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節(jié)
慢慢撐起身體,盡量不碰觸到任何東西,黑影輕手輕腳地移動到門口,從打開的門縫里向外窺探。門外透進來一絲微弱的光亮…… “他們還聚在一起嗎?”黑影想著,“在討論什么?……算了,不去管這些了……最重要的是我們的計劃……呵呵……明天一早,他們就會……一個一個的……呵呵……”黑影無聲地笑著…… 不知什么時候,門縫已經(jīng)關(guān)上,黑色的背影消失在了樓梯間…… ~~~~~~ 晚上8時15分 客廳里還在激烈地討論著,此時人們的注意力全在他們討論的話題上,仍然沒有人注意到已經(jīng)走開了很久的梁泳心。 羅意凡剛才的話語就像一劑毒針一樣注入每一個人的心里,讓驚魂未定的眾人此刻滿腹疑問和不安。他們不知不覺中疏離了起來,都在不自覺地偷偷打量別人。 回過神來,邊本頤第一個提出質(zhì)疑:“你倒說說看,破壞橋的為什么會是我們這里的人?” “首先,我在白天經(jīng)過山腳下的時候看到那里只有零零散散的幾家農(nóng)戶,也沒有看見田地。像這樣的鄉(xiāng)下人家里年輕一點的肯定都到城里打工去了,留在家里的大多是老人,一般靠上山采些山貨為生。他們不太可能會有炸藥、煙霧彈一類的東西。而且,他們也不可能會知道今天這間山間別墅會來些什么人。即然根本不認識不知道,那他們又有什么理由困住我們呢?”羅意凡已經(jīng)恢復(fù)了來時的冷漠表情,侃侃而談?!捌浯?,如果是瘋子的話,也不可能,瘋子不會想到要去炸橋。所以只有在這里的這些人才有可能會有動機吧,雖然目前還不知道動機是什么,但是,有一點是明確的,今天來的所有人并不都互相認識和了解,而且其中還有人互相敵對,不是嗎?” 羅意凡說著,故意把視線移向邊本頤夫婦,邊本頤尷尬地移開了目光。 “你說的是沒有錯,但是,既然大部分人以前都不認識,不就更沒有理由這么做了嗎?”布和插嘴說。 “一定是你們,”蔣興龍惡狠狠地指著邊本頤和元木槿說:“一定是你們放不下以前的事,故意設(shè)局想除掉我老婆?!?/br> “你血口噴人??!”元木槿騰地一下站起來,“我們怎么可能知道你們會來,我們自己也是因為一點誤會才上山的。而且,那么多年過去了,我和你妻子之間早已經(jīng)沒有任何交集了,我們干嘛要加害她,這不等于是自毀前程嗎?” 她身邊的邊本頤也再一次捏緊了拳頭,對質(zhì)疑者怒目而視,吼道:“你的妻子根本就是自己失足的吧。” “不過,”元木槿換了一副諷刺的口氣,“我倒是有點懷疑,聽說你的食品企業(yè)發(fā)展并不順利吧,國內(nèi)不是關(guān)閉了好幾家興龍超市嗎?還有,聽說你近年來為了進軍亞洲和歐洲,已經(jīng)投入的大筆資金,導(dǎo)致公司入不敷出。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么你對一向揮霍無度的妻子一定很頭疼吧?該不會是你打算上山后除掉你老婆,而且還計劃把我們都一起牽連進去,替你做意外事故的證明人吧。” “簡直是胡說八道,我為什么要殺了我老婆,誰不知道我們是恩愛夫妻!我老婆一直在幫著我管理公司,根本不是什么揮霍無度的人?。 ?/br> 氣急的反駁聲非但沒有阻止元木槿說下去,反而讓她說得更起勁了。 “你不要忘了,我可是你老婆曾經(jīng)的競爭對手,我太了解她了,說她不揮霍無度,鬼也不會相信。你這是欲蓋彌彰!恩愛夫妻?哼!說說而已吧,你愛的是誰不要以為我不知道,還想讓我繼續(xù)說下去嗎?某些人可都聽著呢?!?/br> 蔣興龍臉上青一陣白一陣,但是卻無言以對。他氣惱的別過了頭。夾著香煙的手微微發(fā)抖。 不過看來元木槿也沒有意思要揭他的短,見他不說話了,自己也坐下了。 眾人默默地看著他們互相指責,這次沒有人出來阻止。 等元木槿說完,見他們都已經(jīng)無話可說,羅意凡這才又準備開口,但是—— “喂,大明星,你剛才為什么會突然進屋去???”衛(wèi)寶貴突然說。 羅意凡微微一驚,轉(zhuǎn)向他。 只見胖男人站著一手摟著自己妻子的腰,一手習(xí)慣性地撫摸著肥嘟嘟的下巴,疑惑地看著他。 “我嗎?我只是無聊,不想看吵架,所以才到房間里去走走的?!?/br> “真的是這樣嗎?”衛(wèi)寶貴繼續(xù)質(zhì)疑:“你那么巧的正好去房間里走走?又那么巧的正好看見索橋出事?一般客人到主人家做客不會不經(jīng)過主人的同意隨意在房間里走動的吧,就算是不分彼此的朋友,也不會在沒有人注意的情況下隨便跑進別人房間的吧?!?/br> “不好意思,我們就是這樣的朋友,”羅意凡一點也沒有驚慌,冷靜的說:“而且,是可以隨意進入對方房間的朋友?!?/br> 沒想到,衛(wèi)寶貴居然笑了一下,他對老婆說:“這可真有趣???看來我們沒有白上山。“ 他的老婆倒是看上去還很驚慌:”都這樣了,你還想著這個!“ “有什么不可以的?我們本來就是為了這個來的呀?!?/br> 聽著他們奇怪地話語,羅意凡一時之間蹙起眉頭,懷疑地看著他們: “難道…你們是……” “哎呀,實話實說了吧?!毙l(wèi)寶貴不好意思地摸摸頭。“我們其實是記者,早在一年前,我們就一直偷偷地跟蹤你和陸繪美小姐的行蹤,原本是希望能得到一些獨家新聞。但是我們漸漸地發(fā)現(xiàn)你和陸繪美小姐之間并不像外界傳的那樣,嗯…怎么說呢,是恩愛情人吧,你好像對她一點也不上心。所以我們旁敲側(cè)擊地打聽了一下,結(jié)果你知道怎么樣嗎?”說道這里,他的口氣中竟帶上了一絲得意,與剛才驚慌失措的模樣判若兩人。 “怎么樣?”羅意凡顯得很冷靜。 “我們打聽到你居然和木槿花時裝公司的設(shè)計師梁泳心是多年的好友,本來我們并沒有懷疑什么,況且我們是從其他人口中知道這件事的,也沒有見過梁泳心本人。抱著深入了解你的心態(tài),我們裝作客戶進入了木槿花公司里,見到了正在工作中的梁泳心,我們意外的發(fā)現(xiàn)梁泳心設(shè)計師居然是一個難得一見的美男子,從那時候開始,我們就懷疑起了你的性取向。之后就不用我多說了吧,我們當然是想盡辦法接近大設(shè)計師,在一次酒吧里的偶遇之后,我和老婆便順利進入了來這棟房子的邀請名單之中。嘿嘿?!?/br> “原來如此啊。”羅意凡瞇起了眼睛,他的眼睛里暗紅隱約可見,氣場開始慢慢聚攏。 “不要生氣嘛,雖然不指望你們這些明星喜歡記者,但我們也是為了吃飯,所謂在其位謀其事嘛。”衛(wèi)寶貴嘴上說得很好聽,其實一點歉意也沒有。 “老公你都說出來了好嗎?不會有事吧?”范芯兒有些擔心。 “不用擔心,老婆,反正現(xiàn)在出了這樣的事,我們遲早都會被盤問,還不如直接說了痛快?!?/br> “你倒是很直接啊?!边吷系牟己驼{(diào)侃?!澳敲矗垎柎竺餍?,你和屋主是不是有這樣的關(guān)系呢?” “怎么可能會有,你們根本就是信口開河,我要告你們誹謗!” 陸繪美再也安奈不住,一拍桌子,沖衛(wèi)寶貴夫婦和布和吼道。然后一轉(zhuǎn)頭—— “梁泳心,你來說,你們是不是……?。苛骸河拘??” 陸繪美一下子呆在那里,因為她哪里都沒有看到羅雀屋主人的身影。 大家這才發(fā)現(xiàn)羅雀屋的主人已經(jīng)很久沒有聲音了…… “他…他去哪里了?”范芯兒嚇壞了,臉轉(zhuǎn)來轉(zhuǎn)去拼命尋找。 “是我剛才讓他去拿醫(yī)藥箱的,怎么……”元木槿想說怎么去了那么久,但她話沒說完,就看見羅意凡和蔣興龍一前一后沖進了里屋,房門發(fā)出“哐當”的聲音被撞得直晃。 其他人顧不得多想也都跟著進去了。 “梁泳心!”“泳心!”“梁先生!” 大家大聲的叫喊著。分別檢查了衛(wèi)生間和書房,然后幾個人進了一樓房間,另外幾個人直接上了二樓找人,但奇怪的是到處都沒有梁泳心的身影。 幾分鐘之后,大家再次聚集到一樓南面的房間里,紛紛搖頭表示沒有找到。 “他會去哪兒呢?”一向淡定的羅意凡此時也緊張起來,汗水從他的臉頰滑落。 “看,窗戶開著!!” 有人喊了一句,眾人才發(fā)現(xiàn)一樓房間的窗戶沒有關(guān)。 “剛…剛才看了索橋之后,有人關(guān)窗戶嗎?”范芯兒結(jié)結(jié)巴巴地問。她已經(jīng)嚇得要死了。渾身抖個不停。 “沒有,我沒有注意?!绷_意凡說, “我也沒有?!薄拔乙彩??!痹鹃确驄D直搖頭。 其他人也紛紛表示沒有注意。 “他不會是逃跑了吧?”書生模樣的費古始終緊緊抱著女朋友何蜜娜,縮在人群的后面。此時他開口說了這么一句。 這句話像一顆炸彈一樣在人群中炸響,大家一下子亂了方寸。 “不可能,泳心為什么要逃跑?他可是這里的主人,況且橋也毀了,他能逃到那里去?”元木槿下意識的維護自己的徒弟。 “泳心一定是出什么事了,我們要趕快救他?!笔Y興龍大聲說。 “大家趕緊再分開找找,蔣老板、邊老板、布和先生,我們?nèi)バ淞终?,其他人在屋里再找,一定要找到泳心?!绷_意凡吼著,此時他已經(jīng)完全變了臉色。 眾人來不及多想,立刻按照指示分散開來。 四個男人來到屋外,蔣興龍急匆匆地向小樹林里沖進去,被羅意凡一把抓住,“你不要急躁,一個人單獨行動會有危險。這樣,我們兩個一組分頭進楊樹林尋找,最后在這里會合,怎么樣?” “好,我和你一組?!笔Y興龍立刻說。 “不行,我看還是四個人一起尋找來的方便?!边叡绢U顯然對初次認識的布和存有戒心。 “那好吧,我們一起找?!辈欢噘M話,羅意凡和蔣興龍帶頭進入了屋后的樹林…… 第七章 回憶篇1:l的故事 酒已喝干,人已醉, 我卻不知道我為誰而干。 毎次送別你, 我都心如刀絞。 臉上的笑掩不住無情的傷。 天地到底有多長多寬, 為何只有我的愛, 無立足之地。 一一一 你不甘心,我也不甘心; 你沒有錯,我同樣沒有錯; 你舍不下一切,而我只舍不下你一個。 所以,我要讓一一 揮出利劍,斬斷邪魍的你, 不必喝下那穿腸的毒藥。 我要為我們的愛, 背水迎敵。 只要你,此生此世, 無怨無悔。 我便足矣…… 一一一一一 過去: 2001年的夏天,我的夢想、我的未來似乎都離我而去了。 剛上初二的我被迫停學(xué)了。究竟是因為父親的病,還是別的原因我也不知道。 我只知道所有人看見我都只會搖頭,盡管父親活著時是縱容我的、明白我的。但是……現(xiàn)在只剩下指責。 我想,母親她肯定知道這一切,但她講不了,也觸不到…… 所以,我放棄了一切抵抗,乖乖的開始學(xué)習(xí)自己自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