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節
說完,他擠進了惲夜遙和窗框之間,小遙一直緊貼著窗戶手舞足蹈地訴說,謝云蒙真的是擔心他會被戶外的人看到。 所以自己索性把他隔離到了更加隱蔽的位置上。然后一雙眼睛目不轉睛的盯著窗外尋找可能有的危險,耳朵則依舊一字不漏地聽著羅意凡和惲夜遙地分析。 “好吧,小蒙,雖然這件事上除了roy手中的這張人皮面具之外,目前還沒有足夠可以提供給你們警察的實質性證據,但是,直接了當把我們的推理告訴你也沒有什么。” “小蒙,我之前的話指的是行動者的姓名和身份并不是我們所想的姓名和身份。roy剛才的話指的是當時與他們在一起以及房梁上行動的人確實是那幾個人本人,并不是替身。” “我想你一定在懷疑費古是不是用了替身,之前roy告訴我們的他的jiejie所說的話中,不是遇到了兩個神秘人物嗎?一個是gamble帶進羅雀屋的程楚,另一個神秘人物只聽到了腳步聲。” “對呀!可是這個與這里的事件又有什么關系呢?” “大有關系,因為那個只顯露出了腳步聲的神秘人物。極有可能就是現在躺在外面的那具尸體。” “雖然我們還不能斷定費古與布和兩個人之中究竟誰是此次事件的主謀。但是費古為了隱藏自己的身份,利用了兩個人以及這張人皮面具。” 說到這里,羅意凡接過惲夜遙地話頭說:“他們兩個是交叉主謀…” “這個又怎么說?!”謝云蒙把視線調轉到羅意凡身上,眼前的男人充滿氣場的外表確實足夠吸引人,就連謝云蒙這樣的人都覺得羅意凡很有氣質很瀟灑,但這不代表謝云蒙對羅意凡的印象是好的。 尤其是剛才看到小遙用擁抱的方式安慰他的時候,謝云蒙到現在心里都很不是滋味兒。 “我是說布和自以為是這次事件的主謀,他覺得是自己利用了費古和何蜜娜,并且一直都打算事成之后將他們殺掉滅口,程楚有可能也是按照布和的命令在行事。” “而費古要比布和有心機得多,他很清楚自己所處的位置,布和不過是他利用的一枚非常想成為國王的棋子而已,費古有可能就是利用了這一點,讓布和去主導一切。” “去做所有殺人的勾當,而自己,則躲在幕后隨時調整一切,這樣就算被查出來,有布和在前面擋著,自己就可以被欺騙和被利用的受害者身份。減輕罪責,甚至不用為任何人償命。因為本來費古就有可能并沒有打算親自殺人。” “根據我的推理,這幾天來發生的所有事情。兇手有可能全都是布和與何蜜娜,費古才是那個真正演技逆天的人,他嚴格把控著,只做幫手并不親手殺任何人的底線,因為他既想要除掉障礙,又想要全身而退,簡直就可以說是這次羅雀屋事件中最狡猾的人。” 第一百八十七章 赤眸鬼神與海風藤的合并劇場第三幕:初步推理結果七 惲夜遙和羅意凡兩個人的推理到目前為止,看似合情合理。 這樣一來,一個新的懷疑目標就呈現在了大家面前——費古。 那個開始最凄慘,羅雀屋事件發生以來一直在受到折磨的男人,現在居然逆轉形勢,變成了幕后的cao控者。 如果事實真的是如此,那么這場兇殺案也算是精心預謀、安排得錯綜復雜的一場大戲了。費古這個人的智慧和膽量也足以讓我們驚嘆了。 謝云蒙帶著震驚和好奇仔細地聽著惲夜遙繼續往下推理。 “我無法憑空猜測出你們進入白色房間之后。具體是怎么尋找密室的,我就從我想象的你和gamble去赤焰尋找密室入口那里開始說吧!” “在這其中,我會不停的提出問題,已尋得最正確的答案。首先,赤焰重新呈現血屋狀態之后,你們看到的那具脖子上掛著繩索的陌生尸體是一個什么樣子呢?” “他的樣子現在想來非常奇怪,這個陌生人的身上被血染透之外,沒有任何的傷痕,但是頭部,去非常凄慘。”羅意凡回答。 “整個頭蓋骨全部被打碎,腦漿被掏空,頭頂看上去就像一個洞口,空洞的只剩下粘膜和神經,我們當時甚至都不敢靠近他。” “那么他的臉部呢?臉部有沒有被完全破壞?” “這就是我所說的奇怪之處了,一般來說這樣的一具尸體,兇手肯定是沖著破壞臉部去的,不是要掩蓋這個人的身份,就是要拿他去做誰的替身。” “可是我和gamble都看到了,這具尸體的臉部幾乎沒有遭到破壞,甚至還能看清楚原來的容貌,兇手只是莫名其妙地打碎了他的頭蓋骨,仿佛只要從他身上取走腦漿而已。” “哦!這也就是說,這個兇手并不想隱藏陌生人的身份,那么反過來說,他不想隱藏陌生尸體的身份,意思就是他想讓我們查出這具尸體的身份。那么這個身份一定在他的計劃中起到了舉足輕重的作用。roy,你們還能記得陌生尸體的容貌嗎?” “可以,我的記憶力還不錯,應該可以配合警方把他的容貌臨摹下來。” “那就好,我想你們進入赤焰之后,程楚應該還躲在密室房梁之上待命吧,同時,他也要負責監視你們的一舉一動,以保證你們不會過早地發現赤焰里面存在的機關。” “撇開你們的行動不談,我來說一說這機關的手法,有不對的你就立刻糾正我。” “好!” “紅色房間赤焰所有緊靠墻壁的家具應該都是連在墻壁上的。也就是說所有木結構的家具都是從木質墻壁上延伸出來的木塊兒雕刻出來的。這也就是我們剛才所說的地獄里的小鬼們欺騙了鬼神的眼睛。” “但是為什么要把它們連在墻壁上,而不是放在地上,應該是為了改變場景之后,省去搬運的力氣吧,這棟屋子里的木質家具肯定都非常沉重。” “小蒙,你看這些地上的木板和窗戶外面的防盜網骨架就可以知道,這些木板摸上去厚而且結實,拿起來的分量也比一般家里使用的木板分量要重得多。而且這窗戶外面的防盜網骨架,小蒙你有沒有覺得和索橋上的木板顏色很接近。” 惲夜遙一邊說一邊指給謝云蒙看,“這些骨架上面雖然涂了漆,但是因為長年的風吹日曬,很多地方漆都脫落了,但里面露出的并不是我們從想象的木頭顏色。” “而是像鐵銹一樣的紅褐色,你還記得索橋上的木板也是這種顏色的嗎?這肯定是一種特殊的木板,木質結實不容易被破壞。” “是的,”羅意凡接下話頭說:“這也是gamble告訴我的,這種木頭產于邊境,名字叫做鐵檀木,木質堅硬程度可以超過鋼材。也十分的沉重。” “這就對了,怪不得橋面上的那些木塊兒掉下山谷之后,就立刻陷進了湖底的淤泥里。他們本身的重量幫了我們很大的忙呢。” 謝云蒙聽到這話之后點了點頭,表示自己同意這樣的說法。 惲夜遙繼續說:“紅色房間赤焰里面的墻壁和家具應該都是用這種木頭制作的,目的應該是保證家具與墻壁連接的部分,不會輕易斷裂,尤其是像床這種經常要受到重壓的家具。” “如果是普通木料的話,長年累月下來再加上南方的天氣潮濕多雨,一定會變形或者出現裂痕,甚至完全斷裂都有可能。但是,這種木頭就不可能發生這樣的事情。” “索橋上的木塊兒我們檢查過了,并不是天然斷裂或者是被炸彈炸斷的,而是被人用鐵的鋸子,一點一點鋸斷的。斷面都非常平整。” “這些木頭,至少已經在風吹雨淋中,堅持了十幾年了,可是它們還是像新的木板一樣,平整光滑而且完全都沒有變形,這就是對我剛才的話最有力的證明。” “赤焰中的機關應該需要非常精準到位的設置,如果房間里的某個家具出現變形,就會嚴重影響到底下地板的部分,也就是我們所說的舞臺版的部分。” “赤焰的地板上面鋪著地毯嗎?”惲夜遙問 “是的,是很厚的那種毛絨地毯,”羅意凡回答說:“上層地板是和白雪一樣的羊絨地毯,很厚很軟吸水性能很強的那種。” “下層地板是和地毯捏連在一起的,也就是說,上層地板的地毯應該是可以拿走的,這樣才方便收入墻壁之內,我還猜測這一層活動板收入墻壁里面之后,就是密室里面的地板。” “所以密室里面也是雙層地板,而這雙層地板之間,很可能藏的就是當年遺留在此地的巨額金錢,如果這個推測成立,那么,這筆錢肯定已經被兇手拿走了。” “嗯,很有這個可能。小蒙,”惲夜遙轉向謝云蒙說:“我來給你具體解釋一下。剛才roy手里不是拿著兩塊板,把他們一上一下疊放著嗎?” “上面的這塊木板就表示赤焰里面的上層地板,這上面一層地板就是舞臺上所謂的活動板。演員在舞臺上表演,周圍的場景可以改變,但是腳下的地板怎么辦呢?” “就需要這種活動板來控制變化,當場景改變的時候,腳下的活動板也會隨之進行變化,通俗點說就是上下幾層地板反復交替著使用。” “這里要簡單一些,房間里上層的活動板收放口應該在與密室相鄰的那一片墻壁的底部,也就是說緊貼所有家具腳的下面。為了能夠騙過陌生人的眼睛,上層地板的收放口應該很窄而且緊貼在家具的腳,所以這些家具有一點點的變形歪斜都是不行的。” “你們把房間命名為赤焰,就說明我們現在所說的這間房間是不折不扣的火紅色,顏色也是掩蓋縫隙的一種好辦法,在火紅色的墻壁上,有一條窄窄的黑色縫隙,尤其是位置還在墻壁的底邊。不仔細看的話根本不可能發現。” “當時,你們所有人進入白色房間,程楚接收到布和的信號之后,從密室內部爬到赤焰的房梁之上,先回收掉遺留在上面的投影機一類的東西,然后從房梁上下來,遺留在密道之內的衛寶貴應該是一早就被他弄暈藏起來了。” “所有需要的東西,比如說,浸染鮮血的床單、枕頭、沙發墊子一類的東西,也一定都是帶走衛寶貴之后,藏好在密道之內的。” “然后,他把這些東西換上,把換下來的干凈的東西,還有地上的地毯,通過密道藏進密室里面去。有可能密室里面確實有通向一樓的通道,或許這些東西當時就直接傳遞給了一樓的費古,拋棄進山野之中,甚至直接扔到懸崖下面,讓河流沖走。” 說到這里,羅意凡打斷了惲夜遙的話,說:“這里錯了,他不可能把這些東西藏進密室里去的,更不可能把它們傳遞給樓下的費古,因為當時的密室是只能進不能出的。” “那你們為什么能從密室里出來呢?”惲夜遙問。 “位于二樓兩個房間之間的那間密室,存在著兩種形態的結構,觸動機關之前是只能進不能出,觸動機關之后是只能出不能進。兇手把這個密室叫做‘墻壁的幻影分身術’。” “墻壁的幻影分身術嗎?那也就是說密室的機關破解是在墻壁上面嘍。” “對!” “這個部分,roy,之后請你再告訴我們,現在我們要繼續把目光集中在程楚的行動上面。既然不可能通過密道隱藏,那么,只能把東西帶回房梁之上,藏進密室的頂板上面,等你們突破密室之后再偷偷拿走。” “這就比較費時費力了,但是根據roy你之前所說的來判斷,時間上還是足夠的,把所有能換上的東西都換好之后。程楚啟動機關,將上層的地板收入墻壁之內,所以這個收放舞臺板的開關,也應該在赤焰或者密室的某一個地方。” “而下層地板上早已經染滿了鮮血和腦漿,上層的地板應該是整個一塊很厚的木板,而且與墻壁嚴絲合縫,所以能起到很好的隔絕味道的作用。下層地板上面……” “不,小遙,你這里又錯了!”羅意凡說。 就在惲夜遙準備接口的時候,謝云蒙突然打斷了他:“不要叫他小遙!他是我們警局的顧問,你叫他惲顧問會比較好!”語氣中是不容置疑的肯定。 羅意凡并沒有說什么,他看了一眼謝云蒙,隨即改了口。 “惲顧問。” “小蒙,”倒是惲夜遙自己有些別扭,他皺起眉頭看著謝云蒙說:“你怎么變得和小……” 惲夜遙想說變得和小左一樣霸道,但話到一半,他知道在這里不該提小左的名字,所以就咽了下去。只是瞪了一眼謝云蒙,回過頭繼續聽羅意凡說下去。 “一般舞臺上位于上層的舞臺板不可能用很重的木板,因為一整塊很重的木板很難靈活地使用,甚至無法立刻收回收放口里面去。” “而且那里地毯上的味道并不是很濃重,真正散發出血腥味和臭味的是那具缺失了頭骨的尸體,后來我撇開尸體,仔細聞了聞染滿血跡的地毯,上面的血腥味兒非常淡。” “可能是因為在梁泳心和jiejie到達羅雀屋之前就布置好了,而房間就屬于那種特別通風透氣的結構。那么多天下來,雖然是藏在上層地板下面,味道也被吹得差不多了。” “所以兇手才不得不拋下一具尸體來掩蓋,因為之后,jiejie曾經偷偷告訴過我。她在我們來之前,在羅雀屋打掃衛生的時候,一直都非常害怕進入那間火紅色的房間。” “根據jiejie的解釋是,那里面火紅的顏色讓她聯想起恐怖片里的血屋,甚至進入的時候還可以聞到血腥味,而且泳心又完全不去紅色房間里面睡覺,所以這間房間幾乎只有jiejie會進去。” “jiejie一直以為,他是因為房間的顏色所以才會聯想到血腥味兒,但是我認為,當時確實是有血腥味兒,就是從地板下面散發出來的。” “我明白了,兇手必須在梁泳心住進去之前,做好之后沒有辦法做到的事情。毛絨地毯本身就非常能夠吸水,一點點鮮血和腦漿根本不足以把它全部浸染,而地板上稀稀拉拉的血跡又沒有辦法讓看到的人極度恐懼。” “所以兇手只能在房主人住進去之前處理好紅色房間的下層地毯,但是這樣一來的話,血腥味兒就會隨著房間的換氣而變得越來越淡。再加上幾天來一直在下雨,風又大,味道就更容易被吹散。” “而且兇手也不可能有那么多鮮血噴在地毯上,其中大部分鮮血和腦漿應該都是相似品代替的,所以幾天下來,不僅沒有腐敗散發出該有的臭味兒,而且連原先的那一點血腥味兒都被風吹得幾乎聞不到了。” “兇手發現這一點之后,才會砸開陌生尸體的腦殼,想利用尸體恐怖的頭顱來讓你們聯想起鮮血和腦漿,就像是你的jiejie說的那樣,通過聯想來感知血腥味兒,再加上尸體本身散發出的血腥味和臭味兒,這就足夠誤導你們了。” “對,我也是這么想的。”這回羅意凡肯定了惲夜遙的答案。 第一百八十八章 赤眸鬼神與海風藤的合并劇場第三幕:初步推理結果八 “上層地板縮進收放口之后,接下來就是,解決家具腳的問題。”惲夜遙說。 “靠墻的家具全部都是連在墻壁木板上的,不管怎么樣與地板距離近,他都沒有碰到地板上,這一點,難免會被人看出來。” “兇手的解決方法其實很簡單,我猜想他是利用風干,這也就是他為什么要在房主人住進羅雀屋之前先布置好紅色房間地毯的原因。” “在地毯上噴上濃稠的混合著血漿的液體,就算之后味道被吹散,還可以利用死人和在墻壁上噴灑真正的鮮血來掩蓋。地毯是長毛絨的,而且緊貼地板會比較堅硬。” “這些濃稠的血漿,在經過幾天幾夜的風干之后。全部干巴巴的結在地毯表面之上,他們讓原本柔軟的地毯絨毛變得根根直立。你們之后進入第二次變為血屋的赤焰里面,肯定覺得地毯,走上去非常堅硬吧。” “是的,”羅意凡回答:“兇手之后只要在風干變硬的地毯表面,再撒上一層薄薄的鮮血,就可以掩蓋了,家具的腳本來與地面就十分接近,地毯上直立的長毛絨完美地掩蓋了這一點點距離,而且我們當時又驚慌失措,根本不可能意識到這小小的偏差。” “我當時只感覺走在赤焰地毯上仿佛直接踩在地板上一樣,很硬,雖然腳上沾染了血跡,但是給人的感覺是地毯似乎變得很薄,之后我與gamble也有仔細查看過,發現地板上你黏連著的根本不是真正的羊絨地毯,只是表面上進行了高仿真處理而已。” 惲夜遙接著說:“真正的羊絨地毯應該是兇手拿走的那一層,而底下這一層因為有黏連在地板之上,而且擠在那么狹窄的隔縫里,地毯的厚度相對肯定要有所欠缺,所以只能用相仿的材料。” “程楚在啟動機關之后,就開始往墻上和地毯上再次噴灑血液,用的應該不全是人的血,是他們事先準備好的雞血,鴨血。或者別的動物的鮮血。要保持準備好的鮮血不凝固,就需要在鮮血里面放上抗凝劑。” “這些加入抗凝劑的雞血,鴨血。就算之后被警方調查出來是假的,也無關緊要,只要兇手不留下自己的dna信息,一切就無法聯系到他的身上,紅色房間赤焰里的血腥場景完全只是為了吊起你們的恐怖情緒而已。” “讓你們在之后的機關里,變得不冷靜甚至暴躁,最好是互相懷疑互相傷害,讓兇手坐收漁翁之利。我想在整個事件中,兇手一直在不遺余力地想要讓你們恐懼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