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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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金蛇獎開幕離現在并不剩多長日子了,她的腰椎恐怕是支持不住的。周鷺有點惋惜地想。 徐鷹等人為了不打擾周鷺休息,只待了一小時左右的時間,走之前方游把帶來的水果還有鮮花之類的東西放到了右手邊的床頭柜上面,這才和徐鷹一起離開。 —— 六點半,宋月笙經歷了一串的堵車長龍后,終于趕到了獸醫站,鄧黎正坐在門口等他。見宋月笙到了,鄧黎上前,人五人六地搭上他的肩膀:“小宋爺來了。” 宋月笙瞟他一眼,覺得鄧黎這“黃鼠狼給雞拜年”的樣子,實在是大大地不安好心。 “怎么,不是來決定結果嗎?”宋月笙聳了聳肩膀,但笑不語。 鄧黎笑嘻嘻地,一張臉在陽光下笑得格外燦爛:“是啊,我這不專程來在門口迎接你。” 宋月笙呵呵一笑:“你還真是有心。” 兩人慢慢往獸醫站里面走,白色的瓷磚地在燈光下顯得略微反光,旁邊大大小小的“病房單間”住了不少胖團的病友狗。 宋月笙的視線一一打量過去,見到它們都狗體虛弱地趴在那里,與病了的胖團并無兩樣。 鄧黎說:“我家小胖團剛睡醒。這剛睡醒的時候呢,頭腦都要清明一些,選擇不會出錯。” “人是這樣,狗應該也是這樣,你說對不對?”鄧黎擠眉弄眼地問道。 宋月笙手里握著一瓶塑料的咖啡杯。他撩撩眼皮,以一個牛飲的吞咽動作“咕嚕”了一大口咖啡,簡直懶得搭理他。 他們走到胖團的病房門前。因為今天已經掛完水,所以胖團腦袋上那像喇叭花一樣的伊麗莎白項圈被取了下來,它正四腳朝天地伸嘴咬著鐵柱子。 “胖團。”鄧黎隔著玻璃看它,他輕輕屈指敲了敲門。 胖團兩耳一動,聽到聲音后立刻扭扭噠噠地從地上彈起,搖晃著小狗頭走到鄧黎所在的位置邊上。 鄧黎“嘿嘿嘿”一聲,對小狗崽對宋月笙視而不見的行為顯然非常滿意。他覺得這根本沒必要比了,結果已經顯而易見。 親爹ko后爸!多么皆大歡喜的結局! 宋月笙靠在桌前不知在沉思什么,他斂著眉抱臂看向胖團肥嘟嘟的小肚腩。 看了一會兒后,宋月笙忽然開口說:“鄧黎。” 鄧黎正撅著腚和胖團隔門深情對望地找優越感在呢。聽到宋月笙叫他,鄧黎大爺似的“誒呦”了一下,他背著手,神情里全是掩飾不住的得意:“咋了?” “你說,你會不會是買了一條殘疾狗回來。”宋月笙用一只皮鞋一下一下地點著地,他兩手撐在腰后,好整以暇地道。 鄧黎瞪起眼睛,覺得宋月笙這是因為得不到而特意詆毀! 他抱胸道:“什么叫殘疾狗?” “你不覺得胖團像只得了精神分裂的狗嗎?”宋月笙神情認真,好像一點都沒在開玩笑。 鄧黎正沉浸在“自己不戰而勝”的喜悅里,他搖了搖頭,斷然道:“不覺得,胖團很正常。” “是嗎,一周前它還在我家抱著我的大腿不愿意走,現在又對你尋死覓活,你告訴我這叫正常?”宋月笙嘴角一挑,淡淡地反問。 鄧黎用一種很理解的表情拍拍他的肩膀,勸慰地說:“月笙,你的心情我能理解,但是你不能因此污蔑我們胖團啊。想當年我一把屎一把尿地把它養大,它不愿意和我走的時候我都沒說它壞話,你怎么能這么欺負它呢。” 鄧黎替胖團打抱不平。 宋月笙感覺自己和鄧黎說不通了,他心事重重地拿出煙盒,分了根煙給老鄧。 “你養過那么多狗,所有狗都是像它這樣朝三暮四,喜新厭舊嗎?”宋月笙換了種問法,他吐出一口煙圈,眸光掃向鄧黎。 鄧黎捏捏脖子,隨口道:“那倒沒有。” 宋月笙一手插在衣兜里,聞言后眼神一頓,掠過他直接望向小狗崽。 “老話說,貓嫌貧愛富,狗忠心護主。”宋月笙一手輕點點桌子,懶洋洋道,“我是沒看出胖團哪里護主了。” 鄧黎叼著煙看他:“你到底要說什么小宋爺?” 作者有話要說: 存稿箱二號寶寶隆重出場o(*≧▽≦*)m不知道我的哥哥昨天有沒有讓大家滿意! 第37章 宋月笙輕輕一揚眉, 他雙手背負在身后, 臉上的表情十分意猶未盡,他拖長音調道:“沒什么, 只是有些事情我想來想去都想不通。” “鉆牛角尖, 肯定是在鉆牛角尖。”鄧黎用上下唇嘬著煙屁股,自以為是地得出一個模棱兩可的答案,“想簡單點,月笙。胖團或許只是因為吃了農藥, 腦子變遲鈍了一些,和你說的那什么分裂完全是兩碼事兒。” 鄧黎用兩個手掌撐著桌子,講到吃農藥,他的思路很快變得天馬行空起來:“這么想想,我覺得我說的很有道理。我把胖團給你之前它才得了細小,痊愈之后就變得死乞白賴地不大正常了。你說生病, 是不是對狗腦有很大影響啊,不然它怎么得一次病就本性大變。” “要不, 我們晚上讓醫生給胖團做個ct吧?”鄧黎以一種異想天開的語氣說。 宋月笙是沒聽過還能給狗做ct的。他沒接鄧黎的話茬, 只是用單手微微搖晃著塑料咖啡杯, 沉默不語。 其實比起鄧黎說要給胖團做ct的奇怪想法,宋月笙覺得自己腦子里現在想的那些東西也沒正常到哪里去。 他的視線瞟向兩爪巴著欄桿的小狗崽,忽然開口叫了句:“胖團。” 胖團聽到召喚聲后扭過狗腦袋, 見叫它的人是宋月笙,它又以一種“我哪知道你是誰”的眼神漠不關心地扭了回去。 宋月笙全程眼睛都不眨地觀看完胖團的表演,他心里帶點篤定地想:“這是真的不認我了。” 宋月笙是生意人, 看人看狗都講究穩準狠。鄧黎第一次來找他收養胖團一段日子的時候,宋月笙是因為覺得小狗崽望著他的眼神似曾相識才會答應。那軟乎乎的外表下藏著的內里倔強又不服軟,偶爾還能流露出一絲委屈和靈動。 現在這些情緒仿佛都不在了,剩下的只有陌生與刁鉆。 到底是為什么呢? 真是因為生病給它的大腦帶來了不可逆轉的影響嗎,還是說,這其中有什么別的可能存在? 宋月笙覺得太過負重的思想讓自己有點站不直了,他找了個椅子坐下,兩肘枕在膝蓋上,一下一下揉著自己酸痛的太陽xue。 “想什么呢,”鄧黎見宋月笙直接就坐了,伸出一只手按在他肩上,他大咧咧地說,“我估摸著明后天胖團就能出院了,你要實在舍不得,我可以退一步,以后你三天我三天。公平吧?” 宋月笙瞥瞥他,對于鄧黎放在自己肩上的爪子有點嫌棄。他拂拂衣服上的灰,說:“不用,它要是一直這樣,養著也沒意思。” “小宋爺啊,所以說你這人,沒趣得很。”鄧黎一板一眼地道,“養狗就是圖個樂趣,你都把自己養愁了,還要什么樂趣。” 宋月笙捂嘴,艱難地打了個哈欠,他淡道:“是你沒趣還是我沒趣?我把胖團整個讓給你,你還不高興了?” “看它這架勢,是勢必要和你生死相守,我何必去插足當個電燈泡。”宋月笙的手有節奏地敲著板凳座椅,“過兩天我和你一起接它出院,順便把胖團落在我家的那些東西都拿給你。” 鄧黎拿起放在邊上的茶杯抿了一口,他問宋月笙道:“不改了?” “不改。”宋月笙取下眼鏡擦著玻璃鏡片,他睜著好看的桃花眼,一本正經地說。 鄧黎聽宋月笙這樣說,于是不再繼續強求,胖團本來也就是他的。 他慢慢走過去,伸出一只手戳了戳胖團圓嘟嘟的屁股,而后在胖團轉頭過來之前迅速地收回了手。 胖團沒找到始作俑者,只好晃著腦袋左動右動,十足的傻狗相。 宋月笙見面前的小狗崽和鄧黎一副“合家歡”的樣子,眼不見心不煩地收回視線,他慵懶地靠在座椅上,慢慢將一整杯咖啡喝完了。 —— 周鷺晚上睡覺之前就覺得頭有點暈,或許還是晚餐吃油了的原因。她晚上實在沒管住嘴,讓小鄒去樓下餐廳另打包了幾個新鮮菜。太久沒吃過葷類的大魚大rou,周鷺第一個反應是有點惡心,草草嘗了幾口解饞就沒再往下吃了。 好不容易保養好的身體可不能因為這個前功盡棄。 所以這晚,周鷺睡得也早。她今天能算是從早到晚應酬了一天,夜晚歇息的時候睡得很沉。 周鷺自從從醫院醒來之后,每晚的睡眠就不盡如人意,半夜里常常因為想要急著翻身而醒。 今晚倒是踏實。 夜色如墨,層層霧靄從天際中擴散開來。夜空沒有銀月也沒星星,只有從這座不夜城閃爍的燈光里,才能看到醫院走廊上白色的墻皮與瓷磚地。 一個穿著白大褂的人影從寬闊的走廊盡頭走到中央,而后緩緩消失在了某間病房里。 第二天,曉日初升。 周鷺在半睡半醒間就覺得自己睡的床比昨晚多了幾絲涼意和摩擦感,屁股好像兜不住似的,層層疊疊的rou一直在往下墜,甚至還有被卡住了的感覺。 什么情況? 周鷺渾渾噩噩地睜開眼睛,面前的景象讓她久久不能回神。這鐵欄桿一樣的是什么東西,籠子嗎? 周鷺緩緩伏下腦袋,不出意料地發現自己的手變成了白色的rou爪子,她輕車熟路地將爪子伸向脖子中央,發現那里還有一個熟悉的粉紅蝴蝶結項圈。 這……是又成胖團了? 周鷺淚流滿面地四爪伏地,她把險些被卡住的屁股rou從縫隙里挪出來,大張著眼睛望向外面世界的景象。 白色的墻以及不遠處的籠子里別的病友狗,證明她現在很有可能也處在醫院里,只不過是獸醫院。 周鷺拱拱鼻子,伸出兩只前爪把鐵籠子扒拉地轟轟作響。 她探著狗頭到處張望——人呢,宋月笙呢?! 宋月笙沒見到,倒是聽到動靜的獸醫匆匆趕了過來。他打開籠子門,一手拉著小狗崽的小胸脯,抬起它的胖胳膊塞了一個體溫計進去。 “量個體溫,今天掛最后一針鹽水,下午就能和你爸回家了啊。”獸醫撫摸著小狗崽的腦袋,朗聲安慰。 周鷺煩躁地“嗷嗚”了好幾聲,此時此刻一百萬句mmp都形容不了她cao蛋的心情。 她偏著頭,前后爪并用地撲騰來撲騰去——誰能告訴她這是為什么? 周鷺帶有搗亂性質的用爪子輕錘鐵欄桿,大腦思路逐漸回到清晰的那一面上。 按照最開始的分析來看,靈魂互換不會是無緣無故的,她之前的想法是,只有其中一個受傷才會出現這種事情。 周鷺埋頭看向自己爪子上粉紅的rou墊,一個驚悚的設想在她腦海里緩慢成型。 如果說這種設想成立,既然身為胖團的她現在并無生命危險,那是不是說明醫院里的“周鷺”…… 周鷺猛地從地上彈起,她呆呆地咬著爪爪,不敢再強迫自己想下去。 獸醫適時地從她咯吱窩底下取出體溫計來,他蹭了蹭小狗崽的鼻頭,見到上面濕潤的感覺又隱隱出現了,才開口說:“還有點燒,我們再打個針針就好。” 趁著小狗崽在胡思亂想,獸醫很快地給它套上伊麗莎白圈,一氣呵成地給它掛上水,然后安撫性地摸了摸它的腦袋:“乖。” 周鷺伸出長舌頭,一口口地舔著自己身上的毛,胖團淡黃色的毛發被她糾結在了一起,成了一團雜亂又濕漉漉的毛線球。 周鷺覺得自己的腦子現在就和這團毛線球一樣亂,到處都是被阻隔了的死胡同,根本就沒有生路。 她被困在項圈里的腦袋死氣沉沉地趴在冰涼的鐵欄桿上,有一下沒一下地呼氣吐氣。 直到小狗崽的鹽水快被掛完了,打扮地格外干凈整齊的宋月笙才和穿著一身嘻哈風的鄧黎一起出現。 “嘿,胖團,把拔來接你回家了。”鄧黎摘下頭頂軍綠色的大帽子,笑嘻嘻地與正被拔針的小狗崽敬了個禮。 周鷺覷著小狗眼,淡淡看向他,而后又用滿懷深情與求救的眼神望向宋月笙。