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節
后來,不知道為什么,也許是被假面的情緒感染了,我居然真的照著假面的話做了。不過,我沒有全部做到就是了,當時尸體似乎已經不怎么流血了,我迅速將他背到墻壁里面,居然只在走廊里留下了一點血跡。 到了墻壁里面的秘密隔間里之后,我才開始后怕,于是我把尸體往懸梯下面一扔,等了一段時間,感覺差不多了就回到了客廳里。 當然我沒有忘記蓋上墻壁隔間出口的蓋板。 回到客廳之后,沙發底下的通道口已經被關閉了,而不知道為什么,他居然昏迷在了原地,于是,我不敢耽擱,迅速從當時還沒有鎖閉的大門逃到了羅雀屋的戶外,但是我依然沒有走遠,因為我還是想著伺機要把羅雀屋樓上的那些錢弄到手。 最好他們最后一個一個都被互相殺死,我可以坐收漁翁之利。 那之后,我又找機會重新潛入了羅雀屋,想要找到那些錢,而且也再次殺了人,但是我始終沒有再找到那些錢,似乎是被那家伙拿走了。 直到我被警察抓住的時候,我依然沒有放棄找錢的想法,因為我也是一個窮怕了的人,經歷了這么多事,享受到了有錢人的生活,我已經回不到以前靠體力換取微薄收入的日子了。 第兩百二十一章 互換游戲第三幕:假面與真面三 真面從地下室里聽著外面的動靜,好像所有人都出去了,但是,他不能夠確定,因為畢竟無法看見。 真面偷偷從地下室入口處探出頭來,上面的家具和木料實在是太礙事了,使了半天勁好不容易推開一點,還撞了自己的腦袋好幾下,痛死了。 真面現在只想要快點做完那不知道在搞什么名堂的惡作劇,拿了錢回家去,這里實在是太憋屈了。 ‘那個,他在哪里呢?應該是和他們一起出去了吧!’真面猜測著,使勁擠開障礙物從地下室入口里面擠出來。 這里實在是太擠了,真不明白這棟房子的主人怎么會把地下室入口開在這么狹窄又堆滿東西的地方。 偷偷從打開的房門里面出去,在走廊里小心移動。真面感覺到自己的心臟在突突跳動著,唉!讓房子里的人發現的話,錢就沒有了。 算一算,這一次答應的收入自己可以生活好幾個月,實在也是舍不得放棄,所以真面連大氣都不敢出。 終于來到走廊盡頭了,真面定了定神,鼓足勇氣把頭探出房門—— ‘太好了,真的一個人也沒有。’真面在心里歡呼一聲,馬上又看到了桌子上一桌的好菜,餓了一天的肚子立刻咕咕直叫。 用手捂住不爭氣的肚子,真面緊走幾步,抓起桌上一個不知名的點心直接先塞進了嘴里,然后左右手又各抓了一個,就迅速退回到了走廊里面。 他不知道那些人和假面什么時候會過來,所以得加倍小心。 剛剛帶著吃的回到地下室,真面就想起來自己居然愚蠢到連飲料都沒有拿一罐,沒辦法,口渴也是一個問題,于是真面只好準備再出去一次。 但是這一次他剛剛走到地下室階梯的上面,就聽到了腳步聲,真面不敢再移動,他聽著外面的腳步聲好像是進入了臥室。 ‘看來他們有人準備休息了,那自己怎么辦?口渴得堅持到明天早上嗎?他不是說不用待很長時間的嗎!怎么現在還不給自己指令?難道要等所有人都睡著之后再通知自己開始惡作劇?’真面在心里想著,怎么也想不通。 就在他發愣的一瞬間,突然之間,地下室入口的蓋板一下子關上了,真面嚇了一跳,差一點連手里的點心都扔掉。 冷靜下來之后,害怕也開始無限制的擴張,本來有打開的缺口,還能看見一點什么,現在,一片黑暗,地下室里又沒有燈光,真面用手使勁地去掰上面的蓋板,但是無論他怎么做,上面的蓋板就是紋絲不動。 很久之后,真面放棄了,他向地下室另一頭走去,希望可以發現出去的大門或者開口,肚子因為害怕已經感覺不到餓了,手中的點心也被他扔在了地上。 但是,真面所走地下室通道,并不是一條通往自由的道路,而是一條即將給他帶來痛苦和殺戮的通道…… —— 再所有人都上到二樓之后,假面開始行動了,他從客廳的沙發上爬起來,偷偷潛入走廊觀察那些人的動向。 其實,其他的人此刻并不在他的關心范圍之內,他關心的只有惡毒男一個人之后的行動。 惡毒男的計劃并沒有全盤告訴他,假面可以猜得到,自己最終也是要被他滅口的,最重要的是要在惡毒男動手之前完成身份的替換。 臉上戴的面具一直讓皮膚癢癢地,很難受,假面一邊躲在隱蔽的地方,一邊用手輕微地撓著,他不敢大力,怕破壞了那薄薄的面具。 上面的人到了二樓也有幾分鐘了,假面聽到好像是白色房間關門的聲音,卻沒有聽到開門聲,他想那些人大概是已經全部進入了白色的房間,于是就開始向樓上出發。 他得小心一點,不能讓任何人看到他,尤其是惡毒男,因為在惡毒男的計劃中,假面只是一個負責裝病和留在一樓鎖門的人。 從二樓樓梯拐彎處探出頭來,果然白色房間的門緊閉著,那一段走廊里一個人也沒有。 壯了壯膽子,假面繼續向上走,來到了二樓樓梯間的門口。探出半個人左右張望一下,沒有人,于是假面迅速溜進了走廊底部灰色的小房間,并把門虛掩了起來。 耳朵貼著小房間東側,也就是靠門一邊的木板墻,假面開始偷聽白色房間里的對話,虛掩的門正好完美擋住了他全部的身體,灰色小房間也不會遺漏出影子。 聽著聽著,假面漸漸了解他們在干什么了,原來是在聽那個回轉的女仆述說自己發現的異常之處。 他們居然聽到了真面的腳步聲,這一點讓假面異常驚訝,看來,自己對真面說的話并沒有起到絕對的作用,自己下去之后還是要盡早殺掉真面,以免暴露。 打定主意,繼續聽下去也沒有意義了,馬上他們就要出來去紅色房間,惡毒男的大戲也要開始了,自己得趕快抓緊時間去找真面。 于是假面在惡毒男他們走出白色房間之前,迅速回到了一樓,沒有露出任何破綻,也沒有任何人發現他的行動。 回到一樓之后,假面溜進了客廳,因為鎖閉一樓樓梯間大門的開關就在客廳里面,惡毒男曾經告訴過他,那里南墻正中央掛著的仿制名畫,就是樓梯間隱藏門的開關。(這里可以參考第一章 羅雀屋里面的描述,有提到過客廳壁爐臺和電視柜之間掛著的畫。) 按照惡毒男所說的,假面把那幅畫向右旋轉了一點點,沒有很多,看上去只是畫掛的不好有一些傾斜了而已。 馬上,身后就傳來了什么東西掉下來的聲音,一聲木頭卡進木頭之間的喀拉聲之后,一切都安靜了。 當然假面是計算著時間的,他在聽到樓上傳出撞門聲音的時候才移動了畫框,這樣撞門的聲音就完美掩蓋住了下面木柵欄門落下的聲音。 這也就是,他們讓樓上的幫兇鎖住紅色房間房門最重要的原因。 假面感嘆著;‘這個惡毒男可真是個聰明的家伙,所有的細節幾乎都想到了。’ 這一回,可以安心行動了。回到走廊里,假面仔細看了一下那扇多出來的網格門,還真是堅固啊,下緣都插進地板縫里去了,上面再多的人也別想撞得開,除非自己把它打開。要不是知道二樓密室里也有通道外圍的出口,就這樣把惡毒男和他的幫兇都鎖在二樓倒是省事了,不過這并不是一個撇清自己的好辦法,所以就算二樓沒有出口,假面也不會選擇的。 對木柵欄門失去新鮮感之后,假面開始做自己該做的事,就是到地下室去找真面。先要讓真面失去行動能力,最好說不出話來,然后把他拋在客廳里,自己通過地下室溜走。 這樣子,替換就完成了,自己也不用再戴著這張折磨人的面具了。 惡毒男還不知道自己一直偷偷跟蹤他的事實,每一次惡毒男到羅雀屋來實驗計劃可行性的時候,假面都會偷偷跟蹤,所以假面知道的密室其實比惡毒男告訴他的要多得多。 他不僅了解二樓密室該如何出入,就連一樓密室和房間有多少個出入口也一清二楚,當然有些惡毒男沒有啟動過的機關,假面還是不可能知道的。 惡毒男的父親就是當年建造羅雀屋的建筑師之一,而假面的父親,則是當年參與賭博和藏匿錢財的漏網之魚,從某些方面來說,雖然犯罪事實不及第一代房主人,但也可以算是主謀之一了。 所以,他們一個了解房子的結構,而另一個,了解藏錢的地方。提到錢,假面還是有一些疑問的,那些藏在二樓密室頂板之上的錢財,為何會被人提前取走呢?到底是誰提前取走了大部分的錢財,現在剩下的幾百萬根本與當年隱藏的數字對不上號。 這一點,假面百思不得其解,因為父親告訴過他,所有參與當年犯罪的人,死的死,抓的抓,只剩下了他的父親一人安然無恙,那還有誰會知道錢的秘密呢?難道是惡毒男? 不可能,惡毒男如果不是還不知道錢藏在什么地方的話,早就翻臉殺了他了,怎么可能還留他到現在? 假面一邊思考,一邊縮起身體進入儲藏室去摸索地下開口。不消幾分鐘,他就愣住了—— 地下室的入口居然被封閉了!!是誰干的?不可能是真面,這家伙不可能愚蠢到把自己鎖在那么一個黑暗的地方。 惡毒男也不可能他根本就沒有時間動手,那還有誰呢?假面頓時嚇出了一身冷汗,他退出儲藏室,癱坐在一樓走廊的角落里想著: 地下室的入口一直是開著的,他也是無意之中發現的,后來經過長時間觀察,以及從惡毒男出入那里不順手關閉的行動來看,假面幾乎以為地下室入口是沒有蓋板的。 但是,現在怎么會突然出現了蓋板,這回麻煩了,自己又不知道地下室另一個出入口在哪里,真面這個棋子不就利用不上了嗎! 而且,真面如果悶死或餓死在地下室里,被警察發現,一調查,立刻就會聯系到自己。 假面額上的冷汗越來越多,他開始真的著急了,這個突發狀況如果不盡快解決的話,不要說錢拿不到,自己命也很快就會保不住。那自己招惹惡毒男這樣的殺人魔來究竟是為了什么呢?這可不是鬧著玩的事情。 不行,得再想想辦法打開這個地下室的入口,機關一定就在這棟房子的某一個地方。 于是,假面開始在一樓一個一個房間之間尋找著,他幾乎移動了一樓所有的家具,但是依然沒有任何反應,當他移動到客廳沙發的時候,發現了另一件不可思議的事情。 沙發居然怎么也沒有辦法移動半分,好像是黏連在了地板上一樣。 假面覺得很奇怪,但是同時又升起了另一種希望:‘如果沙發底下有什么通道的話,那么是不是連接著地下室呢?’ 于是,他開始自己試探客廳里的每一個擺件,當然他是不敢去碰那幅畫的,因為隨便移動那幅畫很可能會打開樓梯口的封閉,那不就等于提前把惡魔放下來嗎? 當假面把壁爐臺上的花瓶向右手旋轉了半圈之后,奇跡發生了,沙發底下發出喀拉喀拉的聲音,整個沙發開始向一邊移動,隨即,露出了一個黑黝黝洞口的一小部分。 果然,下面有通道,假面心中一陣竊喜,當他正想要繼續移動手中花瓶的時候,突然頭頂感到一陣鈍痛,人就這樣直直地倒了下去。 假面眼睜睜地看著一雙黑色的手把花瓶恢復了原樣,然后棍子重新被高高舉起,連續不斷向假面身體上擊打下來,假面甚至感覺自己的骨頭都被打散了。 很久之后,直到假面一動不動昏迷過去,棍子才體停止落下,然后,黑色的手拿著它離開客廳,回進了它們出來的地方…… —— 呼~看完這幾章之后,大家是不是已經知道布和、費古和程楚三個人之中到底死了誰,又到底是誰活下來了呢?我相信聰明的讀者一定毫不費力地猜到了。 這也折射出了羅意凡和惲夜遙之前的推理中依然有很大的錯誤存在,不過只要抓到那個活下來的人,一切就可以真相大白了。 出租車司機的結局在這幾章之中我也已經交代了,等待發現他的尸體也只是時間問題。 之后的小說,將進入解決所有謎題的過程,包括山下酒店兇殺案與羅雀屋事件的最終聯系與解答。然后,我們將完成小小的番外,結束小說。 其實,山下的酒店兇殺案莫海右已經大致得到了答案,大家還記得他5月4日白天在二次勘察酒店的時候,戳穿潛入酒店房間企圖襲擊惲夜遙,但是被尸體嚇傻的那個男人的真面目,并且安排警員調查他真實身份的事情嗎? 現在,與米小東利用面具互換身份并勘察完事故現場的莫海右已經得到了公安局長反饋回來的信息,下一章,我們將繼續開始法醫的危險之旅,讓莫海右來為我們進行推理和解答。 第兩百二十二章 法醫的危險之旅第四幕:山上山下的行動一 2016年5月5日下午三時左右 從山上下來之后,假扮米小東的莫海右(下文中我們依然以他的本名莫海右來稱呼)就遇到了匆匆回轉的枚小小和幾個與她一起行動的警員。 他們全都是滿身泥濘,狼狽不堪,尤其是枚小小,頭發上都沾滿了泥水,這倒讓冷靜的莫海右也吃了一驚。 他問:“你們怎么了!” 枚小小當然不知道問話的其實是法醫莫海右,她很不高興地把手里一件黑乎乎的東西往莫海右身上一丟,氣呼呼朝他哼了一聲,然后快步往前走去。 莫海右看見臟兮兮黑乎乎的東西扔過來,趕緊往后倒退一步,那東西噗的一下掉在腳邊,泥水濺得莫海右褲腿上都是。 枚小小身后幾個刑警此時站定了身軀,莫海右問他們:“她怎么了?” “還不是你惹的禍,小小按照你的意思繞道這座山的側面去看看有沒有上去的路,可是我們一直繞著山腳走了大半個圈子,看到的全都是懸崖峭壁和密密麻麻的綠色植物,什么路也沒有,還弄得一身都是泥水。她當然生氣了。” “那這個是什么?”莫海右指著地上的東西,問。 “這個啊!是我們最后面的山腳撿到的一件雨衣,被埋在土里了,本來想不要了,可是小小還是將它撿了回來。” 幾個警員講完,就撇下眼前的‘米小東’,急匆匆地跑向附近的民居借水洗手洗臉去了。 莫海右蹲下身體,用兩個手指捏起雨衣,把它提起來仔細觀察。 這是一件深藍色的男式雨衣,很大。莫海右把它整個拉開來,發現這件雨衣并不破,甚至連一個洞也找不到。 在皺起眉頭的瞬間,莫海右顧不得臟污,一把抓緊雨衣,就向枚小小的方向追了過去…… —— 自從進入村子以來,米小東就一直在警惕那些村民的一舉一動,現在是中午時分,米小東一個人吃完了老徐給他做的午飯之后,便到村子里溜達去了,他原本是想借機觀察一下村子周邊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