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節(jié)
程楚吃完晚飯就被他趕出去了,反正他也有自己住的地方不是嗎?布和不想在今天這樣的日子里留下程楚,這會讓他分心。 在行動之前,還是要好好地把計劃再重新整理一遍。那些人一個也脫不了干系,羅意凡在s市的名頭太響了,而且一定會上羅雀屋,所以一開始就要把警方的注意力集中到他的身上,光衛(wèi)寶貴這一步棋是不夠的,這個人就算不能在最后讓他背負上所有的罪名,也要毀掉他辛苦經(jīng)營起來的名聲和財富。 梁泳心的話,要好好保護起來,畢竟自己垂涎了他這么多年,就算是有了程楚之后,過去的恥辱還是不能忘記。想起梁泳心來,布和就感到心中仿佛有一層什么東西籠罩著一樣,看不清,摸不透。 充滿黑暗的地方還是會有柔軟的部分,布和不愿意去想亂七八糟的東西,他固執(zhí)地把對梁泳心的印象固定在狹小的范圍內(nèi):‘反正只要自己拿到了錢,這個人就會喜歡上自己,他就是為了錢才會喜歡羅意凡的。’ 在羅雀屋內(nèi)囚禁梁泳心是不可能事先計劃好的,只能走一步看一步,隨機應(yīng)變。但是在進入二樓密室之前,一定要先將他擄走,這樣的話,就可以讓羅意凡失去冷靜思考的能力,只有他們亂了方寸,自己才可以進展順利。 還有那個邊本頤,如果他在密室里面發(fā)現(xiàn)有毒品痕跡的話,也一定會方寸大亂的,因為那里根本不是他們藏毒品的地方,毒品會出現(xiàn)在那個地方對邊本頤來說就等于是有人發(fā)現(xiàn)了他的秘密而后轉(zhuǎn)移了他藏匿的東西。 這樣一來的話,這個老男人心里還不得嚇死,身邊那些充滿正義感的人看見他慌亂的神情會怎么想呢?讓他們互相猜忌互相指責去吧,反正就算自己不動手,這個老男人也總有一天會死在監(jiān)獄里,他的罪孽可是躲不掉的。 蔣興龍的話,對他的了解來自于程楚和衛(wèi)寶貴兩個人,似乎這個鉆石王老五受婚姻的困擾很大,正好可以利用蔣曉梅和衛(wèi)寶貴過去的那些那點破事做文章,讓那個揮霍無度的女人去報復(fù)他吧,或許最后自己還可以省下動手的麻煩呢! 想著想著,布和突然之間有一種莫名其妙的感覺,似乎有哪里顯得不對勁,但是他又不知道到底是在哪個地方?衛(wèi)寶貴確定對自己全部都說了實話嗎?這個狡猾的記者還以為自己可以活到最后脫離羅雀屋拿到錢?真是白日做夢,第一間密室開啟之前就要先殺了他老婆,然后再干掉他。 自己的幫兇里面正好有一個對他恨之入骨的人,就讓那個人動手好了,估計最后的最后,說不定這位記者同志才是死得最慘的。 管他有沒有全部對自己說實話呢,反正結(jié)局已經(jīng)鎖定,誰也跑不掉。 塑料瓶蓋里面已經(jīng)塞滿了煙頭,很多地方都被燙壞了,布和順手把它扔進垃圾桶里,也沒有去看一眼里面的煙頭是否全部熄滅,他從來都不在意自己什么時候會出意外,很多年以前就已經(jīng)不在乎這條命了,或者說是殺戮越多就越不感到害怕吧,也許哪一天倔強焦躁的母親會回來向他索命。 那不同于其他母親的寬厚黝黑的懷抱,力氣大到可以將你勒疼的手臂,都是布和無法忘卻的回憶。 叼起一支新的香煙,布和有些迷迷糊糊地打起瞌睡來,他開始想起小時候與母親在一起的事情,吃東西的時候都要與父親分開,各種格格不入的生活方式,父親總是沉默著‘離家出走’去打工,而年幼的自己卻無法逃離禁錮,要聽那喋喋不休的抱怨。 人漸漸向一側(cè)滑去,頭撞到桌子的時候,又猛然之間驚醒。布和此刻坐在一人高的老式柜子前面,邊上是家里唯一的一張飯桌,布和稍稍抬起的臉頰正對著桌子一側(cè)邊緣。 驚醒之后便再無睡意,布和調(diào)整好自己的坐姿,又開始陷入沉思,香煙在他嘴邊不停的上上下下,一支接著一支繼續(xù)抽,這回是抽完直接按滅在地板上,然后扔進垃圾桶里。布和根本懶得去給自己買一個煙灰缸。 又一個無眠的思緒紛亂的夜晚。 直到凌晨時分,布和才爬上凌亂的床鋪沉入夢鄉(xiāng),天亮了就代表自己不會再做噩夢,所以他會睡得比較安穩(wěn)一些。 ‘今天的行動要晚上才會開始,白天的話盡量補足精神吧?!安己瓦@樣想著。 程楚可能是因為上班的原因,一天都沒有來打擾他。布和一直睡到下午3點多鐘,才迷迷糊糊地從床鋪上爬起來。 看了一眼手表之后,他若無其事地開始刷牙洗臉做準備工作,幸好起來的不算太晚,天黑之前還有充足的時間可以利用。 一切準備停當,布和在腰間別上的一把彈簧刀,順手關(guān)上突出的門就離開了。 離開之前眼角瞥向房間一側(cè)的密封冰箱,這些東西今晚要全部運走,雖然說東西不是很重,但需要帶著冰箱一起走,得弄一輛車才行。 ‘天黑之前,它應(yīng)該會在哪里吧!哼!居然蠢到會去拜托一只小狗,不過,還是去看一趟比較保險?!?/br> 布和雖然在心里詬病父親戳穿他的方式有些可笑,不過還是不放心要先去看一下,萬一小土狗比一般的狗要更通靈性的話,那他的麻煩可就大了。 快要走到父親居住的車庫門前的時候,布和放輕了腳步,故意隱藏在大樹或者建筑物的陰影下面前進,一雙眼睛賊溜溜地直盯著車庫附近的幾個垃圾桶,他并不清楚父親所說的土狗經(jīng)常去玩的垃圾桶是哪一個。 這個時候,一個異樣的情況吸引了他的注意力,一只三色的,看上去還不到一歲的花貓沖著離車庫最近的那個垃圾桶后面喵喵直叫,并且不斷地呲牙,好像是在威脅什么東西一樣。 布和稍微再湊近一點,想看清楚垃圾桶后面到底藏著什么東西,不過由于視線被阻擋,他看到的只是一片黑暗的陰影,其他什么也沒有。 這個時候,花貓向垃圾桶后面的陰影處靠近了一些,弓起背伸出前爪迅速、使勁地向什么東西撓過去。與此同時,垃圾桶后面瞬間露出小半截短短的白色尾巴。 ‘對了,就是它?!己鸵魂圀@喜,趕緊又再向前挪動了幾步,心里想著:‘沒想到這小家伙還挺聽話的,看來自己確實是來對了?!?/br> 為了不引起那一貓一狗的注意,布和始終緊貼著墻角移動,并盡量減輕自己的腳步聲,不過貓的感官是極其靈敏的,就在他即將走完最后幾步的時候,花貓突然之間反應(yīng)過來,發(fā)現(xiàn)了后面的窺視者,喵地一聲驚叫,跳起來就逃走了。 可是花貓這樣的舉動在小白狗的眼里看來,卻成為了主人回來的信息,因為每次主人靠近垃圾桶,花貓也會像這樣突然間跳起來而后逃走。 所以小狗做出了與花貓完全不同的反應(yīng),它興沖沖地從垃圾桶后面跑出來,主動跑到了布和的腳下。 這個時候任再傻的動物也會發(fā)現(xiàn)不對勁了,白色土狗怔愣了一秒之后,抬頭看見布和的臉,立刻嗚咽著轉(zhuǎn)身迅速向后逃走。 可是布和的行動比他更快,小土狗剛剛轉(zhuǎn)過身布和就抬起右腳狠狠一腳,直接踹在了土狗的屁股上面,將他踢出好幾步遠。摔到地上的時候,可能是由于腿部受到重擊抽筋了,白色土狗很痛苦地蜷曲著身體,不過,它依然沒有放棄逃跑的想法,在后面的人靠近之前使勁掙扎著向前移動。 看著很容易就控制在自己手里的獵物,布和非常慶幸它不是一只兇惡的大狗,要不然今天可就沒那么幸運了,放松一下身體,看似隨意的向還在奮力逃跑中的獵物走去。 也許是覺得這只狗不會有什么殺傷力,布和有些掉以輕心了,他伸出手想要去抓白色土狗脖子上的項圈,將它拎起來,沒想到手指還沒有碰觸到項圈,白色土狗突然回過頭來狠狠一口咬向他的手背。 布和的反應(yīng)也非??欤杆偻匾豢s手,土狗的這一口咬在了他的袖子上,看得出來小狗是用足了吃奶的勁在咬,立刻袖子上薄薄的布料就被撕下了一塊來。 站起身體看了看自己的衣袖,布和有些生氣了,“真麻煩,害得我還得回去換衣服?!币贿呧止局?,布和一邊伸手去摸腰間的彈簧刀,他本來就是想用這把刀來殺死這只土狗的。 “原本還想和你玩一會兒,不過現(xiàn)在看來你是不想和我多耗費時間,那我就成全你?!?/br> 說完,布和緊追幾步,一腳踩住了跑出沒多遠的小土狗的脖子,現(xiàn)在這個時間,大部分人都在家里做晚飯,再加上這個小區(qū)本來流浪狗貓就多,居住的人大多數(shù)也都養(yǎng)不起貓狗,所以就算被偶爾路過的幾個人看到,他們也不會為了一只白色小狗來找麻煩。 踩住狗背后的項圈之后,小狗拼命地在地上撲騰掙扎,它的整個臉部緊貼著地面,根本看不清后面的狀況,只能用兩只前爪使勁抓撓布和厚實的鞋底,但這種反擊基本上是無用功。 不慌不忙俯下身體,布和想要一刀結(jié)果了白色土狗,但是由于小狗掙扎的實在太厲害,而且指甲尖利,布和為了躲開它不停抓撓的前后爪,好幾刀都落了空,在小狗的背部留下幾條淺淺的傷口。 最后布和不耐煩了,把手縮進破爛的袖子里面,隔著袖子一把抓住白色小狗的兩條后腿,致使它的肚皮朝天,然后一刀就捅在了肚子上面,小狗發(fā)出凄厲的慘叫,隨著布和拔刀的動作,鮮血從小狗的腹部噴涌出來。 沒有等地上小小的白色身體停止掙扎,布和就挪開腳揚長而去,他認為這一刀足以要了這個小不點的命,無需自己再留在這里監(jiān)督。 這是布和給自己留下的第一個疏失,他在下刀的時候根本沒有注意看扎在什么地方。 小狗雖然傷勢嚴重,出血也很多,但是布和的這一刀并沒有傷及要害。而且昨天晚上布和是躲在卷簾門外面偷聽自己父親所說的話,所以他并沒有了解到父親將警察的照片塞在了小土狗脖子后面的項圈里。 就這樣留給了警方一個可以指引到他身上的證據(jù),此刻是4月27日傍晚時分,距離5月5日晚上,左瀾他們發(fā)現(xiàn)這只小狗還有差不多八天的時間,這八天里我們不知道白色小狗是用怎樣頑強的生命力熬過去的。 但是它確實是一只頑強、聰明、極通人性的動物,憑借著自己的記憶力成功找到了警察,不僅為自己的主人報了仇,還為自己的未來找到了一個更好的歸宿,這件事最終,左瀾在與枚小小一起調(diào)離平龍公安分局的時候,將白色小狗留在了自己身邊,成為它新的主人。 白色小狗的事情,我們先告一段落,來看接下去布和的行動。 布和很快回到家中換下了被咬破的衣服,因為馬上要去飯店做一件特別的事情,所以他必須給自己‘全副武裝’,上衣的長袖袖口帶有那種可以系緊的松緊繩,休閑褲的褲腿口也是一樣,鞋子是那種半高筒的輕便靴,正好將褲腿的邊緣掩蓋住,這樣一來再戴上手套,外加可以套到下巴處的帽子,不管做什么行動都不會留下自己的皮屑或者毛發(fā)了。 父親去雅頓酒店訂房間,面部雖然經(jīng)過人皮面具的偽裝,但是布和不可能看到他訂房間的過程,而且根據(jù)程楚的排班來看,父親訂房間的時間肯定會在他上班之前,所以很難確保沒有服務(wù)員記住父親的樣貌,就算是戴上面具之后的樣貌也是非常危險的。 因此在羅雀屋之上殺死父親的時候,必須要將他的臉部毀掉,而且要毀掉他用來易容的人皮面具,這個該怎么做布和已經(jīng)想好了,絕對不可能有人發(fā)現(xiàn)父親的秘密。 坐在家里等待著天完全黑下來是一件難熬的事情,緊張感沖擊著布和的神經(jīng),直到外面?zhèn)鱽砥噭x車的聲音,布和才算松了一口氣,他趕緊站起來,匆匆朝門外走去。 第兩百六十章 從ai的80%全員綜合計劃第九幕:惡魔f和他的幫兇們 上一回全員綜合計劃中,我們詳細闡述了蔣興龍和梁泳心在對待蔣曉梅問題上各自所引申出來的人和事。 這一次我們來說說全員綜合計劃的后半部分。 “自以為聰明的e招惹來了邪惡的f,也可以反轉(zhuǎn)說f利用了e的需要。通過f,e又想辦法帶進了h和i這兩個成事不足敗事有余的人。最后,c其實與f和i都由深淺不同的關(guān)系?!?/br> 這一段話看似簡單,實則涵蓋了布和與幾個幫兇之間所有的關(guān)系,其中并沒有把費古帶進羅雀屋的x算進去,在小說的后面,我會單獨開一個章節(jié)將這位x與懸崖底下用來代替蔣曉梅的神秘女尸的身份和過去詳細寫明。 其實這個神秘女尸如何被誘騙到羅雀屋,并被殺害的全過程之前已經(jīng)有寫過,而且是非常明顯地寫了出來,是以第一人稱敘述的。 自以為聰明的e,說的就是無良記者衛(wèi)寶貴,在認識布和之前,他先與蔣曉梅認識,兩個人在干了多年揭發(fā)別人隱私的勾當之后,衛(wèi)寶貴勾搭上了殺人不眨眼的布和,而這件事蔣曉梅并不知道。 所以也可以說,布和實際上是衛(wèi)寶貴招惹到梁泳心和蔣興龍身邊來的,布和自從認識費古之后,對羅雀屋內(nèi)的財產(chǎn)就開始垂涎,但是,金錢具體放在哪里他始終得不到自己父親的回應(yīng),而費古也不是傻瓜,不會一口氣把關(guān)鍵的秘密全部告訴布和,所以這就造成了布和把重心轉(zhuǎn)移到衛(wèi)寶貴的調(diào)查上面,希望他能帶給自己更多更有用的消息。 利用這一點,衛(wèi)寶貴成功向布和灌輸了梁泳心與羅意凡是情人的假消息,為自己以后能夠利用這一點不斷炒作打下了基礎(chǔ)。 但是反過來講,布和也不是省油的燈,他早就決定利用完衛(wèi)寶貴就將他最早殺掉,以免衛(wèi)寶貴這張聒噪的嘴,在行動過程中暴露他們之前的交易。 在這樣的互相利用之下,布和當然更勝一籌,他主導(dǎo)著整個事件的行動過程,衛(wèi)寶貴是不可能全身而退的,包括想既要拿到錢又要報復(fù)丈夫的蔣曉梅也是一樣。 至于‘通過f,e又想辦法帶進了h和i,這兩個成事不足敗事有余的人。’ h和i當然指的就是費古和何蜜娜兩個人,為什么說他們兩個人是成事不足敗事有余的人?其實很簡單,程楚從二樓逃出來之后,是誰要求他把x的尸體放到書房與臥室墻壁隔間里面的?是費古;是誰拼死也要將布和的罪行呈現(xiàn)在羅意凡面前的?是費古;大家還記得在三重密室之中,羅意凡交給蔣興龍的那兩把打開地下室另一頭出口的鑰匙嗎?就是那把生銹的大鐵鑰匙和一把綠色的小鑰匙,其中綠色的小鑰匙就是從費古的嘴巴里得到的。 所以說,費古的‘成事不足,敗事有余’是對于布和來說的。而何蜜娜就更簡單了,她一心一意愛著布和,卻被布和當炮灰使了,還被殘忍地重傷,而且還親眼目睹布和折磨梁泳心的全過程,崩潰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最后的返回雖然沒有能起到非常大的作用,但是她畢竟拼盡全力幫蔣興龍和羅意凡清除了地下室的障礙,也算是對布和的一種報復(fù),所以說何蜜娜也是‘敗事’者之一。 費古和何蜜娜是布和發(fā)展的幫兇,但是為何又說他們是衛(wèi)寶貴帶進羅雀屋的呢?因為如果沒有衛(wèi)寶貴的牽線搭橋以及打探來的信息,憑他們生活的圈子怎么可能知道蔣興龍和梁泳心要開放羅雀屋找臨時租客呢? 當時找臨時租客是由于蔣興龍和梁泳心兩個人希望事情發(fā)生的當天,羅雀屋內(nèi)人員越多,越亂越好,最好每個人都懷著各自的心思,這樣的話就算蔣曉梅有什么事情發(fā)生,一來可以把他們當作證人,二來也可以用繁瑣的事情來引開警方的注意力。 但是,沒想到卻被衛(wèi)寶貴和布和利用,不過這件事也成了布和自掘墳?zāi)沟呐e動。 ‘最后,c其實與f和i都由深淺不同的關(guān)系?!?/br> c當然指的就是程楚,程楚和布和的關(guān)系現(xiàn)在不用多過于解釋了,而他與何蜜娜則不僅僅是情敵關(guān)系那么簡單,何蜜娜由于之前的情傷太重,導(dǎo)致她一心一意把感情托付于布和,后來發(fā)現(xiàn)自己被騙之后又想要托付于更不可能屬于她的蔣興龍,對于這個女人來說,感情比金錢重要得多。 只是她自己強迫自己認為,和布和在一起更多的是為了錢和穩(wěn)定的生活。可是,大家想想,布和這么一個人,怎么可能給她這兩樣東西呢?所以何蜜娜的悲劇是注定了的,遭遇連續(xù)背叛之后,崩潰也是注定的。 程楚從一開始就不屬于那種特別瘋狂的人,他只是被貪婪控制了,但是當意識到自己的生命在布和眼里也像是螻蟻一般的時候,他就開始倒戈了,這一點從羅意凡和惲夜遙在羅雀屋中的推理中就可以明顯看出,通過蔣興龍的坦白,他們猜測了程楚的行動過程,雖然其中有所錯誤。 他們只是在程楚與費古兩個人究竟是誰死亡的問題上面出現(xiàn)了錯誤,在行動軌跡上大部分還是正確的。 程楚遭遇背叛之后,他的思維就比何蜜娜要清晰得多,他首先想到的是自保,而且程楚從一開始就沒有完全信任布和,對金錢的貪婪占比也比感情要多得多,所以說這樣一個人反而在最后比較不容易死亡,清醒的頭腦讓他知道什么時候該全身而退。 何蜜娜和程楚的本質(zhì)區(qū)別就在于這個地方,這也算是他們兩個人之中一種變相的關(guān)系。 所以說,整個從ai的80%全員綜合計劃,除去羅意凡與羅蕓那20%的個人關(guān)系,其余的人員全部被包括在里面,而且清晰地指出了他們之間錯綜復(fù)雜的聯(lián)系紐帶。 第兩百六十一章 罪惡的舞臺——費古篇一 雖然已經(jīng)是初夏了,但是風吹在臉上依舊寒冷,深夜,小河邊的石墩上面,費古獨自一人坐在那里,他好不容易擺脫了一切,可以自己一個人安靜一會兒。 身上單薄的衣物根本擋不住夜晚的冷風,而且天空還有要下雨的趨勢,可是費古又能有什么辦法呢?他根本再沒有錢去買一件新的衣服。 況且他也不想花這個錢,因為寒冷能夠使他的大腦更加清醒,寒冷也能夠驅(qū)散那一直跟在他身后的可怕的‘惡魔力量’。 是的,可以讓他不再難受,不再痛苦,不再口吐白沫,甚至不再倒在地上爬不起來。這么多年以來的治療,唯一的好處就是讓發(fā)病的次數(shù)減少了一些,或者說他可以自己控制某些時候的病情。 比如說,當他讓自己極度激動,或者極度亢奮的時候,病情發(fā)作的幾率就會大大增加了,醫(yī)生也囑咐他一定要保持情緒平穩(wěn),這并不難做到,不過不平穩(wěn)的時候也是可以利用一下的。 費古在何蜜娜面前就做了好幾次戲,自己造成自己的情緒極度亢奮,然后發(fā)病,讓那個女人把自己送進醫(yī)院,這樣子一來,何蜜娜就會死心塌地認為自己對他是一往情深,也會在布和面前替自己‘說話’,減少那個家伙的懷疑。 伸手拉了拉單薄的長袖外套,費古發(fā)現(xiàn)衣服手肘處被磨破了,他伸出一根手指摳著手肘處的破洞,表情帶著一些玩味,但更多的是寂寞和無奈。 在這一生之中,寂寞永遠伴隨著費古,就想像是一個永遠忠誠于他的好友一樣,但是誰會喜歡這樣的朋友呢?費古當然也是不喜歡的。 ‘五歲以前我到底是什么樣子?本該有的幸福家庭到底在哪里?’ 在記憶中只留存著那棟房子像玻璃一樣碎裂的印象,就在眼前,近在咫尺,可是卻想不出原因,記不得房子里人的容顏,明明五歲已經(jīng)懂事了呀!為什么我什么都記不得呢? 費古不明白老天爺為何要對自己如此殘忍?那短暫的,應(yīng)該是非常幸福的記憶,費古一直都想要想起來,親生父母的樣子,就好像成為了他心中永遠的謎團,疼痛不堪。 “唉!” 輕嘆一聲,費古把思緒移到養(yǎng)父的身上,養(yǎng)父其實是一個非常老實本分的人,如果不是他自己講出來,費古根本不可能想到他居然與當年的那次事件有關(guān)。 當然瘸腿叔叔不可能算是他的養(yǎng)父,他的養(yǎng)父只有后來那個將他好好養(yǎng)大的姓王的男人,是這個男人用他的聰明才智設(shè)計了羅雀屋里所有的機關(guān)和密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