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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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我下來,你個蠢貨! 見周鷺眼里似乎變得更加濕漉漉,宋月笙頭疼地阻止鄧黎,從他手里把小狗崽搶下來,安安穩穩地把它放回到了嬰兒床上去。 “你別瞎添亂,我知道它為什么哭。”宋月笙揉著小東西的圓肚皮,慢慢悠悠說道。 嗤,你還能知道這個,那你可真厲害。 純粹覺得宋月笙在編瞎話的周鷺覺得他這回可真是把牛皮吹上了天。她一點都不信地翻了個身,用小屁股和后背對著他,整張肥胖的背影里都寫滿了“少吹牛”三個字。 鄧黎也一樣,他摸摸自己下巴,問得更加直接干脆:“你懂狗語啊?” 宋月笙用手指輕輕點了點大腦,一本正經地用格外的欠扁的語氣說:“因為我有腦子。” 鄧黎:“……”好氣哦。 宋月笙溜達到嬰兒床的另一邊,他兩臂折疊攏在一起,輕輕撐在嬰兒床的床沿上。他在小狗崽干巴巴的眼神里露出一顆頭來,半開玩笑半正經地說道:“胖團,你肯定是因為不想看到老鄧,所以才這樣。你放心,我等會兒就幫你把他趕走。” 周鷺從狗鼻子里噴出一口氣,四處亂轉的精明小眼珠里透露著“你果然什么都不知道,你個蠢貨”的表情。 “要不就是,老鄧剛才說的話戳到了你的傷心事?”宋月笙的手指輕敲了敲低矮的床沿,他的桃花眼里泄露著不正經,“你以前有相好的狗嗎?” 周鷺的目光在宋月笙身上輕微一個逗留,她咧開嘴——有啊,你不就是嗎。 宋月笙問完這話才意識到自己好像無意間把自己給罵了。他收斂起笑容,換了個簡單粗暴的開口方式:“胖團,難道,你是替我們剛才話里的jiejie不服氣?” 周鷺的眼神打了個轉,她昂著腦袋,歪了歪頭。 旁聽的鄧黎受不了了,覺得宋月笙實在自作多情地過分,他說:“別給自己加那么多戲了,小宋爺。” 宋月笙沒理睬鄧黎,他“唔”了聲,驀地低頭看小狗崽,一手摸摸她的屁股:“你覺得我們剛才談論的那位jiejie,這事上她做得對不對。” 對啊,因為壓根不存在綠帽事件! 周鷺閃著亮晶晶的眼睛,試圖與宋月笙進行交流。 鄧黎見小狗崽的眼里亮著光,摸了它的腦門一把,真有點不信:“咦,它好像有很多話想說的樣子。” 宋月笙抿了口茶,去籠子上拿了幾粒狗糧在手上喂胖團。 濕濕長長的舌頭卷完狗糧之后還順帶黏糊糊地舔了舔他的手心,宋月笙感覺自己已經把周鷺那透明的小心思掌握了大半。他把玩著小狗崽圓潤的下巴,調笑道:“它當然有話想說,它是小鷺的狗粉。” 鄧黎“嘖”了一下,覺得宋月笙純屬在放屁:“影后魅力這么大啊,吸引群眾不分雌雄就算了,連物種都能跨界嗎?” 宋月笙努力擺出一副正色的表情:“你能不能少說點風涼話。” 他話語一停,悠悠道:“胖團和小鷺有緣,你不懂。” 狗粉純屬扯淡,有緣倒是真的,不然怎么偏偏她和胖團產生了這段糾葛不清的孽債呢。聽了這話的周鷺思路忽然天馬行空起來,她在心里慶幸,幸好胖團不是個公狗,不然…… 算了,想這有的沒的干嘛,不知道胖團現在在她身體里待得好不好。 周鷺舔了口剛吃完狗糧的嘴邊毛,她啃了啃自己爪子,覺得胖團作為一條狗,其實也怪可憐的,經常處于“靈魂到處飛”的狀態中。 如果下次還有再換回來的機會,要找個方法把這種無終止的互換杜絕掉才行。 可是她的腰椎不是一日能恢復過來,醫院都出不了,去哪兒找方法,最終一樣要找個可靠的人幫忙。 宋月笙可靠嗎? 周鷺望向和鄧黎侃大山的宋月笙,心里依舊有點飄。 宋月笙見小狗崽突然幽幽看著自己,他低聲道:“怎么了,胖團。” 周鷺動動狗頭,沒有吭聲。 宋月笙握握她的爪子,以一個十分友好親昵的姿態開口說:“可別再哭,給我心疼壞了。” 他聲音暖暖低沉,桃花眼都笑彎了,握著狗崽小爪子的手上出了點細小的汗漬。 周鷺不知怎么,忽覺有點酸地抽抽鼻子。她從嬰兒床上爬起來,“嗷嗚嗷嗚”地拿毛茸茸的小腦袋蹭了蹭他厚實的胸膛。 宋月笙無比自然地揉揉小狗崽的耳朵,輕笑一聲:“乖。” 一旁的鄧黎感覺自己此刻好像長得是一雙狗眼,見到的都不是一個正常人該見到的事。他現在整個大腦里就只有一個念頭——胖團傻了,要不就是宋月笙瘋了,或者是他瞎了。不然他怎么能在兩個不同物種的東西身上感覺出一股戀愛的酸臭味兒? 鄧黎覺得自己回去之后要看點符合社會主義價值觀的、有正確引導向的片子,不是說了建國后不許成精嗎? 一定是哪個狐貍精附在了他胖團身上。 鄧黎可不能再受這份大沖擊,灰溜溜地提了告辭,感覺應該請個大師來做做法。 宋月笙見“磨人的皮卡丘”終于知道收走他的十萬伏特了,忙給小狗崽沖個睡前晚安的奶粉,然后用被單幫它蓋上小肚皮,關上了客廳的燈。 聽著關燈后客廳里傳來的香甜小呼嚕聲后,宋月笙才滿足地走進自己房里,緩緩睡去。 翌日是周末,宋月笙就在家里沒有出去。他現在推了不少無意義的社交活動,因為周鷺的事情始終沒有什么實質性進展,他也沒心思出去拋頭露面。 早上他和小狗崽一起在陽臺上吃著零食,曬了曬太陽。直到中午,一通電話才把一人一狗從寧靜的狀態里打破。 電話是秘書小張打來的,說是“陳總剛下從x市回來的飛機。” 乍聽到“陳總”兩個字,周鷺都沒反應過來這說的是誰,還是宋月笙后來說了嘴宋菁,周鷺才想起來。這位陳總是宋菁的丈夫,好像叫陳知行吧,她和他在宋月笙辦公室里見過兩面。 知道宋月笙下午有公司的事要談,周鷺慢慢騰騰地把嬰兒床的位置想要挪到客廳里面去一點。反正她對這些也不感興趣,等會兒她午睡的時候被兩人打擾到就不好了。 誰知嬰兒床才前進了一點距離,陳知行就踩著點來了。 宋月笙似乎是在樓上準備什么東西,下來的時候腳步明顯變得比之前沉,也比之前慢,所有的漫不經意都被他收回了骨子里去。他此刻全身展露出的都是屬于一個成熟商人的鋒利與沉穩。 他打開門,對陳知行笑道:“來了,進來坐。” 雖然宋月笙臉上仍舊掛著笑意,但是周鷺感覺得到,這比知道他見鄧黎,或者趙傳譯時都明顯要疏離得多。 陳知行哪里惹到他了嗎? 周鷺伸長爪爪,好奇地探了探狗頭。 作者有話要說: 下一更晚上八點左右粗線~【乖巧.jpg】 第48章 不僅是宋月笙樣子疏離, 陳知行的表情也略微有點僵硬。他戴著一副細邊框眼鏡,白面書生般的臉出了點小細汗。 “我剛從x市回來。”陳知行放下公文包和行李箱,換上了宋月笙準備好的一次性拖鞋。 宋月笙點頭,又拿一次性茶杯給他倒了杯水喝,宋月笙好整以暇地靠在椅子上,眸光掃了他一眼,淡道:“商業城的事情順利嗎?” 陳知行接過杯子,眼神無意識地四處亂瞟:“挺順利的。” 然后兩人就開始了漫長的關于商業城的一系列規劃。 周鷺本來以為能有八卦聽, 結果差點被這無聊的談話給直接催眠。她懨懨地打了個哈欠,慢吞吞巴著床沿翻到嬰兒床上去,打算趁著大好太陽,睡個暖呼呼的午覺。 宋月笙買的幾乎是所有版本里最迷你的嬰兒床, 床沿設置地很低, 小狗崽每回順著板凳往上一爬,就能順利翻進去。 她挺著肚子, 撅起小屁股微微一聳, 整條狗很快安全著陸到了軟軟的床面上。 周鷺一嘴咬起被子,蹬了蹬腿, 先把自己的粉肚皮蓋上了。 宋月笙和陳知行的談話也終于從漫無邊際的“商業城”上一點點地走向重點。 “在x市談項目的時候, 你都是一個人嗎?”宋月笙翹著腿喝了口茶,他裝模作樣地拍了拍身上的灰, 忽然問道。 陳知行目光一頓。這小眼鏡雖然也混跡商場,但是臨危經驗明顯不如宋月笙多,在這樣的逼問下他呼吸一停, 有點心虛地低頭看著茶葉片。 宋月笙卻沒這樣輕松地放過他,他一挑眉,一手敲敲桌子,從鼻音里繼續發出一聲略帶壓迫性的低問:“嗯?” “小宋爺,請你有話直說。”陳知行的肩膀聳下來,他抬了抬眼鏡腿,只是略微收縮起來的胳膊顯得這動作帶點猥瑣的慫。 好看熱鬧的小狗崽見陳知行直接叫了句“小宋爺”,立刻領悟到兩人的狀態開始變得劍拔弩張了。她又八卦地伸出狗腦袋,在嬰兒床的床柱縫隙間,眨著一對狗眼看。 宋月笙也用食指抬了抬眼鏡腿。對比陳知行,他的姿態不緊不慢地,仿佛很悠閑。只有開口時,他這溫和的假象里才會顯露出一點固執和堅硬。 宋月笙說:“知行。名義上你是我姐夫,走出去外面的人怎么看你我不知道,但是至少公司上下都給了你最起碼的尊重和肯定。” “我自認沒有任何地方虧待過你。x市的事情是從我爸活著的時候就開始準備。如果不是非常信任,我不可能把它全權交到某一個人手上。”宋月笙自嘲似的揉了揉單邊的眉骨,“我這樣相信你,有一部分原因確實在于我把你當一家人來看,但是,也有一部分,是因為我認可你的能力。” 宋月笙看了他一眼,他扯扯嘴角:“不知道,你有沒有辜負我的信任。” 宋月笙似乎熟知“剖人如何剖心”之道,始終不點明主題就算了,話里不明說,可話外幾乎每句都帶著讓人足以自慚形穢的譴責。 旁聽的周鷺雖然仍舊一頭霧水地,但是她忽然心生一種感慨。當年以為自己頭頂一片青天的宋月笙,沒有像對陳知行這樣對她,果真還是對她存了點不忍和喜愛吧。不然就她當時那初出茅廬的口才,還不被宋月笙秒成個渣渣。 周鷺撓撓臉,抓著床桿繼續看下去。 陳知行似乎受不住這樣大的心理壓力了。他牽起一個半笑不笑的假笑,薄唇輕啟:“在x市我不是一個人。這種說法,是你想聽到的嗎?” 他繼而面無表情地說道:“宋總,你所謂的信任不過是面子工程而已。你要真相信我,我在x市的時候,你就不會找人調查我。如果不調查我,又怎么能知道我不是一個人呢。” 宋月笙聽他語帶憤慨,淡淡看了他一眼,沒告訴陳知行自己對他一點興趣都沒有。宋月笙不過是因為擔心周鷺,所以才會找人去盯住沈蘊。沒想到,盯著沈蘊的時候,他的人居然順藤摸瓜地撞破了沈蘊和陳知行在x市私會的丑事。 雖然當時并沒驚動他們,可沈蘊大小算是個公眾人物,對“狗仔”這類潛行者存在著后天培養出的職業敏銳性,所以兩人僅在x市會了兩次面,沈蘊便迅速趕到了金蛇獎典禮上。 沈蘊和陳知行本來都以為跟蹤他們的會是娛樂記者,誰想到陳知行的飛機剛一落地,就碰到來“殷勤”接機的小張,被這樣請到了宋月笙家里來之后,又經過陰陽怪氣的一頓過問。陳知行要是還看不出來x市是誰的人,他就白長這么大歲數了。 宋月笙鎮定地笑笑,覺得像陳知行這樣一點點爬上來的寒門學子,似乎都有一個不大不小的通病——心比天高。 當初陳知行在公司做事的時候給宋菁看上,而后依靠宋菁,一路青云直上,在宋氏混到了副總的位置。這其中就像宋月笙說的那樣,若不是出于宋菁的原因,宋月笙不會對他青眼相看。但如果說陳知行是全靠宋菁,他也拿不到商業城這種重要項目。 可惜的是,陳知行在宋月笙手下干了這么長時間,一直都只知其一,不知其二,還傻乎乎地以為自己不過是沾了“長公主”的光才入了皇帝的眼。 本來宋月笙是預備等商業城的事情塵埃落定了,再添把手,好好培養陳知行的。結果出了這檔糟心的事,他惡心地恨不得馬上一腳把陳知行踢開公司。 宋月笙呵了口氣,語調平緩:“你放心,我對你和沈蘊的那些事沒興趣,只要你回家之后自己向我姐交代清楚,那些照片,我會讓它安穩地存在手機里面。” “至于公司,明早還請你自覺遞辭呈上來,不然,大家都會鬧得很難看。”宋月笙點了根煙,他用煙頭輕點了點煙灰缸的玻璃邊緣,緩緩對上了陳知行的眼睛。 宋月笙說這話也不是純粹為了自己,自己的jiejie自己了解,他明白宋菁那好面子甚于他的性格。要真被外界知道她的婚姻以男方出軌宣告告終,宋菁怕是要羞憤地無顏見人了。 所以宋月笙提出這種說法,也是站在她的角度考慮,先和敵人來個虛晃,麻痹了敵人的知覺再想退路。 陳知行果然被這發□□迷住了,完全沒想到其實宋菁自己也不希望看到這種羞恥的照片流于外界。他想了想,為了沈蘊的事業和他的事業,他選擇了妥協地點頭。 給一旁的周鷺驚呆了,沒想到這看似平靜的海面下藏著的居然是這樣一個深水大□□。 她記起沈蘊在雷聲的洗手間里那發嗲的撒嬌語氣,神經敏感地抖了抖小肥崽崽身上剛長起的雞皮疙瘩。 看不出這小眼鏡這么重口,老婆是宋菁還不滿足,竟然還偷偷包了一個不同口味的小三。這晚上回去要是給宋菁攤牌,她不得一鞭子抽死他呀。 周鷺想到自己和宋菁寥寥的幾次會面,默默替這位劈腿的勇士默哀。 不過……照片什么的,聽起來倒挺有意思,不知道會不會出現限制級場面。她的睡意消散了一點,小狗眼微微一動,邁著小短腿靈活地又從嬰兒床上爬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