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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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昂著頭,把嘴巴張得圓圓的,乖巧地喊了聲“嗷”。 宋月笙本漫不經心的眼神長長地停頓了一下,他忽然瞇起了他那雙意味深長的桃花眼。 宋月笙兩手各插了一半在褲兜里,他懶散地踱步過去,偏頭看了看胖團。 周鷺趕快趁此機會獻殷勤。 她只有跟著宋月笙回去才有機會解謎團,要是不小心被鄧黎帶回家,只怕她再沒有重見天日的時候了。 想通了的周鷺眨著她漂亮的眼眸,不躲不閃地和宋月笙那雙彎起來的眼睛細細對視。 “嗷嗷。”周鷺晃著顆長出了朵喇叭花的腦袋,乖巧地伸爪子拉住宋月笙的衣角。 宋月笙低頭瞥見放在自己衣角上的爪子,上前一步打開籠子門。他睜大半睜不睜的眼睛,凝神注視著咧開嘴的小狗崽,臉上的表情隨即變了。 鄧黎見宋月笙用看獵物似的眼神看胖團,莫名其妙地開口說:“你做什么小宋爺?” 宋月笙沒搭腔,他伸出一根修長的食指,輕抬起小狗崽圓潤的胖下巴,前前后后、左左右右地打量了它一遍。鑒于宋月笙之前有過一次太深刻的被咬教訓,鄧黎忙說:“小心啊!” 說著說著,鄧黎還準備伸出手阻止胖團那無處下口的白色犬牙。 倒是宋月笙不慌不忙地,他低低笑了笑,剛準備收回手,卻見小狗崽飛快地低下頭,然后揚起兩只前爪一左一右地包圍住了他細長的手指。 鄧黎瞪圓眼睛,他隨手把帽子甩到一邊去,圍著胖團四處打著轉轉:“我靠,什么情況?” 宋月笙略略掃了鄧黎一眼,他用指尖逗弄著胖團抓住他手的粉乎乎的rou墊,忽然覺得鄧黎昨晚說的話還是有幾分歪理的。 養狗就是圖個樂趣。到底什么是樂趣呢?比如說這一天一個樣的小狗崽。 周鷺見宋月笙臉上的神態逐漸趨于正常溫馨,便松開了自己的前爪,她撓撓有點癢的粉肚皮,眨著烏黑的眼珠子看他。 宋月笙拖著嗓子開腔道:“老鄧,我要是沒覺得錯,胖團今天大概是不會和你回家了。” 鄧黎臉上出現異色,因為不止宋月笙這么覺得,他自己何嘗不明白這個道理。只是,鄧黎想不通啊。 這狗崽子晚上是被人灌了迷魂湯嗎,怎么變心這么快?! 鄧黎將自己手上的帽子捏圓搓扁,就像是在捏圓搓扁不遠處昂著腦袋和宋月笙“嗷嗷”賣萌的胖團一樣。搓完帽子,他捂著胸口道:“月笙,你說這小妖精為什么兩副面孔。” 宋月笙斂去臉上神色,指節“滴答滴答”地敲著小狗崽睡的鐵床,他似笑非笑地說:“兩副面孔嗎?昨天你還說我鉆牛角尖,現在怎么也較上真了。” “唉,”鄧黎幽幽嘆口氣,“誰知道這家伙變心跟變天似的。” 宋月笙隨手拿起被他放在邊上的帽子,沒心沒肺地笑說:“很想知道原因是不是?” “你仔細瞧瞧這顏色,或許能為你解惑。”宋月笙嘴角飄過一絲無意的笑。 他那軍綠色的大帽子還到鄧黎腦袋頂上,回手去捏了捏小狗崽柔軟的耳朵。 周鷺見鄧黎頂著一片“青天草地”到處晃悠,不由“呵呵呵”地咧開嘴,笑噴了宋月笙一衣袖的狗口水。 宋月笙皺皺眉,有些嫌棄地用濕紙巾擦著衣袖,他撓撓小狗崽的rou下巴,挑眉說:“你還能聽懂?” 為什么聽不懂,我又不是傻狗。 周鷺從鼻子里哼哼一聲,她揚起爪子撓撓耳后根,若無其事地繼續咧嘴笑。 給鄧黎氣得七竅生煙,覺得這是自己有生以來受過的最大侮辱,沒有之一! 鄧黎罵罵咧咧地輕打了下小狗崽肥碩的面包屁股,溜達到一個空調通風口解氣去了。 宋月笙笑而不語地拿起持續在響的電話,他放到耳邊,隨著一聲“喂”,宋月笙神色徹底變了。 被關在籠子里的周鷺扒在鐵欄桿上豎起耳朵聽。剛才宋月笙拿出電話時,她眼尖地注意到剛才屏幕上的幾個大字寫著“王主任”。 既然是王主任打來的,肯定是要說和周鷺有關的事情。不知道是好消息還是壞消息,和她猜測的是否一樣。 全程通話時長不到一分鐘,掛掉電話后,宋月笙勉強回過神,他風風火火地找到正吸煙出氣的鄧黎:“我去趟醫院,你先接胖團回家。” “怎么又去醫院。”鄧黎抬起眼皮,他彈了彈煙灰,翻了個白眼道,“你剛才還說那小肥狗不會和我回家,現在又甩給我?” 宋月笙扭頭望向兩爪巴在欄桿邊上,已經自己站起來,眼巴巴望著他的小狗崽,無奈地松了口:“那就得麻煩你了,和我一起去醫院。” “不是,到底咋回事啊。”鄧黎熄滅煙,吐出口煙圈說。 宋月笙的眉目都快擰在了一起,他掐掐眉心,身子微微斜靠了一下:“早上護士照常去給周鷺掛鹽水,結果叫她的時候,發現她沒有動靜。” 宋月笙聲音有點低沉: “醫院說現在在給她做詳細的身體檢查。” “沒有動靜?”鄧黎愣了愣,脫口而出說,“不是死了吧?” 聽到“死”這個字眼的宋月笙與小狗崽同時扭頭望向他。小狗崽心慌慌地四只爪子踩著地,她努力探出一顆狗頭去。 宋月笙的眉梢也狠狠跳動了下,他用力拍向鄧黎的肩膀,語氣有點沖:“你找抽是不是?” 鄧黎捂住嘴,意識過來自己說了什么后忙舉手抱歉:“哎呀,我沒那個意思。” “行。我這就抱著胖團和你一起去醫院,當面給大影后道歉。”自知說錯話了的鄧黎努力找好話說,他極力安慰宋月笙。 宋月笙沒空和他耍貧嘴,他走出獸醫站發動車子。鄧黎也趕忙上前從籠子里抱起已經掛完水的狗崽,和獸醫告別完之后,他急匆匆地上了宋月笙的車。 小狗崽被鄧黎抱著的這下倒也老實,似乎是知道要去哪,上車之后,它將爪子巴在車窗玻璃上,揚著狗頭觀察一路上飛馳而過的景色。 車子經過一個紅綠燈路口,在停止線邊上停下了。坐在駕駛座上的宋月笙的眼神安靜飄向小狗崽,透過玻璃鏡片,他的視線里帶著nongnong的探究和深意。 作者有話要說: 昨天看到好多人說我二哥短小,所以三號寶寶我出來爭氣了! 第38章 周鷺探著腦袋看車窗的時候就察覺到身后有一抹極有分量的注視, 她微微扭頭, 正好與宋月笙略帶琢磨性的眼神望個正著。 周鷺不由啃了啃爪爪,她總覺得再醒來之后宋月笙變得有點奇怪, 看她的目光好像不像一個人看狗的時候該有的樣子。 宋月笙這是咋了?周鷺邊思考邊手癢地用爪子扒拉著車后座上的靠椅墊, 她頑劣地對著宋月笙的方向吐了吐舌頭。 宋月笙移開視線。他把兩手放在方向盤上,一手摩挲著方向盤外圍的黑色皮套,一手拿起放在邊上的茶杯喝水,眼神卻還在趁胖團不注意時偷偷注視著后座上小狗崽的動靜。 只見小狗崽用兩爪巴著靠椅墊, 將整條狗完全趴在了上面,它似乎把靠墊當成了什么有趣的玩具,又或者是冰涼的真絲感讓它感到更舒服。 小狗崽把自己粉嫩的小肚皮貼向靠墊,四爪并用地抱著靠墊在后座自由打滾,偶爾滾開心了還滴幾大團口水下來。 宋月笙皺了皺眉,他一手捏緊方向盤, 心事重重地收回目光,繼續往前開車看路。 此時, 感受到周圍那道灼熱視線消失了的周鷺, 這才停止了動作。她抱著靠墊慢慢翻了個面, 將小狗頭仰在座椅上,吐著舌頭成望天思考狀。 馬上要到醫院了,周鷺想, 不知道迎接他們的到底會是一個多壞的消息。 想到這里,小狗崽瞬間繃緊了身體,惆悵地從狗鼻子里轟出一口氣。 車子到達仁愛醫院的時候是早上十點半, 距離王主任給宋月笙打電話的時間足足過了半個多小時。本來在清晨時只露了半張臉的太陽充分展現了它完全的威力。走去住院部的這一路,宋月笙的背上不自覺出了半身的細汗。 鄧黎見宋月笙腳步快,只好抱著胖團小跑地跟在他后頭。好在胖團倒也乖覺,除了探著顆大頭四處張望以外,再沒有什么別的危險動作。 鄧黎走路之余還分出一只手安撫性地摸摸它腦袋,他貼在它狗耳朵邊說:“你后爸的心上人怕是不太好,等會兒他要是情緒不佳,你記得去給他賣個萌,知道嗎?” 小狗崽聳聳鼻頭,對著鄧黎眨眨眼,一副似乎明白了的模樣。 鄧黎這才放心地抱著它繼續跟上宋月笙。 住院部里四下空曠,領路的宋月笙腳程快,不一會兒就帶他們到了周鷺所在的病房門口。 王主任以及宋月笙原先在病房外暗地里安排的人都站在門口等著他們來。周鷺看這排排站的架勢覺得又是可怕又是好笑,她在空中蹬蹬爪子,目光一起移到他們的領頭人,宋月笙身上。 宋月笙和王主任先進了病房,鄧黎大概是覺得不好,抱著小狗崽在外面守著,并沒進去。 這可把周鷺急壞了。 她先是抬起前爪撓了撓臉,然后使出了吃奶的力氣抖著身體,肚皮上的rou和屁股上的rou很快隨著她有意的蕩秋千動作一晃一晃地。 險些晃蕩了正打算把小狗崽舉高高的鄧黎一臉。 鄧黎借著房門旁邊的窗臺使力,因為害怕小狗崽一到地上就會變成一個不聽話的“撒手沒”,所以他把小狗崽放到足有幾厘米的窗臺邊上,未免胖團不小心摔成一個殘廢,他一手貼心地擋在外圍當做護欄。 小狗崽趴在上面,戰戰兢兢地動了動四個爪爪,她扭過身子,將一對狗眼望向病房里面的方向。 王主任正在病房里與宋月笙不知講什么講得火熱,而病床上的周鷺毫無動靜,除了跳動的心跳和活躍的腦電波外,她似乎又回到了之前無法蘇醒的原始狀態。 奇怪,昨晚換回來之前,她并沒有覺得身體出現了什么異常啊。 周鷺轉了轉大狗頭,她將rou嘟嘟的爪子粘在窗欞上,想再仔細點往里看。 一旁的鄧黎見小狗崽尚算乖覺,于是伸手提溜住它的脖子,將它從半空中的窗臺轉移到了地上。 掌握了自由的周鷺瞬時調動起前后四只爪子,一下奔跑到了病房虛掩著的門口邊。她用兩爪扒著門,恨不得自己立馬變成一條脖子能捅破天的長頸鹿,她揚著腦袋眼巴巴往里望。 “今早我們又做了緊急檢查,除了在病人胃里發現少量安眠藥外,并沒有查出什么別的異常。”王主任向宋月笙開口說道。 安眠藥?!這還不叫異常嗎?! 偷偷旁聽的周鷺吃驚地晃蕩著短尾巴,她扭頭看著宋月笙的反應。 宋月笙挑了下眉,問了和周鷺心里想的如出一轍的話,他嗓音低沉:“安眠藥?” 王主任仿佛是知道宋月笙在擔心什么,忙補充說:“病人胃里安眠藥的劑量不大,不會致人死亡,最多是使其昏睡一晚上。” 宋月笙沉吟片刻:“還有呢?” 王主任搖頭說:“今早做的檢查項目里,除了這個,就沒有其他顯著問題了。” 宋月笙聞言瞇起眼睛。他的一雙桃花眼一旦彎起來,眼角的弧度就會顯得非常明顯,總會給旁人一種似無情又若多情的感覺。 王主任看他此刻的神情有些凝重,吶吶不敢言語。 探著顆狗頭的周鷺也擺出嚴陣以待的架勢,她嘴角牽起一抹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安眠藥能說明什么?真的有人要害她嗎?周鷺收起巴在門上的兩個爪子,她無力地垂下腦袋。 宋月笙好像心有靈犀般地與周鷺想到了一處去。他抬起腳步,慢慢挪到了病床右手邊的床頭柜旁。昨天在他走之前,他曾親眼看到周鷺把那疊屋頂損傷的文件收進了這個床頭柜的第二個抽屜里。如果沒有記錯,文件應該還在。 他緩慢地伸手拉開抽屜,看到內里的情況后臉色霎時變得嚴峻又危險——本該放著一大疊文件的抽屜,此刻空空如也,完全不見文件的下落。 如果文件是被周鷺換個地方收起來了還好,如果不是呢…… 宋月笙見此沒有吱聲。他一手扶著墻,一手慢慢插進褲兜里,先是將目光移向病床上的周鷺,而后視線緩慢地在房里房外所有人身上逡巡了一周。 宋月笙偏了下頭,眼角一跳,他從口里吐出一口郁氣,往日里俊秀的五官無端變得略微陰沉。 他的這些改變并沒被趴在門邊上沉思事情的小狗崽捕捉到。周鷺此時的腦子里就是一團漿糊,連帶著耳邊好像也都是“嗡嗡嗡”的雜聲。 周鷺用力晃了晃腦袋,她伸長爪子撓了撓耳后根。然后,在扒拉完耳朵,低下頭的一瞬間里,周鷺透過門板縫,模模糊糊地在漆黑的床底下看到了一個細長的物件。 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