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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科幻小說 - 羅雀屋的殺人舞臺劇在線閱讀 - 第9節

第9節

    不過,好像還有一個人被他們遺忘了,那就是一直在后面默不作聲的何蜜娜。而且,他們沒有發現的是,此時何蜜娜安靜就像空氣一樣,居然連呼吸聲都已經聽不見了……

    一一一

    進入洞口之后,衛寶貴發現里面是一個隔層,也只有洞口那么寬。也就是說,進入之后也只能爬著向前挪動。

    衛寶貴一邊向前挪動身體一邊對身后的妻子說:“這里可能是一樓和二樓之間的隔層,我們爬到對面看看。”

    “好。”范芯兒有些吃力的回答著,她的身后,緊緊地跟著費古,他的頭幾乎和范芯兒的鞋子挨到了一起。

    好不容易爬到了對面,衛寶貴伸出一只手推了一下對面的木板,沒想到“咔嚓”一聲,木板居然輕易地被推開了,向一側打開,里面一片黑暗,什么都看不見。

    衛寶貴挪到開口邊上,把手伸進去左右摸索著,想找一下是否有電源開關,不過沒有。于是他調整了一下身體的位置開始上下摸索。

    他發現開口里面比他們爬過的這個隔層要寬闊得多,手摸了很久才摸到一個像開關一樣的東西。此時他的半個身子已經探進了開口里面,胖胖的身材令他挪動有些艱難。

    身后的范芯兒有些擔心地拉了拉他的腳說:“你當心一點,小心里面有危險。”

    “我知道了。”衛寶貴一邊回答,一邊動手按下了開關。

    果然是電燈開關,隔間里一下子燈火通明。衛寶貴松了一口氣,正想要把整個身體挪進隔間,突然,后面傳來了一聲小小的驚叫,把他嚇了一跳,暫時停下了手里的動作。

    驚叫聲是排在最后的費古發出來的,隨后傳來一陣手忙腳亂向后退出去的聲音。費古好像被什么嚇到了一樣,迅速地向來的地方爬出去,由于極度慌亂,途中還發出了好多次頭撞到頂板的“嘭嘭”聲。

    “他怎么了?……”范芯兒明顯地也嚇了一大跳,問自己丈夫的時候聲音都有些發抖。

    “不…不知道”衛寶貴也不知道費古為什么突然這樣。

    ‘難道他看到了什么?’心里暗想著,衛寶貴突然有種不祥的感覺,他對妻子說:“不管他了,我們趕緊看完也退出去吧,這鬼地方真讓人慎得慌。”

    確實,衛寶貴心里已經開始有些后悔剛才的一時沖動了。

    他從木板的開口處爬出來以后,發現里面是一間長方形的小房間,空間并不大,至多只有二三平米左右。他一邊站穩身體,一邊用手示意妻子不要再出來了。

    然后,衛寶貴抬眼向房間里面看去……

    “!!”

    一一一一一

    樓下的元木槿和陸繪美已經大致收拾完客廳。餐桌上的菜也已經撤走一大半,只留下幾盆看上去比較完整的菜和一些點心。元木槿還在廚房里放好一大盆熱水,找了幾條毛巾出來,準備等幾個男人回來洗洗臉,多少吃一點東西。

    兩個人站在客廳里看著自己的勞動成果,竟然不知不覺中生出了一絲女人的滿足感。

    這時,她們的身后傳來一陣“噠噠噠”地腳步聲,兩人不約而同地回過頭去看…

    “大…大姐…”何蜜娜喘著氣用一口標準的普通話喊著元木槿,并向她的方向徑自跑過來,表情看上去相當恐慌。

    “你怎么了?”元木槿有些驚訝,這個女大學生不是一直跟著他男朋友嗎,現在怎么會一個人下來,而且還……

    “我……”何蜜娜好不容易站定,她抓著元木槿的雙手剛想說話。邊上的陸繪美搶先開口問她:“是不是樓上出了什么事?找到梁泳心了?”

    “沒…沒有……”何蜜娜放緩了語氣,朝樓梯方向不安地望著,說:“不是……是我自己跑下來的……那個…嗯……其實…我根本不是費古的女朋友,我是被他綁架來的!”吞吐了很久,何蜜娜終于下定決心,說出了最后一句話。

    “什么!”

    元木槿和陸繪美聽到何蜜娜的話一下蒙了,今天發生的事實在太多了,讓她們的大腦有些應接不暇。

    就在她們愣神的當口,樓梯上又傳來急匆匆地腳步聲。

    “他……他下來了!求求你們救救我!”

    何蜜娜聽見聲音,立刻滿臉惶恐的躲到元木槿的身后,渾身顫抖不已。她的樣子絕不像是在說慌,如果那害怕的樣子是裝出來的話,那么她就絕對可以去當一個專業演員了。

    果然,不一會兒,三個女人就看見了氣急敗壞地沖進客廳來的費古。他一進入客廳,不由分說就想沖上去抓何蜜娜,嚇得何蜜娜直往后縮。

    元木槿畢竟是見過大世面的人,她一聲呵斥,止住了費古的行動。

    “住手!你干什么!”

    邊上的陸繪美雖然有些心慌,但也站到了元木槿的身邊,兩個女人一起怒視著眼前這個看上去軟弱的男人。

    她們的反應一下子嚇住了撲上來的費古,他站在那里盯著她們,氣喘如牛,眼睛充血。

    “你們到底是怎么回事?!”元木槿問,她到現在還是一頭霧水呢。

    “沒有……沒有……我…我只是擔心她,她…她沒說什么吧……”費古被元木槿一吼,居然結巴了起來,手也不停地在發抖。

    “她……沒說什么吧……沒…沒有說什么吧……”費古重復著自己的話,臉色白得像死人一樣。

    “她說你綁架了她,是不是真的?你們為什么會到這里來?”為了壯膽,陸繪美學著元木槿的樣子一口氣大聲問出來。

    聽見陸繪美的問話,費古的眼睛充血更厲害了,他一言不發地站了好一會兒,突然歇斯底里地怪叫一聲,渾身篩糠似的發抖,眼珠瞪得幾乎要突出眼框,然后他像個精神病人一樣跌跌撞撞地向三個女人的方向走了幾步,身子“咚”地一聲倒在了地上,不停地抽搐,口吐白沫。

    “他…他這是怎么了?有什么毛病嗎?”陸繪美被嚇了一跳,轉頭問邊上的元木槿。

    元木槿沒有回答,她也被費古奇怪的樣子嚇到了,亂了方寸。

    惶恐地往后倒退幾步,元木槿抓著身后何蜜娜的手問:“他有什么老毛病嗎?不會死吧?”

    “我…我不知道……”何蜜娜已經嚇得快昏過去了,她一個勁的搖頭表示自己不知道。

    就在三個女人手足無措地時候,身后傳來了開門的聲音,同時一個讓女人們肝膽俱裂的慘叫聲也從樓上傳入了她們的耳中一一

    “啊!!!一一”

    第九章 被虐殺的女人與發瘋的男人

    由下而上的小路泥濘不堪,兩旁長滿了各種雜草,路中間還不時有石塊擋道。黑影背著沉重的物體一步一滑地向上攀登,身上的重量和難行的路途讓他滿身大汗,不時停下腳步喘氣。

    抬起頭來向上看了看,路還有那么長,黑影覺得自己快要堅持不下去了,但是一一‘我不可以放棄,已經到了這個地步,只有干下去一條路了。’一一黑影暗暗給自己打氣,把背上的物體向上抬了一下,雙手死死抓住捆綁它的麻繩,指甲幾乎嵌進麻繩里。

    挪動酸痛的雙腿,黑影奮力向上攀登,鞋子每走一步都深深地陷進泥土里,身上的衣服早已經濕透,汗水順著額頭一直滴到眼睛里,他不時地甩著頭,以便甩掉汗水,看清黑暗中的景物。

    好不容易到了平地上,黑影把物體狠狠地扔到一邊,整個身體倒在一塊大石頭上,喘著粗氣。身上的衣服剛才被撕開了幾個大口子,而且已經被泥水和汗水浸透,黑影感到渾身不舒服,他索性一把扯掉上衣,露出他那并不強壯但很白皙的上半身。

    喘息的時候,黑影想起了他和愛人在一起的情景。不僅在羅雀屋里,那個人甚至還在小樹林里抱過他,就在不久之前。

    ‘他是屬于我的。’一一‘是的,’黑影想著,‘他是我的,不管是溫暖的懷抱、強壯的臂彎、好聞的味道還是愛,都是我的。我已忍耐和忍讓得太久了,這次我要奪回他。’

    這樣的想法讓黑影似乎又有了力氣。他站起來,用充滿仇怨地眼神看著地上的物體,憤恨地想:‘都怪這個女人,把他奪走了那么多年,害他們兩個痛苦了那么久。現在居然摔得這么狠還不死,還妄想要爬上來告發他,幸好我來看一下。哼!我絕不會輕饒了她,我要讓她死都死得很難看。’

    雙手狠狠地扯住物體身上的麻繩,黑影用足力氣向羅雀屋的方向拖拽著。

    ‘希望屋里的人不要太早發現,哦,所有房間的燈都已經打開了嗎?看來已經開始找我了,我得快點,趁他們還沒有出來……’

    黑影一邊用力拖著物體,一邊貓下身體躲在樹的陰影處前進,不一會兒,就消失在了成片的黑暗中,無影無蹤……

    一一一一一

    羅雀屋二樓

    衛寶貴做夢也想不到,這么凄慘的情景居然會出現在自已眼前。身后的范芯兒在發出凄厲地慘叫之后已經嚇暈過去,衛寶貴更是兩眼發直,渾身顫抖,想叫都叫不出來了。

    眼前不大的空間里滿是水漬和不知名植物的枝條,nongnong的香味撲鼻。但這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在這些植物中間,躺著一具血rou模糊的女人尸體,她渾身上下被扒得一絲不掛,身體像是被人用水沖洗過一樣水淋淋的,身上有大面積的瘀傷和裂開的傷口。最可怕的是尸體的臉,被不知道劃了多少刀,臉上盡是皮rou翻開的傷口,眼睛、鼻子、嘴巴等等都被砍爛了。

    這樣子的情景,任誰看了也挺不住,衛寶貴呆楞之后,一陣強烈地嘔吐感和惶恐涌上來,他一邊劇烈嘔吐著一邊手腳并用瘋狂地想退出暗道。此時他已經顧不上妻子了,他用力推開妻子暈過去的身體,連滾帶爬,但狹窄的通道、胖胖的體型和身邊的妻子給他造成了嚴重的阻礙,身體居然像被卡住一樣難以移動,這讓衛寶貴更加害怕,他大腦一片空白,像動物一樣用盡全力掙扎著。

    可是,就在這個時候,更加可怕的事情發生了,衛寶貴瞪大的眼睛發現,居然有一只手正在緩緩地將出口的墻壁合上,一點一點地,他想大叫,可是極度地恐懼壓住了他的聲音,讓它們全部堵在喉嚨口怎么也出不來,他只能絕望地看著墻壁上的縫隙由大到小,而后‘啪嗒’一聲,讓世界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羅雀屋一樓

    在費古倒地的同時,邊本頤、蔣興龍和布和三個男人也正好進門,他們不僅看到了屋內發生的事,而且也一起聽到了樓上傳來的慘叫聲。這讓本就筋疲力竭的邊本頤更加煩燥,脾氣本來就大的他還沒等老婆開口,就沖著屋里其他人吼到:“你們還有完沒完了!!?”

    說完,他看也不看地上痛苦掙扎的男人,走到餐桌邊拉開一把椅子剛想坐下,又突然怒火上升,狠狠地將椅子摔到地上,猛地一拍桌子,大聲說:“索性剩下的所有人一起上樓,我倒要看看是什么人在裝神弄鬼,我就不信了,我們抓不出這屋子里的‘惡鬼’。”

    此時,精疲力竭的蔣興龍呆呆地站在門口,似乎已經被一件又一件的恐怖事件嚇傻了。而布和不知道為什么,顯得比其他人冷靜得多,他只呆愣了一會兒,就疾步上前蹲下身體抱起在地上不斷掙扎地費古的上半身,對圍在四周的女人們說:“快點,誰去拿塊毛巾來,手帕也行。”

    “我,我有。”陸繪美立刻應答。“你等一下。”

    她一邊說著一邊跑到自己放包的裝飾壁爐臺前,從自己的紫色lv單肩包里翻出繡花手絹,顧不上扣好小包的開口,就急匆匆地跑回來把手絹遞給布和。

    布和此時正用雙手極力控制住不停掙扎地費古的四肢,他命令著:“趕快把手帕塞進他嘴里,不要讓他咬自己的舌頭,快點。”

    “哦…哦!”嘴上應承著,但陸繪美因為害怕不知道該怎么下手。正在猶豫的當口,手里的手帕被粗暴地一把搶去,把她嚇得差一點驚叫出聲。

    “我來!”邊本頤搶過手帕之后,怒吼一聲,像泄憤一樣使勁把手帕塞進仰臥著的費古的嘴里。費古尖叫的聲音猛地被堵進了喉嚨里,只剩下沉悶地“嗚嗚”聲。過多的唾液和白沫一下子沾濕了嘴里的布料。

    “大叔,幫我按住他的腳,他可能是癲癇發作了,很危險,其他人有誰能找到繩子的,麻煩趕快拿過來。”布和又開口說。

    邊本頤雖然火大,但理智還是有的,他也知道現在不管怎么樣最重要的是先救人。他整個人跪趴在費古的腿上,用身體的重量壓住病人亂動的雙腿,嘴里對女人們吼著:“快點去拿!”

    三個女人趕緊行動起來就近在客廳和廚房還有廚房里側的倉庫翻找著。而蔣興龍仍然站在門口呆呆地看著這邊,他的眼睛雖然對著房里,但目光卻似乎不是在看著忙碌的幾個人,而是一個不知名的地方,眼睛深處透出濃重的擔憂與恐懼之色。

    大概過了五、六分鐘左右,連接廚房的倉庫里突然傳出陸繪美的喊聲:“找到了。”

    幾秒之后,陸繪美拿著一大卷粗繩子從廚房里跑出來,遞給了向她伸出手的布和。女人們又再次圍攏到費古的四周,俯身看著。

    在邊本頤的幫助下,布和順利地捆住了費古的手腳,并把他扶到沙發上躺好。

    此時的費古除了嘴里還在發出“嗚嗚”聲之外,身體基本上已經動纏不得了。

    處置完費古,邊本頤累得一屁股坐在地上,元木槿趕緊過來扶起丈夫,讓他坐到椅子上。她抓著丈夫的手,心疼地說:“對不起,都怪我非要上山……”

    “沒事。”面對妻子,一慣脾氣大的邊本頤似乎特別地溫柔,他輕輕擺了擺手,示意妻子不要再說下去了,他們夫妻二人的感情由此可見一斑。

    這邊放下元木槿和邊本頤二人不表,讓他們暫時休息。

    再看布和,他放下費古之后順手解開他上衣的紐扣,然后站直身體。一邊微微喘著氣一邊繼續說著:“他的癲癇病看上去很嚴重,我們必須留個人在這里看著他,一旦有什么事及時通知其他人。你們看誰可以留下?”

    布和的目光從每個人身上掃過,最后奇怪地停留在蔣興龍的身上:“蔣先生,你…怎么了?太累了,不舒服嗎?”

    “……哦,不,沒什么。”蔣興龍似乎才反應過來,臉上表情松動了一下,回答著。但他的目光仍然盯著某處不肯移開,他緩緩地伸出手指指向自己看著的地方,用毫無溫度地聲音說:“你們看,那個…是不是有些奇怪?”

    “嗯!?”幾個人奇怪地看向手指指出的方向。

    原來蔣興龍指著的是客廳窗戶下面的裝飾壁爐臺上擺放著的花瓶,里面插著黃色和粉色的月季花。

    “不就是花瓶么,有什么奇怪的?”站在元木槿夫婦邊上陸繪美問,其他人也用疑問地目光看著蔣興龍。

    可是蔣興龍還是保持著原來的姿勢,一動不動地看著花瓶繼續說:“你們仔細看。”他的反應不知不覺地擴大著幾個人心中的不安。

    他們慢慢向花瓶圍過去,一雙雙眼睛睜大著想看個究竟。

    白瓷花瓶上印著好看的桃花枝條,上面盛開著許多粉色花朵,枝條頂端站著兩只小鳥。每一朵花的花芯都是大紅色的,小小地點綴在粉色花瓣的中間部分。

    等等,大家似乎看出了有什么異樣,都緊緊地盯著那些花朵看。在一片花朵密集的地方,紅色的花芯似乎顯得特別的大,都連在了一起,變成了一個大大的橢圓形,甚至延伸到了褐色的枝干上。而這一片圖案正印在蔣興龍可以一眼看到的地方。

    這時,蔣興龍慢慢走到大伙身邊,拿起花瓶,把那片紅色的圖案對著眾人,問:“你們看,它像什么?”他的聲音仍然是冷冷地,慢悠悠地,讓人心里慎得慌。他問的同時還用另一只手的食指碰了一下那片紅色的地方,并把沾上紅色的指尖伸到大家眼前。

    “不,不會是血吧!”何蜜娜捂住了嘴巴。

    “該死!”布和湊到跟前仔細看了看,聞了聞之后,罵出了聲,看得出來他在盡力讓自己冷靜:“是血,好像是血手指印,還沒有干透,似乎印上這個手指印的手很潮濕,因為血的周圍有一大片都被水弄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