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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科幻小說 - 羅雀屋的殺人舞臺劇在線閱讀 - 第170節

第170節

    后來不知道為什么,父親去了內蒙古好多年,他就是在那里認識的布和的母親,布和母親年輕的時候不算特別漂亮,顴骨突出,有一雙看上去很不友善的眼睛,布和不清楚當時自己的父親和母親究竟是怎么樣認識的,他只知道父親在內蒙古呆了很多年之后,直到生下了他,才帶著母親回到s城,所以也可以變相的說,布和的家鄉在內蒙古。

    他們就像是外地人一樣回到這個父親出生的城市,然后長久居住下來,但是沒過幾年,脾氣暴躁的母親就開始不耐煩,開始想念家鄉的一切,她不習慣這個城市里潮濕的空氣,不習慣熙熙攘攘的人群,不喜歡高大的樓房,以及隨時隨地在樓道里碎碎念的婦女們。

    總之一句話,布和的母親不喜歡這里的一切,她開始越來越向往廣闊的大草原,成群的牛羊以及干燥的空氣,還有牧民們放羊時的吆喝聲,以及家鄉的羊奶酒和羊rou。

    就算是,父親偶爾買回羊rou討她歡心,她也會發脾氣全部掀到地上,或者大聲謾罵這根本不是什么羊rou,鬧得一家人全都雞犬不寧。

    后來,布和母親極度思念家鄉的情緒轉化成了抑郁癥,父親開始帶著她頻繁進出醫院,但收效甚微,母親變得越來越啰嗦和暴躁,經常在家里打砸摔,父親也經常遭到她的暴力對待而躲得遠遠的。

    就這樣持續了很多年,布和的父親開始不管母親,他也許是已經忍無可忍,也許自己也崩潰了,反正,父親很少回家,只要一回家,兩個人就是無休止的爭吵和打架。

    沉默的父親總是縮在角落里,承受一切,如果實在承受不了就一走了之,母親如果攔得住父親的話,兩個人就會打起來,如果攔不住的話,家里就會只剩下母親一個人瘋狂的怒吼和打砸。

    當時布和只有十幾歲,還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少年,家里無盡的痛苦和煩燥讓他的性情也變得憂郁,所以,布和經常一個人在外面游蕩,根本不想回家。

    十幾歲的布和很早就輟學了,當時他也想過要去工地上面打工。但是對于工地上面的老工人來說,他還只是一個未成年的孩子,所以根本不接納他,都勸他回家好好讀書,但這樣的勸說是沒有任何用處的,因為就算是回到了家里,那樣的環境之下讓布和如何讀書呢?

    他開始怨恨和討厭自己的母親,開始不遺余力的避開自己的父母,直到有一天,他回家看到了桌面上一張法院的傳票,才知道自己的父親和母親即將離婚。

    布和對此并沒有太大的反應,他還是個孩子,他能有什么辦法呢?默默將傳票放進抽屜,布和決定隨便他們兩個怎么樣,只要不把自己帶離這個城市就好。如果法官問其他的話,他就說自己愿意跟著父親生活,反正,只要能留在這個城市生活就好,他根本想象不出內蒙古是個什么樣子。

    但是事與愿違,母親的倔強和不依不撓,以及身體上的不適,最終讓法院判決長大的布和跟隨著母親生活,這給了布和沉重的打擊,他萬萬也沒有想到,自己居然要跟著母親回內蒙古去生活。

    布和極力的反抗這個決定,但是父親卻沒有站在他這一邊,替他爭取自認為該有的權利,而是沉默面對一切,好像隨便怎么樣都已經與他無關。這讓布和也開始憎恨自己的父親。

    當時的布和還沒有之后上羅雀屋時候那樣顴骨突出,目光陰鷙,瘦高的模樣,看上去胖胖的,矮矮的,不過因為營養不良的關系,他的胖應該屬于那種虛胖類型。

    習慣于做粗活的母親力氣非常的大,從法院回來的第二天,她就收拾好簡單的行囊,拉著布和到了火車站,不管布和如何反抗和謾罵,母親就是不松手,也一聲不吭,周圍的人都對他們投來異樣的目光,布和感到無比羞恥,可是母親卻好像什么感覺也沒,只是將他像包裹一樣塞進火車,強行帶著他離開自己喜歡的城市,去往陌生的地方生活。

    坐在火車之上,布和雖然停止了掙扎,但是仇恨和怨念在他心中像野草一樣瘋狂滋長,他看著窗外飛速掠過的景色,感覺惡魔的手正在慢慢覆蓋住他的雙眼,并把自己的思想灌輸進他的思想中。

    是的,就像是經常會在漫畫中出現在人們頭頂上的小小惡魔和天使一樣,現實中,他們也會時常出現在人們的心中,只是被大多數人忽略了而已。

    當痛苦瀕臨爆發邊緣,或者貪婪和罪惡進駐到人們心中的時候,惡魔就會一腳踢開天使,在這些人的背后無限擴大自己的身軀,然后蒙蔽他們的雙眼,開始給他們罪惡的思想創造一個合理的能夠接受的理由,讓他們邁入毀滅自己的深淵。

    火車一路向前疾馳,布和的心也像火車的速度一樣,一路向著罪惡疾馳而去,他一心一意想著如何才能讓自己再次回轉大城市,他甚至想過在火車放慢速度,或者??吭谀骋惶幍臅r候,趁母親不注意,從車上跳下去。

    但這個方案很快就被他自己給否定了,因為在火車放慢速度的時候,他發現自己根本就沒有這個勇氣,而且身邊的母親一直緊緊抓著他的左手,手指緊的就像鐵鉗一樣,根本無法掙脫。

    布和這個時候,已經完全忘記了,母親這樣的行為是因為生病和思念,也完全忘記了自己應該有的寬容和對母親的愛。一直以來的折磨讓他同自己的母親一樣歇斯底里,甚至是瘋狂。

    好不容易挨到火車到站,已經是幾天幾夜之后的事情了,至于到底坐了多久的車,布和根本沒有計算過,也沒有在意過。

    被母親拉著手下了火車之后,又坐上了破舊的大巴,一路顛簸,終于快要接近母親的家鄉了,從大巴上面下來,布和與他的母親還要走很長的一段路,才能到達母親記憶的地方,而這段路,就成為了布和罪孽的開端。

    最后的辦法,沒有辦法中的辦法,布和想到,只能是打倒母親,然后帶著她身上剩下的錢,再坐車回轉去原來的城市,布和也并不想回去找父親,回去之后,還是到工地上去找工作,盡量自己掙錢,自己養活自己,反正他也已經快要滿18歲了。至于住處,每個工地上應該都有將就的地方,他完全不用擔心。

    走著走著,母親好像是看見了自己記憶中的東西,放開了布和的手,開始更加興奮的往前一路小跑而去,她手里的包裹卻依然捏得緊緊的,所有的錢都在那包裹里面,沒有錢,布和不可能坐車回家,所以他一路跟在母親后面,尋找著機會。

    手里緊緊捏著一把,偷偷藏在身上從家里帶出來的登山刀,他本來只是想用這把刀劃傷母親的手,讓他放開自己而已,但是一路上都沒有機會拿出刀來,當然也沒有機會掙脫母親的手。

    現在的布和,依然沒有打算殺死自己的母親,他只是想得到母親包裹里的錢,然后打暈她讓他放自己走。

    可是越接近母親的背后,他就越來越緊張,而他自己背后逐漸擴大的‘惡魔’,也開始越來越深地控制著他的心智,心中的怨恨和厭惡,漸漸升騰得越來越濃烈,布和的理智也在離他越來越遠。

    終于,他不顧一切舉起了手里的刀,那把刀顫抖得就像風中落葉,當真正舉起來的時候,要落下就不是那么一件容易的事情,布和漸漸整個人都在發抖,高高舉起的雙手也停留在半空之中,不知道要怎么辦才好。

    但是,突然之間,母親回過頭來了,母親眼中的訝異和驚恐像閃電一樣刺激到了布和的神經,讓他手里的刀瞬間落下,當刀尖刺入母親背后的時候,布和已經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干些什么了,他就那樣一刀又一刀,直到雙手全部浸染鮮血,才顫抖著身體重新站起。

    這條路極其偏僻,他們有時在傍晚到達這里,所以現在周圍一個人都沒有,布和脫下母親的上衣,將自己手上的血擦了一遍又一遍,然后用身上帶著的水罐一次又一次沖洗手上所有的血跡,直到完全找不到了為止。

    這個時候,夜晚的風讓他稍微清醒了一些,布和也知道自己已經犯下了無可挽回的罪孽,但是他不想死,更不想死在這里。

    所以忍耐著恐懼的心情,布和將自己的母親拉到路旁一處隱蔽的地方之后,帶上擦過血的衣服和兇器,還有母親手里的小包裹,拼命逃跑。

    途中,她將衣服兇器和包裹全部扔進路過的一條小河中,身上只帶著錢攔下了一輛路過的大巴車,向來時的路回去,幸運的是,回到火車站還能趕上最后的一班火車。

    也不管貴不貴了,布和從黃牛手里買了票就躍上了火車,坐到火車靠窗的座位上之后,布和恐懼的心情才稍微好了一點點,也開始有能力思考,今后該怎么辦?

    思來想去,他還是決定回去要去找父親,父親一向是個沉默懦弱的人,發生了這種事情,畢竟是自己的兒子,他不可能不維護。

    一夜無眠,就在快要接近第二天早晨的時候,坐在火車上的布和頭腦也已經完全冷靜下來了,他從來沒有想到過自己居然可以如此冷酷和無情,在殺死母親的第二天早晨,就可以大口的填飽肚子和靠在座位上迷迷糊糊地補充體力。

    犯罪的疲殆感已經在他身上起了作用,惡魔也已經奪走他屬于善良的那一部分心智,從這一刻起,布和頭頂上的白色天使再也不會回來了,他也必將毀掉自己未來漫長的人生道路。

    第兩百三十八章 最終的調查與解答第三幕

    莫海右坐在警車里面等了很久,天色已經漸漸暗下來,莫海右抬起手腕看了一眼手表,時間已經是5月5日的晚上6點整,他的目光不自覺看向醫院大門的方向。

    坐在他前面的司機這個時候開口問道:“組長,您真的放心讓他們兩個人單獨待在醫院,萬一他們從后門跑了怎么辦?醫院可不止一個出入口呢?!?/br>
    “你放心吧,他們不會跑的?!蹦S铱隙ǖ恼f。

    聽到他這樣說,坐在前面開車的警員也就不言語了,但是他臉上明顯可以看出還是有一點擔心的。

    莫海右繼續一聲不吭的等待著,直到眼前的醫院大門出現了一個眼眸已經不再赤紅的高大男人,這個男人腳步緩慢,但是眼神卻異常堅定,他一直看著莫海右所坐汽車的方向,朝他們走過來。

    莫海右迅速打開車門,也朝著男人過來的方向迎接了過去。

    “他還好吧?”莫海右問的是蔣興龍,蔣興龍沒有隨著羅意凡一起出來早已在他的意料之中,所以根本不用問。

    “不好,他已經崩潰了?!泵鎸@個聰明的刑警,羅意凡不想說謊,他繼續說:“醫生給他打了鎮靜劑,現在還沒有醒過來,恐怕他今天不能跟我們一起去警察局了?!?/br>
    “沒關系,這需要一段時間,我知道,那我們就先走吧。”莫海右說完,兩個人已經回到汽車邊上,一前一后坐上了汽車的后座。

    負責開車的警員看到只有羅意凡一個人,剛想開口問些什么,被莫海右用眼神制止住了,他說:“開車,我們回去吧。”

    警車發動起來,很快就開上了通往郊區的高架橋,坐在車里,莫海右問羅意凡:“你覺得最后的兇手會是誰呢?”

    “布和、何蜜娜、程楚、還有費古帶進羅雀屋的神秘男人都已經死了,我想,最后剩下的只有費古了吧?!绷_意凡回答說。

    “不,你們的推理中還是存在漏洞,就像我的也一樣,我們可能對整個事件的過程,看得非常詳盡,但是對事情的結局,我們都錯了。所以我認為,對整個事件我們需要重新判斷和梳理,才能得出正確的答案?!?/br>
    “我知道你上山只是為了幫助蔣興龍與梁泳心,你是羅雀屋中唯一清白的人,所以我們需要你的幫助,還原三天內發生的所有事情,我們已經開始對羅雀屋里的所有人展開全面調查,調查一直延展到他們父母的身份和經歷,也就是20年前的事情,而且,警察總局已經啟動第20年前羅雀屋未了案件的重新調查,我希望你可以像惲夜遙一樣以顧問的身份參與專案小組的行動,這件事我也已經向警察局長報備,他非常同意我的看法,文件已經審批下來了,就在這里。”

    說完,莫海右從手邊的公文包,拿出幾張打印好的文件紙,交給羅意凡。

    羅意凡接到手里看了一下,說:“在此之前,我還有一個請求。”

    “什么?”莫海右問。

    “我希望在我們調查的這段時間里,可以由警方出面,調來全國最好的醫生,全力搶救梁泳心,泳心和我jiejie一樣,是這次事件中最無辜的人,他不應該遭受這樣的結局,他應該得到幸福的。”

    “我明白,就算你不這樣說,我也會向局里申請此事,你放心吧,只要有一線希望,我們就決不會放棄?!?/br>
    “謝謝!”

    當晚八點整,莫海右和羅意凡到達平龍公安分局,分局長親自迎接了他們,謝云蒙和惲夜遙還在醫院里面,米小東與枚小小已經將總局傳過來的20年前羅雀屋的檔案整理完畢,在等著他們回歸。

    莫海右一回到總局里面,就立刻征得分局長的同意,派枚小小趕往醫院,全權處理對重傷者搶救的事宜,然后自己和羅意凡兩個人一頭鉆進專案辦公室,開始重新查閱20年前的詳細檔案,梳理案情和推理。

    米小東則負責隨時將外線警員傳遞回來的消息匯報給他們,并且在專案組辦公室外面隨時待命。

    莫海右和羅意凡坐定之后,立刻就拿起了桌上關于以前案件的詳細檔案,并從懷里拿出了一張紙交給羅意凡。

    “你先看一下這個,然后我們再開始對案件進行分析?!蹦S艺f。

    羅意凡接過莫海右遞給他的那張紙,上面清晰的印著一個人的檔案,還附有照片,這個人看上去雖然已經年過半百,但是,羅意凡一看到他的臉就震驚住。再往下看這個人的名字——

    “費勇?難道他是……”羅意凡用詫異的目光看向莫海右。

    “是的,他就是費古的父親。當時我第一眼看到這張照片的時候也被震驚住了,這個人與醫院里的梁泳心長得實在是太像了,根本就是一模一樣。所以當時,我曾經打過一個電話給山上的惲夜遙,希望他可以向你確認費古的容貌,但是因為信號實在太差,我們話還沒有講完,電話就斷了,所以我不知道他有沒有向你確認這件事?!?/br>
    “沒有,可能是因為我們后來一直處在比較驚慌的狀態之中,他把這件事忘記了,但是我可以百分之一百的肯定說,費古與這張照片上的人長相完全不同。”羅意凡非??隙ǖ鼗卮鹫f:“根據費古死前和死后我對他容貌的觀察,他絕對不可能與這張照片上的人或者梁泳心長得很像,而且,我們懷疑,費古在整個羅雀屋事件中始終戴著人皮面具,并且戴著眼鏡掩蓋自己真實的容貌,但是在他死后,我們并沒有從他臉上找到人皮面具,可能是因為面部腫脹被兇手揭掉了,也有可能是他自己拿下來的,沒有當事人的證明,這些我們無從猜測?!?/br>
    “現在最重要的是要搞清楚,這個人為什么會和梁泳心長得如此之像,”莫海右說:“根據我們的調查,梁泳心父母早亡,父親在他剛剛初中畢業的時候就過世了,母親也是在他很小的時候離開的,而且,雖然對他母親的職業不得而知,但是他的父親只是一個普通的工薪階層,而費勇是個不出名的房屋裝潢設計師,他們之間根本不可能是同一個人。”

    “但有沒有可能,碰巧這個人和泳心長得有些像呢?就像在羅雀屋中也進入了一個和泳心長得非常相似的男人,他曾經為了錢去勾引過蔣興龍,但是沒有成功,這個人名字叫做程楚,和布和是一伙的?!绷_意凡說。

    “程楚的事情我們已經知道了,是謝云蒙帶出來的消息,你們可能在山上不了解,謝云蒙追到后山逮住的人就是程楚,兩個人因為打斗掉下后山懸崖,非常幸運的是,她們被懸崖邊上的藤蔓給掛住了,后來,謝云蒙背著陳楚爬下懸崖,卻不想遭到山下販毒分子的槍擊,程楚此刻還在醫院里昏迷,而謝云蒙被子彈擊中后背,現在也在醫院里進行治療?!?/br>
    “在你們下山之前,謝云蒙已經將他了解的情況簡單向在醫院里的警員敘述,根據警員帶回來的信息:程楚說布和與費古都已經死在了羅雀屋內部,他還說費古被布和騙了,所以我需要了解你們在羅雀屋里面得出的全盤推理,以證明最后的事實。”

    聽到這里,羅意凡才知道他們之前的推理存在了一個巨大的漏洞,莫海右現在說費古是被布和欺騙的,而之前自己的推理卻是費古欺騙了布和,逃脫活下來的人應該是費古,程楚在他們的推理中是上到二樓解救他們的人,也就是最早的時候被自己誤認為jiejie的那一具尸體,現在聽莫海右這么一說,羅意凡覺得自己真的是大錯特錯了。

    看著手中費勇的檔案紙,羅意凡皺起雙眉,剛想要開口,身后卻傳來了米小東的聲音,原來,米小東給他泡來了一杯熱氣騰騰的紅茶,羅意凡趕緊起身道謝。

    米小東微笑了一下,說:“本來不想打擾你們的,可是羅先生你的喉嚨啞的厲害,我想你應該喝些熱的東西,要不就影響分析案情了?!闭f完,米小東就立刻退了出去。他現在并沒有什么事情可以做,等于也是在休息之中,剛剛從危險的地方脫離,局長安排他等待各路人馬的信息,并及時向專案組辦公室內部匯報,所以,米小東在恢復體力的同時,就只是一心一意關注著電話和專案組辦公室內的兩個人。

    羅意凡對離開的米小東點頭微笑之后,隨即又坐回原來的位置,他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熱氣騰騰的紅茶,感覺一股熱流一直從喉嚨滲入到身體內部,這是幾天來他喝得最舒服的一口茶水了。

    稍微恢復一點,羅意凡隨即開口說:“我現在可以肯定,我在羅雀屋之中對布和、費古、何蜜娜以及程楚這幾個殺人犯罪同伙之間的關系推測全盤錯誤了,我之前的想法,程楚是那個從二樓密室將我們救出去的人,他已經成了一具血rou模糊的尸體,布和是在整個計劃中全盤出謀劃策的人,他的父親或者某位長輩應該是設計建造羅雀屋的人,因為布和對羅雀屋內部密室結構非常熟悉,甚至在幾個兇手之中,有些密室只有他一個人知道。費古是最早想要得到錢財的人,是他慫恿布和與何蜜娜成為主謀,自己則躲在他們背后伺機掠奪財富逍遙法外,費古這個人的親人有可能是當年羅雀屋犯罪分子的同謀,是一個漏網之魚,費古應該很清楚羅雀屋內錢財藏匿的地點,我之前的猜測是,費古會事先拿走一部分錢財,然后留下一部分來引誘布和犯罪?!?/br>
    “等到布和與我們糾纏在一起的時候,他就利用另一個我們現在還不知道身份的x代替自己死亡,帶著事先拿到的那一部分錢財逍遙法外躲起來,讓布和一個人去承擔所有的罪責,費古用來代替自己的x,那個人肯定是無辜的,我和小遙的推理是……”

    說到這里,羅意凡突然發現莫海右微微愣了一下,于是他改口問道:“你怎么了?是想到什么不對勁的地方了嗎?”

    “…不是的,你繼續往下說,我只是在將你們的推斷和我自己之前的推理放在一起對比而已?!?/br>
    “哦,那好,我們的推理是費古可能和那個x之前就認識,他們兩個都是非常貧窮的人,費古告訴x說,羅雀屋里面會有一場聚會,主人聘請他們一起搞一個惡作劇,成功之后會有一筆不少的收入,x覺得這是一個并不困難的工作,所以就同意了,費古有可能讓x藏在當時唯一打開的地下室入口里面,而且……”

    說到這里,羅意凡再一次停下了,他們現在的話題已經偏離了羅意凡手中捏著的那張檔案紙,費勇的身份查詢現在還沒有到位,他們兩個也沒有辦法做出更多的推測,但是羅意凡卻想到了一個自己錯誤的關鍵。

    莫海右問:“你想到什么了嗎?”

    “我想到了我犯的一個愚蠢的錯誤,在整個事件發生之前,也就是在蔣興龍的妻子剛剛墜落懸崖的時候,我的jiejie曾經偷偷回到羅雀屋里面,那個時候我們還不知道他回來了,后來,在我jiejie歸隊之后,她向我們講述了兩件事,第一件事是他聽到了一個陌生人的腳步聲,從屋子里出來又回到屋子里面,這個人肯定是x無疑,他也肯定是從地下室出來,偷偷吃了東西以后再回到地下室隱藏起來,因為那個時候他已經在地下室等待了整整一個晚上,肯定會又渴又餓?!?/br>
    “另一件事是,我jiejie看到了程楚,當時程楚是隱藏在羅雀屋里面我們不知道的兇手幫兇,jiejie把他誤認為泳心,跟著他到了一樓臥室里,卻發現程楚不見了,jiejie在驚慌之余,無意之中碰到了床頭柜上的花瓶,將它移動了位置,那個花瓶,后來我們才知道,是開關地下室入口的機關?!?/br>
    “那這些和你們推理上的錯誤有什么關系呢?”莫海右問

    羅意凡立刻回答說:“大有關系,費古要利用x代替自己被布和滅口的話,他必須先能夠有機會殺掉藏在羅雀屋里的x,但他又不能提前殺掉,因為害怕有人突然進入地下室會提前看到尸體,如果費古知道地下室入口怎么樣開關,他肯定一早就會把地下室入口先關上,阻止x隨便出入,這樣也不會發生x偷偷出來被我jiejie聽到腳步聲的事情了。這說明費古根本不知道地下室入口開關在哪里?可能,甚至他以為地下室入口就是用儲藏室內的舊家具和大木快來掩蓋的,根本就沒有,關上的蓋板?!?/br>
    聽到這里,莫海右馬上就明白了,他接下去說:“你的意思是費古利用地下室藏匿x,根本就是無意之中發現了地下室的入口,才利用起來的。他不可能提前殺掉x,必須等待二樓的密室殺人完成之后,布和準備對他進行滅口之前,再想辦法讓x代替自己承受死亡,這里不管費古想用的是什么方法,總之,他如果提前殺死x的話,就有可能被其余的人發現地下室里面有尸體?!?/br>
    “布和在你們的推理中應該是非常熟悉羅雀屋里面大小密室唯一的人,他不可能不知道地下室的存在,這也是費古要防止x被發現的原因,如果是活著的x,只要他告知惡作劇要是被房子里任何一個人發現的話,房主人就不會給錢這樣的話,x就會盡力躲開所有的人,包括布和。但如果太早殺死x的話事情就會非常難辦,況且之后用來代替自己也很難騙過布和的眼睛,所以,你jiejie無意之中碰到花瓶,同時也就無意之中關掉了地下室入口的蓋板對不對?”

    “是的?!?/br>
    “那個時候,正是兇手所有計劃都還沒有開始的時候,等到后來費古想要襲擊x的時候,才發現地下室蓋板已經被關緊,他無論如何也不可能想到臥室里的花瓶可以打開地下室入口,所以當時的費古一定是急得團團轉,但越是著急越是會出錯,費古還沒有完成自己的交換計劃,布和就已經從二樓的機關里出來了,這也可以重新說明,被你們推理之中認為是x的那具尸體,是真正的費古,他沒有逃脫罪惡懲罰,也沒有實現自己的計劃,而是最終死在了自己找到的殺人惡魔手中。”

    “程楚活了下來,因此也可以推測,樓上救你們出密室的神秘尸體,或許就是被關押在地下室里的x,雖然現在我們還不明白,他到底發生了什么?但是,之后經過調查和dna比對之后,我們很快就可以知道,所有尸體的身份。”

    莫海右說完,羅意凡認同地點了點頭,接下去說:“是的,要得到正確的最終答案,我們還是要再回到羅雀屋之中,只有把每個人的過去,每具尸體的身份,都像拼圖一樣組合在一起,得出的答案才是最正確的,現在還有一些拼圖塊沒有歸位,我們上羅雀屋之前,最好也要聽一聽程楚的證詞?!?/br>
    “這個是肯定的,程楚是剩下的最后一個幫兇,不過在此之前,我需要你全盤向我說一說你們在羅雀屋里發生的事情,小遙現在沒有辦法分心來告訴我這些,你也知道為什么,他確實是很聰明,也確實幫警方做了不少的事,但一遇到謝警官的問題,就像個孩子了?!?/br>
    “是啊,我也有這種感覺,這一點,和以前的泳心非常像,同時,事實上我也是這樣,在羅雀屋里面,我曾經多次失去理智,都是因為我的jiejie,這也讓我對兇手的判斷,出現了很多次的偏差?!绷_意凡說到這里,微微顯露出一些尷尬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