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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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是侍衛大叔。下回叫大叔,啊!”寧國公很有心機地說道。 阿妧懵懵懂懂地歪頭看了看一臉心酸的寧國公,回頭又看了看笑得伏在一旁擦眼淚的寧國公夫人,聽話地點了點頭,就去抱放在地上的重劍。 她小小一團,抱著劍身撅起了小屁股,使出了吃奶的勁兒來拖那重劍,憋得胖腮通紅,卻見那重劍紋絲不動,頓時就生出了對那方才能輕輕松松單手就托著重劍的侍衛大,大叔們深深的崇拜之情。 只是她覺得和靖王的重劍睡在一起十分安心,一邊深深地感激靖王的貼心,一邊求助地看著寧國公。 這是她爹了。 做爹的,不都應該如同一座山峰,如同大地,如同巖石…… “父親。”她奶聲奶氣地叫了一聲。 “搬搬搬!”寧國公大人就跟打了雞血一般跟閨女一起去拖那重劍。 片刻,寧國公抬起身體,抹去了路人甲的臉上那流下的辛勤的汗水,又俯身摸了摸閨女那胖嘟嘟軟乎乎的小臉蛋兒。 “這劍大概長在地上了,明兒爹叫人給它挖出來,啊!” 寧國公夫人托腮在一旁看著這兩只一起撅著屁股半天沒把重劍給抱起來,美麗溫柔的臉都笑得要裂開了。 她只覺得自己多年沒有見過這樣的笑話兒了,見寧國公一本正經地忽悠軟乎乎的小團子,小團子仿佛還很信任的樣子,笑嘆了一聲,將自己寬敞精致的袖子給彎起來,露出一雙纖細雪白的手臂,走到這父女倆的面前,看他們用同樣水汪汪的眼睛看著自己,笑了笑,俯身將重劍提起。 阿妧默默去看自家路人甲的爹。 說好的長在地上了呢? “哎呀突然它又不長在地上了。”寧國公崇拜地看著自家夫人。 寧國公夫人一邊笑一邊摸了摸阿妧的小腦袋與自家國公的厚臉皮。 “放在里頭,今天阿妧和它一起睡?”寧國公夫人自然看得出阿妧是真心喜歡這重劍,而不是畏懼靖王的身份權勢偽裝出來的喜歡。就是因為這樣,她才更覺得阿妧與靖王當真是十分投緣。 見阿妧兩只眼睛亮晶晶,期待地看著自己,她一手牽著阿妧的手,一手提著重劍就拉著阿妧往屏風后頭去。才將重劍放在軟榻上,見小團子目光緊緊地盯著那重劍躍躍欲試,她就微笑起來。 “喜歡什么往后就與母親說,不要拘束知道么?” “知道。”阿妧點了點頭。 “你也聽見了,小十往后記在我與國公的名下,是正經的國公府的小姐。這府里若有人怠慢,小十單純,你要為小十拿出主子的款兒來,不許叫人欺負了她。” 見青梅無聲地立在角落,寧國公夫人想到青梅還算忠心,就叮囑了一下,卻見阿妧拉著她的衣袖,不由笑著垂頭問道,“怎么了?想要什么?”她目光溫柔慈愛,仿若是真正的母親,阿妧的心里一酸,又覺得自己很幸福。 不論她吃過多少的苦,可有了如今的幸福,她就知足了。 “青梅的身契。母親,不要青梅給別人。” 做丫鬟婢女的,總是賣身為奴,是有身契的。青梅乃是南陽侯府出來的下人,身契自然是在南陽侯府之中。說起來大概不會叫人相信,阿妧并不擔心青梅的身契落在南陽侯夫人的手中,因為她覺得南陽侯夫人不論到底有多少怨恨,或是有多討厭什么人,總是有底線在的。 她更擔心的是樂陽郡主。 那是一個心思狠毒,甚至還無恥地去給人做二房奪了人家正房太太的寵愛與管家權的女人。 若青梅的身契落在樂陽郡主的手里,那生死都在樂陽郡主一念之間了。 青梅聽到阿妧問自己的身契,只覺得眼眶發熱,急忙跪在地上。 “知道了。說起來,本該要過來的。”寧國公夫人就越發覺得阿妧并不是世人口中的呆傻。 她知道是非好壞,還知道擔心別人,除了小東西呆呆的,叫人一眼就能看到底兒,她并未有魂智上的愚蠢。 “真是,二弟的府中也該整治一番。從前小十叫他們給傳成了什么樣兒了?若不是親眼見了咱們阿妧,誰知道阿妧并不是癡兒?待阿妧尚且如此,只怕二弟府中還有更不堪的。雖二弟如今出息了,可到底是你弟弟,你也該多說說他,別一心偏寵樂陽,叫侯府里旁人吃了冤屈。還有弟妹,這些年的苦吃了不少了,二弟不論如何,總是要……”寧國公夫人看寧國公垂頭當沒聽見,就輕聲道,“正經的侯夫人,不正是要名正言順地管家么?” 哪兒有叫婢妾管家,往來交好各家貴婦的道理? 且正經北朝世家豪門的貴婦正室,誰會和妖妖嬈嬈的南朝狐貍精小妾坐在一個桌兒上說笑。 那不是打人的臉么? “別的還罷了,弟妹的事兒我做大伯子的怎么開的了口。” 大伯子偏去關心弟妹,這寧國公就覺得不大能夠了。 且當初他與南陽侯夫人也有一端小小的交集,如今越發不愿多生事端去管南陽侯夫人的閑事。 “你啊。”寧國公夫人就無奈地點了點丈夫的頭。 當初彼此那段淵源,她也是知道的,也知道寧國公一向避嫌,不大理會南陽侯夫人的事兒。 她正看著寧國公微笑,見小團子一臉八卦地抖著耳朵偽裝懵懂,其實在偷聽,頓時就覺得大事不妙了。 這個神態,這個動作,這個抖著耳朵扭著小身子拼命焦急想要聽八卦想得抓心撓肝兒的模樣兒…… 眼熟得很。 第18章 寧國公夫人陷入了深深的憂愁。 她真的擔心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啊。 “還不睡覺去。” 見小團子兩只眼睛都興奮得放光,顯然從寧國公含糊其辭中聽出了幾分屬于八卦的特有的味道,寧國公夫人無奈極了,一邊嗔了寧國公一眼,又一邊理著阿妧的小褂子溫聲說道,“今天現在這兒好好兒休息,明兒母親就把你的院子收拾出來,多給你幾個丫鬟,就不必叫你委屈地住在這兒了。” 這間屋子就在她與寧國公的臥房后頭,雖然離得近,還是這豪門世家中的小姐,若是沒有個獨立的小院子住所,大半都是不得寵的。 寧國公夫人好不容易要來了個小姑娘,怎么會叫國公府中的下人看不起阿妧。 “這兒挺好。”阿妧其實覺得很滿足的。 “不行,太小了。”寧國公夫人見她親昵地抱住自己的手臂蹭來蹭去,恨不能甩甩身后的大尾巴似的,就知道阿妧的心思。 “那……離大哥哥近些。”阿妧又小小地要求。 “你大哥哥年紀大了,已經住在前院兒。”后院兒都是女眷,或是寧國公府的各位姑娘小姐,林珩早年還住在后院兒,只是打從十六歲之后就與林琰一同搬到了前院去住。 見阿妧十分親近林珩或是自己,寧國公夫人一時也十分不舍她孤零零地住在小院子里。且阿妧年紀還小,她也多少有幾分不放心,猶豫了片刻,就側身對寧國公說道,“實在不行,就把咱們的側間兒那一排屋子給阿妧收拾出來。” “好好好!”寧國公眼睛都亮了,覺得自家夫人真是世上最貼心的人了。 “好好好!”胖團子也急忙點著小腦袋。 “你們兩個。”這才多久,這就有些父女像兒了,寧國公夫人忍俊不禁,又覺得眼前這一幕叫自己心里都軟乎乎的。 她求了許多年,如今,終于有個乖乖的小姑娘落在她的懷里了。 “大伯娘在么?”就在寧國公夫人推著抓著胖團子不肯走,反正早朝也沒他的份兒空頂著個國公頭銜兒在家吃自己因此理直氣壯不肯跟團子分離的寧國公回屋趕緊去睡覺,看著國公大人跟小團子就跟生離死別一般大手握著胖嘟嘟的小爪子嗷嗷叫,越發覺得這倆大概是要雙劍合璧了的時候,就聽見外頭傳來一道十分明快的少女的聲音。 阿妧聽見有外人在,一下子就從寧國公夫人的懷里滾起來,兩只小爪子裝模作樣地放在小肚皮上偽裝乖巧。 寧國公趴在地上,看著拋棄自己的小團子。 “父親,晚安。”小團子見新爹一臉傷心欲絕,不忍地伸出小爪子放在嘴上碰了碰,給了新爹一個飛吻。 之后,她正襟危坐,十分乖巧謹慎的樣子。 見她一雙大眼睛緊張地瞪著,扭著自己的小衣裳很緊張的樣子,寧國公湊過來摸了摸她的小腦袋,父女兩個一同往門口看去,就見隔著屏風就有一道十分高挑的身影進門,叫一個笑吟吟的丫鬟引著轉過屏風,阿妧就見眼前霍然一亮,竟是一位高挑美貌的十二三歲的少女。 這少女生得鳳目凜凜,頭上不過是金環將滿頭的青絲束起在腦后,身上穿著鮮艷的紅衣,腰間垂下了一條紅色的鞭子,神采飛揚,整個人神采奕奕。 那精氣神兒叫她的美貌越發地鮮艷了起來。 阿妧一瞬間都被這少女的氣質給傾倒了。 說實話,見多了哭哭啼啼如樂陽一般的女子,見到這仿佛烈陽一般熱烈矯健的少女,阿妧都覺得心都亮堂了。 “三丫頭怎么過來了?”寧國公夫人仿佛對這少女十分寵愛,見她明朗一笑好奇地看著那越發坐得老老實實仿佛要乖巧到天荒地老的小團子,就笑著招了招手,叫這少女走到自己的面前,垂頭對阿妧笑著說道,“這是你三叔家的三jiejie。往后在府中若悶了,就尋你三jiejie玩兒。阿寧,這是你十meimei,平日里你多護著她些。” 她提起這是三jiejie,阿妧一下子就想到,自己的小衣裳仿佛都是這位三jiejie的。 想到那精致簇新的小金釵還有那些漂亮的新衣裳,阿妧就伸出rou窩窩的小爪子,小心翼翼地碰了碰阿寧的手。 她唯恐阿寧這般一看就是北朝貴女的女孩兒嫌棄自己。 “原來這就是十meimei,二哥哥打發人來管我要衣裳救急的時候,說起來都是十meimei可愛,眼里都帶笑呢,果然如此。” 三姑娘阿寧卻是一個十分明快的姑娘,見阿妧羞澀地偷偷兒看自己,小倉鼠兒一樣圓滾滾的,忍不住一笑,伸手握了握阿妧的小爪子。她的手與阿妧的明顯不同,生得修長有力,指腹還帶著薄繭,拇指上還如同男子一般戴著一個翡翠扳指。 那樣優美有力的手,一下子就叫軟綿綿的阿妧自慚形穢了。 她也覺得阿寧的神采飛揚,仿佛把什么都給壓過了。 “哎呀,是軟的,真的很可愛。”阿寧見小團子扭著小身子偷看自己,就笑著湊過去,一雙明亮的眼睛對上了阿妧圓滾滾的大眼睛。 “白日里我就想跟著二哥哥來見十meimei的,只是因外頭元秀郡主尋我去打獵,因是前些時候就定下來的,因此不好不去。這才回來我就過來瞧瞧十meimei還缺什么不缺。若缺了什么,大伯娘只管告訴我,我小時候的東西還都在,白放著也無用,不如給十meimei打個短兒。” 阿寧頓了頓,見小團子羞澀地看著自己笑了,那雪白嫩嫩的小臉兒頓時叫她兩眼放光,垂頭看了在自己手中的小爪子許久,笑瞇瞇地湊過去咬了咬。 “果然軟軟的。”她輕輕咬了一口,就笑著說道。 “還好還好。”小團子急忙謙虛地說道。 阿寧看她呆頭呆腦,扭頭噗嗤一聲笑了。 “怨不得二哥哥與我說的時候,一副喜歡十meimei喜歡得不得了的樣子。” “馬,馬馬虎虎。”小團子就臉紅了。 其實她還是更喜歡阿寧這般瞧著就十分肆意飛揚的姑娘。 “你們姐妹之間不必如此客套。”寧國公夫人見阿寧很喜歡阿妧,就輕輕地松了一口氣。 往后阿妧住在國公府上,自然是要跟國公府的女眷們打交道,她也得有幾個真心的姐妹平日里說說笑笑,而不是一直拘束在寧國公夫人的身邊。 雖阿妧與林珩更親昵,可是林珩到底是男子,是兄長,也沒有時時護在阿妧身邊的。寧國公府中住著長房與三房,二房的嫡女大姑娘二姑娘不必說了,寧國公夫人不會刺心到叫她們去親近阿妧,因此只剩下三房的幾個女孩兒。 三房里頭三女,除了如今三太太膝下的八姑娘阿寧,尚有一個庶女行九,那是一個十分膽小怕事的,寧國公夫人不敢將阿妧交給這兩個。 剩下的,就只有三房的原配嫡女,三姑娘阿寧了。 只要有阿寧護著阿妧,這團子日后在國公府里就會叫人放心許多。 “我明白。大伯娘放心,往后我會護著十meimei的。”阿寧的心胸確實十分寬闊,哪怕寧國公夫人乃是有些偏心阿妧,其實是想叫她費心去照顧阿妧,可瞧著阿妧軟乎乎的樣子,阿寧還是笑嘻嘻地應了。 她微微一頓,就笑著對寧國公夫人說道,“我還聽說十meimei的屋子還沒有收拾出來?十meimei住在這小罩間兒里一個人也沒意思,不如先搬到我那里去住。伯娘也知道,平日里我那院子常有元秀郡主與別家的小姐來借宿,樣樣兒都是預備好的,十meimei去住也便宜。” “只是累了你了。”寧國公夫人就笑著說道。 她一向都很喜歡大氣開闊,又從不吃虧的阿寧。 更何況阿寧沒了生母,繼母三太太又是那個德行,早年沒有阿妧橫空出世,寧國公夫人一向最疼愛阿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