飛了過來,一道毫芒從中掠了出來化作身體略顯透明虛幻的抱樸子,他朝元瓔道君微微頷首,臉上帶著友好的笑意說道:“雖然是第一次見面,但在這之前已經(jīng)久仰大名了。” “神魂存世器靈?”元瓔道君可不是不識貨的人,微微挑眉一口就叫破了抱樸子的身份。 抱樸子微微一笑,也并沒有隱瞞之意,漂浮在空中朝著元瓔道君拱了拱手:“正是,在下是明華真人煉制的青云碑的器靈。” 提及明華真人,元瓔道君很快就醒悟了過來,當初洛月汐從海外返回修真界時,曾經(jīng)交給她一份來自明華真人的藥典明華真人可是創(chuàng)出玉丹九訣的上古丹修,于丹宗而言意義非凡。 正因為此事十分重要,元瓔道君一直記得十分清楚,此事抱樸子只是一說,她便想了起來,同時對于抱樸子和洛月汐之間的淵源能夠融會貫通的明了。 “原來如此。”元瓔道君笑了笑,朝抱樸子十分友好的點了點頭,“看來這么多年,她在外歷練時是你在教導她煉丹術。” 抱樸子也笑了笑,卻顯得十分的謙虛:“我教給她的都是一些陳舊的知識,沒什么大的價值,反而是你所教授的煉丹思想,能夠讓她走得更遠。” 這些都是抱樸子的心里話,故而他說得非常的認真,語氣也十分誠懇,不帶半分敷衍和應付。 笑過之后,抱樸子神色鄭重起來:“是有事情要與道君說清楚。” 抱樸子微微皺眉,似乎是在苦思冥想隱藏在記憶中的線索,他組織了一下語言,才慢慢說道:“沈昭身上的氣運濃烈到驚人,但這沒什么,古往今來,每個時代最出彩的修士身上都有這樣的氣運。” 元瓔道君頷首,對他的話表示贊同。沈昭身上的氣運與旁人相比確實非常顯眼,但是縱觀古今,每個天之驕子、出彩的修士身上都有這樣的氣運,并不出奇。 “但洛月汐身上的氣運很古怪。她身上有著正常修士應該有的氣運,但同時卻也夾雜著另外一種我之前將之稱為‘霉運’。”抱樸子蒼老的臉上露出幾分苦笑來。 他嘆息一聲:“我的神識足以媲美渡劫期的修士,故而有我在身旁指點,她其實避過了不少的事情。而如果沒有我點明,只怕她會遭遇更多‘霉事’。” “之前我單純的以為,這只是因為洛月汐運氣就是不好,就是倒霉。后來我才漸漸明悟,這不是什么霉運,這是天之殺機。” 抱樸子的神情十分鄭重,帶著一股壓抑,顯然對于洛月汐卷入到這樣的事情中非常的著急,也非常的不解和擔憂。 “天之殺機?”元瓔道君被抱樸子說得一愣,卻忍不住反駁,“可這怎么可能呢?她又不是什么足以惹來天妒的人,怎么可能就招來天之殺機呢?” 這個世界上有天才就自然有鬼才,有惹來天道庇護的人,也有惹來天妒的人,前者氣運加身,行事無利不往,后者霉運重重,行事仿佛處處被人阻礙。 沈昭是前者,而洛月汐卻是后者。 只不過,沈昭是不是真的被天道喜愛偏袒,還尤未可知。而洛月汐,卻仿佛是鐵板釘釘?shù)模惶斓浪鶇拹河憛捴?/br> 抱樸子微微搖了搖頭,對于元瓔道君的反駁,他淡淡道:“洛月汐可不是被天妒啊。” 元瓔道君挑了挑眉:“不是天妒?那是什么?”她笑了一笑,神情間帶著幾分不以為意,“難道你還要說天道在警惕或者害怕她嗎?” “害怕當然談不上。”抱樸子就說道,在元瓔道君的哂笑中,他神色鄭重,“但是說天道警惕洛月汐,還真是沒有錯。” “似乎在她身上,有著讓天道十分忌憚的地方,一旦找到機會,天道就會動手試圖去抹殺掉她的存在。”抱樸子說這些話的時候非常嚴肅,沒有半點開玩笑的意思。 元瓔道君若有所思的抿了抿唇,垂下了眼眸,許久之后,她才抬起頭來看向抱樸子:“你在擔心什么?” “沈昭的死不簡單——我不是說他沒有為了修真界付出生命的勇氣,但是事實上他自爆修為的背后確實隱藏著什么。” 抱樸子讓元瓔道君留下來,就是為了跟她說這個,自然不會隱瞞什么。 他面色鄭重而認真:“洛月汐一定不會就這樣坦然接受沈昭莫名其妙的隕落,而她從沈昭自爆的事情窺見了什么讓天道已經(jīng)徹底不能容忍了。” “如果她繼續(xù)摻和下去,就算這一次有月靈神花將她復活了,她可能還會被天罰第二次、第三次。”抱樸子的聲音低了下來,顯然這才是他真正比較擔心的事情。 元瓔道君良久沒有言語,等到抱樸子微微皺眉覺得有點疑惑的時候,她才笑著說道:“如果是那樣,那就由她去吧。” “啊?”抱樸子是真的驚訝和不解。 元瓔道君就灑然大氣的笑道:“如果死了一次的她還是不改心中想法,我為什么要攔著她?我雖然是她的師尊,但是這不代表我就要對她的一舉一動進行規(guī)劃和命令。” “她有自由去選擇她要走的路——即使她選擇要走的是一條死路,我也不會打著為她好的名義強行阻止她。” 抱樸子怔怔立在原地,看著元瓔道君在陽光下燦然至極的危險,他第一次明悟了過來,他和真正的人類的區(qū)別。 就算他表現(xiàn)得再像人類,但他到底只是器靈,并不是真正的人類,所以這樣的感情,他很難領會,也根本不懂。 這一次對話最后不了了之,元瓔道君性格大氣爽利,行事自有章法,所以和鳳凰一族的族人們相處起來還挺好的。 而在洛月汐身上的大道之力被剿殺三個月后,月靈神花的果實的藥力完全化開,徹底被洛月汐吸收。 在黎明太陽初升之時,大地一片漆黑之時,橘紅色的火球徐徐從東邊升起。 當?shù)谝豢|陽光照射下來的時候,高聳入云、華蓋如云的梧桐樹頂,洛月汐緩緩的睜開了眼睛。 第一縷陽光剛剛落下,被梧桐樹給收攝了過來,金色的陽光灑在朱紅色的樹冠上,散發(fā)出極為耀眼璀璨的光芒。 洛月汐就是在這個時候醒來的,她躺在梧桐樹頂由眾多梧桐樹葉簇擁而成的樹冠上,周圍是一片溫暖的朱紅,金色的陽光落在她身上。 洛月汐醒來的時候還有些迷茫,一時之間想不起來發(fā)生了什么,她的記憶還留在之前,她記得外族入侵,記得地膜裂開,記得她與外族交戰(zhàn)。 但是接下來的事情她就想不起來了,洛月汐并不知道自己曾經(jīng)死過一次,她初初醒來,只是懷疑自己是不是在大劫中受了傷,所以才會如此。 她只是剛剛恢復些許神智,但修為卻還沒有,甚至因為她真的死過,所以身體都還是僵硬的。她沒有辦法移動身體,只能左右查看,試圖發(fā)現(xiàn)自己這是在哪里。 第一個發(fā)現(xiàn)洛月汐醒來的人是離朱,她每日清晨都要在梧桐樹頂借著紫氣東來修煉,并且飲樹頂?shù)母事叮识诺谝粋€發(fā)現(xiàn)了洛月汐醒來的事情。 “月汐,太好了,你真的活過來了!”離朱真的太過驚喜了,而且她也沒想到洛月汐會忘記自己“死”過一次,所以說話可以說得上是口無遮攔。 洛月汐還只能躺在樹冠上,此時聽聞離朱興奮之下的驚呼聲,就瞇了瞇眼睛:“活過來了?我……死過嗎?” 不等離朱說話,洛月汐已經(jīng)明悟了過來:“難怪我修為盡廢,和琉璃凈火、玄天寶鼎、鎮(zhèn)元碑、小雪之間的契約都斷了。原來我‘死’過一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